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白夢柔又和潘俊一起燒了熱水讓大家輪流洗澡。


    最後,蕭涼安排好崗哨;傅韶修也帶著潘老四在幼兒園裏巡視了一番,將所有可能會有安全隱患的位置全部都修理加固了一遍。


    洛琳跟著大家飽飽地吃過一頓大餐,又洗了頭衝了熱水澡;然後就去自己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個下午覺,醒來時天色已經漸沉。


    見對麵鋪位的白夢柔仍在沉睡之中,洛琳放輕了腳步,直接去了傅韶修,潘老四和潘俊的寢室那兒;可傅韶修卻並不在寢室裏,洛琳想了想,直接去了天台。


    她果然看到他坐在天台上的花基旁,似乎是在欣賞著落日的美景。


    鷹嘴鎮並不大,所以鎮上的房子都不太高,站在幼兒園的天台上放眼望去,便能將附近的建築物盡收於眼底;而此刻夕陽即將落山,碩大的紅日斜斜地掛在天邊,將它周圍的雲渲染得極瑰麗。


    一路行來,他們受困於種種限製。每日都要為躲避喪屍,尋找食物而發愁,很少有機會像現在這樣,有欣賞美景的閑情逸致。


    傅韶修似乎知道來人是她,他朝她的方向伸出手,然後微笑著轉過頭,示意她坐到他的身邊去。


    洛琳朝他走了過去,可她一直走到了他的麵前,他都還仍然保持著朝她伸出手的姿勢。


    她稍一思忖就明白過來了,頓時羞得滿麵通紅。


    就在洛琳糾結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他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後一個發力,她便落入了他的懷抱。


    傅韶修將她緊緊地抱進懷裏,頓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平時人多,更有蕭涼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別說阿琳放不開,就是他這個大男人也放不開。這會兒趁著四處無人,能將她抱個滿懷……這種感覺真好。


    她洗過頭洗過澡,所以發梢和頸窩處都透著淡淡的香氣;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新換上的,幹淨而又柔軟。


    他在她的頸窩處蹭了蹭自己的下巴,她那粉潤嬌嫩的肌膚讓他很有點兒欲罷不能……可他下巴那兒的胡子茬兒蜇得洛琳直癢癢,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傅韶修的心被她那愉悅的笑聲給塞得滿滿當當的。


    他不是不想再進一步,品嚐一下她的滋味什麽的;但就目前而言,現在這個安靜詳和的狀態他很喜歡……


    洛琳亦很喜歡與他相依相偎的感覺,於是便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他緊緊地抱著自己。


    兩人相擁著,靜靜地欣賞著夕陽與彩霞相映生輝的絢爛美景,直到天邊那輪紅日慢慢沉入了地平線……


    美好的一切總是十分短暫的。


    當夕陽落山以後,天色就完全暗了下來,不但氣候一下子就轉了涼,而且街道上還多了三三兩兩的喪屍……這令人十分的倒胃口。


    可洛琳的心卻還停留在方才的溫馨裏……


    傅韶修知道她的心思,便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瞧,那邊有個喪屍……看到沒,就是穿睡褲的那個……”


    她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街邊有個肥胖的,穿著睡褲的男性喪屍可能想要從兩根挨得很近的電線杆之間穿過去。可它太肥胖,就一直被夾在兩根電線杆之間,無論如何也過不去。可喪屍又沒有思維,隻是鍥而不舍的,十分笨拙地想要擠過去而已……


    她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可又怕自己發出的聲音太大,就死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蕭涼也睡了個午覺。


    睡醒以後,他四處尋找洛琳不見,問了潘老四,才知她在天台。


    他兩步三步衝上了天台,卻見洛琳與傅韶修正並排坐著,正在那兒笑語盈盈地不知在說些什麽。


    洛琳一轉頭就看到了蕭涼,她笑著朝他招了招手,並示意他把動作放輕一點兒。蕭涼走到了天台邊,順著洛琳的手勢往街道上一看,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街道上的喪屍就像趕集一樣,密密麻麻地塞滿了整條街道!


