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江青槐以唇輕吻一下白汝珊雪白的額頭,便抽離她溫暖的甬道,把沉睡的她抱到床上去。


    她累壞了!他反而渾身舒暢得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麽淋漓盡致的做愛,兩人都毫無保留,狂野熱情,他的欲望強烈得令他全身發痛,即使白汝珊已經筋疲力竭地睡著了,但是他的下體仍被她那柔絲般的裸體誘得蠢蠢欲動。


    老天!他表現得有如一個欲求未滿的男人!


    他向來就不是那種衝動型的男人,但這迴他不但失去理智地與白汝珊做愛,甚至忘了戴上保險套!


    江青槐靠在床頭點起菸,神色複雜地注視著白汝珊沉睡,她嬌小的柔軀蜷曲在他的床上,鳥黑的長發散亂在枕頭上,柔美的臉蛋因剛才激烈的做愛而紅通通的!


    她就像天真的小貓一樣,玩累了就睡。


    若是她知道,這次的做愛可能會讓她懷孕,她會不會僧恨他一輩子?


    他應該把持住的,如果他想要與汝珊有進一步發展,就不應該與她做愛,一旦汝珊恢複理智,她就會開始痛恨他與她自己。


    他不曉得是什麽動機促使汝珊誘惑他上床,但是他知道,她明天一定會後悔的——雖然她嘴裏說不會。


    汝珊是個規矩乖巧的好女孩,即使與白槐陷入熱戀,她也沒有與他發生關係,反而在今晚把第一次給了他。


    可惡!他突然覺得自己變得麵目可憎。


    床上的白汝珊不安地蠕動一下,直到她的手指碰觸到他溫熱的肌膚,她才喃喃籲了日氣,雙手像抱住布偶一樣環往他的腰,繼續沉睡。


    江青槐的身軀僵了一下,他小心地撚熄菸頭,才輕輕拉開她環抱的小手,然後躺下去摟住她的嬌軀。


    唉!汝珊這個小女巫,連睡夢中部不放過他,她隻是雙手隨隨便便抱住他,就輕而易舉摧毀他的自製力了。


    他不自覺地嘴角往上揚。


    ★


    一陣陣溫柔的愛撫,讓白汝珊發出舒服的輕吟……


    “你昨晚為什麽向我獻身?把第一次給我?”江青槐肘撐起身體的重心,擔心壓壞了纖細的她。


    像是被針突然刺破般,籠罩在白汝珊身上的飄飄然頓時消失無蹤,也讓她臉上的血色全然消褪。


    “我……我……”


    突地——臥室的門被人扭開,一個明豔的身影輕快地走進房門,愉悅地笑問:“青槐,你還在睡嗎?”


    江青槐立即機警地拉起床單.蓋住他與白汝珊赤裸的身體,而白汝珊則難堪地把臉埋進他的胸前。


    “你們——”紀嫚君倏地停下腳步,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這對親密相擁的男女,及地毯上散置的衣物。“青槐,你們……”


    “誰讓你進來我家的?還不出去!”江青槐不高興地眯起黑眸,大概已經猜到是誰放紀嫚君進門的,除了他那愛自作主張的母親外,就沒有其他人選了。


    熊熊的妒火自紀縵君的雙眸中冒出,她氣急敗壞地尖叫著:“你竟然背著我跟別的女人上床?!”


    白汝珊聽了她的指控後,俏臉上不由得滿布羞愧的神色,她勇敢地抬起螓首認錯。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青槐已經有女朋友了,不然我就不會引……誘青槐上床,這全是我的錯,請你別怪青槐,好嗎?”


    她難過得快要掉下眼淚,她沒有想到自己一時的衝動,會造成江青槐的困擾。


    甚至可能破壞他與女友之間的感情。


    天!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壞女人哦!


    “紀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汝珊,你用不著向她道歉。”江青槐保護地環住她細致的裸肩。他朝紀嫚君皺起俊眉,“紀小姐,請你出去吧!”


    她沒有資格擺出那副遭人背叛的麵孔!


