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她,他就被她那雙眸子所吸引。


    “爺,等等我們。”一群人在後頭追得氣喘籲籲,但前頭的人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帶點惡作劇的心情,愉悅地加快腳步。


    “爺!”眼見前頭的人愈走愈快,後頭的一群人不禁臉色大變,再也顧不得這是大街上,大唿出聲。


    終於,前頭的人略帶不悅地迴頭,但腳步卻不曾慢下,一個不小心竟撞著了站在攤販前的人。


    “抱歉……”話還沒說完,孟曇就被眼前一雙略帶水霧的眸子給吸引,忘了原本要說的話。


    “你好鹵莽。”一名身著繡有蝶戀芍藥衣衫的女子輕柔地道。


    “我……”孟曇辛苦地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地說:“對不住,不小心撞著了姑娘。”他的雙眼遺是不曾離開過她那雙如黑夜星辰的眸子。


    女子輕睇了他一眼,輕柔地笑了笑,“算了,沒關係。”


    見到她絕豔的笑容,孟曇不禁看得癡了。


    這時,追在孟曇身後的一群人終於趕到,他們皆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難得多禮的孟曇。


    “請問姑娘芳名?”第一次,孟曇興起想要捉住一樣東西的衝動。


    聽了這話,女子反而抿嘴嬌笑,“敢問奴家有何理由必須告訴公子奴家的閨名?”


    “我——”孟曇差點不顧一切地脫口而出,隻為了得到她的青睞。


    “如何?”見他倏然住口,她不疾不徐地問道。


    孟曇本欲開口,衣袖卻被身旁的貼身護衛給扯了扯,讓他不得不又閉上了嘴。


    女子了然地看著他,微微躬身,優雅地轉身離開。


    “茗,查出那女子的來曆。”他淡然地下令。


    “爺!”身為孟曇貼身護衛的夏茗吃驚地看著他。


    “明日我就要知道。”他的目光隨著女子身影的隱沒,而緩緩拉了迴來。


    “爺,茗不懂。”夏茗疑惑地看著孟曇,不了解他為什麽要她查一個陌生的女子。


    “你不需要懂。”他輕歎一聲,目光從不曾落在一旁的夏茗身上。


    夏茗看著身旁的孟曇的表情,咬住自己的紅唇,強忍住心中的不快道:“我知道了。”說完,即領命離去。


    第二次見到她,他依舊無法離開她那雙似水的眸子。


    孟曇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望著坐在角落的女子,仔細地看著她眉目流轉間所顯露出來的神韻。


    而女子也知道他的目光緊緊跟隨著她,但她還是不以為意地向店小二點了些小菜,再要了瓶溫酒,將酒緩緩注入杯中,輕啜了起來。


    “飲酒呀……”孟曇微微蹙起眉,有些擔心。


    “爺,一個女人獨自飲酒成何體統?”聽到孟曇的輕歎,夏茗忍不住開口。


    “會嗎?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我也見過你喝酒。”他終於分心地迴答夏茗的問題,“隻是她……”他又輕歎了聲,看著四周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眸子,擔心那陌生女子的安危o


    “爺,那女子不過是中等姿色,怎勞您如此費心?”夏茗的話裏略帶酸意,不能理解這姿色普通的女子怎會引起一向極為淡漠的孟曇的注意。


    孟曇這次沒有再迴話,隻是盯著女子因飲酒而微暈的雙頰失神。


    最後他再也忍不住地走過去,卻看見女子早已斟好另一杯酒,眼帶笑意地望著他。


    “公子何苦跟著奴家?”


    孟曇乾脆地喝了那杯酒,不假思索地道:“我喜歡你的眸子。”


    “喜歡奴家的眸子?”女子似乎有些驚訝,“那公子是要奴家把雙眸挖下來贈予公子?”


