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根釘子都是一個操作的媒介,伊爾迷有一項能力叫針人,如果被這些特殊釘子操縱的人是絕對會拚死地為他完全任務的,但伊爾迷暫時沒有將這種能力用在除了人類的其他物種身上,這次也是第一次使用而已,然而事實證明他這個能力還是挺好用的。


    收斂自己全部的氣息,暗殺者的躲藏能力一向非常好,伊爾迷也不例外,事實上比起麵對麵的正麵交戰,伊爾迷更適合在暗中下手,所以現在的他就在距離飛坦一百米外的地方待著,他站在某一幢房子的屋頂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飛坦,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頓,一根又一根的針被他射向途經他附近的巨沙蠍身上,然後這些被操縱的蠍子就會趕到飛坦身邊將其包圍起來。


    事實上伊爾迷也知道自己並不能一直無休止地操縱這些巨沙蠍,因為這裏留下的巨沙蠍數量正不斷減少,很多沒被操縱的蠍子已經自然地離開了,他相信很快芬克斯他們那邊也會主動來尋找他們的,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並不多,至於他的念量夠不夠支撐他操縱數量如此多的巨沙蠍?伊爾迷表示自已手頭上有弗籮拉出品的新品種魔藥,補充念力是分分鍾的事情。


    伊爾迷的目的不是想殺了飛坦,事實上如果隻是利用這些巨沙蠍是根本沒辦法將飛坦殺死的,這些蠍子最多隻能拖住飛坦一小段時間,而正是這一小段時間卻恰恰就是他的目的——暫時拖住飛坦讓他和庫洛洛分開。


    雖然包圍著飛坦和庫洛洛這邊的巨沙蠍感覺上像是有智慧一樣,但實際上隻是他在暗中進行操縱而已,揚起滿天的黃沙塵是第一步,包圍飛坦是第二步,現在他所需要做的隻是盡量延長飛坦被包圍的時間,其他的就交給西索了。


    至於西索現在在幹什麽?對於早就渴望與之一戰的庫洛洛,西索因為一直苦於沒有機會將他和旅團其他礙事的人隔開,所以一直忍耐著、克製著。現在旅團跟進來這個卡裏亞之地的除了他之外就隻有飛坦和芬克斯,芬克斯早已經和他們分開,而飛坦又被伊爾迷暗中絆著,所以落單的庫洛洛對於他來說簡直是無法抗拒的美味大蘋果。


    因此在伊爾迷操縱著巨沙蠍揚起滿天的塵土之時,他就用上隱無聲無色地躲在某一間小屋子後,利用屋子來遮擋住自己的身影。西索伸出一隻手發動了念力,隨著念力的發動,他手上多了一團像口香糖一樣帶著黏性的念,這是西索的能力‘伸縮自如的愛’隻要被黏上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庫洛洛一時半刻也沒那麽容易掙脫,到時,他想不跟他來一場較量也不可能。


    細心的在自己的能力上覆上一層隱,西索舉起右手朝著庫洛洛所在的方向將手上那一團念力甩了過去……


    ☆、第064章


    庫洛洛一向是個聰明人,他對於西索加入旅團的目的很清楚,他一直知道西索將旅團的人當成美味的蘋果,恨不得摘之而後快,事實上像他這種不安定分子加入到旅團中遲早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但旅團有旅團的規定,要加入旅團的其中一個辦法是殺了原來的團員頂替他的號碼,西索既然能殺了旅團的原四號,那麽他就有資格加入到旅團中,即使旅團絕大部份的團員都不怎麽喜歡他。


    庫洛洛對於西索的加入並沒有什麽意見,準確地說他本人其實也是一個挺惡劣的人,他知道西索加入的目的,所以自他加入旅團開始,他第一時間就是當著所有人麵前再一次說明了‘旅團成員之間不允許內鬥’的規則,並且從那天開始旅團的成員基本上都是以至少兩人一組的方式組合起來行動,至於西索?沒人願意跟他在一起身為團長的他也不好強迫自己的團員對不對。而且庫洛洛自己身邊也至少有兩名團員跟隨著,這就很好地阻撓了西索不斷想找他單挑的念頭。


