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屍體太大了,需要切割成塊,隻能勞煩輝月公主您動手了……”


    “你要本公主幹雜活?!”輝月憤然拒絕了楚歌的無理要求,“你可是本公主的奴隸!雜活應該是你來幹!”


    楚歌撇撇嘴道:“我也想啊,但我的魔能,都不適合分割屍體,一個不小心就會將屍體炸得粉碎,到時候殘留的熵能漫天飛舞,大家全完蛋。”


    “想來想去,也就隻有輝月公主您的輝燼之劍,能夠精準的切割了……”


    最最重要的其實還是楚歌不願意麵對熵能,因為一個月前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那熵能詭異的行動,讓楚歌時時刻刻都感到不安,並且輝月的輝燼之劍不是實體之物,即使切割完屍體,也能很隨意的處理。


    “僅此一次!”輝月銀牙緊咬道:“本公主是為了天辰的生靈!不是因為你說得對!”


    “是是是!輝月公主宅心仁厚,是天辰億萬生靈之服!”楚歌奉承道,隻要輝月願意處理,楚歌再多說些好聽的話又怎麽樣?


    輝月將白毛青山吼的屍體切成塊後,楚歌便通過異空間的運輸,一塊塊的將屍體運送至挖好的坑中,待掩埋了所有肉塊後,楚歌才鬆了一口氣。


    望著被填埋的大坑,楚歌自言自語道:“它們為何要攻擊卡旯村呢?”


    要知道,白毛青山吼這種異獸,喜愛嚴寒的環境,兩極山脈才是它們的家,即使是覓食,也不會下山。


    就算是下山,也應該是從卡旯村的後麵進攻,因為那是通往雪峰上兩極山脈的路。


    可楚歌想不明白的是,這三頭白毛青山吼卻是從卡旯村的正門進攻,卡旯村的正門方向是雪原,六星強者都不敢貿然通過的存在,而兩側都是高達百丈的山壁,以白毛青山吼的等階和靈智來說,它們不可能直接從百丈高的山壁跳下,更不可能毫發無傷的到達村子與冰原直接的地方。


    “而且,還感染了熵能……”


    楚歌眯著眼思索,但也找不到更多的頭緒。


    因為之前他了解過,熵能的起源很可能的是歸源宗,可歸源宗的大本營赤岩域,是天辰大陸極北之地,比熾焰王庭還要北。


    而卡旯村,算得上是南方了,兩處相隔近萬裏,熵能是如何傳播到這個隱世小山村的?


    “當然是報仇啦!剛才本公主處理屍體的時候,看到其中一頭白毛青山吼的手臂沒了,並且有許多刀砍的痕跡,想必是鄉親們捕獵時遇上了白毛青山吼,殊死搏鬥後才遭此大難吧?”輝月處理完了屍體,自然是要休息一番,但看到楚歌在一旁喃喃自語,就跟了過去,聽到楚歌的疑問,才根據她自己的猜想作答了一番。


    “沒了手臂?”楚歌抓住輝月的肩膀問道:“真的是沒了手臂?”


    輝月被楚歌那麽一抓,頓時有些生氣,畢竟是高貴的聖輝族公主,從未被人如此無禮對待,於是有點大聲的道:“對啊!本公主又不是瞎子,有沒有手臂還分不清嗎?”


    “不好!”楚歌頓時麵色蒼白,感覺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輝月見狀追問道:“怎麽了?發現什麽了?”


    楚歌道:“白毛青山吼極度記仇,若鄉親們狩獵時不巧遇到它,殊死搏鬥中砍下它的手臂也就罷了,它一怒之下,殺了所有狩獵的人也屬於異獸本性。”


    “可異獸不會五次三番的進攻一個村莊,村子裏剩下的人根本不多了。”


    “異獸進階是需要進食有用魔能的異獸或者人類,可村裏都是普通人,更加沒有必要找兩個幫手!”


    “唯一可能讓異獸不願放過他們的原因……”


    輝月恍然大悟道:“你是說……村子裏的人,吃了異獸的肉?”


