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看得開!”輝月道:“這秘境,嚴格來說,算是你古族的遺產,就這樣放任外人進入掠奪嗎?”


    “古族秘境開啟也有一段時日了,進入秘境獲取異寶之人不知道有多少,之前是因為這秘境無主,現在找到了你們,當然是要承擔振興宗族的責任啊!”


    “責任?開玩笑!”


    楚歌可不是古族之人,再說這秘境那麽大,魔陣運作的機理他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找到操控之法,怎麽將進入秘境的外人趕出去?


    “就算我是古族後裔,現在不過我和昭雪兩人,我還被雲家懸賞,被歸源宗追殺,還有你……欠你那麽多……不滅亡就不錯了!還振興家族呢!”


    “也對……憑你一人,確實無法守住秘境中的寶物……”輝月道。


    楚歌現在隻是五星魔能師,根本沒有實力去守護秘境中的寶物,更遺失了古族的傳承,除了瞳孔能夠證明他是古族後裔之外,其實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


    “所以啊!人生短暫!及時行樂!知足者!長樂!”


    她以為楚歌不想獲取這些寶物嗎?自然是因為楚歌沒有這個實力啊!幹將莫邪都算是撿漏才得到的,其他秘境有多兇險根本就無法預測。


    而且楚歌還帶著昭雪,根本不敢涉險,秘境裏的寶物,誰愛要誰去拿便是,與他無關……


    這時沈澤仁眼冒金星看著楚歌道:“楚兄弟,苟富貴無相忘啊!這秘境中的異寶,有多的可要分我一件趁手的啊!”


    楚歌哭笑不得道:“真有多的,分你分你!”


    秘境本就是組隊前來,有東西當然要分,隻是這幹將莫邪比較特殊,分不了,其他的楚歌自然會讓沈澤仁和周羽寒先選,至於輝月嘛……她家大業大,估計不在乎這秘境裏的異寶。


    “那可說好了哦!”沈澤仁生怕楚歌反悔。


    楚歌點了點頭:“我還會騙你不成?”


    正所謂貪多嚼不爛,楚歌和昭雪已經有幹將莫邪了,更多的異寶雖然好,但隻有適合的人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真有合適的,楚歌肯定會讓給他們的,即使楚歌現在很需要血晶。


    見沈澤仁很是興奮,楚歌換了個話題道:“現在離外界日出,還有幾個時辰,大家可以放心休息。”


    隨後一行人迴到了石柱附近,沒了九個太陽的炙烤,秘境裏的溫度和外界一樣,隻是秘境裏永遠是白天。


    沈澤仁望著空曠的四周,還有地上一點都不冰冷的雪白道:“楚兄弟,你說這秘境地上的雪白之物不是雪,那又是什麽?”


    在沈澤仁的印象中,這雖是太陽圖,但地上的雪白依舊是極寒荒原裏的雪白,沒有什麽變化。


    隨後沈澤仁抓起一把雪白,看了又看,但依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骨灰……”


    楚歌指著沈澤仁手中的雪白道:“如果我沒猜錯,這雪白之物,應該幾百年來,闖入太陽圖之人的骨灰……”


    天上有九隻金烏存在,幹將莫邪也沒有被人取走,說明前人沒有逃離太陽圖,肯定都死在了金烏的焰火之下。


    就是不知道這滿地的雪白,到底聚集了多少人的骨灰,亦或者異獸的骨灰……


    “什麽?骨灰!”沈澤仁頓時感到惡心,他沒想到,這秘境中的雪白,竟然都是骨灰……


    楚歌也捧起一把雪白,然後道:“但應該不是尋常人的骨灰……”


    這雪白的骨灰,楚歌似曾相識,因為在歌宅的地下室裏,還有兩具玉白的骨架……


    ……………………………………………………………………………………………………………………


    若玉白的骨架碾成齏粉,應該就類似這雪白之物了……


    “更像是熵能深入骨髓後,被天上金烏燒成了灰燼齏粉所致……”


    “熵能!”輝月驚訝道:“你是說,這雪白的骨灰,是熵能所致?”


