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紅梅靈果算起來,還不如他繼續用百年人參,直接服食。


    至於煉化紅梅靈果,光是這血金元炁,就已經十分令人頭疼。


    這麽前後一番計量試探之下,沈良原先的十縷血金元炁,如今隻剩下七縷血金元炁了。


    正當沈良為自己的元炁而痛惜,


    此時此刻,在寶地的另一處。


    嘩啦嘩啦…


    這是一條自青丘斷脊山中奔湧而出的河流,此時此刻的河流之上有一條小船微微晃動著慢慢漂泊,船身吃水不深但卻如履平地,從斷山內不疾不徐的劃船而來。


    可明明看著像是緩慢異常,可偏偏又很快眨眼間便到了眼前。


    隻見那小船上有一位佝僂著背的老者。


    老人穿著鬥笠蓑衣,看起來似乎隻是尋常的漁家翁。


    老人那又似古藤般的枯瘦手掌裏,隨手一撈,隻見他抓起河水裏的一把腥臭淤泥,然後開始捏出一個小泥巴人的模樣。


    接著又捏出了第二個小泥巴人。


    三個小泥巴人,第四個泥巴人……


    那佝僂的老人每捏出一個小土人,便啪啦扔進湍急河流裏,隻見河水下咕嚕咕嚕冒出水泡,可下一刻,居然從河水裏爬出來一個人,然後上了岸。


    第一位上岸的人,是名麵色蠟黃消瘦,穿著道袍的中年道士打扮。


    如果沈良在此,肯定能認出這個人的身份。


    居然是被他斃命,又搶占了道觀的馬道長。


    而緊隨而至上岸的人,是名女子。


    居然是那名深夜求子的女子。


    ……


    在這城池裏,那些一切已死的鬼物,都將以這濁濁黃水複活。


    就如千百年來的不死輪迴…


    而那老者,就如這寶地之中的不死大道。


    直到又捏出了一些泥人出來…那佝僂的鬥笠老人劃船遠去,明明是向前方遠去之景,可在老人眼前,卻是斷山之景。


    明明斷山在他身後,可他前進的方向,卻分明是在往斷山裏而去。


    就好像是眼前多了座斷山的虛幻之景。


    背道而馳卻走上正道,順流便是逆流,如此神通,精妙絕倫。


    而那些上岸的人,以已經看不出是泥人捏出來的,他們開始一步步進城。


    就在上岸的人,開始陸續進城之時,嘩啦嘩啦,就在那佝僂老人轉身之際,河流之中的最後一個小泥巴人,也終於從河麵下冒出頭,慢慢上岸。


    這人十分年少


    看麵相似乎隻有十七八歲的模樣,正值無憂無慮的年紀,身上卻穿著沾血的魚鱗甲。


    倘若是沈良在此。


    一眼便能認出這位熟悉的人。


    此人赫然!


    是死在了青丘道觀暗道裏的那位少年。


    生死無常。


    輪迴不止。


    一切都逃不過寶地中的大道,或者說是此地的規矩。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所有死在寶地裏的人,


    全都會身披永世沉淪的詛咒活了過來。


    青丘道觀。


    此刻的後殿。


    沈良吃了那煉化了兩迴的果核和紅梅,退出修煉後,走出了屋子,


    此時此刻的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眸子一眯,不由轉向就與靈山道觀毗鄰的兩家神宇。


    光是搜尋了一座青丘道觀,都有這麽豐厚收獲,不知道他的這兩位毗鄰而建的廟宇之中藏著什麽,可否拿下?


    那裏麵…是不是還有果核之類的東西?


    沈良感覺現在的自己,已經開始在這寶地裏發掘到機緣了。


    不過,還是不要妄自行動的為妙,鬼知道那佛寺裏有什麽,十八銅人陣?鬼羅漢?


    想想都覺得可怕…


    沈良趕緊晃晃腦袋,把這些嘈雜的念頭趕走,然後眉頭一挑,似是想起了什麽,於是動身走向青丘道觀的門口。


    在門口一陣的忙活。


    大筆一揮,一張用毛筆書寫書寫,筆力雄健的字帖,啪的一聲被張貼在匾額上,就在“青丘道觀”四字的尾巴處。


    隻見字帖上如此寫道:


    “青丘道觀”。


    “寶地良心換物商行”


    這看似道士做生意,不倫不類的匾額,立馬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駐足和圍觀。


    但也就駐足圍觀下,其中自然有不少人也就是湊個熱鬧,或者是問東問西,一些人都是不認得沽南字的,接下來,沈良轟隆的把門一關,繼續探索起眼前這座城池。


    昨天是因進寶地的時候在街邊隻逗留了一會就天色太晚,他還沒完全打探完整個城池,早上又被一堆瑣事纏身,現在轉眼已到了中午,他必須要盡快把眼前的城池熟悉熟悉了,就算最後也找不出什麽,對這裏的地形也得做到心中有數。


    沈良發現,眼前街道旁邊的那些佛寺,儒門,所謂的廟宇神殿,不單單是一條街,好像是一大片都是如此。


    直到他身形一閃,翻躍上一棵路邊古木,俯瞰全城的時候,才終於看清了城池的格局。


    城池中央的好地段,都是廟宇神殿聳立。


    目光放遠,越往裏瞧去,那佛寺,儒門,廟宇神殿就越是高聳入雲,瑰麗壯觀,一座座貼金度銀,十分的金碧輝煌。


    而青丘道觀,則是在這城池中央最外麵的一道街,也是這附近廟宇神殿區裏最尋常不起眼的一座了。


    接著四下看去,隻見那些圍繞著周圍之地,其它儒釋道屋樓以此擴散,如羽翼般展開來,形成了一座鬼城。


    而在城池外,則是無盡的荒潦草涼荒野景象。


    望著這好似無限廣的寶地,此地就如佛門的一花一世界,沙中芥子?


    而且還是個靈氣濃鬱,比凡界更為詭異而充滿生機的芥子。


    至於那斷裂的青丘山裏,全是被濃霧籠罩。


    任你眼力再好也根本看不到山裏的虛實。


    隻能看到斷山的山峰,突破雲霧繚繞。


    而沈良也很快發現,這座城池並不像江城那般四方都有城門,隻有一個厚實的城門樓,其它三麵則都沒有門樓,所以,根本無法通過城池進入斷山。


    而別的,都是崩裂山峰砸落的斷峰,亂石形成的廢墟難行之地,阻斷了進山的路。


    不過,沈良也注意到還有另一條路,就是順著一條從城外旁流過的湍急大河,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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