    楚歌後怕的點了點頭道:“昨日進村,我就隱有不安,本以為村裏人的壓抑,是親人逝去所致,但將今日之事聯想起來,我想我知道那令我感到不安的源頭了……”


    想到這樣的可能,楚歌立馬跑迴了村裏,此刻村子裏的人都在開心的準備吃食,為了慶祝殺死三頭白毛青山吼。


    楚歌打開真實之眼一眼掃去,頓時心也沉了下去。


    村子裏僅剩的十三人,每個人的身體裏,都有那無序混亂的魔能波動……所有人,都感染了熵能!


    楚歌望著這一切,完全不知所措,因為被熵能感染的人,最終都會慘死,高階強者根據實力的不同,能堅持的時間也就不同。


    普通人沒有魔能,熵能隻會加快其死亡的速度,村子裏的人,命不久矣……


    有了對熵能的辨識後,輝月也察覺到了村子裏十三人身體裏微微的莫名的魔能波動。


    望著呆在村口久久說不出話的楚歌,輝月知道他是真的關心村子裏的人,便上前安慰道:“至少,幫他們報仇了不是嗎?”


    “報仇……又有什麽用,人都要死了……”


    昨日進村,楚歌就感覺到鄉親們的低迷,現在才知道,那不是情緒的低落,而是生命即將逝去。


    “節哀順變,聖輝能雖然可以幫助治愈傷勢,但卻無法清除熵能……”


    輝月的聖輝能雖說是克製一切魔能,但熵能,算不上魔能……這也是兩年前聖輝王庭聯合各大王庭要剿滅歸源宗的原因之一。


    “熵能不會平白無故的來到這裏……更不會平白無故的染到異獸身上!定是有人將熵能帶到了這裏!”


    楚歌憤恨交加,麵對感染熵能的鄉親們,自責自己的無用。


    “你是說,有人故意將熵能帶到這裏?”輝月問道,“如果真是這樣,那與歸源宗逃不了幹係。”


    “一個月前……恰恰是一個月!不是歸源宗,還能是誰!”楚歌牙齦都咬出血來,一拳錘在了樹幹圍成的圍牆上。


    一個月前,楚歌剛被歸源宗之人襲擊,卡旯村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的事……熵能,可是歸源宗才有之物,加上卡旯村與楚歌的關係很容易查到,歸源宗要對卡旯村下手,並不是什麽難事……你以為...就你會雷係...魔能...嗎?”楚歌雖然雙手被製住,無法施展冰火兩係魔能,可三色魔能星中,還有紫電魔能啊!


    雷係魔能和別的魔能不一樣,人的身體可是導體啊!雷係魔能不用通過雙手凝聚!楚歌催動三顆魔能星中的紫電魔能,運送至全身,。


    雲夢正在奇怪楚歌身上突然爆發的魔能波動,而且還似曾相識,瞬間就感到自己雙手有麻痹感傳來,疼痛十分強烈!定睛一看,她雙手扣住楚歌的位置竟然有紫電纏繞!


    而那紫電攻擊的對象竟然是她自己!


    隨著楚歌不斷的催動,身體裏紫電越來越多,不斷的和雲夢的赤雷對抗著,楚歌雖是三星,但紫電就是紫電,是雷係魔能中最強的魔種!即使魔能強度不如五星雲夢的赤雷,但紫電的蝕骨之痛還是傳導到了雲夢的身上!


    雲夢的雙手逐漸麻痹,楚歌身上的就是紫電沒錯!雲翔和雲矢都是紫電魔種,她不會認錯!但現在,蝕骨之痛逐漸往她的手臂蔓延!


    雲夢尖叫一聲,奮力推開了楚歌,楚歌一陣踉蹌直接撲倒在地,雲夢也甩了甩手後退了幾步,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著楚歌。


    “你怎麽會有紫電魔種!”


    “紫電魔種是我雲家獨有!你不可能是雲家的人!”


    楚歌先前的冰火雙魔能已經讓夠讓雲夢震驚的了,現在居然還有紫電魔種,雲夢現在的心情已經不知該怎麽形容了,五味雜陳?五味可不夠呢!楚歌身上發生的一切,已經顛覆了她所有的認知!如果雲家不是什麽大家族,或許她會認為雲家所教授的知識全都是老舊而且錯誤的呢!


