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金靈兒近衛選拔,需要前往大契仙朝皇城,是以,李長安需要在半個月內趕到。


    大契仙朝疆域遼闊,但在地圖上卻是一個不規則的長方形狀,這也是使得從邊境臥龍城過去路途不是特別遙遠。


    在臥龍城休整兩天,李長安便決定出發了。


    以他的速度,有逍遙遊在,最多兩天便能趕到皇城,但現在情況不同,身邊還跟著一個拖油瓶,讓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苗幻之倒是沒有一點身為拖油瓶的覺悟,這是她到仙域以來,第一次離開臥龍城,也是第一次有機會見識仙域的繁華,一路上唧唧喳喳不停,仿佛有十萬個為什麽。


    李長安都覺得離譜,這女人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是個剛成年偷跑出來的小女孩呢。


    殊不知,這個小女孩,已過萬歲……


    好在時間充裕,李長安也不著急於這一時片刻,像個老父親一樣跟在後頭,趁著這個空閑,在腦海中把事情理了一遍。


    大契仙朝有不少仇人,為了不暴露身份,選拔時有些手段是不能動用的,否則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一定程度來講,這算是削弱了他部分實力。


    不過即便如此,李長安依舊有絕對的自信。


    見他一路沉思,苗幻之覺得有些無趣,一個人玩鬧夠了,便湊到身邊打聽各種自己好奇的事情。


    “你在想什麽?”


    “……”


    李長安正沉思間,被她在耳邊一吹風,頓時感覺思路都混亂了起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懶得跟她細說,李長安簡單迴複。


    “大契仙朝金龍太子和禦龍軍很多人都與我有仇,到了皇城你別叫我真名,我也不能在用尋常手段,以免被人認出。”


    苗幻之好歹也掌管千幻宮數千年,腦子還是很好用的,聽李長安這麽一說,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以你的手段,就算不用劍,帝境之內應該也沒人奈何得了吧?”


    “萬事無絕對,在結果出來之前,永遠別那麽樂觀。”


    “……”


    苗幻之迴了一白眼,說得謙虛,臉上卻是一副你說的沒錯的表情。


    這男人,臉色太厚!


    迴想起自己過往,苗幻之心中一動,從乾坤戒中取出了一本古籍丟了過去。


    李長安伸手接住,看到上麵的字眼,略有些驚訝。


    千幻經!


    苗幻之以前所修煉的功法。


    雖然她已經改修厄道經了,但千幻經對她的意義還是非凡的,其中的種種幻術手段,是苗幻之的依仗。


    也正因為如此,李長安才會愕然。


    無論對誰,功法這東西都是絕對的私密。


    就像他的大混沌天經,如今所傳的也盡是身邊的親近的人,除了苦劍尊,其餘皆是弟子,每一個都可以絕對信任。


    眼下苗幻之將千幻經給她,代表著什麽,不言而喻。


    即便是養條寵物,幾百年也該親近了,苗幻之的信任,讓李長安心中微暖。


    “你的幻術本就對我作用有限,現在再把千幻經給我,你在我麵前就沒一絲一毫威脅了,你就不怕我動其他心思?”


    “哼哼,有本事就來,老娘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姓苗!”


    “……”


    好吧,李長安汗顏敗退。


    研究著千幻經,路上的乏味也消散了幾分,李長安了解得越多,感悟也就越深刻。


    萬千幻術,大同小異,其實說到底都是一樣的。


    神識的強度是根本,至於其他手段,不過是井上天花罷了,類似於一棵樹的主幹和枝幹的區別。


    李長安在千幻經裏受到不少啟發,對神識的運用也愈發不可捉摸。


    同時,隨著對千幻經的了解,李長安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實。


    這千幻經,女修遠比男修適合,算是一部葵花寶典了,正常男人想修煉此功法,先給自己來一刀,修煉速度絕對暴漲!


    李長安鑽研著千幻經,他是開心了,但苗幻之卻感覺更加無聊了。


    原本還能路上說說話,現在直接話都沒有了。


    這人,太……


    有些後悔這麽早把千幻經拿出來,早知如此的話,就等到了皇城再給好了。


    心中一歎,苗幻之也無奈安靜下來,當個合格的跟屁蟲。


    一晃,三天過去了。


    兩人走走停停,不著急趕路的情況下,已經過了一半的路程。


    這一夜,李長安選擇了一座山巔休息,剛想拿出千幻經繼續研究呢,可就在這時,遠方傳來一陣動靜,吸引了他的注意。


    沒由來的,李長安感覺自己心裏突然開始焦急起來,仿佛有什麽自己在意的東西正在遭受威脅。


    這種感覺,來得古怪,卻異常清晰。


    李長安眉頭緊皺,遙望著遠方天際,心裏七上八下,有股很迫切前去查看的衝動。


    “怎麽了?”


