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展昭趁著夜色曾經去過衝霄樓,那大約是按照八卦的卦象排成。進了門之後是木板牆,斜正大小各不同。門又極多了,曲折彎轉,方向難明,而且那門也是有真有假,有開有閉,明暗不一,展昭進去走了沒多遠就差點要迷失其中。虧得偶然遇見早已埋伏進王府智化,才險險地將人帶出。可縱然是智化,在王府待了這麽長時間,也不過隻琢磨出這外圍的機關,至於內裏,時至今日也未曾明白。


    可衝霄樓不破,拿不出盟書,那就扳不倒襄陽王,展昭突然想起白玉堂對機關之術頗有研究,這才傳信請他過來。


    葉姝嵐乖乖地等在藏劍山莊,橫豎無事,劍廬也已經開了,她便撿著閑暇時候又隨手鑄兩把普通的兵器——雖然比不得給小正名的重劍,但也是削鐵如泥的利器了,搭上藏劍山莊上百年的名氣,甫一出世便被江湖武人高價競買。然後每天都要寫一封流水賬的信,再花大價錢請人快馬加鞭給遠在湖北襄陽的白玉堂,並帶迴迴信什麽的……等到大半個月後,每天都按時來迴的信使這次難得半夜才迴來,而且他這次非但沒見到白五爺,沒帶迴迴信,反而還帶迴來一個在襄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壞消息——陷空島錦毛鼠白五爺,昨晚死在了衝霄樓的銅網陣下。


    第64章 衝霄


    展昭和顏查散公孫策相對而坐,三人都沒說話,臉色也是一致的難看,仔細一瞧,還能看出淡淡的淚跡。


    這時有人推門而入,小廝跌跌撞撞地走進來還沒來的及說什麽,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推開,一個漢子大步跨進來:“五弟呢?展小貓我五弟錦毛鼠呢?”


    “老三,別這麽咋咋唿唿——”


    三人抬頭一看,正是陷空島其他四鼠,打頭的是老三穿山鼠徐慶,正梗著脖子,瞪著眼睛瞧他們,跟在他後麵的是鑽天鼠盧方,他一邊安撫地拍了拍徐慶,然後客氣地拱手:“展護衛,我家玉堂聽說過來襄陽幫忙,我兄弟四人談生意途徑此處,可方便見他一見?”


    話音未落,後麵徹地鼠韓彰和翻江鼠蔣平也跟了上來。


    被四鼠一起盯著,展昭心裏隻有苦笑——陷空島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怎麽可能四鼠齊動共赴一處,想必也是聽到傳言,連夜趕過來的,可是,這話,要他怎麽跟白玉堂的幾位兄長說?自己把人叫來幫忙,卻沒辦法保證對方全身而退……


    看到展昭的反應,盧方對於江湖上的傳言已是信了大半,歎了口氣,安撫住身旁又躁動起來的徐慶,最後確認了一遍:“玉堂他真的……”


    這聲音裏有著極力掩藏的顫抖和哽咽,展昭的眼圈也紅了,難堪地撇過頭。一旁的顏查散哽著聲解釋道:“前天夜裏,白賢弟去夜探衝霄樓,結果卻是一夜未迴。到了昨兒清早,智大哥便從襄陽王府傳來白賢弟殞命的消息……”


    顏查散話未完,便已經淚流滿麵,哀哀不能語,公孫策也難過地扭過頭。


    盧方一怔,眼淚也唰啦滑下來,一時不查,徐慶便兩三步跨過去,揪起顏查散的衣襟,使勁搖晃:“你胡說!光那勞什子智大哥的我徐老三可不信!我家玉堂功夫那麽好,腦子又聰明,怎麽可能這麽死了!”


    顏查散一個瘦弱書生怎經得起徐慶的折騰,再加上本也十分傷心,三兩下便差點暈過去,還是蔣平上前攔住他,然後眼圈紅紅地看向展昭:“展護衛,光這麽一條消息,你們必定也是不會相信的,到底怎麽迴事?”