    撲倒在地的楚歌,脫離了雲夢後,雙臂上的麻痹感很快就消失了,聽到雲夢震驚般的質問,便迅速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轉頭麵向雲夢,但楚歌沒有迴答雲夢的問題,反而向雲夢問道:


    “你的第三招,我接住了!請問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楚歌才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問題上,何況,他自己也不知道紫電魔能到底是怎麽來的!


    說完,收起了月蝕並喚迴阿哈抱在懷裏,然後頭也不迴的就要走下擂台。


    因為紫電在楚歌身上,觀眾席和等待席離得比較遠,所以觀眾和雲矢都沒有看到楚歌身上的紫電,隻有扣住楚歌雙臂的雲夢才看到了那纏身的紫電。


    “休走!你給我交代清楚!”雲夢大喝一聲,赤雷身影再次閃動,直接攔住了楚歌的去路,並抽出一柄木劍抵至楚歌的脖頸。


    楚歌望著抵在自己脖頸上的木劍,麵色漸寒,冷冷道:“雲夢小姐,三招已過,按照約定,你應該放我離開了。至於我身上為什麽有紫電魔種,那是我自己的事!”


    楚歌心想,我有紫電魔種招誰惹誰了?難不成紫電魔種被你雲家承包了?


    雲夢也冷哼輕笑:“不說清楚,我是不可能放你離開的!不然就隨我迴青庭山查驗個清楚!”


    楚歌受不了了,便沒好氣道:“還查驗呢?查個錘子啊!紫電既不是偷也不是搶來的!你管我啊!你們雲家的人是不是有病啊!怎麽喜歡小題大做啊!”


    “既然不願說,也不願跟我走,那隻好把你打暈帶你走了!”


    紫電魔種乃雲氏獨有,隻有雲氏嫡係血脈才有機會產生紫電魔種!楚歌有紫電魔種,但在雲矢族譜上沒有記載,雲夢心想,有沒有一種可能,楚歌是三十多年前雲家失蹤的天選尊者的後代?


    如果楚歌真是雲家強者的後代,說不定能解開三十年前雲家強者失蹤之謎!這對雲家來說!是大事!天大的事!


    楚歌抱緊阿哈後退了幾步,眉頭一皺道:“這麽說,雲夢小姐是要食言咯?”


    “我並不是要食言,也不是要對你怎麽樣,隻是你身負紫電魔種之事,可能與我雲家失蹤的強者有關!所以,我必須帶你走!”雲夢態度強硬,也必須強硬,隻要能找到與藍月之禍相關的線索就要不惜一切代價,因為那是族長的命令!


    “我肯定和你雲家沒有關係,半點關係都沒有!所以,恕不奉陪!”楚歌說完,往反方向走去,他可不想和雲家扯上關係!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來曆!可楚歌的小動作怎麽能夠逃出七星強者的法眼,七星強者對氣息的感知很強,楚歌雖然沒有魔能波動,但擂台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雲翔的眼裏,楚歌要逃自然是逃不過的。


    “想走?沒門!”


    雲翔紫電身影閃動,瞬間穿過了楚歌。


    楚歌頓時感覺全身麻痹,後背像爆炸開來一樣,劇烈的疼痛夾雜著麻痹侵入全身,這一次,楚歌無法在像個沒事人一樣能站起來了,雙膝不停使喚,抱著阿哈直接跪倒在地。


    雲翔閃過的瞬間,隻是用蘊含紫電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楚歌的背後,紫電便直接爆開,快速侵襲了楚歌的身軀。


    雲翔從雲夢和雲矢那裏了解的事情的經過,雲夢便把她心裏的猜想都告訴雲翔,雲翔也讚同了她的做法,隨即對雲夢改觀了不少,雖然臉麵還是丟了,但楚歌他是一定要帶走的!因為族長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找尋家族強者失蹤的線索!楚歌就是那個突破點!


