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裏,都是雲衣的笑聲。


    上官鴻見雲衣在吃飯的時候,竟然發出如此無禮的笑聲,他板著臉問道:“雲衣,你笑什麽?”


    雲衣笑得很歡,她隨口就迴答了:“哈哈,沒啥,沒想到一點點醋,就讓他這樣了!哈哈哈!”


    上官鴻一聽,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兒又惡作劇了,便對雲衣兇道:“雲衣,你又胡鬧,快給冷麵道歉。”


    “我不,這樣做我才跟他才算扯平了,要是道歉了,那我豈不是又虧了。”雲衣偏執地說。


    “雲衣。”上官鴻的語氣有一點重,他剛剛兇完一句,又憋了迴去,對於他的寶貝心肝,他是不可能嚴厲的,火氣很快便退了迴去。


    上官鴻知道,她的女兒哪裏都好,就是有一點任性和一點點胡鬧,但也不得不承認,她氣唿唿的樣子,賊可愛。


    沒辦法,憑借一手可愛,上官雲衣可以征服身邊的任何人,她的爹爹也生不了她的氣。


    為了表示歉意,上官鴻隻好親自道歉,冷麵聽後接受了,也沒有覺得雲衣怎麽的,畢竟雲衣說得對,他的的確確兩次占了雲衣便宜,雖然都是無心的,可那在雲衣眼底也許就是接受不了呢,因此,冷麵很理解,也很高興,估計這麽一個仙女,從來沒有人近身接觸,還是三次,這種事換成誰都會覺得美滋滋!


    飯後,冷麵對上官鴻說:“鴻叔,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不知道多久會迴來,總之不會太久。”


    “不會太久?那是有多久啊?”上官鴻眉頭一壓,顯得還是有些擔心。


    “大概兩天的樣子,也可能是十天八天。”


    “好啊!”上官鴻已經信任冷麵的話,而且他也看出冷麵對他女兒是真喜歡,沒有必要說話來騙人。


    所以,反正冷麵是隻會歸家的羊,就算放養也不必擔心。可是,上官雲衣聽了後仿佛不大開心,可能是她認為冷麵是因為生她的氣而離開的吧,也有可能是因為別的。


    雲衣斜著身子,嘟著粉嫩的小嘴,好似不在意地說:“要去就去,有什麽了不起!”


    冷麵聽了雲衣的話,以微笑麵對,雲衣看他沒有一點不舍的樣子,更來氣了,就說:“哼,走了最好就永遠都別迴來!”


    說完,雲衣就氣唿唿地上樓去,冷麵傻傻地愣瞪雲衣兩眼,根本不知道雲衣為什麽就生氣了,隻能說,女孩生氣永遠是那麽莫名奇妙。


    進了房,關了門,就是雲衣自己的內心世界了,她坐在軟椅上,抱起一個白兔子布偶,扯一扯兔子耳朵,氣嘟嘟地說:“冷麵那個笨小子,真是太笨了,看不出來我——”


    話語到此,突然戛然而止,雲衣好似恍悟一番,說:“哎,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想那個討厭鬼,哼,不想了!”


    話說,冷麵要出遠門,是要去哪裏呢?他在唐國,好像並沒有什麽親戚好友吧,那究竟是要去做什麽呢?


    不久後的大街上,冷麵的身影出現了,他環顧四周,似乎在找什麽,很快,他的目光鎖定在一處。


    “找到了!”


    冷麵所看著的方向,幾位路人來來往往,靠牆的地方,擺著一張桌子,一位詩人在那裏收自己的字畫。


    那是之前雲衣說喜歡的詩人,不知道冷麵找他是打算幹嘛,他現在走了過去,走到那詩人的麵前,恭敬低說:“李華詩人,你好。”


    詩人收拾時,瞥了一眼,迴敬了一句:“你好,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先生,可否教我學詩?”


    學詩?


    那人頗感異樣地看著冷麵,他的樣子,怎麽看也不想是什麽書生,更像是武夫,怎麽這樣的人,會想跟他學寫詩?


    “想學詩嗎,你的目的是什麽,還是興趣,隻是單純的欣賞詩歌?”


    “我想泡妞。”


    此語一出,現場頓時凝固住了,空氣也沒有半點跳動。


    忽然,詩人笑著排著冷麵說:“好啦,就喜歡你這麽耿直的人,痛快,痛快!”


    “先生你這是同意了?”


    “當然同意了,你叫什麽名字?”


    “冷麵。”


    這時候,李華的肚子叫了一聲,把他豪放的笑聲給打斷了,他說:“中午了,冷麵,咋們先去吃個飯吧。”


    “嗯,好。”


    之後,兩人找了一家小麵館,在裏麵吃了頓好的,嗦嗦嗦的麵條聲,絲滑的白麵嗦嗦進入嘴裏,那叫一個痛快!


    李華都感歎一聲:“每一次吃都感覺很痛快啊!”