    楚歌揉搓了手中的骨灰,然後道:“雖然這雪白的骨灰,沒了熵能的波動,但我之前見過熵能深入骨髓的骨骼……和這很像!”


    “也就是說,歸源宗妖人,已經來過這古境了?並且人數眾多?”


    對於輝月來說,歸源宗的蹤跡,是除了聖輝源之外最該關心的,因為她聖輝族是天辰大陸的守護者!


    “開玩笑呢!那麽多骨灰!明顯不全都是人的啊!肯定還有異獸啊!”


    從進入秘境開始,一路上都鋪滿了雪白,若是人骨骨灰,那得幾十萬人的骨灰才能鋪滿吧!


    歸源宗不可能有送幾十萬個熵能深入骨髓的魔能師來這送死!更不可能都死在同一個秘境裏。


    楚歌聽說歸源宗除了感染人以外,還感染了不少的異獸,兩年前就發生過熵能獸潮,而熵能獸潮動不動就是幾萬的數量。“雲翔那小子,想來也是著了他的道啊!”淚祭血暗暗想到,幸虧來之前做了功課,不然還真會被陰呢。


    這是必然的,雲家花一千萬魔鑄幣懸賞一個區區四星的魔能師,這不合情理,雖說與樊家有說不清的關係,但不至於對付不了一個區區四星的魔能師!


    雲家在複蘇王庭僅次於樊洛兩家,家族裏高手眾多,九星強者不在少數,偷偷捏死一名四星的魔能師輕而易舉,又什麽會花大價錢來懸賞呢?


    不過,淚祭血知道了楚歌的能力,那必然想好了對策,畢竟四星僅僅還是四星!和六星強者還有很大的差距!


    “哼哼!”楚歌並不想多言語,說得越多敵人得到的信息就越多,更加對自己不利。


    現在淚祭血還有所保留,就是忌憚楚歌隱藏的手段,畢竟七星的雲翔都栽了。


    可楚歌耗不起,毀滅之盾不但碰撞會消耗,平時也在不斷消耗,也就是說,毀滅之盾形成開始,就在不斷的毀滅。


    哪怕是像這樣對峙什麽也不做,毀滅之盾遲早會消失!


    “前輩也不賴啊!畢竟是六星強者,臉皮比您的冰牆都厚!”


    楚歌眼下之意,是嘲諷淚祭血以六星的實力來欺負四星的自己。


    “哼哼!牙尖嘴利!小子!受死!”


    淚祭血再次催動魔能,魔能星齊飛,冰霜魔能瘋狂湧出,接著雙手成掌一齊揮向楚歌。


    數道厚實的冰牆直接砸向楚歌所在的位置。


    看到快速形成的冰牆,楚歌猜到了淚祭血的意圖,就是要將自己封死在冰牆裏任他宰割。


    可楚歌還有月蝕在手呢!六星魔能師的冰牆!來再多!也能摧毀!


    楚歌後退一步支撐住身體,沒有避讓,直接揮舞月蝕,盡數將冰牆打得粉碎!


    可冰牆不僅僅是冰牆,雖然破碎,可冰渣還是繼續刺向楚歌,楚歌也不慌不忙,舉起毀滅之盾,將所有冰渣都擋了下來。


    隻是那毀滅之盾擋住冰渣後,也消耗了不少,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淚祭血能夠突破六星成為強者,必然有他過人之處,如此細微的動作,確實很難瞞住他的眼睛,楚歌每一次揮舞月蝕,每一次使用毀滅之盾抵擋冰牆,累積需都是看在眼裏的。


    所以,毀滅之盾在縮小,淚祭血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因此,淚祭血不免有一絲得意,楚歌的黑色魔能並不是無敵的,而且消耗巨大。


    雖然能夠抵擋六星的魔能,但僅僅四星的他,魔能體量肯定沒有六星的魔能師大。


    如果打消耗戰,四星的魔能師遲早要被耗死!


    與其冒著被黑色魔能擊中的風險,不如將其圍困,等其魔能耗盡,便可輕而易舉的拿下!