    讓他能看不能吃,看著他撓心撓肺的樣子,庫洛洛其實也挺爽的。當然身為一團之長,庫洛洛有義務維持團內的穩定,對於西索這種不安的因素,他不是不想將其鏟除,所以他也在等,隻要西索有任何一絲異動,蜘蛛隨時準備著噬了這根有毒的腳。


    當然西索也並不是一個蠢貨,事實上雖然西索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但他也一直沒有任何的行動,西索對庫洛洛有一種執著,但他也對自己的獵物很有耐心。他在等,等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機會,而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眼前,他很興奮,甚至興奮得連心都在不停地顫抖著,但盡管如此他還是按耐下自己的興奮之情,冷靜地看準機會,將手裏的念力往庫洛洛的那個方向甩去。


    如同口香糖一樣的念力精準地黏在庫洛洛的左臂之上,瞬間就將西索和庫洛洛兩人黏連在一起,西索沒有給庫洛洛任何一個掙脫開來的機會,他用力一扯將庫洛洛往他這個方向扯了過來,腳下的動作沒有任何停頓,他知道這裏並不是一個決鬥的好地方,巨沙蠍不可能阻擋飛坦太多的時間,所以他必須要將庫洛洛扯離這裏。


    當左臂突然被某種東西扯住並將他往另一個方向拖去的時候,庫洛洛突然產生了一種終於可以解脫的想法,不用猜他也知道西索想幹什麽,他既然有目的性地將他帶離飛坦那就說明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沒被黏住的右手捂著嘴巴思考著,巨沙蠍的事應該是他幹的吧,操作係,那就是說伊爾迷是他的同黨了。


    即使被西索扯離飛坦,庫洛洛也並沒有反抗,他反而順著西索的拉扯配合著被帶離原地,雖然有些苦惱自己不想實現西索找揍的願望,但他很希望可以將西索一腳踢出旅團,甚至最好就將他給人道毀滅了,不想抗拒是因為他在等著,隻要西索撕破臉敢向他動手,他就可以明正言順地殺掉他。


    另一頭,弗籮拉三人組依然蹲在屋頂上數著地上的巨沙蠍,正如金所說的一樣,這些巨沙蠍並不是什麽智慧物種,雖然追著他們進入了卡裏亞之地,但在這個如同迷宮一樣的古城裏它們甚至沒辦法找到他們所在的位置,也不會抬頭望向屋頂的方向,所以在經過將近一小時之後,它們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撤離了這座古城,迴到它們所居住的沙漠之中。


    “看,我不是說過嗎,隻要等一會兒它們自己會離開的。”金有些得意洋洋地說著,相似的生物總有著相似的特性,他的猜測一點也沒有錯。


    “金真的很厲害。”弗籮拉被金廣泛的生物知識折服,在表達了一下對他的崇拜之後她又四處張望起來,不知道伊爾迷他們現在在哪裏了,眼巴巴地望著芬克斯,弗籮拉滿臉都是期望,“芬叔,我們現在去找伊爾迷他們嗎?”


    他管伊爾迷去死!為什麽要他去找他?芬克斯撇了撇嘴,滿臉都是不情不願的表情,“放心吧,那小子死不了的,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去找團長。”要找也應該先找他們的團長,伊爾迷他才不想管。


    “庫洛洛才不會有事,不是有飛坦在他身邊嗎。”弗籮拉倒是相當堅持要先找伊爾迷,隻是短暫地分開不到一個小時,她就有點想他了。


    “要不我帶著弗籮拉去找伊爾迷,芬克斯你去找庫洛洛他們吧,一個小時後無論能不能找到,我們都在那裏集中。”金提出一個讓雙方都滿意的建議,然後指向古城正中央那座特別高,有別於其他高度的建築物。


    他們在這裏鬧了這麽大的動靜,依然沒見到其他生命體出現,看來這裏已經荒廢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雖然金很想在這裏慢慢進行一些研究,研究當時有關卡裏亞之地的文化,但他知道現在並不是一個好機會,也許在這件事情完結之後弗籮拉會願意幫他這麽一個小忙,讓他帶上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再來一次。