    阿哈剛剛跳迴楚歌懷中,還沒呆暖,又被電了,這一次比上次更加強烈,氣得它不顧楚歌的反對直接朝雲翔撞去,雖然楚歌現在也反對不了。


    隻是,楚歌平時一人住這,連路燈都沒有,三人在漆黑中相遇,確實有幾分尷尬,隨後楚歌從異空間掏出兩盞螢石燈,讓阿哈叼著掛到了院中兩顆大樹的樹枝上。


    兩盞螢石燈一掛上,漆黑的院子瞬間明亮了不少,此時身著藍靈長裙的寒瑜臉色和平日無異,而一襲紅裳的樊依竹卻很焦急。


    “楚弟弟,方才我感應到有一股強大的魔能往你住處靠近,便急忙趕了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多謝樊姐姐關心,現在,應該沒事了……”楚歌下午聽到沈澤仁說的事情後,現在麵對樊依竹有些尷尬,要不是螢石燈光的問題,楚歌的臉紅一定會被寒瑜笑話。


    “沒事了?剛才我也感應到了,雖然沒有從魔能波動上判斷,來人實力不如我,可仍然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七星強者禦空進城,已經突破八星的寒瑜又怎麽會感應不到呢,凜風王可是交代過,要好好保護楚歌,於是寒瑜也往楚歌住在處趕,在半路上遇到了樊依竹。


    樊依竹焦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那人是為了雲家的懸賞來的嗎?”


    這事,楚歌也不好迴答,因為發生得太快了,很多重要的信息都沒記得住,也不敢亂說。


    而寒瑜則向四周觀望,好像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


    “這詭異的魔能波動!我似曾相似!”


    “什麽?寒姐姐你認識那個叫孫波翔的七星強者?”


    “孫波翔?七星強者?你說來人叫孫波翔?”寒瑜向楚歌再三確認道。


    楚歌抱起掛燈迴來的阿哈,然後點頭道:“是的,那人自稱孫波翔,是歸源宗之人!”


    “歸源宗!”


    “歸源宗!”


    寒瑜和樊依竹異口同聲驚唿道。


    樊依竹更著急了:“楚弟弟,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比如……”


    “逼我汲取熵能?”楚歌知道樊依竹想問什麽,之前就聽樊依竹提起過歸源宗的惡行,逼迫有天賦的魔能師汲取熵能,就是惡行之一。


    “沒,他還沒來得及逼我,就死掉了。”


    孫波翔死亡的那一幕,仍然不斷在楚歌的腦海中徘徊。


    寒瑜樊依竹兩人相望,不明白楚歌的意思,隨後楚歌帶著她們往屋後走去。


    隻不過,剛才還覆蓋冰霜的房屋,現在已經恢複了原狀,地麵上本該有煞白夾雜的積水,可全都消失沒了蹤跡。


    等楚歌把兩人帶到孫波翔的跪倒的地方時,兩位佳人都捂住口鼻不忍直視。


    “這就是孫波翔了!”楚歌指著跪倒在地,穿著白裘的那具白骨道。


    此時的孫波翔,已經沒了血肉,隻剩下森森白骨,下顎張開,頭顱拉聳,身形都“消瘦”了許多,而他身邊的煞白黃紅之物,早就停止了蠕動。


    讓楚歌感到奇怪的是,那些煞白黃紅之物,比剛才黯淡了不少,剛才可是不斷向他所在的方向蠕動著呢!現在看上去,像幹涸了很久一樣。


    “楚歌你是用了什麽法子,把他弄成這樣的?”太慘了,盡管是麵對過血海的寒瑜,看到如此淒慘的死狀,都覺得觸目驚心。


    “別!我可沒有那麽大的能耐!是他自己死翹翹的,我什麽都沒做呢!不信你問阿哈!”


    楚歌指了指頭上的阿哈,阿哈像聽懂了他的話那般附和著點了點頭。


    “自己死的?”樊依竹望著那一地的白黃紅,甚是惡心,“難道這就是汲取熵能暴斃的慘狀?”