    淚祭血想到此處,狡黠一笑,便有了好主意,隨即向四頭雪鬃座狼發出號令。


    四頭雪鬃座狼聽到號令,便快速閃動身形,分別以四個角將楚歌團團圍住。


    而淚祭血本人則再次哈哈大笑,張開冰霜之翼騰空而起。


    “四星還是四星啊!任憑你黑色魔能再強!你又能奈我何?”


    空對陸有著絕對的優勢,四星魔能師和六星強者的差距就在於飛行!


    六星的強者能飛!而楚歌不能飛!


    不僅僅如此,常規的六星以下的魔能師都做不到魔能離體,遠程攻擊手段匱乏,所以對空毫無優勢。


    望著騰空而起的淚祭血,楚歌並未太多擔心。


    如果淚祭血趁著自己魔能空虛之時強攻,隻要毀滅之盾消耗殆盡,並且來不及補充魔能,那最終輸的會是自己。


    可淚祭血因為忌憚黑色魔能,選擇持久戰,那對楚歌來說,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持久戰?消耗我?哈哈哈哈!”


    楚歌也大笑起來,論持久戰,誰能比得過依靠吃就能快速補充魔能的自己?


    雖是四星,可三係魔能融合後的毀滅之力也強於六星的魔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四星的魔能體量,很難支撐自己長時間使用毀滅之力。


    “前輩!你這禦空而行,是看不起我四星魔能師咯?”


    楚歌眉頭上調,有些調笑的問道。


    “非也非也,對於必勝之戰,淚爺我隻是不想做過多的消耗罷了。”


    淚祭血繼續扣著牙縫,毫不在意的道:“當然了,還真是看不起四星的魔能師,有什麽本事,你盡管使出來!如果累了,那就等著給我的小心肝們做晚餐吧!嘖嘖……”


    淚祭血對自己很有自信,自古以來,就沒有四星的魔能師能夠越級打過六星的強者,雲翔那是例外,誰讓他放棄空戰的優勢與楚歌怪異的黑色魔能硬碰硬。


    一時半會,楚歌也看不出兩具白骨與樊家名譽長老的白骨有更多的關係。


    現在地下密室裏出現了詭異的一幕,一位少年蹲在三具白骨麵前,側身不知再想些什麽。


    而那三具白骨依次排列著,有一種莫名的規則。


    “算了,找不到就算了,反正已經感覺不到熵能的波動了,就不出城了。”


    現在是半夜了,楚歌不願意再折騰了,三具白骨,要處理起來也很不方便,那裝魔鑄純晶的箱子一次隻夠裝一具白骨的,這三具起碼要來迴三趟,天都亮了。


    至於放火燒,不可能的,地下密室通風不夠,楚歌可不想死在密室裏,和他們作伴。


    再次花費功夫挖了三個坑,要將三份白骨依次埋了進去。


    “嗬!還有人給你們收屍,也算死得其所了。”


    真是諷刺,楚歌竟然在給歸源宗妖人收屍。


    當楚歌埋到樊家名譽長老的白骨時,卻發現了特別的地方,因為月蝕觸碰白骨會發出聲響,而樊家名譽長老白骨的聲響和前兩具的不一樣。


    大漢和孫波翔白骨的碰撞聲,還是正常骨頭的聲音,而樊家名譽長老的白骨,碰撞聲聽起來,像陶瓷一樣的聲響。


    這可就奇怪了,就算骨頭鈣化,也不應該會那樣,哪怕變成化石,也不會是陶瓷那樣“鐺鐺”的聲音。


    可那樊家名譽長老的白骨,並不是每一根都會碰撞出鐺鐺的聲響,有著嚴重好奇心的楚歌,輕輕的揮舞月蝕,一根根敲擊試探著。


    最後,終於找到了那鐺鐺聲的來源,竟然是樊家謎語長老的肋骨,兩排肋骨雖然散架得有些嚴重,但還是找到了那根碰撞後會發出鐺鐺聲的肋骨。


    楚歌再次蹲下,將螢石燈提在麵前,放到那根肋骨附近,仔細查看起來。


    那根聲響不一樣的肋骨,確實和其他肋骨不同,之前因為樊家名譽長老的白骨還有衣物遮蓋,所以並未仔細翻找,經過楚歌兩番搗鼓,改散的都散的差不多了,因此才露出了全貌。


    那根聲響不一樣的肋骨,和其他骨骼的顏色,有著很大的差別,其他骨頭都是玉白之色,還很光滑。


    而那根聲響不一樣的肋骨,不但光滑,色澤比其他白骨更晶瑩,已經呈現半透明的狀態了。


    “嗯?假骨頭?”