    很自覺地趴上金的背後,弗籮拉已經習慣被人帶著走的日子,他們就這樣在房屋的頂上跳躍著尋找著,從古城的這一頭找到了古城的那一頭。當他們來到一個類似廣場一樣的地方找到站在鋪滿巨沙蠍屍體中間的飛坦時,弗籮拉都被這充滿殺意的氣氛給嚇了一跳。


    以飛坦為中心方圓一米內呈現出一個地麵相當幹淨的圓,而圓之外四處則散落著巨沙蠍的殘體斷肢,這些巨沙蠍的屍體一層又一層地覆蓋在地麵上,也許用堆積如山來形容就再適合不過,屬於巨沙蠍的體液將遍地的黃沙都染成一片褐綠色,水份被灼熱的陽光蒸發,散發出一陣陣令人作嘔的氣味讓弗籮拉不適地以手捂鼻。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金皺起眉頭看著遍地的屍骸,事實上對於金來說如果不是迫不得以,他是不會隨便傷及自然界裏的生物的,所以在看到飛坦如此殺戮這些巨沙蠍時他有些不讚同,其實隻要等待一點時間,它們是會自動離開的。


    “沒什麽。”飛坦一臉毫不在意地收起自己的細劍,沙啞的聲音裏帶著剛剛因為殺戮而沾染上的戾氣,“隻是將一些找死的東西給滅了。”他的話說得風輕雲淡,但卻掩不住殺氣騰騰,好像大有要將所有的巨沙蠍全部找出來消滅清光的想法。


    “奇怪,這些巨沙蠍怎麽會匯聚在這裏?”金蹲下身來仔細地觀察著,從這些屍體的分布狀況來看,這裏的蠍子至少有兩百隻之多,也就是說它們在短時間內集合在一起,相比起他們那邊的巨沙蠍在找不到人就陸續迴到沙漠的情況來看,飛坦他們這邊的蠍子行為顯然有異常。


    “嗬,你是說這些垃圾是有意要包圍著我們對吧。”飛坦笑了,笑得讓人感到無比的陰冷,他往庫洛洛原來待著的方向掃視了一眼,在確定沒見到團長的身影後他仿佛已經猜到什麽一樣。


    “操作係,伊爾迷揍敵客!”咬牙切齒地飛坦一腳踢在巨沙蠍的屍體之上,狠狠地將屍體踢離了自己幾米之外,接著他一言不發地在巨沙蠍的屍體中翻弄著尋找著什麽,他這是想從屍體裏找出操縱的媒介。翻弄的動作越來越粗魯,飛坦心裏升起一把大火,如果被他找到有什麽與伊爾迷相關的東西他絕對會殺了他。


    就在弗籮拉以為飛坦一定要翻弄出什麽才肯定罷休的時候,拿著細劍的飛坦突然站起身來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望去,他眼神銳利,仿佛那個地方站著一個與他有著深仇大恨的人一樣,然後啾的一聲消失在弗籮拉眼前,當弗籮拉再次捕捉到他身影的時候,他已經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那裏的伊爾迷打成一團。


    伊爾迷其實一點也不想跟飛坦打,他的工作已經完成,剩下的就不關他的事了,所以他也大方的沒有掩蓋身上的氣息出現在他們附近,也許弗籮拉沒能發現的他的靠近,但金和飛坦已經在第一時間內發現了他的到來,所以飛坦才會如此氣憤地提著細劍想將他千刀萬剮。


    “團長在哪裏。”強迫自己停下來的飛坦舉起的細劍對準伊爾迷,他眯起那雙細長的金色眸子,像蛇一樣的冷冷地盯住他,好像隻要伊爾迷的迴答讓他不滿意,他隨時會刀劍相向一樣。


    對於飛坦的威脅,伊爾迷並沒有完全放在心上,他歪著頭,食指在臉上敲了敲,“這個我不知道。”他並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知道西索將庫洛洛帶到哪個地方去了。