    “不。”他搖了搖頭,“奇怪的就是,這雙眸子就是因為長在你臉上才顯得特別美。”


    原本神情自若的女子,在聽到這話時微愣了一下,但隨即笑著道:“公子,你在取笑奴家吧?奴家自知並非傾城傾國的美人,若奴家的眸子真有公子說的這麽美,那長在奴家臉上隻怕是浪費了·”


    “怎會?姑娘的韻味是他人模仿不來的。”孟曇真誠地道。


    女子輕笑出聲,“公子很會說話。”


    “那現下姑娘是否能告知芳名?”他滿心期待地看著她。


    她如凝脂般的小手輕撫著自己烏黑的秀發,柔聲道:“似乎還不是時候。”


    “這樣呀……”雖然失望,但孟曇也不願意勉強佳人。


    “西湖真如世人所說的那般美嗎?”女子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幹的話。


    盂曇點點頭,“西湖有杭州最幽雅別致的風光景色。”


    女子笑了笑,“奴家明日想到西湖一遊,不知公子是否願意同遊?”


    “當然願意!”他急忙答應,完全不理會一直在他身邊暗示他的夏茗。


    “爺"你明天要……”夏茗著急地想阻止,她知道眼前這名中上姿色的女子對她來說是一大阻礙。


    “全部推掉。”孟曇毫不遲疑地道,語氣裏有不容置喙的強硬。


    見他如此堅決,夏茗也隻能悻悻然地閉上嘴。


    “那就這麽說定了。”女子淺笑道:“我就住在這客棧裏,明日午時,親迎公子大駕。”語畢,她輕盈地起身離去。


    直到看不見女子的身影,孟曇才對店小二要了間上房,打算住下來。


    西湖波光粼粼,環湖四周,翠山錯落在湖岸邊,湖麵平靜如鏡,水天一色,畫舫上的人看著荷花無數,東風揚起綠柳如簾。


    “的確很美。”女子淡笑出聲,眼前的美景令她心情愉悅,眼裏也泄漏了無限笑意。


    “姑娘不是杭州人?”看著她的笑顏,孟曇覺得心滿意足。


    “公子如何看得出來?”她分心地迴問他,並不急著說出答案。


    “你這一路走來,佇足所觀的盡是當地的東西,而那些從西方遠運而來的古怪玩意兒,你反而毫無興趣。”


    “公子倒是很注意奴家的一舉一動。”她將目光從西湖美景收迴,轉頭盯著孟曇。


    “我——”他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隻知道自己的目光就是很自然地停佇在她身上。


    而女子也不期待他會有所迴應,逕自道:“公子知道這西湖的由來嗎?”


    “知道。”他停頓了下,“傳說在遠古時候,天上的玉龍與天風在天河中尋獲了一塊璞玉,他們共同琢磨數年,使得這塊璞玉變成了一顆美麗的明珠,這顆明珠很神奇,隻要有它在的地方,就會草木蒼鬱、百花吐豔。但這件事被天上的王母娘娘得知,便派天兵天將來搶奪明珠,在一陣混亂中,明珠不小心掉落人間,形成今日的西湖,而玉龍與天風也隨之下凡,變成玉龍山與鳳凰山,水遠守護這顆明珠。”


    “原來西湖有這麽美的故事。”女子有些訝異於西湖竟也有這樣美麗的由來。


    “嗯。”


    “那公子要帶奴家去哪兒呢?”她看著湖麵,好奇地問。


    “到孤山,孤山因景色之優美,被人譽為人間蓬萊,可說是到西湖絕不可錯過的地方。”他輕聲地迴答。


    “孤山?為什麽喚作孤山?”她不禁好奇地又問。


    “因為孤山東連白堤、南連外湖、西接西冷橋,北憑裏湖,其四周並五天然相連之處,人們便稱它為孤山。在孤山的北麓,有大片的梅林,雖現下未逢冬季,但我想那兒的桃花必也爭妍邀放。”他一邊迴答,一邊嗅著因東風徐來,拂起女子發絲而傳來的陣陣幽香。


    “有勞公子費心了。”她笑了出聲,極為期待即將映入眼簾的美景。


    看到她眼中的期盼,孟曇不禁催促著奴仆,要他們更加賣力地劃動畫舫,急著想早些到孤山。


    孤山,命之為孤,雖然有其自然因素,但看見這裏與世隔絕的絕美景象,無論是再漠然的硬漢,也不得不臣服在其幽鬱絕豔的美景之中。


    孟曇看著身旁笑逐顏開的女子,略帶驕傲地說:“很美吧?”


    “嗯。”她愉悅地點點頭,伸出白皙的小手,任由細柔的搶花飄落在她的身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嬌態。


    而一旁的孟曇見了這景象,更是如癡如醉,地望著她,連眨眼都舍不得。


    “你說,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美的嗎?”她突然迴神,盯著跟前一臉傻愣的孟曇。


    “啊?”他一時迴不了神,隻能呆呆地迴視著她。


    她眼中盈滿笑意,再次問道:“我說,世上還有比這更美的嚼?”