    楚歌翻了翻肋骨和脊椎的連接處,確定那根肋骨不是假的。


    真是之眼開啟,終於發現了那根肋骨的不同之處。


    “熵能!!!”


    楚歌被嚇得後仰了一番,那根晶瑩半透的肋骨,竟然是很純粹的熵能!


    隻是和他見過的熵能有很大的不同!大漢的熵能呈現煞白色,汙染了他身上的一切,而孫波翔的熵能也是一樣,甚至最後被熵能汙染融化成膿水,兩人身上的熵能在外觀上都有一個共通之處。


    就是煞白灰,成液滴狀,哪怕孫波翔要給楚歌的那二十份熵能,也都是裝在琉璃瓶中的液體,並且散發的魔能波動,極其詭異,雜亂。


    如果你有真實之眼,就能知道熵能波動的特別之處。


    如果把楚歌真實之眼下的世界當做梵高的呐喊,那熵能波動波及的範圍,就是那副畫上失去顏色的一個範圍。


    孫波翔和大漢施展魔能時,楚歌明顯的看到周圍魔能線條失色,並且可以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那如黑白電視造點一般的雜亂。


    但那些雜亂,是無序很暴躁的雜亂,是無法形容的詭異。


    而樊家名譽長老的那根肋骨,同樣是噪點般的魔能波動,但那噪點極其細膩,波動的範圍極其規範,隻在肋骨裏流轉,不像大漢和孫波翔的那樣,有散溢的趨勢,就好像,樊家名譽長老肋骨裏的熵能比孫波翔和大漢身上的更純粹!


    並且,楚歌再也感覺不到熵能該有的詭異,好像,那根肋骨上的熵能,就是一種很不普通的能力!


    “對!”


    楚歌終於想通熵能的詭異了,大漢死時,那煞白灰的血液竟然往自己腳下流淌來,孫波翔所化的膿水也是一樣,雖然很快就停止了蠕動,但那詭異的感覺,就來至熵能本身!


    熵能的汙染特性!熵能會找活物,會找能量聚集之物汙染,然後將別的能力,轉化為熵能。


    楚歌之前感受到的詭異就是那樣!大漢和孫波翔,靠近楚歌後,都不知覺的要來找他,或許,是熵能感覺到附近有活物,才讓被宿主做出此番動作。


    現在擺在楚歌麵前的肋骨,是熵能沒錯,那奇特的魔能波動,楚歌是不會看錯的。


    簡單來說,樊家名譽長老肋骨上的熵能,好像,不具備汙染性,因為那熵能比較安定,沒有朝著楚歌汙染,也沒有活動的跡象!更沒有被大地吸收!


    雖然不知道樊家名譽長老死在這裏有多少年,但楚歌很清楚的記得,這白骨可是埋過了,過了那麽天,熵能早就應該被大地吸收了。


    可那肋骨上的熵能,還好端端的聚集在一起。


    “看來樊家名譽長老,是汲取熵能而死的?”


    第一次看到樊家名譽長老的白骨,是坐立的姿態,肯定不是爆體而亡,更像是化成膿血死亡的。


    “何必呢!汲取熵能修煉,是自尋死路啊!”


    楚歌不明白,如果有機會當上大家族的長老,前途無量,為什麽要鋌而走險汲取熵能?


    不過那些緣由楚歌不可能得知了,眼下隻有那根蘊含熵能的肋骨了。


    楚歌凝視著那根肋骨,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排斥,其中的熵能,非常安靜柔和,他越看越癡迷,越看越熟悉。


    “這顏色……”


    “好像……月光。”


    是啊!樊家名譽長老那根蘊含熵能肋骨的顏色,像極了月光。


    楚歌不自覺的伸出手,想要握住那根晶瑩半透如月光的肋骨,可就在要觸碰的一瞬間,他驚醒了!