    “你!”從飛坦的角度來看伊爾迷不可能不知道團長在哪裏,他是西索的同夥,他不可能不知道,再次舉起手中的細劍,飛坦腳下的步子往右挪動了半步,然後屈起腳尖,像箭一樣射向了伊爾迷。


    ☆、第065章


    以速度來說飛坦的速度是旅團中公認最快的,相比之下伊爾迷的速度雖然略遜一籌,但這並不意味著伊爾迷會成為飛坦的手下敗將,對於近戰的高手來說隻要拉開距離,不讓對方攻擊到自已,那麽再快的速度也不一定能將他擊敗,因此伊爾迷一直注意著與飛坦之間的距離。


    釘子在半空中飛舞著,在快要攻擊到對方的時候被細劍所格擋住,揮動著手腕將射過來的暗器全數打偏,飛坦和伊爾迷就這樣僵持著,事實上他們也並沒有出盡全力相互拚搏,雖然飛坦蠻拚的,但伊爾迷一直消極待工不斷地躲閃著。


    “金大叔,你快去阻止他們吧,他們都要打起來了。”弗籮拉著急地一手扯住金的袖子,另一隻手則指向伊爾迷和飛坦打起來的方向,她對於他們為什麽會打起來一點都弄不明白,但她知道再讓他們這樣繼續下去,他們就算不是兩敗俱傷也會有一方受傷的,而且打起來的其中一個人還是她的男朋友伊爾迷。


    金也知道再繼續讓他們打下去絕對沒好事,所以他隻能邊點頭邊唉了一口氣。還沒等弗籮拉再多說什麽,她手中抓住的袖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一頭金突然閃身出現在伊爾迷和飛坦之間,隻見他伸開雙手一手抓住飛坦握劍的手腕,另一隻手側一把接過伊爾迷正射來的釘子。


    “我說你們也夠了,都停下來吧。”金的表情很認真,跟平時嘻嘻哈哈的樣子大有不同,讓這兩個人在這裏打起來他們還能繼續愉快地探索卡裏亞之地嗎?這個團隊就算是要內訌也要到等探索完才內訌吧,到時他才懶得理他們呢。


    聞言伊爾迷很聽從地收起自己夾在指間準備隨時射出的釘子,事實上如果不是飛坦主動出手,他根本不想和他打起來,他討厭做白工,包括沒有錢收的打架。


    “嘖!”一手甩開握住自己手腕的金,飛坦也停了下來,這個叫金的獵人很厲害,剛才他突然出現並且抓住他手的動作他還沒能看清。即使是停了下來,但飛坦依然死死地瞪住伊爾迷不放,“我再問一次,團長在哪裏,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和西索搞的鬼。”


    對於飛坦明顯不相信自己不知道庫洛洛在哪裏的事,伊爾迷也顯得有點無奈,他真的很誠實,為什麽他不願意相信他呢。至於巨沙蠍的事情,他當然有的是辦法將這件事和自己甩清,“那些蠍子可不關我事。”他將事情完全與自己推禦開來,既然他能明目張膽地幹這件事就肯定不會留下痕跡,那些巨沙蠍身上的針都是他用念力凝聚出來的,隻要他想,這些針當然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地消失掉。


    “你!”伊爾迷的話讓飛坦更加生氣起來,飛坦的爆點很低,所以當伊爾迷完全否認自己的所作所為時,他已經蠢蠢欲動地想宰掉他了。


    這一頭飛坦和伊爾迷還在僵持不下,那一頭庫洛洛和西索已經差不多開打起來,我們將時間調前半小時,在庫洛洛自願配合的情況下西索成功地將他扯離了飛坦附近。期待的事情快要得償所願這讓西索整個人都籠罩在興奮的光環之下,手腕一轉幾張撲克牌已經夾在指間,他朝著庫洛洛所在的方向射去。


    左臂被西索的念黏上,即使暫時不能與西索分開,也被限製了活動的範圍,但這並不能妨礙庫洛洛的行動,身影稍微一晃就輕易地躲過西索射來的撲克牌,庫洛洛腳下的動作也沒有停,兩人快速地在房屋頂上跳躍前進,甚至在前進的過程中不斷相互進行著攻防戰。


