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黑亮的眸子裏帶著點疑惑,抱著鞋盒認真的想了兩秒,看看馮沅,試探的迴答,“銀行的?”


    馮沅:………………


    這孩子的腦神經肯定比擀麵杖還粗吧。


    “還有呢?”馮沅伸手抵在許慕身後的衣櫃上,將他困在自己和衣櫃之間,聲音陰沉得似乎要滴出水來。


    兩人間的距離不足二十公分,馮沅偏過頭就能吻上許慕的唇角,壓迫感十足。


    許慕被馮沅的氣場壓得透不過氣來,四周的空氣彷佛凝滯的冰塊似的,讓他忍不住屏住唿吸,後背緊貼在衣櫃門上,後頸的汗毛全都刺蝟樣的豎了起來,努力的思考各種可能性,腦子燃燒般的飛速運轉。


    可惜,被耍過太多次,他的腦洞就像野馬,不受控製的朝著錯誤的方向一騎絕塵,狂奔而去,“等等,這是個正常的問題還是腦筋急轉彎?”


    我看你就是轉不過彎來!


    馮沅無奈的搖頭,恨得牙癢癢的,右手伸出兩指用力捏捏許慕的臉頰,一字一頓,“正,常,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正常的?


    讓人幾乎飆淚的疼痛總算把某人的智商拉上線,許慕墊起腳抱著盒子求饒的看著馮沅,嘴裏冒出一連串的答案,“疼……疼,兄弟?好基友?伴侶?”


    正確答案出爐,許慕小動物樣的眼神取悅了馮沅,他大發慈悲的鬆開手,朝許慕晃晃手機,唇角帶著絲莫名的得意,“你現在已經看過了。”


    許慕:………………


    不是吧!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快遞小哥捂住自己印著某人指印的臉頰拚命揉搓,愣怔的眨眨眼睛,胸腔裏的心擂鼓般的狂跳起來。


    男神到底是喜歡耍人,還是真的在別扭的告白?


    能掌握對方賬戶的,應該隻有親密如伴侶的人。可是,如果他們十二年後才真的在一起的話,馮沅現在應該對自己還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否則為什麽會拖那兒久?


    許慕覺得腦子裏兩個聲音此起彼伏,不停的辯論著,他心亂如麻,愈發的分不清楚。


    馮沅的手機恰好在這時候響起,正對著許慕的屏幕上跳出兩個大大的字,【小吉】。


    掃了眼手機,馮沅臉色微動,示意許慕等等,轉身快步走到窗口去接電話,聲音也壓得低低的。


    小吉?小吉是誰?


    這是個昵稱吧?


    許慕莫名的看著馮沅的背影,無趣的撓撓後頸,算了,還是先不糾結馮沅的想法了,不管男神現在是什麽意思,反正最後都會是一樣的。不如趁著這個時間去把自己的私房錢重新放好,他順便把斷成兩截的血琥放進背包,打算明天去清平巷問問能不能賣點錢。


    他重新走進主臥的時候,正聽到馮沅的掛電話前的最後一句話,“嗯,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你晚上要出去?”


    “不出去。隻是待會兒到書房幫別人改個圖,頂多兩三個小時。”馮沅隨口應道,“你去吃點東西,然後洗個澡,今晚就睡主臥,我去睡沙發。”


    “不用,我已經好啦。”許慕連忙搖頭,馮沅明天還要上班,哪有鳩占鵲巢,讓人家睡沙發的。


    “你現在還魂魄不穩,需要好好休息,讓你睡你就睡,別囉嗦。”馮沅擺出監護人的威嚴。


    “……不然,今晚都睡主臥?”許慕憋了半天,又提出個建議。


    “你這是在邀請我同床共枕?”馮沅眼角微揚,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許慕:………………


    為什麽本樓的話題又歪了?