    腦海裏不斷浮現孫波翔死時的慘狀,那樣的慘狀,不是楚歌想要的未來!


    熵能!碰不得!哪怕它再安靜!


    楚歌喘著粗氣,為剛才的舉動感到後怕,如果剛才真的握上去,被熵能汙染,那就完了。


    不過,這根蘊含著不一樣熵能的肋骨,讓楚歌十分在意,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或許有一天能解開熵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秘密呢?


    此肋骨,證明了,大地也不能完全吸收熵能,也不是所有熵能都是液體,都有能主動汙染的特性。


    因此,楚歌做了一個決定,將那根晶瑩半透如月光的肋骨保存起來。


    經過月蝕的敲擊,楚歌還是花費了一番功夫,才把那根肋骨,完成的敲了下來,挑到了箱“他們都是普通人,無法在熵能的感染下保持理智,男女老少,皆全身煞白,力大無窮,不管親人如何唿喚,都喚不迴他們的意識,隻知道發泄野獸的本能,撕咬殺戮一切能看到的生靈!”


    寒瑜說到此處,沉默許久,眼中盡是內疚。


    “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啊!盡管不是我寒晶王庭的百姓,可他們又沒做錯什麽!”


    “可是……我們……”


    “寒瑜姐姐,別說下去了,我理解你。”


    數百人感染了熵能,就等於多了數百個傳播熵能的途徑,而感染熵能後無救,就算鑽進土裏,也是慢性死亡,更別說普通人根本沒有機會保持理智,被感染後就是熵能最好的傳播者,要阻止他們,也隻有那個辦法了。


    寒瑜神色淒然,失笑道:“你理解?說得輕巧!”


    “我不在現場,也隻能理解了,在我的家鄉,曾經有這樣一個故事。”


    楚歌想到了那個故事,那個悲情的王子。


    “一位年輕人,是一個王子,有一天,王國所屬的一個小鎮裏的人都被壞人感染了一種會使人喪失意識的瘟疫,並且無藥可救,被瘟疫感染的人,死後如行屍走肉,被行屍走肉觸碰的人也會變得一樣。”


    “那王子和好友外出迴來後,知道小鎮所有人都染上了瘟疫,便不顧友人的反對,甚至和友人反目成仇,也執意做了那個決定。”


    “因為,王子知道小鎮裏所有人都沒救了,哪怕當時,他們還是活生生的人。”


    “便強忍著悲痛,將小鎮裏所有人,在變成行屍走肉之前全都殺死!”


    寒瑜目光轉向楚歌,苦澀一笑道:“你是在安慰我嗎?”


    “楚弟弟,為什麽我沒聽說過這件事?”樊依竹很清楚的記得,當時遇到楚歌是在兩極山脈腳下,那附近也還算是複蘇王庭的領地,盡管沒有規矩約束,但還是受到複蘇王庭的庇護,而且,那條路是樊依竹從樊家到迷霧城的必經之路,來往行走不知多少次,如有那樣規模的事件,洛家和樊家不可能不知道。


    因為,如果出現大規模的殺戮事件,洛氏和樊家知道後,都會去善後,不然腐爛的屍體不但會破壞環境,還會爆發瘟疫,當然最重要的是救助幸存者!


    “啊?我們那山旮旯,樊姐姐你當然沒說過啊!”這個故事的主角叫阿爾薩斯,是一個悲情的王子,楚歌在現世裏最有感觸的一本裏的主角。


    “那個王子最後如何了?他去找那個罪魁禍首了嗎?”這個故事雖然和寒瑜的遭遇不太相似,可寒瑜想知道,導致王子屠殺整個小鎮的罪魁禍首到底如何了。


    “去了,王子大廳到有一把神器,能夠殺死那個散播瘟疫的罪魁禍首,於是隻身前往,在極北之地,王子找到了那把神器,可是取出神器的時候,卻間接害死了他的好友。”楚歌雖然不記得具體細節,但大體情節,還是有印象的。


    “啊,比起我,你說的王子,可能,更難過吧!”寒瑜隻是和各家族子弟,殺死了被熵能感染後暴走的普通人,並沒有主觀上去傷害別人,但,殺死無辜之人,也不是她的本意,每當想起這件事,心裏總有好些愧疚。


    “沒有,王子隻有憤怒,他將一切都歸咎於散播瘟疫的罪魁禍首,一心隻有複仇。”接下來的故事,楚歌並不想說下去,因為再說下去就露餡了。


    樊依竹邊聽邊思索著楚歌所說故事的合理性,想到不解之處,便好奇問道:“那王子去過神月台?神器又是什麽?”