    本來想將庫洛洛扯到一個偏遠的角落再殺掉的,但顯然現在的西索已經開始按耐不下來,金色的眸子眯了起來讓眼睛變得更加的狹長,他不由自主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然後毫無預兆地抬起與庫洛洛黏連著的那隻手用力往自己這個方向一拖,將庫洛洛給拖了過來。


    比起腕力,庫洛洛的確是稍遜西索一籌,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很容易地中了西索的招,從被西索的念黏上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在防備著,所以當西索將他拖過去的時候,一把特製的匕首從衣袖間滑落到他手上,握著匕首的手一揮鋒利的刀尖隨即劃過西索的臉,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也許是血的味道讓西索變得更加瘋狂,金色的眸子被刺激得收縮起來,嘴裏發出哼哼的笑聲,西索這副樣子已經完全將瘋子兩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欺身往前,西索就這樣赤手空拳地與庫洛洛交起手來。


    拳腳之間的較量就這樣在西索與庫洛洛間展開,在他們都沒有注意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古城中央的那座最高的建築物前,這座建築物雖然是古城裏最高的建築物,但實際上也並不是那種塔狀的建築,隻是一座建得比周圍的平房更高的神殿而已,圓柱形的石柱支撐著大殿的頂部,開放式的設計,這種建築風格倒是跟羅馬的建築風格非常相似。


    兩個對戰的人並沒有心思去欣賞這裏的建築,事實上西索現在覺得自己打得一點也不痛快,庫洛洛沒有出盡全力,就連念也沒有用上,西索知道庫洛洛這是在敷衍他,但這又有什麽關係呢,他就不相信他不能迫庫洛洛拿出自己的絕活出來。


    當然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西索其實越是想與庫洛洛一較高下,庫洛洛就越不想搭理他,對於西索這種人來說,如果能滿足他的願望那麽即使是戰死他也會無限樂意,既然如此庫洛洛就更不想實現他的願望了,“西索,我知道你很想跟我打一場,不過我是不會跟你打的。”


    庫洛洛笑得很純良,麵帶著溫文爾雅笑容的他就這樣舉起一隻手往身邊的一根石柱一拳錘了下去,拳頭與石柱碰觸的地方開始呈蛛網狀裂了開來,久被風沙侵蝕的石柱本質已經變得很脆弱,隻需要一拳,就能讓石柱產生裂縫並逐漸斷裂開來。隨著石柱的斷裂,由石柱支撐著的建築物頂部也開始崩塌下一小角,也就是這崩塌的一角已經讓庫洛洛達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建築物崩塌時產生了巨大的隆隆聲,這些巨大的聲音在早就荒廢的古城裏顯得格外清晰,伴隨著建築物的崩塌,地麵也揚起了陣陣的塵土彌漫了周圍。


    西索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他知道當庫洛洛在這裏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之後,他身邊那兩隻蜘蛛腿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內奔到這裏來的。心裏知道自己這次的行動已經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西索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焉焉的,他本來是這麽期待能與庫洛洛來一場約會,現在看來已經不能實現了。


    他手上黏著的念剛斷開,一個包含著念力的拳頭已經穿過揚起的塵土向他襲來,那是芬克斯的拳頭。本來芬克斯與弗籮拉他們分開之後就一直四處尋找著庫洛洛和飛坦的下落,剛才就在找到這裏附近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這邊響起了巨大的建築物倒塌聲音,尋聲找來他看到了西索,當然還有被西索的念黏住的庫洛洛。


    “我就知道你這個家夥一定有其他企圖。”站在被自己一拳砸出來的深坑裏,芬克斯甩了甩手腕然後將指關節按得啪啪作響,“西索你這是想背叛旅團嗎?”芬克斯對背叛兩個字很反感,對於他來說既然是加入了旅團,那麽就一定要做到不背叛,而西索現在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正是對旅團的一種背叛嗎。