    兩人都胃口不佳,草草吃過點東西,馮沅去書房加班,許慕便發憤圖強的在主臥捧著沈良的那兩本冊子刻苦修煉道術。經過前些日子的訓練和摸索,他的吐納過程已經比較順暢。


    想起夫諸提過的,修煉時點燃龍涎晶有輔助修煉事半功倍的效果,他又特意翻出那塊琥珀樣透明的淡金黃色晶體,想切一塊下來。


    沒想到,那玩意看起來像水晶,硬度卻跟鑽石似的。


    許慕從十公分長的水果刀一路換成廚房的菜刀,切、刮、砍都用上了,動靜大得像是房間裏養了隻奔跑的霸王龍,噪音滿格,龍涎晶上麵卻除了幾道淡得幾乎看不見的劃痕,基本紋絲不動。


    菜鳥道士挫敗的看著那塊淡金色的晶體,丫是金剛附體還是練過金鍾罩鐵布衫?硬得簡直不科學!


    夫諸被叮叮當當的聲音擾得睡不好覺,翹著尾巴跑到廚房,便看到許慕正準備祭出大殺器砍骨刀。


    【你在幹嘛?】


    “切開它。”這不是顯而易見麽,拎著砍骨刀的許慕眯眼瞄準放在菜板上的那塊東西。


    【據本座所知,切龍涎晶要用抹過鹽水的木刀。】夫諸動動耳朵,鄙視的看著沒有“常識”的許慕,脖頸上綴著三片琉璃色薄片的金環無聲的晃了兩下。


    許慕:………………


    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不早說!


    家裏沒有木刀,許慕便湊合著用沾過鹽水的牙簽去切龍涎晶,遇到牙簽尖的淡金色晶體便跟豆腐腦兒似的,輕易被劃掉個小角。


    真這麽好用?


    許慕瞪眼看著那塊黃豆粒大小的碎塊,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麽?


    捧著千辛萬苦切下來的龍涎晶迴道主臥,許慕心虛的看看客臥的門吐吐舌頭,馮沅哥沒出來罵人,那就是說剛才切東西的動靜沒吵到他吧?


    許慕盤腿坐在床上開始吐納固息,點燃的龍涎香散發出淡淡的草木香,就像森林裏的芬多精,聞起來讓人心情舒暢。


    夫諸也來了精神,圓睜著一雙琉璃眼,蹲在床頭櫃上緊守著那塊龍涎晶,不時仰頭吸上一口,滿臉享受的蹭著靈氣。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作用,半個小時過後,許慕便覺得丹田處升起股暖洋洋的感覺,跟手抄本上說的融成感,非常相似。一輪吐納能達到融成感,便是最完美狀態。


    吐納完畢的許慕不但沒有疲倦的感覺,反而元氣十足。他看看手機,才八點半,時間還早,便決定再研究下符術,以備不時之需。


    符術分為初、中、高三級,許慕有自知之明,徑直去翻最基礎的初級篇,想從幾個實用性比較強的符術入手。


    除去尋人的符雀術,許慕覺得定身術和飛葉術也不錯。


    顧名思義,定身術就是可以用道符定住對方的動作,當然,處在基礎級的定身術,隻有兩息左右的效果而已。


    飛葉術則可以在盞茶的時間內掩藏自己的氣息,許慕覺得自己見過的妖怪似乎對氣味都非常敏感,甚至大部分都是通過氣味辨別人的身份,而不是長相。所以,能短暫遮掩掉氣息的話,以後說不定就能避開些危險。


    再說,清平巷那些家夥,動不動就一臉饞相的脫口而出“挺好聞的”,什麽叫挺好聞的?聽起來好像自己是盤餐前小點似的,等學好了飛葉術就不讓他們聞!


    許慕拿著馮沅的鉛筆開始認真的臨摹那幾張道符,打算先把符樣畫熟練之後,再用朱砂和黃紙練習。


    等他畫到手腕酸痛起身去洗澡,客房裏的馮沅依舊無聲無息,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裏,好像都沒出來上過洗手間。


    許慕活動著頸椎和肩膀同情的看看那扇門,馮沅哥的工作簡直太辛苦了!