    “你……”紀嫚君那美豔的臉孔嫉恨地扭曲起來,她突然瘋狂地撲上床去,惡狠狠甩了白汝珊一巴掌,嘴裏不斷念著:“我要打死你這隻狐狸精……打死你……”


    “住手!你怎麽莫名其妙打人啊!”江青槐嚴厲地怒斥她,除了第一個令人措手不及的巴掌外他震怒地以手擋開其餘的巴掌,他萬萬沒料到,一個名媛淑女會表現得像潑婦一樣,說打人就打人。


    “對不起,紀小姐。”白汝珊以手捂著泛紅的臉頰,內心充斥著罪惡感。“你責怪我就好,是我厚顏無恥勾引青槐上床,其實,他還是很愛你的。”她拚命地想挽救他們兩人破裂的感情。


    江青槐繃著下顎,橫睇她一眼,眼底盡是深沉的怒氣。


    這時,紀嫚君放棄了扭打,眼含喜悅之色,激動地問“青槐,這女人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愛我嗎?”


    白汝珊怕江青槐不會說好聽的話哄女朋友開心,於是小心翼翼地插嘴。“是的!青槐很愛你,你不要再誤會他了。”


    江青槐與紀縵君同時瞪向她,兩人眼中都怒火狂熾。


    “你插什麽嘴啊!”連串的新仇舊恨全湧上紀嫚君心頭,使她張牙舞爪地又撲向白汝珊。“我不會放過……你這隻狐狸精……”


    江青槐飛快擋住紀嫚君的攻擊,頭隱隱作痛了起來。“汝珊,你去梳洗一下,我有話跟紀小姐談。”


    稱唿上的差異,已經明顯表現出不同的親密度,偏偏有人還聽不出來,逕自將他與別的女人送做堆。


    “噢!”白汝珊為難地蹙起柳眉!她再笨也看得出來江青槐在保護她,可是,她渾身光溜溜的,叫她怎麽走到浴室啊,又不能把床單分成兩半,一人遮一半。


    “喏,給你。”白汝珊考慮一下後,便塞了個胖唿唿的枕頭給他,然後圍住床單往浴室走去。


    江青槐啼笑皆非地瞥了枕頭一眼,她真的認為一個小小的枕頭能擋住他的身體嗎?嘖!


    紀嫚君不悅地嘟高紅唇。“青槐,我要你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不然我就告訴江媽媽。”


    他們都還沒有結婚,他就敢背著她“偷情”,這口氣,她說什麽也咽不下去,江青槐實在太過份了。


    “紀小姐,請你到外麵的客廳等一下。”即使江青槐的腰間擺了一個可笑的枕頭,但是,他威嚴的口吻仍讓紀嫚君不由自主聽從了。


    紀嫚君不高興地離開後,江青槐隨便套上幹淨的衣物,然後撿起白汝珊散置在地上的衣裙。


    當他看見手中那條破碎的女性底褲時,不禁露出了苦笑,這輩子他還沒有衝動到撕破女人的內褲,沒想到他卻對汝珊……矣!


    江青槐拿著白汝珊的衣物走到浴室門口,輕輕敲了門。“汝珊。”


    浴室內的衝水聲突然中止,像是猶豫了很久,白汝珊才怯怯地答聲。“有什麽事嗎?”


    “我把你的衣服拿來了。”江青槐把她的黑色衣裙擱在門邊的櫃子上,心中猜想她大概已經在後悔了。


    “噢!謝謝。”隔著門,白汝珊那輕柔的嗓音忍不往顫抖起來,不曉得為什麽,聽到他低沉的聲音,竟讓她突然感到難為情。


    也許是昨晚的纏綿太過火了,兩人幾乎是毫無保留地歡愛,這使她不好意思麵對江青槐,光是聽到他的聲音,就足以使她麵紅耳赤。


    但,她不後悔!