    從來就沒有忠誠過談何背叛,即使是內心這樣想著,但西索絕對不會傻到將這句話說出來,他沒有迴答芬克斯的提問反而單手叉在腰上扭動了幾下,抬起的另外一隻手上拿著一張紅心撲克牌放到嘴邊,“沒有喲~~我剛才不是將團長帶離危險的地方嗎,你說是不是喲,團長~~”


    說罷他將手上的紅心撲克牌朝著庫洛洛所在的方向射了過去,單手接過撲克牌,庫洛洛看也不看地扔到一邊,他不是打不過西索,他隻是惡劣地想讓西索永遠也達不到自己的目的,所以他才會以種方式來告訴飛坦和芬克斯他在這裏,而事實上芬克斯也很給力,居然在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內就趕到這裏來。


    同一時間,正在與伊爾迷對持差不多想繼續動手的飛坦也察覺到那邊的情況,將細劍重新插迴傘柄裏,飛坦瞪了麵無表情的伊爾迷一眼然後朝著古城中央的神殿飛奔而去,噬血的笑容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暴戾,果然,他討厭西索並不是毫無理由的,他絕對是旅團裏最討人厭的存在。


    ☆、第066章


    當伊爾迷他們來到古城中央的神殿時,飛坦、芬克斯已經和西索打成一團,雖然是以一敵二,但西索的表情上滿滿都是享受,對於不能和庫洛洛單獨一戰的事情,他的確是很失望,然而現在有代替品還是勉強可以讓他的心情好轉起來。


    庫洛洛沒有參與到戰鬥中去,他隻是四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他對這座開放式的神殿要比對西索感興趣得多,事實上他也是有點可惜的,雖然他也想殺了西索這個不安定的份子,但在這裏他也不好下手,他知道西索和伊爾迷之間的關係,再說剛才西索雖然是對他動手了,但他沒有背叛旅團的行為,所以他也不能名正言順地將西索給踢出團。


    不安定的分子與其放任他在外麵搞風搞雨還不如擺在眼皮子底下看管著比較好,所以剛才芬克斯見到西索對他動手後就想對付西索時他還出麵製止了這件事,畢竟旅團的規則放在這裏,身為團長就更加應該遵守自己定下的準則,至於為什麽他們三人會打起來,庫洛洛表示團員間的切磋他從來不會管。


    所以伊爾迷他們來到神殿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即使是西索被圍毆伊爾迷也沒有出手,身為好基友他當然知道西索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戰鬥,而且西索還沒有死呢,當他差不多要死的時候他再動手就可以了。同樣,金的關注重點也並不在這三個打成一團的人身上,現在的他滿心滿眼都被神殿裏的東西所吸引,他就像是著了迷一樣蹲在那些石碑前挪不開身子。


    從踏入這座神殿開始,弗籮拉就感到有一把聲音在唿喚著她,一聲又一聲不斷在地她耳邊迴響著,“過來,過來這裏……”聲音裏充滿了讓人想落淚的暖意。一種無法抗拒的感覺讓她下意識地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大殿的深處豎立著一座雕像,遠遠望過去,由於光線不足的原因弗籮拉沒能看清楚雕像的原貌,但她就是知道這座雕像在唿喚著她。


    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矇矓,隻有雕像所在的地方一片光亮,弗籮拉就像是失了神的木偶一樣抬起腳就要往雕像所在的方向走去,然而還沒踏出第一步她就被身旁的伊爾迷給拉住。前進的步伐被阻止,弗籮拉呆呆地抬起頭望向拉住她的人,她的眼神早已失焦,靈魂就像已經飛離肉體一樣顯得沒有神氣。


    伸手往弗籮拉的臉上輕輕拍打了幾下,弗籮拉這時才迴過神來,剛才伊爾迷已經在第一時間裏發現了弗籮拉的不對勁,他現在心裏有一種越來越不好的預感,仿佛這裏即將要發生什麽事一樣,他後悔了,其實他不應該一時心軟答應她的要求讓她來這裏的。


    “我剛才怎麽了……”弗籮拉喃喃自言著,剛才的感覺真的很奇怪,那把聲音給她的感覺很溫暖讓她下意識地想跟著那把聲音離開,這種感覺真的難以形容,就像是孩子下意識地想追尋著母親一樣。她不知道是不是隻有她一個人能聽到,所以她決定問問身邊的人,“伊爾迷你剛才聽到有什麽聲音嗎?”