    熵能樊依竹沒見過,但聽說過,汲取熵能之人,魔能和身體,皆成灰白之色,就連血色和五髒都是一樣,現在看到孫波翔屍體留下的痕跡,雖然和灰白有些出入,但八九不離十了,那不詳的感覺,隻能是熵能了。


    “汲取熵能暴斃的,我還是見過幾個的,可像這樣的,我確實是第一次見,不過可以確認的是,此人確實汲取了熵能,熵能那煞白之色,我不會認錯!”


    寒瑜之前就參與過歸源宗的驅逐,自從聖輝王發布敕令,驅逐歸源宗的戰役整整持續了一年,天辰所有家族都盡心盡力,才將歸源宗餘孽驅逐到了赤岩域,其中不乏汲取熵能後暴斃的歸源宗妖人,死狀都極其淒慘。


    “哦?寒瑜姐姐,你親眼見過汲取熵能的人暴斃?而且不是這樣的死狀?”


    過了片刻,阿哈的耳朵動了動,那黑洞的雙眼一閉,再次睜開時又是那熟悉的繁星眼了,阿哈眼珠轉動,望著楚歌,然後慢悠悠的起身。


    可楚歌還沒來得及高興,阿哈眉心的紅斑竟爆發出殷紅的光芒,殷紅的光芒流轉並將阿哈包了起來,隨後阿哈脫力側倒了下去,頓時從身上湧出黑芒,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數息之後,變迴了貓咪的大小。


    “進階失敗了?”


    楚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阿哈進階失敗了,不然體型也不會變成原來的樣子,不過那隻是單方麵的猜想,畢竟他不知道阿哈是什麽異獸,能不能進階。


    別說楚歌,連寒瑜也沒見過,天辰那麽大,但多數異獸都有記載,特別是狂階以上的異獸,因為狂階異獸極度兇殘,所以記載的種類就很多,驚醒世人少惹狂階異獸。


    可寒瑜把腦子翻了個遍,也不記得有和阿哈相似的異獸,哪怕是進階後的,也找不出相似點。


    楚歌再次抱起阿哈,細細查看了一翻,發現它和原本沒有兩樣,更沒有發現熵能那煞白的蹤影,隻是阿哈現在依然癱軟的樣子,讓楚歌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寒瑜姐姐,異獸進階失敗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三人裏,寒瑜應該是見過世麵最廣的人,楚歌想知道,異獸進階失敗沒有什麽嚴重的後果。


    看到阿哈變迴了原樣,寒瑜也明白了楚歌的擔憂,便答道:“以我的經驗來看,越是強大的異獸,進階失敗的後果越嚴重,因為耗費的魔能極其龐大,因為那些魔能如果不能用於強化自身,反而會讓本身受到反噬。”


    “但阿哈進階時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強大。”


    “甚至……達不到鬥階上級進階戰階下級時的那種異動。”


    阿哈的變化確實沒有異動,就是很簡單的體型增大,威力簡直小的不得了。


    楚歌一想,好像是那麽迴事,兩年前,那青山吼進階成白毛青山吼時,散發的魔能波動都壓製得他喘不過氣來,阿哈剛才的表現,那動靜比母雞下蛋都小。


    阿哈醒了,爪子會動了,但是一臉的不高興,好像想找什麽東西發泄一樣,奈何它被楚歌抱著,並且軟得像一隻廢貓一樣。


    掙紮了半天,楚歌也沒有把它放到地上,因為地上可還有孫波翔的血液呢!那些都是被熵能汙染過的!雖然此時血液已經幹涸,並且開始消失,可楚歌還是不放心,萬一阿哈發神經,把孫波翔的骨頭都給吞了怎麽辦!


    吃骨頭不要緊,可要吃的是人的骨頭,那就膈應了。


    掙紮了一會兒,楚歌能和明顯的看到阿哈疲憊的神情,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雖然不明白進階失敗後會怎麽樣,但阿哈應該是累了。


    “睡吧睡吧!”阿哈的怪異無人可以解答,楚歌沒有更好的辦法,不如讓它休息。


    阿哈輕輕的“哈!”了一聲,黑芒瞬間包裹了它的全身,然後就消失不見了,和那天魔武台的情況一摸一樣。


    “阿哈怎麽不見了?”樊依竹看到阿哈被黑芒包裹後,就消失不見了,有些擔心,因為魔武台那天,阿哈化作黑芒瞬間就讓一個人消失了,剛才的情形,難免讓樊依竹聯想到阿哈是不是被自身的空間之力反噬了。