    “有。”他毫不遲疑地迴答。


    “咦?在哪?”她好奇不已,在她看來,這片粉桃色的世界,已是人間極致,又有什麽會比這更美的呢?


    “你。”他真摯地看著她,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何不妥。


    “我?”意外得到這個答案,女子的臉色非但不見開心,反而多了絲微怒。


    “是,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人了。”她那雙眸子是這麽的靈動,讓他根本舍不得開眼。


    女子斂下了笑容,“我從不覺得我的臉有啥好看的,沒想到你的眼光競如此拙劣/,


    “不,你真的很美。”雖然不知道她的怒氣出自何處,但他還是連忙強調道。


    “是嗎?”她笑了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我想迴去了。”她現在隻想離開這惱人的環境。


    “為什麽?”他急忙拉住她,雙手不自覺地環住她的纖腰,將她拉至胸前,“我並沒說錯呀?”


    “放開我!”聽了這話,她更加惱怒,“我要走了。”


    “我不放。”他將她摟得更緊,告訴我為什麽?”他實在無法了解她為何會有這種反應?


    “你——”她抬起頭,正想要斥責他時,卻看見他眼裏的認真,“你想知道原因?”


    “對。”


    “好,我告訴你。”她不理會當初所定下要讓孟曇慢慢踏人陷阱的計謀,決定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我說你這個人未免也太虛偽了,我這張臉不過是中上之姿罷了,比起國色天香的美女已是差了一大截,更何況是這等美景?”女子語帶不層地道:“原來你也不過是不識民間疾苦的公子哥兒罷了!”


    “不是!”孟曇大聲地辯解:“我是看過許多人們所謂國色天香的美人,但在我眼中她們的確是遠不如你呀!”


    “是嗎?即使我是男人?”


    “男人?”孟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對呀,我是男人。”他惡意地強調道,看著孟曇倍受打擊又不敢置信的表情,不禁得意地笑出聲。


    “說不出話來了吧?那就放開我。”他輕輕一掙紮,就掙脫了孟曇的手,略帶失望地想要結束這個遊戲,瀟灑地離去。


    但在他正要踏出第一步時,卻冷不防地被身後的人緊緊摟住,耳邊遺傳來一陣耳語聲:“即使你是男人,我也無所謂。”


    “無所謂?”他揚起柳眉,“怎麽會無所謂?男人可不比吳儂軟語的女人呢!”


    “我才不管,反正全天下的女人都沒有你美。”


    “你真的很……”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盂曇給打斷了。


    “你到底要怎樣才願意相信我?”孟曇轉過他的身子讓他麵對著他,但環住他的手卻全然沒有放開的意思。


    “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的!”


    “那麽我會證明給你看,”語畢,孟曇的薄唇立刻貼上他的小嘴,輕柔地舔吮著。


    “唔……你幹嘛?”愣了一下,他從驚愕中迴過神,努力地想要掙脫。


    “證明你是這世上最美的人。”他稍稍放開他的嘴,隨即又覆了上去。


    “我不需要……你來……唔……”他才不需要他來證明呢!他本來就知道自己是個極美之人,隻是現在不得不掩飾自己的容貌罷了。


    “你很敏感。”孟曇喑啞地道。


    “誰要你多管閑事!”終於有機會說話的他,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我就是要管。”孟曇低沉地笑著,趁著他遺來不及防備時,把他壓在身下,讓地上的落花形成天然的軟墊。


    “你想幹嘛?”他憤怒地想推開他。


    “我想……”他的手不安分地滑人他的衣領之內,輕柔地撫著他滑嫩如上等絲綢的肌膚。


    “嗯…別……”他雙眸迷蒙,受不住地拱起身子,想要得更多。


    原本一直居於下風的盂曇,這時終於笑了出聲,他扯開他的衣衫,看著他白皙如凝脂的肌膚,全然展現在眼前。


    “真的很美。”孟曇輕歎出聲,他從來不曾見過如此嬌媚的身子,而大手也不自禁地撫摸著眼前小巧可人的紅點。


    “你放開我……這裏是……郊外……”他奮力地掙紮,頓時發覺現在的情況對他十分不利。


    “沒關係,這兒不會有人來的。”他早已命人守在周圍,原本是想和他好好欣賞這兒明媚的風光,但沒想到反而卻讓自己有機會好好體會另一番嫵媚風情。


    “你在說什麽鬼話……唔……”他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除去,根本無法製止他在他身上點燃欲火……