    一門之隔的書房內,顯示器的亮光灑落在靠椅和地板上,房內空無一人。


    二十公裏外,一幢未竣工的大廈樓頂,馮沅掌心竄動著藍色的鞭狀電光,冷若冰霜的看著靠在牆角喘得直不起腰的男人,“猰貐,三界之內,隨你再跑幾圈,都不可能逃出我的手心。”


    “大人,我錯了,大人!”山窮水盡,逃跑無路,那人一臉灰敗,對著馮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我隻是受猙的指使,替他出口氣,求您放過我吧。”


    他原身是眉目兇狠的惡獸,人形也生著雙吊梢眉,看起來便帶著種橫眉立目的兇惡感,求饒的誠意便被抹去許多。他之前聽猙說過,人界治安管理局新來的老大比上任還厲害,深不可測,很可能是玄級。照他剛才表現出來的水準,恐怕還要更高一級才對。


    “出口氣?布下穿山攝魂陣這種煉魂大陣,你還好意思說隻是出口氣?”馮沅冷哼,“把那隻五尾怪驅逐迴去的我們治安管理會,拆他房子的是我,你們找個凡人出氣算什麽意思?”


    馮沅越說越氣,一抹狠戾之色躍上眉心,掌心電光暴漲,就差一步,許慕很可能就再也迴不來了。


    “大人,借小的幾個膽子也不敢跟您作對,是猙說隻要讓那個凡人不得安生,他就算出了這口氣的。”那人苦著臉道。


    “不敢?你在人界的日子少說也有百來年了,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在這裏的頭號罪狀便是殺害凡人吧?”


    “冤枉,大人,我真的冤枉。”那人趴下身體,瑟瑟發抖,“砰砰砰”不住的磕頭求饒,“我雖然善於勾魂攝魄,但就因為直接出手易傷人命,才用了那個道聽途說的陣法,我根本不知道那是穿山攝魂陣,更不知道是煉魂的!否則何必布陣,還不如自己直接出手!那陣法是個路過的道士給我的,他說這個陣法學起來簡單,又隻會給人個教訓,不會傷及性命,小懲大誡而已。我才拿來……”


    “道士?什麽樣的道士?”馮沅皺眉看著趴在的地上的猰貐。


    按照沈良那天的解釋,普通人用這個陣法,還未必能發揮出這樣的威力,隻有猰貐這種原本就善於勾魂攝魄的妖怪,才能把這陣法用到天衣無縫,在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牽走許慕的天魂,投入陣中。難道是有人故意利用它?


    “小的不知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前幾天我走在路上的時候,有個神叨叨的人突然攔住我,自稱道士,說我眉心有鬱結之氣,近日必有惡氣積鬱難出,他有套陣法,正好可供我用。我當時以為他是那些騙錢的江湖術士,有眼無珠,推銷都推銷到我這妖怪身上了,便把他遞過來的兩張紙敷衍的塞在兜裏。猙出事之後,我便想起了這件事,找到那兩張紙,按照紙上寫的方法布了陣……”那人在馮沅冷如刀鋒般的目光裏,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便低如蚊呐,基本聽不見了。他用陣法的本意是想盡量遮掩自己,不要輕易被人懷疑,萬萬沒想到,直接便被人界治安管理局的人盯上了。


    如果猰貐說的是真的,真有這麽個道士,他怎麽知道猰貐後來的目標會是許慕?難道是道家精於推卜的那一脈?


    幾百年前就已經出現的陣法,到底是別人給猰貐的,還是他自己在什麽古籍上學到的,根本無法判斷。


    “他長什麽樣子?”