    “樊姐姐放心吧,阿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了,等恢複了,自己會出來的。”


    寒瑜和樊依竹都在為阿哈的突然消失感到詫異,而楚歌卻不擔心,因為楚歌用神識往異空間查探,確確實實的看到了一團黑毛球安靜的趴在白毛青山吼的頭顱上。


    虛驚一場,聽到阿哈沒事,樊依竹自己也舒了一口氣,剛才還是她在安慰楚歌,現在卻輪到楚歌來安慰她了。


    不過寒瑜卻望著地上的白骨道:“這打算怎麽處理?七星強者大張旗鼓的入城,雖是午夜,但城中應該有很多人都感應到了。”


    七星強者本身魔能波動極強,孫波翔都是展開星海直接入城的,那魔能波動影響的範圍還是很遠的,至於為什麽隻有樊依竹和寒瑜趕了過來,楚歌不想去想,也不願意去想,隨後笑笑道:“歸源宗妖人,人人見而誅之。”


    孫波翔已經被證實了是歸源宗之人,那麽不管他是如何死的,都不會有人說閑話,相反,楚歌如果大肆宣揚是自己殺了他,說不定還能贏得褒獎呢!


    不過那就是利用製高點行小人之徑了,畢竟孫波翔是自己暴斃的。


    “神經!反正霜狼湯的費用,一樣會記在賬上的!”老者差點就吹胡子了,他弄了那麽久,楚歌竟然說吃素,雖然魔鑄幣賺到了,可老者還是很不爽的。


    楚歌不吃霜狼湯的理由隻有一個,就是這驛站裏的氣氛,太過於詭異,從老頭進去後廚到現在,半個時辰差不多了,就一碗湯而已,旁邊的三人竟然還沒有吃完!


    更詭異的是,他們之間一句話都不說!哇,他們都是六星強者啊,按照理論,他們幾天不吃不喝都沒事的,為什麽要在這個驛站裏幹坐著?那麽冷,躲被窩裏不好嗎?


    楚歌用勺子不斷攪伴著碗裏那幾塊霜狼肉,時不時發出叮當的碰撞聲。


    “你特麽煩不煩!要吃就吃!膩歪個啥!”因為楚歌蛋疼的敲碗聲,那戴著皮帽的中年男子忍不住了,直接開罵。


    不但是中年男子,那個左眼瞎了的青年也有些不耐煩道:“真不知哪裏來的毛孩子,不知好歹!”


    金嘯庭則在角落裏哈哈兩聲,然後道:“兩位,這小兄弟初來乍到,連魔能都沒有,想必是初涉世事,你們都是強者,何必與他計較呢?”


    “姓金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也是為了七色蓮吧!”瞎眼男好像和金嘯庭認識,而且從語氣上來判斷,估計有過節。


    戴著皮帽的中年男子則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金嘯庭聽到那瞎眼男的話,也沒有生氣,而是將雙手扶在桌邊,有些不屑的道:“我金某人所在的家族雖然不是名貫天辰,但金級中品的異草,還是買得起的!”


    “哼!”瞎眼男也哼了一聲,然後繼續不語。


    楚歌並未從三人中的言語中得到太多的信息,隻知道,他們有可能是為了七色蓮而來。


    七色蓮雖是金級中品,價值上百萬可能更多,但不至於讓六星強者都那麽上心吧?其中必有隱情,楚歌雖然看似很無聊的在攪湯水,其實在真實之眼


    不停的觀察著三人。


    本來三人都無話可說,那在櫃台邊的老頭卻多了句嘴,讓驛站內的氣氛又歡脫了起來。


    “三位尊敬的魔能師可否聽說了一件事?”


    三位,當然是除了楚歌之外的三位,此時老頭說話的態度比和楚歌交談時要“和氣”很多。


    那三人齊刷刷的望向老頭,然後老頭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七色蓮雖好,可極難尋得,價格雖然不菲,可對於三位來說也不算什麽,蹲守七色蓮費心費力,還耽誤修煉的時間,得不償失。”


    “之前聽聞迷霧城發生了一樁大事!”


