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白汝珊在全身酸痛的情況下醒來,她羞澀瞪著那橫在她腰間的鐵臂,不禁麵紅耳赤了起來。


    她不敢相信,昨晚那個熱情的女人竟然是她!


    老天!青槐會不會瞧不起她啊?


    “唉!”白汝珊低歎一聲,難為情地輕輕移開他那充滿占有欲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溜下床,不想吵醒沉睡中的他。


    在離開他的房間前,她沿途撿起自己的浴袍與撕破的內褲,然後迴到她房間的浴室內淋裕


    當她正在抹肥皂時,浴簾突然“刷!”一聲被拉開來,嚇得白汝珊連肥皂都滑出了手中,急忙轉身遮掩身體。


    “汝珊,你沒事吧?”江青槐焦急地跨進水幕中,將她雪白的嬌軀轉向自己,焦慮地檢查她的每一寸肌膚。


    他剛才一清醒過來,心中就溢滿不安的感覺,他深怕昨晚的粗魯會傷到汝珊,更怕她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他連衣服都沒穿,就四處找尋汝珊的蹤跡。


    “沒、沒事啊!”白汝珊擠出一個顫抖的微笑,瞄著他那赤裸裸的身軀,她突然覺得浴室好擠哦!


    “沒事就好。”江青槐放下心中的大石後,整個人輕鬆不少,他雙手抓住她那滑溜的香肩,低沉地保證道:“汝珊,我以後絕不會再對你那麽粗蠻了。”


    “噢!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白汝珊羞怯地垂下眼瞼,不經意中,她瞟見了他下體鼓脹的過程,她羞得立即閉上眼眸……


    ★


    纏綿過後——江青槐把全身癱軟的白汝珊抱迴臥室。


    “你好好休息一下。”他俯首親了親她的雪額,然後替她蓋上被子。“我要去公司了。”


    “嗯。”白汝珊的小臉倦困地埋入枕頭裏。“別吵我。”


    江青槐眷戀地望著她那優美性感的睡姿,良久,他才迴玉臥室穿西裝、打領帶,依依不舍地離開公寓。


    白汝珊睡了兩個鍾頭後,她的反胃作嘔就開始了,而且昏眩得厲害,她吐了一陣子,才放棄躺迴床上休息的念頭。


    她換上舒服的連身裙,走去廚房泡牛奶喝。


    當門鈴響起的時候,白汝珊的牛奶正喝到一半,她把杯子放在桌上,然後走去開門,門一開——紀嫚君像兇神惡煞般衝進了公寓。


    “你這隻狐狸精,果然搬進了青槐的公寓!”她氣急敗壞地指著白汝珊的俏鼻,又氣憤又嫉妒地問:“你為什麽陰魂不散,老是破壞我跟青槐的感情?”


    她一迴國就聽說江青槐結婚的事,本來她是半信半疑,她不相信除了自己之外,他還有適合的結婚對象,更沒想到他居然說結婚就結婚,而且還是跟白槐的小女朋友,這簡直把她給氣死了!


    “對不起。”在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下,白汝珊隻好安撫地向她道歉,冀望能趕緊將她打發走。


    “一聲‘對不起’就有用嗎?我要你立刻離開青槐,從此不能再與他見麵!”


    紀嫚君得寸進尺地叫囂著。


    縱使白汝珊的脾氣再好,也被她的無理取鬧給惹惱了。


    “紀小姐,我已經與青槐結婚了,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請你迴去吧!”她能理解紀嫚君迷戀青槐的心態,但卻不能接受她那自以為是的態度,如果她表現得理智、溫和一點,也許她會心生愧疚,真的離開青槐。


    不過,紀嫚君實在是太過分了!不但仗著家勢欺負她這無父無母的孤兒,還找上門來逼她離開青槐,真是可惡極了!


    她白汝珊可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小可憐,這迴,她決定奮戰到底,絕不讓青槐落到這女人手中。


    “江青槐是我的,你休想搶走他。”紀嫚君扭曲著明豔的臉孔,眸中迸出一抹狠毒的光芒。


    白汝珊清雅的眉勾勒著微慍。“紀小姐,請你理智一點好嗎?你跟青槐從頭到尾都沒有交往過,我不曉得,你為什麽一直認為青槐是你的男朋友?”


    “你胡說!我跟青槐吃過飯、跳過舞,連江媽媽都讚成我們交往。”紀嫚君老羞成怒地甩了她一巴掌。“是你橫刀奪愛,搶走了我的男朋友!”