    “沒有。”除了他們打鬥的聲音伊爾迷沒有聽到其他聲音,但聯想起之前隻有弗籮拉能看到的通道,伊爾迷明顯有些不放心,“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我聽到那邊有把聲音在叫我過去。”沒有任何猶豫地,弗籮拉將自己聽到的事情都告訴了伊爾迷,末了還不忘以手指向神殿深處雕像所在的地方,她不知道,隨著她的指向伊爾迷正在計劃著如何將那座雕像給砸爛。


    兩人越往前步行就越能看清楚那座雕像的樣子,慢慢地當雕像的全貌顯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弗籮拉和伊爾迷都顯得有點驚訝,這座雕像所雕刻的東西他們都很熟悉——卷起的下半身和高高昂起的頭部讓它看起來特別的有氣勢,這座兩人高的石雕雕刻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卡裏亞之匙裏麵那隻小蛇的樣子,一樣的斑紋一樣的外表,不同的是卡裏亞之匙裏隻是一條小蛇,而這個卻是一條大得多的蛇。


    “弗籮拉你能感覺到什麽東西嗎?”身後傳來庫洛洛的聲音,對於眼前這座石雕庫洛洛並不是沒有查看過,隻是在看的時候什麽異樣也沒有發現罷了,所以當他看到弗籮拉似乎若有所感地走近石雕的時候,他也頗有興趣地朝著弗籮拉詢問道。


    “啊,這座石雕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出神地盯著石雕,鬼使神差地弗籮拉將手放到雕像上輕輕撫了撫石雕蛇的身體,帶著自己也不懂為什麽會有的虔誠和尊敬,她的內心突然變得無比平靜下來。


    然而誰也想不到的是石雕蛇在弗籮拉的碰觸下突然變成了一條活生生的蛇,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口咬上了弗籮拉的手背,一陣刺痛過後點點的血珠出現在弗籮拉的手背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她本能地縮迴了自己的手。而就在此時,伊爾迷的釘子也毫不客氣地射向了蛇的七寸,眼看釘子快要將蛇給釘死的時候,這條蛇又突然重新退迴原處並恢複成石雕的形狀,讓伊爾迷的釘子給打在石像上。


    還沒來得及讓他們有什麽反應,弗籮拉所處的地方方圓兩米的地麵突然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圓,石板的地麵上一條紅色的熒光線突然出現,先是外圓接著是圓內重重的線條與花紋,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他們腳下劃著什麽一樣。從線條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庫洛洛和伊爾迷不是沒有時間反應,也不是不想離開這些詭異的圖案,然而讓他們驚訝的是他們的腳居然被牢牢地黏在地麵上不能移動。沒辦法離開這個圓陣甚至連聲音也不能發出,接著全身上下連一絲一毫都不能彈動,他們隻能任由地麵上的線條越畫越多,最終形成了一個極為繁複的圓型陣形。


    當最後一條紅色線條與其他圖案重疊的時候,他們腳下的圖案已經完成,如果弗籮拉以前肯花點時間學習一下古代魔紋學她就會知道這是一個魔法陣,而且還是一個年代久遠幾乎失去傳承的魔法陣。此時已經完成的魔法陣發出陣陣的紅光,一閃一閃的紅光讓金和還在打鬥中的芬克斯等人都停下了動作,他們不約而同地衝到弗籮拉他們跟前想做點什麽,但已經開啟的魔法陣將陣內與陣外的人完全隔絕了開來,就像有一麵看不見打不破的牆壁一樣,即使芬克斯如何用力錘在上麵,卻依然不能穿過看不見的牆壁進入到魔法陣裏麵。


    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弗籮拉隻能木然地站著望向魔法陣外的人,眼前的景像變得越來越模糊,魔法陣邊緣的光線開始變得更加明亮,在越來越亮的光線中弗籮拉突然看到金好像往他們這個方向扔了一個什麽東西,而這個東西居然能穿過芬克斯用盡全力也不能打破的結界落到了她的腳邊。