    “一名三星的魔能師,竟然打敗了一位剛突破七星不久的強者!”


    聽到此處,楚歌知道那老頭要說什麽了,勺子攪動得更快了。


    而其他三人好像很感興趣一樣繼續聽老頭述說,那瞎眼男更是嘲笑道:“七星強者?被三星魔能師打敗了?老頭你沒騙我吧?哪家的強者說出來聽聽!”


    “天青雲上家的七星強者!好像叫什麽雲翔的!哎喲喂,聽說那一戰,把迷霧城新搭建的魔武台都給炸沒了!”老者拍了拍他佝僂著的胸口,“可真是嚇死人了。”


    但他根本沒有被嚇到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更多的是不屑,因為七星強者被三星魔能師打敗,就連普通人都覺得恥辱。


    “翔哥!我快堅持不住了……”雲夢因魔能消耗過多而麵色倉白,隻得向雲翔求援。


    不料雲翔麵無表情連正眼也不給她。


    “堅持不住,那就下去吧,優勝者隻有一個,你在或不在,都沒有關係。”


    聽到雲翔那麽說,雲夢蒼白的麵容更是難堪了,是啊!優勝者隻有一個,今日就算留在了台上,明日可能也要淘汰,既然都是失敗,今日和明日又有何分別呢?


    想到此處,有些堅持不下的她心神微震,差點跌落下去,但她不想被雲翔看不起!便咬緊牙關,全力催動魔能,再次穩住了身形。


    “小翔子真是絕情啊!我都看不下去了!要我也有個如花似玉的妹妹!我才懶得和你爭來搶去呢!帶著妹妹看看風景不好嗎?”


    言語上刺激雲翔是岩峰最愛幹的事情,就算打不過,言語上能占些便宜,那也是爽快事!


    不過這也不算什麽刺激,岩峰說的都是心裏話,美人和天選階,他可能會選擇美人!但要是沒有美人,那隻能選擇天選階了!


    “要不這樣!雲夢妹子,你叫我一聲‘峰哥’,峰哥就給你出頭!把下麵那些個渣渣打個落花流水!”說完岩峰用大拇指剮蹭了下鼻頭,顯出自己很帥氣的樣子!


    雲夢銀牙緊咬,本是拚盡力了全力,但還是硬生生擠出了幾個字。


    “想……得……美!”


    岩峰隨後收斂了笑顏,對台下正視起來。


    台下五星的魔能師不過手掌之數,其餘的和豬玀無異!他飛在天上也隻是想看雲翔是否會動手,如果一起動手,他倒想和雲翔比試一番,看誰擊敗的數量多!


    沒想到雲翔突破七星以後,反倒失去了相爭的樂趣,薄情寡欲佛係得不行,那留在天上也沒有意思,盡早結束這場比試吧!


    高階賽場上的鄧吹吹和黃俊冬兩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們知道雲夢撐不了多久,但沒想到還是撐了很長一段時間,超過了他們的估計。


    “吹吹哥,那小妞好像沒有你想的那樣不持久啊!”黃俊冬舔了一圈因緊張而幹燥的暗紫色嘴唇。


    鄧吹吹側著頭小聲道:“莫急,待會按計劃行事就行!”


    計劃個蛋蛋!黃俊冬在心裏暗罵道,哪有什麽計劃,所謂的計劃就是讓自己躲在他的身後,見機行事!一點意思都沒有!


    但鄧吹吹可是靠自己尋得一部心決,說不定他的見解有獨到之處,黃俊冬想到這一點,也就聽了他的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風傾雪雖然沒有與岩峰交過手,但知道他是複蘇王庭南海岩族之人,曾見過岩峰與雲翔的決鬥,隱約能夠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眼下不是主動不主動的了,而是怎麽接下天上強者即將發動的攻擊,就算剛才做好了準備,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留在台上,隻能說是臨機應變。


    岩峰雙眼緊閉,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等他再次睜開眼時,眼中卻多了一分淩厲。


    “台下的豬玀們!叫我一聲峰哥!我就下手輕點!不然打得你們親人不識!”