    “神月台?我沒說王子去的地方叫神月台啊!”我滴乖乖,哪跟哪,這個故事本就是虛構的,是楚歌當範例說給寒瑜聽的。


    “可是你明明說了王子在極北之地找到了神器!”樊依竹聽得很真確!天辰大陸,隻有一個極北之地!那就是神月台!是一個天選階尊者去了也迴不來的地方!


    “不不不,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想和寒瑜姐姐說的是,我聽到這個故事後的感受!”


    “因為當時同村的小夥伴都了王子結局,很多人都在問,如果自己是王子,應該怎麽做。”


    楚歌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寒瑜失神的眼眸,聽到楚歌的話,眼睛一亮,便問道:“那如果是你,你該怎麽做?”


    楚歌笑笑:“我選擇和王子同樣的做法。”


    “犧牲少數人,拯救大多數人!”


    “可那少數人也有活下去的權利!”這是寒瑜一直愧疚的結症!


    “壞事,總要有一個人來做,對吧?若為大義!舍生取義!”


    “舍身取義……”寒瑜再次失神呢喃。


    “好一個舍身取義,楚弟弟你哪來的那麽多冠冕堂皇的話語。”樊依竹從小便不喜打鬥,更見不得血腥的場麵,像寒瑜那樣她自然是做不到的。


    “嘿嘿,書上寫的!”


    楚歌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天辰大陸,是靠拳頭說話的,誰等階高,誰就有話語權,舍身取義,可能在這個世界太過於奢侈吧!更別說是為了不相幹的人。


    “如果王子真有如此大義,那結局應該是找到了罪魁禍首,完成了複仇吧?”樊依竹從小博覽群書,故事也有看過,最多的還是天辰大陸的古籍,故事雖然有很多相似之處,但從未聽說過能使人變成行屍走肉的瘟疫,所以產生了興趣。


    “結局啊!當然是……”


    楚歌本想賣個關子,可意外發生了。


    三人所在之處,突然就爆發了一股寒流,石桌石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


    樊依竹快速起身,環顧四周。


    楚歌也跟著站起來,不料發現雙腳被凍在了地上,然後看見那藍白色的霜晶在院落中肆意蔓延,而那藍白色霜晶的源頭,正是寒瑜!


    “寒瑜姐姐你!……”


    楚歌本想說“你幹嘛”,可此時的寒瑜卻趴在石桌上,失去了神識。


    楚歌瞪大雙眼望著樊依竹,想知道是什麽情況。


    樊依竹沒有言語,直接抓起楚歌,展開星海,催動花瓣羽翼直接升空。


    當楚歌被樊依竹托起到幾丈的天空後,穩住身形下望,隻看見一寒瑜為中心,那藍白色的霜晶已經蔓延凍結了附近數丈之地,就連那才恢複生機沒多久的兩棵大樹,都沒能幸免,全都覆蓋了一層霜晶。


    從天上往下望,院中被凍結的那一塊,就像是在經曆寒冬一樣。


    “樊姐姐,寒瑜姐姐她怎麽了?怎麽突然發起飆了?”


