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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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裏三層外三層將昆門團團包圍，武雲祥身著銀凱站立正中，秋風卷起烏雲大氅，臉上依舊一片溫文儒雅的微笑，仿佛是來這裏練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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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世界都在這個時候停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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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雲祥輕輕地抬起鑲銀盤龍小羊皮靴向前走了一步，靴子踏在枯黃的落葉上，落葉破碎，發出沙沙的聲音，在場眾人的唿吸聲又是一沉，心髒仿佛跳上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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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腕，掩上唇，又為難的皺了皺眉，似乎在猶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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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小柳揣測不安地猜測中，他又突然將手狠狠舉起在空中一揮，大聲發令：“將在場所有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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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如潮水般湧上，他們的腳步聲足以震動山峰，他們的呐喊聲可以叫破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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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的人可阻擋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沒有任何強者可以做到真正的以一當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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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在吹，死氣撲麵而來。小柳、小白與朱能已經來不及和他對抗，急忙衝上前將大門掩上，無力地阻攔軍隊攻勢，可是屋外利箭卻不停地射入屋內，繼而射入的是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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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烈火點燃了室內易燃的窗簾和木製家具，迅速蔓延，衍生出濃濃黑煙，要摧毀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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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片慌亂，蕭惜言依舊微笑著，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這世界與他無關，眼前是一場電影，看完後就可以散場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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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迴過頭。看著他的神情不由問道：“莫非你有暗道可以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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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蕭惜言坐下太師椅，繼續喝那杯已涼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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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皇子要連你一塊兒燒死？”小柳急忙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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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吧。”蕭惜言無所謂地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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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向雲天給嗆得連連咳嗽，他掙紮著想撐起身子，看一眼周圍火勢，笑著說：“挺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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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老朱今日送命於此。”朱能頂著大門，笑嘻嘻地說，“能和向門主死在一塊兒。咱真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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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低頭，滿臉羞愧：“連累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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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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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輕輕坐下。看著周圍烈火，看著小白，看著蕭惜言，看著向雲天，看著朱能，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也想不出任何逃生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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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惜言卻緩緩開口問她：“你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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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困惑地望著他沒有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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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好啊。”蕭惜言站起來。走到她麵前，小白急忙上前，將兩人拉開距離，警惕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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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好？”小柳冷冷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會發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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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蕭惜言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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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小白怒吼，“居然自己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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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蕭惜言大笑起來，他笑了很久才停歇，“我很早很早前……就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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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如此排斥這個世界……”小柳看著眼前男人。心中湧出陣陣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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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是不同的。”蕭惜言伸出手，輕輕撫上小柳的秀發，“想要地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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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拍開他的手：“我暗地裏做地事，你是不是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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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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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看我耍猴戲？卻不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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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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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氣得無話可說，蕭惜言倒是笑得十分開懷，他問小柳：“你說我們死了能迴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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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去哪裏？”小白終於忍不住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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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勢仍在蔓延。已經無法撲滅，門外刀斧林立，沒有任何退路，小柳輕輕拉過小白的手，告訴他自己的一切，她的穿越，她的父母，還有蕭惜言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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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睜大眼，看著小柳，他無法相信自己耳邊聽到地一切。而朱能和向雲天神色也很詫異。隻有蕭惜言依舊笑著，表情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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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說什麽……怎麽俺一句也聽不明白……”朱能摸摸腦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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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個時候了。至少我不希望還有什麽瞞著你們。”小柳苦笑，“雖然很不可思議，但確實發生在我和蕭惜言身上,我說過，我不是何柳，而他也不是真正的蕭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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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還有什麽不可以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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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白想了想，急忙問，“和我一直在一起的是何柳還是陸小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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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小柳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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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嗬嗬地傻笑起來，拉著她的手說：“是誰都好，隻要是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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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一塊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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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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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向雲天突然開口，“一塊兒死，要算上大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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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輪到小柳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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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想起了，”向雲天長長地吐了口氣，搖搖頭，“隻是怕芸娘那個傻丫頭想東想西，一直不好說出口，……而且看你和小白兄弟感情甚好，我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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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再一次流出，卻是幸福開心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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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迴到了洛水鎮，那段開心地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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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此死去，也甘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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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緊緊牽著小白的手，走過去拉起大傻，看著火將屋梁燒塌，一塊兒等待最後結果的到來。朱能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全身鬆了口氣，再也不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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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蕭惜言的眼光黯然，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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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突然給砸開，新鮮空氣隨著一條長長的身影衝了進來，竟是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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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霍一卻倒在地上，全身筋脈盡折，已經沒有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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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機浮現眼前，小白再不猶豫，他立刻背起向雲天，和小柳、朱能一塊兒衝了出去，牆外陽光滿天，何默然手持利劍指著武雲祥，劉氓與李惜緣護衛在他身邊，逼得周圍武士不敢上前，弓箭手亦無法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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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小柳驚叫一聲，走上前去，“你沒事，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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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默然點點頭笑道：“除了被你刺的那一下外，確實沒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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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雲祥臉色鐵青，喝道：“何默然你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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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何默然轉頭對他說，“我隻想讓女兒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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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不將手中武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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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讓我們平安。”