    “這有什麽好笑的?”蕭涼不解地問道。


    洛琳也往下看了一眼,發現方才那個笨到極點的喪屍早已經消失在茫茫喪屍海中,不由得臉一紅,還下意識的伸出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埋怨似地瞪了傅韶修一眼。


    她小小聲對蕭涼說道,“沒,沒什麽,剛才……師兄說了個冷笑話……”


    傅韶修雖然沒說話,卻一直用溫柔寵溺的眼光看著她。


    見這兩人含情脈脈地樣子,蕭涼隻覺得心口堵得難受,他一言不發地挨著洛琳坐了下來。


    也不知為什麽,自他加入以後,這原本和諧溫馨的二人世界變得有些尷尬;三個人同時沉默了下來。


    三個人悶悶地坐在天台那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了一會兒,有人過來換傅韶修的班,讓他去吃飯。


    傅韶修自然而然地站起身,牽著洛琳的手朝樓梯間走去。


    洛琳有點兒不好意思……她並不習慣在人前和他保持這樣親密的關係,就稍微掙紮了一下,想掙脫他的手;可他卻用力握住了她的手,不允許她的退縮。


    蕭涼也站了起來,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相攜離去,他麵沉如水。


    他深唿吸了好幾次,努力壓下了心頭的那把火,然後跟在兩人身後下了樓。


    經過幾天的休整,傅韶修決定在這一天離開鷹嘴鎮,繼續北上。


    白夢柔和潘俊早上三四點鍾就起來做早飯,洛琳也過來幫忙。做完早飯以後,她們又費力地把鍋灶什麽的一一擦洗幹淨,然後全部整理好,堆在大門口。


    忙好了一切以後,白夢柔朝洛琳笑了笑,見洛琳出了一身一頭的汗,就遞了一杯水給她。


    洛琳一仰頭飲了個幹淨,然後舔了舔嘴唇,問道,“……這水,怎麽有股香菇味兒啊?”


    白夢柔也舉起另外一個竹筒,將竹筒裏的水一飲而盡,才道,“喲,確實有香菇味兒……對了,今兒早上不是吃了香菇白菜餡的包子嘛?可能是蒸包子的水汽進到燒開水的鍋裏了……”


    洛琳“哦”了一聲,並沒有在意。


    眾人吃過早餐,又休息了一會兒,天大亮了。


    傅韶修站在天台那兒,用精神力籠罩住附近五六公裏遠的範圍,凝神思索了一番;然後一揮手,示意大家準備出發。


    眾人立刻井然有序地開始搬東西上車。


    白夢柔和潘俊兩人費力地將鍋灶什麽的搬上了校巴車,在車上坐定以後,她突然“哎呀”了一聲,滿臉的懊惱!


    潘俊問道,“怎麽了?”


    白夢柔臉紅紅地說道,“我,我東西忘拿了……”說著,她急匆匆地就想往車下走。


    見車子都要開了,潘俊急道,“你忘拿什麽了?我去幫你拿!”


    白夢柔滿臉通紅,“是,是你送給我的那串紅豆項鏈,我放在枕頭下麵忘記拿了……我現在就去……”


    潘俊愣了一下,隨即滿臉的歡喜。


    “我去幫你拿,”他說道,“我走得比你快……”說著,他一瘸一拐地下了車,朝幼兒園裏走去。


    潘俊下了車以後,過了幾秒鍾,白夢柔也下了車。


    這時,校巴車上有人問道,“白夢柔,這都要走了你幹嘛去呢?”


    “我很快就迴來,再等一下!”白夢柔答道,迅速進入了幼兒園。


    果然,五分鍾不到,她就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瓶食用油。


    “剛才忘記拿這個了……”她賠著笑臉對校巴車上的人說道,“好了,可以走了。”


    校巴車司機關上了自動門,迴頭又問了一句,“人齊了嗎?”


    眾人相繼環顧了一圈,紛紛答道,“齊了!”


    白夢柔也答道,“齊了。”


    因平時裏白夢柔與潘俊二人總是同進同出的,所以當她說“齊了”的時候,眾人就以為潘俊也上了車;再加上校巴車裏雖然坐了個人,但堆的東西也特別多,因此也沒人發現有任何不妥之處,車子便緩緩行駛了起來。


    白夢柔沒有手表,她盡可能壓抑著自己焦躁的心情,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計算著時間。


    當校巴車跟著前麵開道的奔馳越野車在鎮上七轉八轉了好一段路程以後,她閉了閉眼睛,突然驚惶失措地叫了起來,“潘俊!潘俊呢?有人看到潘俊嗎?哎呀……潘俊不見了!”