    聽個故事不至於發飆吧?發飆就發飆,幹嘛把自己凍起來,自閉嗎?為什麽說是發飆,因為凍結的範圍實在是太大了。


    院中一寒瑜為中心的霜晶,蔓延數丈後並沒有停止,仍有擴大的趨勢。院中才解凍不久的房屋,很快就被寒瑜身上的霜晶再次冰凍了。“這麽說來,天選階下還真的都是螻蟻啊!”既然天選階之上都那麽牛,那這些小家族還有什麽活躍的必要?不服從的隨便揮揮手就能滅了,楚歌越來越覺得,他想踏入天選階的夢想太過渺小了。


    樊依竹望著楚歌噗呲一笑道:“雖然可以那麽說,但天選階之上的強者,也不是隨意能施展那樣大範圍的魔決,畢竟每人修煉的魔決都不一樣,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熾焰王那次施展過魔決後,他修養了近一個月!可見波及如此之廣的魔決,對魔能師本身消耗和傷害,都是極大的。”


    有了樊依竹的解釋,楚歌才稍微好過一些,於是在心裏安慰自己道:還好還好,大招是有代價的,肯定不會對我這種小人物施展!


    想想也是,如果沒有代價,天選階之上的強者都隨便放大招,那天辰早就變成煉獄了!再想想,每一位天選者以上的尊者,都像一個無限核彈製造機,如果沒有限製,那得多恐怖!


    “瞧你那慫樣!”寒瑜再次對楚歌沒有好臉色,“別人還沒找上門,你就怕了。”


    “喂!他們找我的可是我!又不是你!你當然不怕咯!”楚歌不服氣道:“而且你背後有寒晶王庭!我背後有什麽?隻有西北風!”


    “再說了,孫波翔又不是死在你家,是死在我家!而且是奉他們宗主之命來找我的!他不管是怎麽死的,歸源宗肯定都會算在我頭上!鎧王宗老可是凝魂境尊者!要是以後見了麵,可能慫的機會都沒有!我現在不慫以後可能就沒得慫了!”


    人的恐懼,是有限的,當一個人恐懼到一定的時候,便會麻木,不在恐懼。


    楚歌隻是想提前適應這份恐懼,當危機來臨之時,也好泰然麵對。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吵嘴的時候,想想這屍骨要如何處理吧!”樊依竹製止了兩人的爭吵,一邊是好閨蜜,一邊是……幹弟弟,幫哪邊都不太好,最好就是讓他們別吵。


    “埋了!”


    “燒了!”


    寒瑜和楚歌的意見又相衝了。


    楚歌當然是選擇少了,雖然別人總說化成灰也認識,實則不然,焚燒會破壞基因,燒得徹底就毀得更徹底!而且那熵能像病毒,燒了是最穩妥的。


    “燒了?你大可試試!”寒瑜抱著手臂,想看楚歌如何將地下的白骨給燒了。


    “嗬嗬,試試就試試!”燒烤可是楚歌的拿手絕活,雖然不是燒來吃,燒成灰那太簡單不過了,隨即走到白骨附近,將散落的白骨用木棍挑到了一起。


    隨後,楚歌催動魔能,在手中凝聚出了大火球,直接扔向孫波翔的白骨。


    呲啦!


    火焰熊熊,濃煙滾滾。


    可片刻過後,那火焰就熄滅了,楚歌感到有幾分詫異,便上前查看,發現白骨竟然安然無恙,而剛才燃起熊熊火焰的,隻是孫波翔的白裘!所以當白裘燒盡,火焰便也熄滅了去。


    “這!是什麽鬼!”


    骨頭是鈣,經過焚燒是會變脆的,至少也會變黑,可孫波翔那煞白灰的骨頭,被楚歌用火焰魔能焚燒後,卻一點痕跡都沒。


    寒瑜像看熱鬧一樣,走到楚歌身邊,洋洋道:“怎麽樣?燒成灰了嗎?”


    楚歌感覺有些丟臉,但也不服寒瑜,便挑釁道:“寒姐姐你還能將這白骨凍成冰渣不成?”


    “我何時說過要將其冰凍?方才我說的可是土埋!”


    寒瑜曾參與過驅逐歸源宗,所以對熵能的處理,有一定的了解。


    “土埋?為何?那樣不是汙染更大嗎?”


    熵能楚歌這兩日算是見識過了,詭異且恐怖,詭異的是,汲取熵能的魔能師死後,熵能竟然會尋找新的宿主,雖然隻有那麽一小會兒。


    恐怖的是,熵能沾染過的地方,就像被汙染一樣,失去了顏色!