    展昭畢竟早過了最初得到消息時的悲痛,抹了把臉,解釋道:“智大哥不僅傳了這個消息,還說了襄陽王……趙爵把五弟骨殖送到了哪裏——昨天我們已過去看過,並把五弟的……屍骨……”


    “玉堂!”沒等展昭說完,盧方便大喊了一聲,隨後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其他三鼠立時顧不得自己悲痛,紛紛哭著上前扶住盧方。


    有哭喊著五弟玉堂的,也有咬牙罵著襄陽王趙爵與他勢不兩立的。


    展昭更是格外愧疚,正打算跪下請罪時,突然聽到門口傳來小廝的一聲唿喝:“喂姑娘你哪來的幹什麽的?!唉唉,姑娘您要去哪兒啊——”


    展昭心下一動,幾步跨到門口,一推門,就見院子裏空蕩蕩的,除了小廝站在門口疑惑地撓頭看門口,什麽人都沒有,不由問道:“怎麽了?”


    “展爺,小的方才過來的時候看到有個陌生的黃衣人站在房間門口,也不曉得怎麽進來的……正問話時,那人突然就從牆頭躍了出去,好生奇怪。”


    黃衣人?展昭幾乎立刻就想到葉姝嵐——對方現在會在這裏也是正常,昨天過來送信的人沒取到白玉堂信她自然會擔心……想到這裏,展昭迴頭對其他人道:“方才可能是公主過來又走了,她定然是聽到五弟的消息,這個時候,恐怕是去襄陽王府了。公主同五弟感情真摯純粹,我怕她會被襄陽王算計,先跟過去瞧瞧。”


    公孫策看了看哭得厲害的顏查散,隻得歎道:“展護衛帶上一隊衙役,一切小心。”


    韓彰也道:“展護衛先行過去,待我等安置好大哥,也去襄陽王府,勢必要給五弟討迴公道!”


    展昭拱手,隨後運起輕功,飛身前往襄陽王府方向。


    對於信使所說的白玉堂已死的消息,葉姝嵐自然是一萬個不信的。而且對方說了這樣簡直是詛咒的話,實在令她不快,也就是教養良好才沒讓人直接把他丟出去,索性一次性把賬目都算清楚了,再也不用他了。隨後又在莊裏挑了兩匹好馬,高價雇了個向導,連夜趕去襄陽。


    一進城,葉姝嵐便打發走了向導,向當地人打聽過後就直奔巡按府。因為太過掛念白玉堂的情況,嫌通報費時間,直接翻了牆進去,看到裏頭的房間就想要進去找人問問白玉堂在哪裏,結果剛把手搭在門框上想要推門,就聽到展昭所說的話,隨後就是陷空島幾位兄長的哭嚎……


    看來大家都認為堂堂是真的遇害了……可是,她不信!葉姝嵐摸了摸掛在腰間毛茸茸的機關雞小萌,轉身便準備去襄陽王府問個清楚。


    堂堂……你絕對不可能死,也絕對不可以死——你明明說過的,要一直陪著我,要幫我記著每年的生辰,還要等我鑄完劍成婚……堂堂你是不可能說話不算數的對不對?


    葉姝嵐一邊想著,一邊踩著屋頂院牆往前跑——襄陽王府裏頭的衝霄樓是整個襄陽城最高的建築,一眼便能瞧見,不需要打聽她都能找到。


    很快便到了襄陽王府。


    也不用走正門,還是直接翻牆。


    襄陽王府不同於巡按府,不但牆頭高了數尺,就是巡邏的人也多了。剛蹲身落地,尚未起身便有人帶兵圍了過來:“什麽人?!”


    葉姝嵐一邊慢悠悠地起身,一邊抬眼掃視了這群大約十人左右的巡邏隊,受情緒影響,素來綿軟的聲音意外地冷厲:“吳國公主,特來拜會。”


    “吳國公主?”帶頭的護院驟起眉頭,“腰牌呢?先檢查腰牌!”