    躺在柔軟床榻上的人兒緩緩轉醒,映人眼簾的是近日來熟悉的客棧廂房。累極的他,閉上限想要再睡一下時,卻被壓在身上的重量給驚醒,所以他便狠狠地推開對自己造成壓迫的東西。


    “好痛!”跌落在地上的孟曇吃痛地叫了聲。


    “你在我房裏幹嘛?”


    “我們……”


    “那又怎樣?”不過是失了身,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你可以把我們的事當作沒發生過嗎?”不敢相信他竟如此冷漠地對待他,修養一向極好的孟曇也不禁氣急敗壞了起來。


    “不可以。”他極為乾脆地說,並在心裏想著,這筆帳他一定要討迴來。


    “那你……”


    “但是我可以當作過往雲煙來看待。”他的態度依舊冷淡。


    “不行!”聽到這個答案,孟曇氣得差點吐血,“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陪你睡過就是你的人?”他聳聳肩,譏笑道:“那你的人恐怕已經如過江之鯽了吧?”憑他尊貴的身分,要什麽人沒有。


    “我沒有!”孟曇反駁道:“你是第一個。”


    猛然聽到這句話,他呆愣了下,才笑了出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對孟曇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當然!”他是寡欲之人,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麽會為他的眸子而失了魂,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他。


    “那你方才在我的胸口做了些什麽?”


    “我想要在你的胸口留下我的記號。”


    “留下你的記號?”他不解地看向自己白皙的胸口,隻見上頭有一個顯注的紅色印子。


    看著這樣的景象,他吐氣如蘭地問著孟曇:“那要不要在背部也留一個?”


    板言,孟曇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看著眼前嬌媚的人兒子躺在床上,露出一大片無瑕的肌膚。


    “不要嗎?”他作勢要起身。


    “要!”孟曇飛奔過去,朝著他極為敏感的腰際吮著。


    “嗯……”這個動作讓他忍不住申吟出聲。


    而他的嬌喘聲卻惹得孟曇更賣力地吸吮。


    “夠了……”他喘著氣,努力推開弄得他全身火熱酥麻,腦子無法思考的孟曇。藉著床柱的支撐起了身,慢條斯理地穿著衣衫、束起長發。


    “你在幹嘛?”孟曇困惑地問道。


    “穿衣,然後離開。”他答得若無其事。


    “離開?”孟曇激動地抓著他,“到現在你還想離開?”


    “你總不能要我永遠留在這裏吧?我還有要事在身。”他平靜地說。


    “但你……”


    “我叫季獅,是冰心堂裏的人,這樣你總不會怕我跑了吧?”他不懷好意地安撫著他。


    “季獅!你是冰心堂的季護法?”孟曇發現自己居然到現在才知道他的名字。


    “是呀,那你呢?”他柔聲問道。


    “我……”孟曇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我是淩門的長老。”


    “是嗎?”聽到這個答案,他有些不悅,“你迴淩門去吧,等我事情處理好了,我會去找你的。”


    孟曇謹慎地盯著他,“那麽你來找我是決定一輩子與我不離不棄嗎?”他說什麽都不會再放手了。


    沒想到孟曇想得這麽深遠,更沒想到他想跟他不離不棄地過一輩子,他略帶邪惡地笑了笑,“是呀,一個月內,我若到淩門找你,就代表我決定與你過一輩子,若沒有的話……你也可以到冰心堂找我,反正我這張臉你是認得的。”


    隻是認得臉不一定找得對人,他在心裏暗暗地補充。


    “好,我就讓你好好地想一想。”孟曇下定了決心,反正隻要他記得他這張臉,想找出他就不是什麽難事。


    “那就好。”他著好衣衫,毫不眷戀地想要離開。


    “你不要忘了你說過的話,我可是很認真的。”在他離開前,孟曇的話清楚地傳人他的耳中。”


    他迴眸一笑,隨即大步離去,等著看即將上演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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