雪是不隻是從何時開始下的,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變得灰冷了起來。雖說冬天快要結束了,但是天氣依舊是冰冷冷的,而且還時不時地會下幾場雪。


    對於玄兼國帝都的人來說,今年的冬天是特別的。因為要是換在前些年,現在大街上依舊是堆滿了雪花,可是不知道最近幾年是怎麽迴事,雪下的很小,天氣也不再是從前那般的嚴寒。


    子沉從狀元府中衝了出來,任由寒冷的被風狠狠地刮過自己的雙頰,冰凍流下的淚珠。或許對於此刻的子沉來說,天再如何的冷,也比不上心碎成了千萬片的冷。


    想到臨走前語姿那淡漠的眼神,無所謂的神情,心就被狠狠的刺穿了。自己原本懷著歉意的心情去向語姿把成親的事情對語姿解釋清楚的,原以為語姿會對自己發火,或者是沒心肺沒得調侃自己,卻不想換來這種令人尷尬又心寒的局麵。


    子沉奔跑在凜冽寒風之中,天空中飄落的雪花肆無忌憚的落在他的肩上、發上,最後化為雪水濕透了全身。


    腳下不知被什麽東西給絆了,整個人脫力向前傾倒,雙膝承載了整個人的重量,跪在了蒼茫的大地之上。子沉感覺不到膝蓋上一絲的疼痛,隻是胸口悶得慌。人抬頭仰天,看著灰冷空茫的天空,放聲大叫:“啊!為什麽!為什麽會這個樣子!啊!我不甘!老天爺,我真的好不甘啊!”


    自己和語姿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所有的習慣,言行,自己都是了如指掌的。自己對她付出了這麽多年的愛,為什麽得不到一絲的迴報?而現在zhan有她的蒼夕,僅僅和她認識才隻有半年多的時間!為什麽蒼夕可以在她的身邊,而自己永遠隻能做她可有可無的朋友呢!上天對他是不是太過不公!


    子沉俯下身,額頭貼著地麵,臉上早已分不出是淚水還是雪水了。“哈哈哈哈”空茫又自嘲的笑聲從子沉嘴裏發出。


    他的笑聲在灰冷的天空之下顯得蒼涼、悲愴。


    他的笑聲似乎已經看破了某種東西,而直抵心中最殘碎的地方。


    那種看破世間紅塵的笑,笑盡了自己的一生;那撕心裂肺的笑,在即將入夜的飄雪之下,燃盡了他所有的情感。


    子沉撲倒在地上,身子一翻,眼睛迷蒙的看著飄落的雪花,


    嘶啞的聲音高聲嚷唱道:“無數個光年,猶如昨天,我靜靜等待著你的出現,看著星空的變遷,心裏想著你的臉,突然有種而過擦身而過的錯覺,無法揮去的昨天,不隻一萬個光年,太遙遠又仿佛近在眼前,在你離開的時候,一顆流星墜落,好像嘲笑著我的孤單,我是恆星,你是流星,你注定要走,我注定廝守,我無法改變,你在我的世界裏不能永遠,隻能期待著,下一次與你幸福的擦肩,無法揮去的昨天,不隻一萬個光年。”


    “聖語姿,來世之時!我,絕對不會再次放手!絕對不會!”


    子沉對著天空高喊,發泄出心中所有的不甘。待心中平靜下來之時,隻覺得全身脫力,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這荒郊野外,任由天空中飄落的雪花掩埋了自己的身體,埋葬所有的溫度。


    子沉倒在地上漸漸失去了生氣。此時,一雙鑲著金線的黑色毛絨長靴出現在子沉麵前。來人穿著月牙色的長衫,披著黑色的狐裘,一雙結實有力的手橫抱起了昏倒在地的子沉,踏雪離開。


    ————


    語姿依靠在蒼夕的懷裏,眼裏是無限的空洞,手指冰涼的握著蒼夕的結實的手臂:“蒼夕,抱緊我,我好冷!”


    蒼夕緊緊的抱著語姿,拉過掉在床下的被子把語姿緊緊裹住。彼此依靠的體溫在空冷的心間傳遞,安撫著原本躁動的心靈。


    “蒼夕,你恨我嗎?”語姿靠在蒼夕的胸口喃喃低語。


    蒼夕不語,隻是眼神迷惘而冷厲。


    他,能不恨嗎?被人心甘情願的利用,明知道剛開始就是一個局,明知道自己扮演的隻是一個無情的角色,明知道一切的一切違背了自己做人處事的風格,可是,他有選擇放棄的能力嗎?


    他恨!他可以不恨嗎?當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一刻,他恨不得吃了語姿。這樣便能夠永遠也不分開了。但是他不能對她下手,因為她是他心中,最隱秘的痛。


    語姿輕輕咬了蒼夕一口,不經意間發現了自己以前留在蒼夕肩上的牙印。那是在迴到舞華華都的途中留下的,為了讓他和自己說話不惜咬他出血。傷早就已經好了,卻不想留下了終生的印子。


    冰冷的手指覆上舊時的牙印,語姿疼惜的問道:“當時我咬你,你不覺得疼嗎?”


    蒼夕握住語


    姿冰涼的手指,長長的歎了口氣:“很疼。”


    語姿蹙著眉,抬頭看著蒼夕俊美的臉:“那你為什麽不講話!你可知道我是會把你的肉都咬下來的。隻是出了血,還算你運氣!隻不過這印子,怕是很難消去了!”


    蒼夕搖了搖頭:“既然咬了,就別去掉好了!留著就留著吧!”


    語姿不語,隻是看著牙印發著呆,直到江竹推門而入,發現了如此香豔的畫麵,大驚失色叫了起來。


    江竹怎麽也想不到,聖語姿居然會和蒼夕抱在一起,而且地點是語姿的床上。滿地都是破碎的衣料,床上的二人發絲糾結,衣衫淩亂,怎麽看都能夠讓人往那個方麵去想。想要努力說服自己,但卻找不到任何理由。


    語姿推開蒼夕,全身隻穿了褻衣便下了地,從櫃子裏拿出一件長衫慢條斯理的穿了起來,還不忘好笑的瞪了一眼邊上傻愣著的江竹。


    蒼夕拾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衫,整理好之後,拿著放在邊上的佩劍離開了房間。


    江竹走至語姿身邊,拉了拉語姿的衣袖,顫聲問道:“姐姐,你該不會是和蒼公子,和蒼公子,那,那個了吧!”


    語姿無辜的看著江竹:“那個?那個是哪個?”


    江竹一見語姿一臉無辜,心裏更加的焦急了:“那個,就是那個啊!就是——”


    “哈哈哈”江竹還沒講完話,聲音就被語姿的大笑聲打斷了。


    江竹一見語姿一點也不急,反倒是悠然自得的嘲笑自己,心中頓時覺得冒火:“姐姐,你還笑,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語姿再次打斷江竹的話,拍拍江竹的肩,安撫道:“我什麽都知道。你不用再說什麽了!我和蒼夕什麽都沒有,小孩子家家的亂想什麽呢!”


    “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語姿拉下臉:“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不信你自己看看床上有沒有血跡。真是的!你認為你姐姐我就是那麽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嗎!”


    江竹一看語姿拉下臉,也沒再懷疑追問了,隻是收拾了一下淩亂的床鋪。發現語姿的床除了亂七八糟的翻動過之外真的沒有什麽,這才放下心來離開。


    語姿無奈的歎了口氣,忍不住想感歎:今天真的是忙碌又複雜的一天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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