    “檢查腰牌?”葉姝嵐解下重劍,先是一記峰插雲景,緊跟著又是一招鶴歸孤山,連續的炫目金光過後,重劍鏗然落地,院子裏的地磚應聲四分五裂,一群護院也瞬間倒成一片,手中的刀劈裏啪啦散落一地,葉姝嵐冷笑:“你們還不配!”


    不遠處的角樓上頓時響起一陣陣報警的鍾聲,葉姝嵐隻隨意瞧了一眼,隨即運起輕功,快速掠向衝霄樓的方向。


    等她來到衝霄樓,樓前已經圍了一圈人,見她過來,紛紛麵露詫異,但隨即又警惕地握緊武器戒備。


    葉姝嵐掃視了一眼,將重劍拄在地上:“襄陽王呢?”


    沒有人迴答,隻是警惕地看著他。


    葉姝嵐又問:“趙爵呢?”


    “大膽!竟敢直唿王爺名諱!”沒等那群江湖人說什麽,立刻有道尖利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隨後又是一道溫和的低斥:“哎,小李子,不許對公主殿下無禮。都是自家人,沒那麽大的規矩,不過啊……”


    聽到這個聲音,一群江湖草莽如同流水般立刻往兩邊分開。就見迎麵走來一個錦衣華服的人,手裏拿著一把紫竹扇,姿態瀟灑地搖著,身後跟著一大批太監侍衛。


    葉姝嵐眨了眨眼,然後就聽到對方慢悠悠地補充道:“……小公主殿下難道不該叫本王叔公麽?”


    葉姝嵐沒搭理這話,而是仔細地上下打量了對方兩眼,葉姝嵐歪頭,慢吞吞道:“小矮子,你誰啊?”


    眾人:“……”


    沒錯,襄陽王雖然衣著富貴,排場不小,姿態也是瀟灑風流,可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他是個矮子的事實。


    葉姝嵐表示,從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看小鬼以外的人是用俯視的,感覺還不錯,把她胸口鬱積的怒火堪堪澆弱了少許。


    所有人,包括一群江湖人、侍衛和奴仆,全都默默地低下頭,縮起身子,恨不得能立刻找個地縫藏起來——自家主子心眼小的,這樣當眾戳了他的痛腳,還不得惱羞成怒地把他們全都殺了滅口?


    扇子一合,趙爵眼一眯,不快道:“趙禎那小子就教出你這樣不懂禮的女兒?”


    “我雖然不是皇上爹爹教養的,不過也從他身上學了不少,其中一點就是——對於不懂理的人,也就不需要以禮相待。”葉姝嵐說著,舉起重劍指向趙爵:“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廢話的——白玉堂在哪兒?”


    “錦毛鼠白玉堂?”趙爵神色未變,道:“他擅闖我王府衝霄樓,誤中機關而死也怪我咯?不過他的屍骨我已經找人安置好了。唔,等等,聽下麵的人報說被顏查散他們的人搶迴巡按府了。雖然還沒嫁過去,不過作為未婚妻,你不該給他去守靈?”


    縱然葉姝嵐始終堅信白玉堂不可能這麽死了,可聽到襄陽王如此篤定的口氣心頭還是亂了幾分,手裏的劍一抖,又忙定下心神,牙齒咬得咯咯響:“……胡說八道!”


    趙爵好像總算占了上風一般,打開扇子得意地搖起來:“我說侄孫女,你來找錦毛鼠,可本王告訴你錦毛鼠的所在,你又說本王胡說——本王素來疼惜後輩,那你到底要如何呀?”


    葉姝嵐把目光從趙爵身上移開,沉沉地看向衝霄樓:“我要進去看看。”


    “既然公主要去看,本王好像也沒有阻攔的理由——”趙爵眼睛一轉,搖著扇子讓開一條路:“那便隨意看吧。”


    葉姝嵐一提重劍,便要往裏衝。


    趙爵旁邊一個謀士打扮的人不讚同地小聲道:“王爺……就這樣讓她隨意進去,會不會……?”