    魔法陣邊緣的光線突然變得更加強烈,灼白的光芒刺得人的眼睛發痛,弗籮拉反射性地閉起眼斂來保護自己的眼睛,一陣天旋地轉,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扔進冼衣機裏一樣,整個人都在轉動翻弄著,頭很痛很想吐,最後她終於忍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她不知道她昏了多久,當她終於張開眼睛的時候展現在她麵前的不再是神殿的內部,而是一個長滿了灌木叢的森林,森林裏靜悄悄的隻是偶爾有些小動物經過踩在地上發出一點小小的聲音。弗籮拉環視著四周,這裏沒有一個人,就連跟她一起踏入魔法陣的伊爾迷和庫洛洛都不見蹤影,地上有一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和石頭,走近一看弗籮拉才發現這是剛才在魔法陣裏見到金往她這個方向扔的東西。


    卡裏亞之匙,這是與庫洛洛手上持有不同的另一把鑰匙,是一塊黑色的水晶,不同的是水晶裏麵的小蛇已經不見了蹤影,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麵,她記得她之前好像也經曆過類似的事情。


    這裏到底是哪裏?為什麽他們會突然從遺跡轉移到這裏來?伊爾迷和庫洛洛也來到這裏了嗎?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正在困惑著她,弗籮拉有點忐忑不安,她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粘著的草屑茫然四處環顧著,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裏走。


    就在她頭痛著是否應該找根樹枝來扔一下決定自己方向的時候,她的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沙沙的響聲,沙沙沙……然後是馬匹等動物蹄子敲擊地麵的聲音,猛然迴過頭來,弗籮拉自己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獨角獸的存在。


    伴隨著獨角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人,也許用人來形容對方有點不妥,尖細的長耳朵,美麗得猶如大自然恩賜的容顏,她不是人類,她是已經絕跡多年離開人類世界的精靈。


    ☆、第067章


    跟獨角獸一同出現的是一位精靈。尖細的長耳朵高挑苗條的身材還有精致的容顏,精靈就像是由上天之手製作出來最美麗的一族,她穿著一身白色長袍,身邊跟著一匹獨角獸,獨角獸背部還擺放著一個箭筒和一把長長的弓,其實無論是在弗籮拉所待著的魔法世界還是獵人世界,弓都是一種快要淡出武器主流的存在,畢竟巫師用的是魔法,獵人世界已經發展出槍械。


    “人類?你到底是怎麽進來這裏的。”見到弗籮拉的時候,那名精靈顯然非常驚訝,這裏並不是人類可以隨便進來的地方。對於突然出現的弗籮拉她在驚訝過後迅速開始戒備起來,手一伸拿起放在獨角獸背上的弓箭,拉弓張弦讓箭頭對準了那一頭站著的弗籮拉,精靈少女皺起眉頭有些拿不定主意,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消滅這個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的人類還是應該將她帶迴去讓女王審查。


    被箭指著的弗籮拉不敢莽動,在不能使用魔法的情況下她明顯沒有反抗的能力,而伊爾迷也教過她不要反抗比自己更強的人,所以她隻能舉起雙手表示自己願意配合,然後放輕語調小心翼翼不敢觸動對方緊張的神經,“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可能,阿瓦隆並不是隨便可以進來的地方,尤其是人類。”精靈少女斬釘截鐵地說道。


    “什麽!阿瓦隆!”弗籮拉不可思議地驚叫起來,對於阿瓦隆她知道的也不多,在她有限的知識裏,阿瓦隆是精靈和魔法生物們的聚居地,如果說千前巫師還能在魔法界偶然見到一兩名精靈,那在千年後精靈已經完全淡出人類世界,迴到由他們開辟出來的另一個聚居地,別說是普通人類了,就連他們巫師也不能找到的聚居地的所在,而現在她居然就身處在這個傳說中的地方,這怎麽能讓她不驚訝呢,“你好,精靈,我不是普通的人類,我是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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