    “你了解熵能嗎?”寒瑜問道。


    楚歌搖頭:“不曾。”


    “那我就可以好好對你說道說道了。”


    隨後寒瑜托著曼妙的身姿,牽著樊依竹去往了院中那兩棵大樹下的石椅處。


    畢竟異獸相食,本就是異獸的生存之道。


    枯角熊看到自己多次撞擊山壁,都沒有對凜霜大鵬造成影響,便氣不打一處來。


    嗚嗷嗚嗷的咆哮著,口鼻都不斷的噴出白煙。


    而凜霜大鵬則有著無聊的,整理起自己的翎羽,絲毫不把枯角熊放在眼裏。


    見此情景,枯角熊更加暴怒了,今日接連被挑釁,又丟失了獵物,現在還被對手無視,氣得都特麽進階了。


    要知道,異獸有異獸的傲氣,畢竟枯角熊認為,流霜穀入口這一塊是它的地盤!它才是這塊土地的主人!


    嗚嗷!!!


    枯角熊再次咆哮,四肢用力一蹬,碩大的身軀高高躍起數丈之後,瞬間落地。


    就在落地之時,枯角熊渾身的猩紅直接爆發,一道猩紅中帶著黑色的衝擊波迅速掠過整個山穀,殘餘的碎石又一次被崩飛。


    而枯角熊方圓十來丈之地,盡數碎裂,山石崩起。


    這一次,趴在地上的枯角熊揚起猩紅巨角,朝著山巔的凜霜大鵬,發出威懾,原本被猩紅填滿的空洞,竟然不斷流出猩紅的液體。


    那些如血一樣的液體暴露在空氣中後,還激起陣陣白煙。


    不但如此,猩紅的液體冒出白煙後,瞬間崩解成血霧,並且開始彌漫,隻是那些血霧沒有升空,而是下落,快速流轉於枯角熊周身那些崩裂的山石之上,就好像將那些山石全都包裹了一樣。


    就在這時,枯角熊猩紅的巨角竟然開始閃耀,紅與黑交錯不停,那些血霧也開始紅黑交錯著閃耀。


    就好像枯角熊在控製著那些血霧。


    凜霜大鵬看到這一幕,略微有些感興趣的歪起頭來,等待著枯角熊的下一步進攻。


    “這枯角熊,是要控製石頭去攻擊凜霜大鵬?”


    如果說人類比野獸的優勢就是會使用工具,那野獸能夠使用工具,就是擁有高智慧的提現。


    楚歌猜的沒錯,枯角熊就是用魔能將山石包裹,然後操控魔能將山石投射,從而攻擊凜霜大鵬。


    而枯角熊剛才的那一震,就是在製造大塊的碎石。


    進階至狂階中級的枯角熊,已然有了靈智,知道如何創造工具然後使用。


    想到這裏,楚歌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果然!凜霜大鵬就是在逗枯角熊!”


    “就像貓咪抓到獵物之後,都要戲耍一番才會吃掉一樣!”


    凜霜大鵬那像看傻子的神態,其實就是在看傻子!


    因為狂階中級的異獸,根本不可能是滅階異獸的對手!


    枯角熊操控著十幾塊萬斤的山石,做好了投射的準備,隨著一聲怒吼,十幾塊被猩紅血霧包裹的山石,以火山噴發般的速度發射,轟向山巔的凜霜大鵬。


    山石被猩紅血霧包圍後,也就有了枯角熊魔能的加持,狂階中級的魔能強度,堪比九星強者,威力自然不可小覷。


    山石得到血霧的加持,飛行速度瞬間就超過了音速,楚歌隻看到了山石發射瞬間突破的白色音障,便看不到山石飛行的過程了。


    立於山巔的凜霜大鵬,看到向自己飛來的山石,絲毫沒有驚慌,甚至都不想躲避。


    隻是輕輕張開一邊的羽翼,再那麽輕輕一揮。


    十餘丈寬的羽翼,帶著滅階該有的毀天滅地的魔能之力,將枯角熊發射的那十幾塊重達萬斤的山石盡數擊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魔能星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夜楚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夜楚歌並收藏魔能星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