    白汝珊痛得差點流下眼淚,她從來沒有這麽氣憤過。“你怎麽可以隨便打人啊!太過分了!”她壓製住迴手的衝動。


    “打你又怎麽樣?反正你隻是個下賤的女人,沒有人會在乎你的。”紀嫚君惡毒地打擊她。


    紀嫚君的話,像利劍一樣刺傷了白汝珊的心,她雖然不以她的孤兒身分先卑,但並不表示她不在意。


    白汝珊突然有股不顧一切想傷害紀嫚君的衝動。“你錯了!青槐比誰都珍愛我,事實上,我應該感謝你的成全才對,若不是你使‘小動作’把我逼迴台中,青槐也不會對你產生憎厭之心,這全怪你自作自受。”


    話一說完,白汝珊就後悔了,她怎麽可以說出這麽殘忍的話呢?她這麽做跟紀嫚君又有什麽差別?


    “我不信!青槐不會討厭我的……我不信!我不信!”紀嫚君瘋狂地大喊,眼眸迸出淚水來。


    “好!好!算我胡說。”白汝珊拍拍她的背,努力想彌補剛才的失言。“紀小姐,你別哭了。”


    她哭的模樣好嚇人哦!


    紀嫚君神色駭人地從皮包內拿出一把水果刀。


    白汝珊嚇退了幾步。


    “你拿出刀……刀子做什麽啊?”怎麽會有人隨身攜帶水果刀?


    “你不離開青槐,我就毀了你的臉,看你還能用什麽迷住我的男人。”紀嫚君一步一步威脅地接近白汝珊,眼中帶著瘋狂的光芒。


    白汝珊的俏臉慘白起來,她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整個人退到沙發的後麵。


    “喂!紀小姐……你不要亂……亂來,有話我們……可以慢慢說嘛!”她的眼神不斷地往敞開的大門瞄去。


    這個紀嫚君的神智好像有點毛病那!她們隻不過是談得有點不高興而已,她竟然拿刀出來恐嚇她!


    紀嫚君的美眸興奮得昭昭發亮。“太遲了。”


    語畢,她詭異地一笑,持著鋒利的刀子,追向白汝珊……


    ★


    “海東青航空公司”的總部大樓。


    “江先生,‘廣協集團’的紀總裁來電。”


    胡秘書那冷靜的聲音透過電話內線,傳進江青槐耳中。


    “接進來吧!”


    想必江青槐的愉悅一定是反映在聲音上了,所以才讓胡秘書愣了一下。


    “是……是的。”怪了!公司這陣子不是與“廣協集團”交惡嗎?怎麽總裁願意接對方的電話呢?胡秘書納悶地忖道。


    不久,江青槐透過電話筒,溫和地問道:“紀先生,有何指教嗎?”


    “青槐。”對方那蒼老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今天有沒有看見我的孫女?”


    “紀嫚君?她不是在國外度假嗎?”這是他們之間的協議,紀總裁將他的孫女送出國外,以懲罰她的任性妄為,而他就不計較她逼走汝珊的事。


    “她昨晚偷偷從美國迴來了。”紀總裁不悅地表示。


    “算了,反正她人都已經迴來了。”江青槐寬宏大量地露出微笑,自從昨晚與他心愛的女人歡愛後,他的心情一直保持在高亢的水平,愉快得不得了。


    對方又沉默了一段時間。


    “你知道我把嫚君送去美國做什麽嗎?”他當初那麽快答應將孫女送到國外是有原因的。


    江青槐微皺起俊眉,他發覺對方的語氣有點古怪。“紀先生,你有話就直說吧!”


    “我把嫚君送到國外治療。”


    “她有生病嗎?”江青槐無聊地輕輕敲著桌麵,他不認為紀嫚君生病的事情與他有關。


    “嫚君在大學時代曾經被男友背叛過,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變得有點偏激,有一次還差點傷害——”


    “你是說她精神異常?”江青槐陡然提高嗓音。


    紀總裁不高興地糾正他。“嫚君沒有病,她隻是有點神經質而已,醫士說她的症狀很輕微,是可以醫治的。”


    “她既然會傷害別人就不叫輕微,紀先生。”江青槐那嚴峻的嗓音滿布驚恐。


    “她現在人究竟在那裏?”


    該死!他們居然連警告都沒有,就放著一個精神病患到處亂跑!萬一她跑去傷害汝珊怎麽辦?


    “我不知道,我打電話來是要警告你一聲。”紀總裁在電話裏歎息一聲,就掛掉電話了。


    “該死!”江青槐低咒出聲,手指飛快按起家中的電話號碼。


    可惜電話一直沒人接聽,青槐愈想愈不安,索性拿起西裝外套,衝出了辦公室。


    ★


    江青槐急忙開車前往公寓的途中,他的行動電話不祥地響起。


    “喂?”江青槐接起手機。


    “你是江先生嗎?”一個陌生的女性聲音傳了出來。


    “我是。”江青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一個陌生人會有他的手機號碼?


    “請問你是哪位?”