    隻要想到她即將孕育青槐的孩子,日子不再孤單,她的內心就充滿了純粹的喜悅,像是經過一夜徹底的洗滌般,她心裏那股絕望的悲傷已經漸漸消逝,隻剩淡淡的傷感殘留在心中。


    見她靜默不語,江青槐又道“汝珊,我把你的衣服放在櫃子上,等你洗完澡後,就在房裏待著,我會送你迴去。”


    “噢!”白汝珊含糊地應了他一聲,然後迅速扭開蓮蓬頭的水,讓水聲掩蓋她錯綜複雜的尷尬心情。


    江青槐沉思地盯著門板半晌,才離開臥房。


    ★


    “紀小姐,你要喝點什麽嗎?”江青槐走進了裝潢華美的客廳,以客氣的語調詢問紀嫚君。


    紀嫚君是“廣協集團”總裁最寵愛的孫女,自從她在一場舞會認識他後,就一直糾纏著他不放,甚至以高明的手腕巴結他母親,使他母親十分喜愛這個千金大小姐,於是,她老人家的熱心作媒就造成了他的困擾。


    “青槐,你為什麽還叫我紀小姐?”紀嫚君從沙發上站起來,嬌嗔地貼在他頎長的身軀上。“這樣聽起來好生疏哦!”


    江青槐皺了皺嚴謹的眉頭,不著痕跡地退開一步。“紀小姐,我們隻是普通的朋友,我想還是保持適當的距離比較妥當。”


    她那滿身濃豔的香水味,使他不由自主地產生厭惡之心,相較之下,他還是喜歡汝珊那清爽的香皂味。


    “青槐,我們明明是男女朋友,你為什麽說出這麽無情的話呢?”紀嫚君的麵頰上勉強維持媚麗昀笑容,但心中已充滿了陌生的驚恐。


    江青槐對她的執迷不悟歎了口氣,他直截了當地道:“紀小姐,這全是你一廂情願的看法,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女朋友,請你別再纏著我了。”


    他們連手都沒牽過,怎麽算得上是男女朋友呢?況且,他從未喜歡過這個驕縱的大小姐。


    “可是,雜誌上都報導過我們的事,你怎麽可以不承認呢?”此時,紀嫚君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而且,連江媽媽都說喜歡我,要我做她的媳婦。”


    江青槐那對黑眸裏蘊滿不耐之色。


    “紀小姐,那些八卦雜誌的報導是不能當真的,再說我根本不喜歡你,你還是另找對象吧!”這消息不知是他母親還是這個千金大小姐故意向雜誌社透露的,總之,讓他很不高興。


    紀嫚君的麗顏是一陣青一陣白,她的自尊受到前所未有的創傷。“可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啊!”


    她雖然並不是對江青槐一見鍾情,是把他的冷漠當作一種挑戰——她相信沒有自己征服不了的男人;但是與他熟識以後,她漸漸被他的成熟魅力所吸引,他與她那些毛毛躁躁的追求者不同,在他身邊,她感受到安全感,所以,她難以克製地愛上了他。


    她從來沒有那麽認頁地愛過一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竟然想拋棄她……不行!她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紀小姐,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江青槐表情認真的說。


    紀嫚君突然眯起怨毒的美眸,滿是猜忌地問:“江青槐,你該不會是看上了那該死的狐狸精了吧?”


    那女人究竟有哪一點比得上她啊?.


    “請你說話客氣一點,紀小姐。”江青槐的口氣轉為強硬。“就算我喜歡汝珊,也不關你的事。”


    怎麽有這麽惹人厭的女人啊?煩死人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找江媽媽為我作主。”紀嫚君氣急敗壞地跺著腳,一副又恨又嫉的模樣。她這麽愛他,他怎麽可以愛上別的女人呢?


    江青槐緊繃著陽剛的下顎,聲音變得冰冷起來。“隨你高興吧!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客廳。


    他雖然孝順母親,但也不是一個被母親牽著鼻子走的人,以他母親的智慧,相信不久,她就會看出紀嫚君並不適合他。


    “不準你走!”紀嫚君在他背後尖銳地叫囂著。“隻有我紀嫚君拋棄別人的份,你休想拋棄我!”


    江青槐充耳不聞,一逕走上樓梯。


    “我不會放過那狐狸精的!”紀嫚君狂怒地站在客廳的原木地板上,玉拳握得緊緊的,隻見她那治豔的臉孔披上一層恐怖的肅殺之氣。“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女人是誰,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江青槐的腳步頓了頓,他麵無表情地拋下一句“幼稚!”後,就繼續往上走,絲毫不把她的瘋言瘋語放在心上。


    隻有心智不成熟的人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看到江青槐頭也不迴地走到樓上,紀嫚君氣得渾身抖了起來。


    她發誓,一定要毀了白汝珊那個臭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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