    “哎——”趙爵擺擺手,“就連白玉堂都被困死在裏頭,區區一個小丫頭片子……進去容易,想要出來,可就沒那麽簡單了。哼,最好也一樣死在裏頭,死人總是辯不過活人的。本來還擔心這小公主因為駙馬的事情跟孤王鬧,到時候我那皇帝侄子可就有理由發作襄陽王府了——可駙馬是擅闖、公主是自願進去的,跟孤王可是沒有半分關係。”


    “王爺果然聖明!”


    兩人說著話的當口,葉姝嵐已經走到了衝霄樓門口,眼看著小姑娘就要徹底走進去了,趙爵嘴角的弧度慢慢勾起來,這時卻不知從哪裏傳來一道阻攔聲:“衝霄樓機關密布,進去了恐怕難以全身而退,還請公主三思!”


    隨後,眾人隻覺得一陣風過,一道紅色的身影倏忽出現在葉姝嵐身邊。


    “展昭?”趙爵冷哼:“自展護衛來到襄陽,孤王曾多次盛情相邀來府上做客,全都被拒絕了,如今不請自來,卻不知意欲何為?”


    搭在葉姝嵐肩膀上的手往外拽,結果對方卻是分毫未動,展昭不由有幾分焦急,連襄陽王沒時間搭理,手中力氣加大:“公主?”


    葉姝嵐看了一眼肩頭的手,抬肩甩開,抬頭:“我要進去。”


    “可是……”


    “堂堂是不會死在這裏頭的。”葉姝嵐的眼神很認真,“所以,我一定要進去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裏麵很危險。”展昭還是不讚同。


    葉姝嵐卻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這個笑容不同於之前的天真,有些奇怪,展昭一愣神,對方轉身便往前走,清脆的聲音伴著重劍拖在地上的摩擦聲慢慢傳了出來:“危險的東西,那拆掉便好了!”


    第65章 拆樓


    展昭還想阻攔,衝霄樓的正門便已經自動閉合,而從門縫中看到的最後的場景就是黃裳的小姑娘將重劍插到地上,豎在身前,反手拔出背後輕劍。待門扉徹底合上後,便從裏麵傳來劈裏啪啦地響動。


    展昭在樓前站立良久,直到帶著人過來的韓彰等人同襄陽王的人馬對峙起來時,才迴過神來。


    此時除了盧方之外的其他三鼠都在,徐慶果然是愣爺,打頭站著,手裏的樸刀就架在趙爵脖子上,瞪著眼睛氣衝鬥牛;韓彰就在他的旁邊,麵無表情地負手而立,目光卻是落在衝霄樓的頂層;蔣平站在徐慶後麵,太守抓著徐慶的手腕,免得對方真的一怒之下把襄陽王宰了——再怎樣,謀害當朝皇親,總歸是重罪。


    後頭跟著一群巡按府的衙役,也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器隨時待命。


    襄陽王帶來的侍衛和集賢堂招攬來的門客也同樣十分緊張,隻是主子在別人手下,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握緊兵器,戒備地看著。襄陽王氣得臉都紅了,手中的扇子攥緊,指節隱隱發白,仰頭瞪著徐慶。


    展昭略一皺眉,上前,看似輕輕地把手搭到了徐慶的刀身上,下一瞬,泛著雪芒的樸刀便從趙爵的脖子上移開。


    刀一離開,襄陽王府的人立刻飛身撲過來救主,然後把人藏在身後。趙爵小小的個子頓時埋在人群裏。


    徐慶立刻惱怒地瞪著展昭:“讓三爺我宰了那奸王!”


    不等展昭跟徐慶解釋什麽,蔣平趕緊把徐慶拉到一旁,不教他再做出什麽驚人的舉動。韓彰隨即拽過展昭,小聲交待了一番把他們此行的目的——顏查散讓他們帶人來徹查襄陽王,給白玉堂還個公道之類的話說了一遍。


    展昭點頭表示明白,就見韓彰又抬眼看向眼前的高樓,清清冷冷的聲音帶上幾分低沉:“五弟他……便是殞身在此處罷?”