    “江先生,我是隔壁的陶太太,汝珊剛才被一個瘋女人攻擊,現在已經被救護車送到醫院了。”


    江青槐俊臉刷白,間清楚哪家醫院後,就飛車駛向那個方向。


    一抵達醫院,他立刻奔進急診室。


    他焦急的目光在急診室每一張病床上梭巡著。


    “江先生,我們在這裏。”陶太太朝他揮著胖胖的手臂,大聲地叫他。


    江青槐猛然轉身,就瞧見汝珊掛著點滴躺在病床上,蒼白的小臉還殘留著未褪的驚惶。


    “汝珊。”江青槐來到床邊,緊張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擔心地問:“你哪裏受傷了?”


    白汝珊朝他露出甜美的笑容。“青槐,我沒事,我隻是受到一點驚嚇而已。”


    瞧他滿身大汗,一定是匆匆忙忙地趕來醫院。


    陶太太在一旁熱忱地補充。“幸好汝珊福大命大,醫生說她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手臂被水果刀刺傷,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這是因為白汝珊懷孕的關係。


    “你的手臂受傷了?”江青槐的臉上頓時沒了血色,他急忙掀開她的被子,要檢查她受傷的手臂。


    “青槐,我的傷不要緊,紀小姐用的水果刀根本傷不了人。”白汝珊難為情地想將被子拉迴來。“你不要大驚小怪的。”


    江青槐瞪著她那繃帶包紮的傷口,惱怒地咒罵出聲。“該死!那女人竟然敢拿刀傷害你,我絕不饒她!”


    “是啊!那女人簡直像個瘋子一樣,拿著刀拚命追著汝珊,要不是我跟王太太正巧從電梯裏出來,聯手把那女人打跑,汝珊恐怕就兇多吉少了。”陶太太迴想起那危急的一幕,不禁顫了顫滿身肥肉。


    白汝珊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讓青槐知道當時有多危險比較好,免得他多操心——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嘛!


    “沒……那麽嚴重啦!”白汝珊囁嚅地偷瞄江青槐一眼,連忙轉移話題。“對了,陶太太,你的跆拳道好厲害哦!今天全靠你跟王太大的出手幫忙。”


    別看陶太太的身材胖唿唿的,耍起跆拳道還真是有模有樣。


    “哎呀!你跟我那麽客氣幹什麽?鄰居本來就是要守望相助、互相幫忙嘛!”


    陶太太笑得合不攏嘴。“何況你平常待人那麽好,一直幫忙照顧我們那幾個小蘿卜頭,我們這一層樓的住戶都好喜歡你哦!”


    原來白汝珊平常在家都在敦親睦鄰,難怪鄰居會那麽熱心。


    “陶太太,謝謝你的幫忙。”江青槐真心誠意地道謝。


    “這沒什麽啦!”陶太大笑嗬嗬乎交代一些醫生吩咐的事情。


    等到陶太太離開急診室後,江青槐的眉頭立即擰起來,一臉憂心忡忡。


    “你真的沒事嗎?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沒事。”白汝珊捏了捏他的大手,溫柔地保證道:“醫生已經徹底幫我檢查過了,除了手臂的傷,其他部位都完整無缺,你不要再擔心了。”


    “都怪我沒有把你照顧好,害得你莫名其妙受傷。”江青槐的俊臉充滿了自責的神情。


    白汝珊淺淺一笑。“其實,我也有錯,我明知道紀小姐對我有誤會,就不應該隨便開門才對。”


    “對了,紀嫚君人在哪裏?”江青槐橫眉豎目地間,等到確定汝珊安全沒事後,他才想起這個罪魁禍首的存在。


    “大概是跑走了吧!當時一片混亂,我也沒注意那麽多。”白汝珊輕輕咬著唇瓣,遲疑了一會兒,才道:“青槐,那個紀小姐好像有一點……不正常,你以後遇到她要小心一點,別讓她傷著了。”


    江青槐額角的青筋債起,他怏怏然地道:“紀嫚君有精神問題,剛才她家人才打電話警告我這件事。”


    “好可憐哦!”白汝珊的眼中滿是同情之色。“難怪她剛剛會那麽激動,還又哭又笑的。”


    “你還同情那個女人?你別忘了剛才她想拿刀殺你啊!”江青槐嚴厲地挑起俊眉,她的同情心未免太旺盛了吧?


    “如果我沒有說一些話刺激到紀嫚君,也許她就不會發作了。”白汝珊伸手想撥開臉上的頭發,卻忘了自己的右臂正受著傷,她痛得倒抽一口氣。


    江青槐輕柔地撥開她的秀發。“你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不要為紀嫚君耗費心神了,我會處理她的事。”


    白汝珊狐疑地掃他一眼。“你打算怎麽處理她的事?”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她逍遙法外的!”江青槐拍拍她的頭,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你要報警捉她?”白汝珊瞪圓了翦水秋瞳。她雖然覺得紀嫚君得受一點懲罰,但並不需要那麽“誇張”啊!


    江青槐不理會她的大驚小怪,他的黑眸有一種毫不留情的精光。“紀嫚君隻有兩種選擇,一是吃牢飯;另一個就是住進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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