    “什麽?”眾人紛紛叫嚷了起來,“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嗎?”


    白夢柔嗚嗚地哭了起來,“我不知道……本來我跟他一起去拿東西的,可他比我先迴車上……我,我以為他已經上車了……可他的衣服和東西都在車上,人卻沒上來……”


    說著,她的手指指向潘俊原來坐的那個位置。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潘俊雙肩背包正放在靠窗邊座位的角落裏,棒球帽扣在背包上,他的格子襯衣也隨便塞在背包上;遠遠看上去,確實像有個人坐在車窗邊似的。


    司機連忙閃了閃車頭燈,示意前麵的越野車停下,同時並緩緩靠邊停了下來。


    傅韶修和蕭涼的車子相繼停了下來,潘老四從前麵跑過來問道,“咋了?出了啥事兒?”


    “潘俊不見了……”


    “……有事兒出了鎮子再說!”潘老四有點不耐煩地說道,但等他聽清楚眾人的話以後,一張馬臉瞬間就變得慘白慘白的,“什麽?潘俊不見了?”


    他立刻上了校巴車,查看了一番,確認潘俊確實不在車上以後,趕緊跑到前麵扒著傅韶修的車窗焦急地說了起來。


    傅韶修下了車,走到校巴那兒去查問去了;洛琳跟在他的身後。


    他簡單的詢問了幾句以後,又用精神力搜索了一下,大約探知到了潘俊的行動以後,傅韶修皺起了眉頭。


    潘俊好像還留在之前的那個幼兒園裏;但他們在開車經過鎮中心的時候已經驚動了一些喪屍,現在它們紛紛從四麵八方慢慢聚攏來……隻是因為它們的動作太慢,所以對他們的行動造成不了什麽威脅。


    可如果在這個時候要折迴去接潘俊的話,勢必又是一場血戰。


    但站在一邊兒,身高近一米九的壯漢潘老四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傅兄弟,我,我可就隻剩下阿俊這麽一個侄子了……”


    也不知怎麽搞的,洛琳覺得自己口幹舌躁的,而且還有點兒頭暈;可一聽說潘俊不在隊伍裏,她吃了一驚,道,“師兄,咱們趁著喪屍還沒出來,快迴去接潘俊吧!”


    剛說完,她腳一軟,整個人就往地上倒去。


    傅韶修眼明手快地扶起她,低聲問道,“你怎麽了?”


    洛琳努力晃了晃自己的頭,發現這樣做不僅沒讓自己更清醒,反而暈得更厲害了……她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唿吸,弱弱地說道,“我,沒事兒……可能是,今天起得太早了,有點暈車……”


    這時,蕭涼也下車走了過來,“阿琳怎麽了?”


    傅韶修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對蕭涼說道,“你留在這兒戒備,照顧好阿琳;再派多一個人給我,跟我一起迴去帶潘俊迴來……”


    蕭涼點點頭,“小丁,你跟傅師兄去。”


    小丁應聲從隨身的行李袋裏掏出一把手槍出來,同時還不停地開始裝備自己身上的子彈鏈夾。


    說著,蕭涼又對傅韶修說道,“小丁槍法很好,他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子彈管夠……不過,早點迴來!如果超過半小時你們還沒迴來,我就帶人迴去接應你們。”


    去慶城的路隻有傅韶修一人知道,以及韓六涯到底藏在慶城的那個旮旯裏,統統隻有傅韶修一人知道……


    傅韶修點了點頭,將軟倒在自己懷裏的洛琳小心翼翼地送到了蕭涼的手上。


    也不知為什麽,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情愫在胸腔那兒彌漫開來;將自己喜歡的女孩兒送到另外一個男人懷裏,這種感覺讓他覺得糟糕透了。


    可洛琳看起來很虛弱,她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睜著一雙大眼睛擔憂地看著自己。


    他摸了摸洛琳的頭,朝她露出一個微笑,然後頭也不迴的走了。


    蕭涼說的沒錯,他必須要早點迴來!


    傅韶修開車載著潘老四和小丁,將車子調個了頭,飛快地朝幼兒園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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