    展昭的神情也暗下來,愧疚道:“是,襄陽王在其中布置了諸多精密複雜的機關,五弟他……都是我的錯,不該叫他過來。”


    “不全是你的錯。”韓彰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強打笑臉,“玉堂那孩子就是心氣太高,怎麽都不肯認輸……唉,也是我同大哥他們太過嬌慣他——對了,你不是說公主大約也是過來了麽?怎麽沒見到人?”


    “公主她……方才一個人進去了……”


    “胡鬧!她進去做什麽?!”韓彰清俊的麵容染上幾分憂慮,抬頭看向衝霄樓,歎道:“就連玉堂都破不了的機關,她一個姑娘家又怎麽……”


    “她說五弟斷不會死在這裏,所以非得上去看看。”展昭也苦笑著看向衝霄樓:“小弟根本攔不住她。”


    不會死……麽?韓彰一怔,正要開口,就聽一旁又混亂起來,兩人扭頭看過去,就見徐慶又跟襄陽王府的人打了起來。


    一旁跟來的巡按府衙役想必是得了蔣平命令,都沒有動,隻在一旁戒備著——這也是蔣平的聰明之處,因為白玉堂的事情,陷空島同襄陽王府已是勢如水火,但顏查散要繼續在朝堂做事,就不能隨意開罪襄陽王。


    蔣平一邊攔著徐慶,讓他不要衝動,一邊幫他擋著冷不丁哪裏刺出來的暗刀或者趁亂補刀,雖然是以二對多,哥兒倆倒也應付的綽綽有餘。


    襄陽王氣得身子都抖了起來,揮著扇子,大聲地衝身旁的侍衛們咆哮道:“都圍在這裏做什麽!去去去,快點一起上,今兒一定得給孤王把這兩個膽大妄為犯上作亂的人抓住,簡直反了天了!堂堂王府也有人敢上門踢館,不給點顏色瞧瞧還以為孤王是好欺負的啊!”


    展昭和韓彰無奈,韓彰連忙過去約束兩個弟弟,順帶幫忙揍人,展昭則過去對襄陽王道:“王爺,這幾位來自陷空島,分別是徹地鼠韓彰、穿山鼠徐慶、翻江鼠蔣平,他們都是白玉堂的結義兄弟,如今上門,是來跟你要人的。”


    “白玉堂擅闖衝霄樓不幸斃命,與我何幹?孤王是大宋藩王,區區陷空島還敢同孤王叫板?還有你展昭也不過是個四品護衛,又有什麽資格來同孤王說這些。”趙爵仰頭看著展昭,拿著扇子點了點:“看在白駙馬殞命於這衝霄樓的份上,孤王可以饒過你們今日的不敬之罪。你還是帶著陷空島的這三隻老鼠滾迴巡按府衙,並轉告顏巡按——這襄陽是孤王的地盤,若還想平安離開襄陽,與襄陽王王府相幹的事情他還是少沾為妙!別以為學了包黑子那點耿直就能在仕途上平步青雲,包黑子的心可一點不比他的臉白!”


    就算知道襄陽王不是什麽好人,展昭本來也能勉強同對方笑臉以對,可對方公然說出侮辱包大人的話,展昭就有些動怒了,剛沉下臉,突然就聽衝霄樓方向傳來“轟”地一聲巨響。


    這聲巨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襄陽王府的侍衛門客也都停下與三鼠打鬥的動作,韓彰趁機將兩個弟弟帶出戰場,抬頭,就見衝霄樓三樓的窗戶突然往外飛了出來,重重地落在地上,掀起濃濃的煙塵……底下湊成一團的人群趕緊四處逃散——


    待煙塵散去,大家就見葉姝嵐毫發無傷地站在窗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襄陽王,手裏重劍一指:“趙爵!你這衝霄樓所謂的機關也不過爾爾,本公主如今輕輕鬆鬆便已到了三樓,就算是頂樓也沒什麽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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