    抬頭見到少年這般神色,苗幻之也認真起來問道。


    “走,過去看看。”


    李長安解釋不清心裏的感覺,一把抓起苗幻之飛速趕了過去。


    以苗幻之現在的實力,幫不了任何忙,但留在原地等待太過危險。


    苗幻之也沒反抗,心中也是一陣好奇。


    這三天以來,兩人路上也遇到了不少次其他人的爭鬥,可李長安就像過客一般,看都不看一眼。


    唯一出手過一次,兩個帝境爭奪一株藥王,被他撿了漁翁之利,順便抹殺了功勞赫赫的鷸蚌。


    由此可見,李長安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


    可如今卻一反常態,所說沒有奇怪的地方,打死也不相信。


    顧不得苗幻之亂想,李長安此時臉色愈發的嚴峻。


    越是朝著目標靠近,他便感覺到,心裏的迫切感愈發強烈,使得他唿吸都有些粗重。


    莫說苗幻之了,就是李長安自己,他對此也很好奇。


    心中猜測,有可能是自己認識的人,甚至有可能是那丫頭和苦劍尊,若非關係親近,決然不可能出現這種狀況。


    想到這個可能,李長安速度提升到極限,快若流光。


    也就在李長安所前往的方向,一青年正和一群人對峙。


    局勢很緊張,如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但更奇怪的是,雙方看起來都非常奇怪。


    青年一身黑衣,手持三尺青鋒,即便是身陷重圍,麵上依舊毫無表情,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給人的感覺,就仿佛,他沒有恐懼,亦沒有憤怒,冷血得不像一個人類。


    四周數十人也很怪異,身著白衣,頭上戴著青灰色鬥笠,幾乎看不見麵容,給人一股冷意十足的感覺。


    一群人,殺氣騰騰,手中樸刀拖地,像是無情的劊子手。


    雖是對峙,卻沒任何人說話,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直至某一刻,猶如突破了臨界點一般,雙方同時動了。


    青年拔劍而起,劍出如驟雨,眨眼間,成千上萬道劍光激射而出,攻勢迅猛,完全無視了身後的敵人,隻想著把前方十來人先行斬殺。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白衣客也反應迅速,正麵的十來人同時身形爆退,手中樸刀怒斬,刀光璀璨。


    然而,即便如此,青年的實力也非他們能比,依舊免不了重傷的結局。


    十來道刀光瞬間被撕碎,漫天劍雨襲來,血濺長空,即便是傷得最輕的,都是遍體鱗傷,重者已經四肢盡廢。


    驟然一擊,高下立判!


    白衣客顯然也清楚這點,否則也不會那麽多人一起圍攻,對於這個結果,並沒多大意外。


    青年一擊重傷十來人,但與此同時,自己也承受了身後數十人的針對。


    一道道刀光激射而來,撕裂了長空,斬碎了青年的護身屏障,整個背部衣袍被撕碎,密密麻麻的傷口,猶如龜殼上的裂紋。


    然而,離奇的是,青年的身體猶如精鐵所鑄一般,數十人的攻伐,居然絲毫沒有傷筋動骨。


    更恐怖的是,那麽多傷口,就連一絲血跡都沒有。


    這種事,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眼下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白衣客早與青年打過交道,對他的神奇也有所了解,此時看到這一幕,雖然驚訝,卻也算有心理準備。


    迅速調整心態,一群白衣客身影閃逝,有不少人瞬間消失,仿佛融入了虛空一般,讓人看不到痕跡。


    青年意圖趁勢追擊,把重傷的十來人斬殺,然而,腳下剛動,身軀迅速往旁邊挪開。


    與此同時,方才所在的虛空被一道道刀光撕裂,若他未曾避開,此刻估計已經被絞殺。


    這群白衣客,詭異無比,如鬼似魅,仿佛每一個都是最極致的刺客!


    然而,他們此時心裏也很驚奇,這不是第一次被他避開了。


    有道是功名半紙,風雪千山。


    在仙域,有一勢力便以此為名,是為風雪山。


    他們最擅長的便是刺殺之術,可麵對這個青年,仿佛手段一下子全失效了,偷襲就從未成功過。


    風雪山想不明白這是為何,正如不清楚青年為何肉身如此強大,而且還沒有血液一樣。


    這個青年,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地方是正常的。


    怪胎不足以形容,說他是怪物,或許更加適合一點。


    然而,風雪山不知曉的是,此刻遠處有兩人從遠方激射而來,恰好看到他們這一幕。


    那少年如遭雷擊,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尋龍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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