    “是啊,你們這的美食都挺不錯,我覺得挺好吃。”


    “聽這話,冷麵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的確不是,我是荊國人。”


    “哦,荊國的啊,難怪要學詩呢,照理說,唐國的男子大多都會一些才對,泡個妞足夠了!”


    “對了,你要泡的那個妞是誰?跟我透露一下唄。”


    冷麵表現得不大情願,他支支吾吾地說:“這個,我能不能不透露啊!”


    “當然可以了,這是你自己的事啊!”


    兩人有說有笑的一番交談後,李華將目光轉移到了街道上,那街上,正巧走過一個個肥肥的女人,李華一見,用滿是欣賞的目光看著。為何說是欣賞?因為他是詩人,是文化人,便用欣賞一詞,拋開身份和修養來看,其實這眼神跟色眯眯的老頭是一樣的。


    真是獨特的唐國,肥女人竟然鋪滿了整條大街,這似乎是在告訴別人,這裏的人都是這種口味,冷麵可能是沒有習慣的緣故,有些接受不了,要不是仗著這麽多美食,他可能根本就不想上街來的。


    不過值得一說的是,那些女人雖然胖,但卻絲毫不過分,僅僅為偏胖,圓潤珠滑,飽滿豐潤,顯現出身體豐滿的線條感,沒有多餘的贅肉,


    “李華先生,你們這裏怎麽這麽多――”


    “肥妞。”


    “對。”冷麵不好意思的低頭看兩眼。


    “哈哈,獨美,獨美,豐腴為美啊。”


    看著李華欣賞得大笑的樣子,冷麵隻是尷尬地支吾兩聲,算是配合一下李華。之後,李華也沒有注意到冷麵願不願意聽,反正就是跟冷麵長篇大論交流起來。


    可以想象,兩個口味完全不同的人,怎麽可能在這方麵有話題,冷麵感覺如坐針氈,根本聽不下去了,他很難想象,一個欣賞肥胖的詩人,究竟能寫出怎樣的詩句,估計不會是自己需要的那種吧。


    沒想到,李華激動得作起詩來,他興起時拿出筆,隨口在在紙上點幾筆,便成了一首詩。


    他拿來冷麵一看,果然,詩裏的內容竟是肥胖之類的,不過令冷麵感到意外的是,詩詞當中,雖是寫肥美女人,但卻不失優雅,點筆用詞,都是恰到好處,就連冷麵這個不懂欣賞的人,也能體會到當中的美意。


    飯後,詩人沒有打算寫字,如此好日子,他還是想好好的歇息一下,要到街上好好玩耍一番。


    李華也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教冷麵作詩,因為詩是以現實生活為材料得來的,所以要從現實中尋找情趣。


    詩詞的話,初學者多練練寫物詩,李華就是要他學在當中慢慢學會學簡單的詩句。


    熱鬧的街上,會有許多獨特的文化傳統,有噴火的,耍雜技的,吸引眾人注意和歡唿聲,人群聚集在一起,唿喚鼓掌顯得熱鬧,街道上容易被無視的角落處,擺著一個小攤子,那裏在弄皮影戲,戲攤子前麵,僅僅有幾個小孩,坐在小板凳上。


    冷麵知道那是什麽,因為那玩意就是從他們那裏傳來的,可是他沒有想過,皮影在這裏竟然如此不火。


    冷麵跟李華詩人打個招唿,單獨活動一會兒,便走到那邊去看一會兒皮影。


    那是神打魔的皮影,神明耍劍耍得很好,皮影進行得十分精湛,冷麵看得都不禁拍手稱絕。他現在很想知道,那熒幕背後,究竟是何等的藝術家。


    好看的皮影結束後,一個穿著粗衣,打扮樸素的老頭出來收攤,他的身子有著彎,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瘸的,看樣子,他是個瘸腿。他的手盡顯蒼老,想不到就是這麽的一雙手,竟會有巧奪天工般的靈巧。


    老頭吆喝著:“小孩些,迴家去嘍,我要收攤子嘍。”


    小孩散了,老頭正收板凳嘞,冷麵走了過去,跟老人家打起了招唿。


    後來,他跟那個老人家聊上了,在冷麵無數次誇讚後,老人家笑嗬嗬地說:“這皮影好看吧,這可是傳統嘞,等人傳承嘞。”


    “老人家,這麽好看的東西,沒有人傳承下去嗎?”


    “老而無子嘍,哪裏有人繼承我這東西啊!”


    老人這麽一句話,猶如秋風亂葉涼,冷麵也能感受到當中的悲涼,冷麵看著老頭愁苦的臉龐,知道這是他的遺憾,那一霎那,他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說了句:“老爺爺,等我吧,我想學你的皮影。”


    “真的?”


    老爺爺異常高興,冷麵迴應:“嗯,不過現在還不行,我還有必要做的事哎。”


    “沒事沒事,肯學就好。”


    老爺爺很高興,也值得高興,因為世間有些東西,本就是值得珍視的寶藏,那些東西得到了認可,就是對寶藏的守護人最大的認可,這是多少金錢都換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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