    猰貐皺著臉,抬頭看看馮沅,“小的沒注意他的長相,隻記得他身上有股帶著血腥氣的香灰味道,不太好聞。”


    “就算按照你的說法,蓄意傷害凡人,按照人界守則也足以將你遣迴妖界,百年不得踏足人界,你可有異議?”馮沅冷眼看著他。


    “沒有,沒有。謝大人不殺之恩。”猰貐悄悄鬆了口氣,暗自欣喜,不抽他的魂魄就好,百年的時間很短,睡幾覺就過去了,到時候大可再來人間逍遙。


    “很好。”馮沅眉峰挑動,雙指結印,藍色的鞭狀電光便繩索般的纏繞在猰貐的身上,越收越緊,逼著他伏在地上現了原形。


    猰貐仰頭望天,咆哮一聲,右前爪上發著金光的九字便碎裂成數塊,隨風而散。


    馮沅打開界門,把化作原形的猰貐丟了進去。


    幾秒之後,藍色的電光從猰貐身上消失,它便撒開四爪狂奔起來,能平安無事的迴來就好,先去找猙再說。


    馮沅冷眼看著它的背影勾勾嘴角,邁步踏進妖界的大門。


    正在狂奔的猰貐急刹住四爪,詫異的看著攔在自己麵前的馮沅,本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它邊往後退,邊試探的叫道,“大人?”


    馮沅目光陰冷的盯著麵前的猰貐,將雙手的直接捏得啪啪作響,“公事聊過也解決完畢,接下來我們來談談私仇,就用妖界最公平的方式來打一架如何?”


    猰貐:………………


    九級對地級,死路一條,哪裏公平了!!!


    馮沅推開客房門的時候,早就一室安靜。


    主臥裏,許慕抱著被角側躺在大床靠左的那邊,睡得無比香甜。右邊的床頭幫馮沅留著盞台燈,橘黃色的燈光柔和的照亮屬於馮沅的那一半。


    感覺到他的氣息,盤在許慕腦袋邊的夫諸睜開眼睛,殷勤的甩甩尾巴。


    馮沅把食指豎在唇邊,對著它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他皺眉聞聞自己的手臂,轉身晃去浴室洗澡,妖界的味道太難聞了,要趕緊衝掉。


    吹幹頭發,躺在床上,馮沅剛想按滅台燈,左邊那位便翻個身嘰裏咕嚕的滾到他身邊。馮沅毫不客氣的將人抱了個滿懷,輕輕拍拍他的臉,就你這麽個折騰勁兒,睡沙發一個多禮拜沒摔到地上簡直是世界第九大奇跡。


    許慕皺皺鼻子,半點沒有醒來的意思。暈黃的燈光將他的眉眼籠得水墨畫似的,氤氳如夢。


    馮沅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在他唇角印上一吻,輾轉過息,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旁邊的夫諸受了驚嚇似的瞪大眼睛,一咕嚕從床上站了起來,看看馮沅,又看看許慕。


    馮沅眯眼看看它,“要是敢告訴他,我就把你做成火鍋。”


    小白貓立刻盤臥迴原地,還用毛茸茸的尾巴蓋住自己的眼睛,非常識時務的表示,我什麽都沒看到!


    許慕清晨醒來時,發現自己又被馮沅抱枕樣的摟在懷裏,嚐試性的動了兩下,腰間的那隻手便箍得更緊。


    快遞小哥無奈的捂住額頭,轉頭看看睡得鼻息沉穩的某人,看樣子,又要被禁錮到鬧鍾響的時候了。


    昨天沒去上班,也不知道老板娘最後是怎麽安排他那個片區的快遞件的,讓鍾哥他們分別多送二十幾件?還是老板親自出馬代班?