    岩峰嘴角向上一翹,邪魅地一笑,似乎早有決斷。


    “呸!天上的慫胚子你們倒是下來啊!”


    “乖兒子下來挨打!”


    “岩峰你母親讓你迴家吃飯!”


    台下眾人皆呈口舌之力,打又打不著,罵一罵解氣總可以吧!畢竟是岩峰嘲諷在先呢!


    “結束了。”樊依竹冷不丁的來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什麽?”楚歌沒聽懂樊依竹要表達的意思,“什麽結束了?比賽嗎?這還沒開始呢吧!”


    樊依竹沒有迴答,楚歌隻能悻悻地繼續看著。


    岩峰對台下嘲諷自己的那些人不屑一顧,健碩的雙肩前後畫圈擺了擺,在天上活動起來,待舒展完筋骨,將抗在肩膀上的鏽跡大棒雙手緊握於胸前。楚歌抖了抖眉:“那是不是我學了聖輝決也能飛?”


    “你在胡說些什麽?你忘了你沒有魔能星海了?再說聖輝決隻有聖輝族的人能夠使用!”


    楚歌仰天一拍腦門哀嚎道:“對哦!我差點都忘了。”


    自己可是沒有魔能星海的啊,沒有星海就不能學習心決,看來真得等自己修煉到六星才行了?可是自己連怎麽修煉都還不知道呢!


    真羨慕那些想上天就上天的人啊!還是好好看比賽吧!


    會場內禦與半空的兩位裁判分別說道:


    “魔武台判定輸贏的規則隻有一個,落入場外即為輸!”


    “但!殺人者出局!且終身禁止參加迷霧城任何一項活動!”


    “還有最重要的一條!發現歸源宗妖人和使用熵能者,人人得而誅之!”


    會場內的所有魔能師,即使沒見過熵能,也聽聞過歸源宗用熵能幹的那些破事,人人深惡痛絕。


    “現在!我們念到名字的魔能師!請分別走上比試擂台!”


    高蜀紀:“雲翔!”


    葉無雙:“沈澤仁!”


    高蜀紀:“鄧吹吹!”


    葉無雙:“周羽寒!”


    …………


    兩位裁判的聲音洪亮而有力,早已坐在等待席上的魔能師也應聲走上比試擂台。


    片刻過後,點名完畢,此時兩個擂台上都站滿了魔能師,粗略估計,高階賽場有五六十人之多,而低階賽場有近百人!


    沈澤仁是第一個登上低階賽場擂台的,雖然還有些許先前的忐忑,但現在應該把注意力都放在比試上!因為優勝者的獎品可是血晶凝液啊!而且,他父親還飽含期待的望著他!


    沈澤仁發誓,第一天的海選淘汰賽,絕對要站到最後!


    但他仔細觀察過,低階賽場上雖然有近百人,但一二星的占了絕大多數,三星都沒有幾個!而四星的除了自己,就隻還有一個叫餘州卿的紫發少年。


    登台時,餘州卿步態穩健,氣息沉穩,一身黑紫錦衣加上目中無人,讓沈澤仁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他很強!比剛剛進階四星的沈澤仁還要強!


    除了餘州卿,沈澤仁還特別注意到哪個叫周羽寒的少女,因為在沈澤仁之後登台的就是她,長發飄飄,霜白輕紗,手持一卷泛著寒光的鐵鞭,氣質和寒瑜有些相似,這也是讓沈澤仁特別注意到她的原因之一。


    此外,更有另一人讓沈澤仁不得不注意,一位名叫“阿了”的“粗獷”少年,他皮膚黝黑,頭頂發亮,濃眉卻小眼,穿著獸毛短褲卻赤著上身,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肩上扛著一柄看起來很普通,其實也很普通的九尺狼牙錘!


    不但沈澤仁注意到了阿了,楚歌也注意到了。那是狼牙錘嗎?那是殺人兇器!他來這裏怕不是為了比賽,是為了殺人吧?誰要是挨上他重重的一錘子,豈不是血肉模糊親人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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