    許慕上班途中一直在猜想這件事,到了快遞點,才發現老板娘的解決方法簡單粗暴多了,昨天的屬於他的一百零六件貨,堆在地上原封沒動。


    得知自己的工資沒有消失,許慕樂得尖牙不見眼,破天荒的衝進快遞點隔壁的便利店給老板娘買了瓶最喜歡喝的乳酸飲料。


    老板娘樸實的解釋,“也不是特意給你留的,正好他們昨天的快遞件都多,他們幾個誰都不願意送。”


    許慕撓撓耳朵,怎麽都一樣,錢最後是自己的就好。


    加上早上新分好的貨,許慕今天要送兩百二十件。


    迷你小三輪的後都裏堆得高高的,車把兩邊還掛了兩大袋小件的,不然根本塞不下這麽多東西。


    今天估計是要加班了,許慕看著那堆貨,一想到今天的工資,便忍不住眉開眼笑。


    “加班還這麽開心的,也就是你了。”同路的鍾哥搖搖頭,笑嗬嗬的看著他。


    “加班有錢拿啊,挺好的。”許慕一本滿足的表態。


    “聽說你昨天病了?今天還是悠著點吧,實在不行留點明天再送,或者給我打個電話。”鍾哥建議道。


    “早沒事了,昨晚晚上就生龍活虎的了。”許慕拍拍自己的胸膛,表示自己完全沒問題。


    許慕一天忙得團團轉,連午飯都是邊蹬三輪邊塞了三個包子解決的。轉眼到了晚飯時間,他才趕到每天送貨的最後一站,清平巷。


    除了瀚海堂、四方茶樓和如意坊幾處常去的地方,還有清平巷四十六號的不畏齋。


    四十六號?


    四十六號不是朱光閣麽?


    許慕奇怪的看著單子,而且,朱光閣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了啊?收件人叫犬言,難道是犬爭的兄弟?


    去瀚海堂送貨時,他順便跟瀚海堂那位網購狂兼遊戲狂的宅男店主打聽了下血琥的價格。宅男拿著放大鏡對著那兩塊碎片像模像樣的端詳了幾分鍾,然後給了許慕三千塊的價格。


    白撿的東西值三千塊,快遞小哥開心到不行。許慕這迴沒急著賣,決定多問幾家再說。旁觀幾次他也發現了,古董這東西,就是低買高賣,這東西的價值肯定比三千塊貴,宅男才會肯出三千塊的價錢。


    四十六號的位置上,嶄新的鋪麵拔地而起,璃瓦朱簷,建得比原來的朱光閣還要漂亮幾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過那片廢墟,許慕絕不會相信這個鋪麵是兩三天之內重新建好的。


    蓋房子又不是吹氣球,怎麽可能這麽快?


    除非……根本不是人力完成的。


    那就是妖怪?


    許慕猶豫的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敲敲簇新的朱漆鋪門,“犬言先生在麽?有您的快遞。”


    “稍等。”門內傳出個和氣的聲音,伴隨著節奏有些緩慢的腳步聲。


    隻見一個藝術家樣留著半長黃發的男人從內堂走出來,不,應該說,他在倒退,背對大門,一路用倒退的姿勢,詭異的朝許慕走過來。


    許慕:………………


    臥槽,果然又是個奇葩!


    “……您的快遞,請簽收。”許慕看著背對自己的男人深唿吸了兩秒平複心情,隨後想把筆遞給他。他伸出去的手有點猶豫不決,不知道該遞到那人正麵去,還是就放在背後。


    那人卻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準確接過許慕的筆。終於轉過身,正麵朝著許慕低頭一筆一劃的簽上自己的名字。看到正臉,許慕倒是覺得這位跟犬爭肯定不是兄弟,兩人的長相完全沒有半點相似之處。隻是這人鼻子上架著副墨鏡,摸索的樣子有點像……盲人?


    “謝謝,喝杯茶吧,你的嘴唇都幹得裂開了。”男人語調溫和,摸索著自櫃台邊上拿出個茶壺,給許慕倒茶。


    “不用了,我還有兩份快遞要送。”許慕婉言想要謝絕,不自覺的抿抿嘴角,今天忙著送貨,連口水都沒有來得及喝。


    男人倒完茶,又把自己的指甲放在裏麵涮了涮,遞給許慕。


    許慕:………………


    不帶這樣的,你這是要請我和你的洗甲水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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