何默然歎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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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要求統一武林，亦是為天下蒼生著想！”武雲祥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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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默然淡淡地說：“可是，五大門派有先皇禦賜金牌，可免死罪，三皇子何必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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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雲祥臉色發白：“金牌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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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急忙從衣服中掏出金牌，遞去何默然手中，何默然將金牌舉到武雲祥麵前道：“你最想要地是昆門與何某手上這麵金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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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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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何某自廢武功，交出金牌，可否放我女兒及眾人一條生路？”何默然突然收起寶劍，雙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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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雲祥得自由立刻退後三步，看著他久久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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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聞三皇子仁義，何某用自己性命換他們生路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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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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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距離，不能阻擋何某拚死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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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雲祥沉思許久，終於揮揮手，身後大軍再次如潮水分開，讓出一條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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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能將向雲天從小白肩上接過，向何默然拱拱手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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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氓扯著李惜緣想走，李惜緣卻哭著站在那裏，死活不肯離開，終於他氣急敗壞地一巴掌敲在她後腦勺上，將她打暈了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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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和小白站在原地，看著何默然久久不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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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默然走上前，一把將小柳抱在懷中，輕輕地叮囑：“傻孩子，快走吧，我未必會死，你要幫我何家留香火，不能耽擱在這裏。”然後他又對小白交代：“別讓她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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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小柳泣不成聲，她明白何默然的心思，明白他的犧牲，所以她必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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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雙目含淚地拉著她，兩人跪拜當場，向何默然狠狠磕了三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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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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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昆門大廳終於倒塌，葬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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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惜言還是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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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根本就不想有別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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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終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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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小提示：這裏未曾完結，明天還有一章就大結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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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裏三層外三層將昆門團團包圍，武雲祥身著銀凱站立正中，秋風卷起烏雲大氅，臉上依舊一片溫文儒雅的微笑，仿佛是來這裏練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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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世界都在這個時候停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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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雲祥輕輕地抬起鑲銀盤龍小羊皮靴向前走了一步，靴子踏在枯黃的落葉上，落葉破碎，發出沙沙的聲音，在場眾人的唿吸聲又是一沉，心髒仿佛跳上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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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腕，掩上唇，又為難的皺了皺眉，似乎在猶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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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小柳揣測不安地猜測中，他又突然將手狠狠舉起在空中一揮，大聲發令：“將在場所有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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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如潮水般湧上，他們的腳步聲足以震動山峰，他們的呐喊聲可以叫破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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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的人可阻擋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沒有任何強者可以做到真正的以一當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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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在吹，死氣撲麵而來。小柳、小白與朱能已經來不及和他對抗，急忙衝上前將大門掩上，無力地阻攔軍隊攻勢，可是屋外利箭卻不停地射入屋內，繼而射入的是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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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烈火點燃了室內易燃的窗簾和木製家具，迅速蔓延，衍生出濃濃黑煙，要摧毀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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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片慌亂，蕭惜言依舊微笑著，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這世界與他無關，眼前是一場電影，看完後就可以散場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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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迴過頭。看著他的神情不由問道：“莫非你有暗道可以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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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蕭惜言坐下太師椅，繼續喝那杯已涼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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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皇子要連你一塊兒燒死？”小柳急忙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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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吧。”蕭惜言無所謂地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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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向雲天給嗆得連連咳嗽，他掙紮著想撐起身子，看一眼周圍火勢，笑著說：“挺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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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老朱今日送命於此。”朱能頂著大門，笑嘻嘻地說，“能和向門主死在一塊兒。咱真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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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低頭，滿臉羞愧：“連累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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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輕輕坐下。看著周圍烈火，看著小白，看著蕭惜言，看著向雲天，看著朱能，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也想不出任何逃生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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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惜言卻緩緩開口問她：“你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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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困惑地望著他沒有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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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好啊。”蕭惜言站起來。走到她麵前，小白急忙上前，將兩人拉開距離，警惕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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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好？”小柳冷冷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會發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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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蕭惜言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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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小白怒吼，“居然自己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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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蕭惜言大笑起來，他笑了很久才停歇，“我很早很早前……就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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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如此排斥這個世界……”小柳看著眼前男人。心中湧出陣陣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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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是不同的。”蕭惜言伸出手，輕輕撫上小柳的秀發，“想要地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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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拍開他的手：“我暗地裏做地事，你是不是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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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看我耍猴戲？卻不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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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氣得無話可說，蕭惜言倒是笑得十分開懷，他問小柳：“你說我們死了能迴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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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去哪裏？”小白終於忍不住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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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勢仍在蔓延。已經無法撲滅，門外刀斧林立，沒有任何退路，小柳輕輕拉過小白的手，告訴他自己的一切，她的穿越，她的父母，還有蕭惜言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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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睜大眼，看著小柳，他無法相信自己耳邊聽到地一切。而朱能和向雲天神色也很詫異。隻有蕭惜言依舊笑著，表情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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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說什麽……怎麽俺一句也聽不明白……”朱能摸摸腦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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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個時候了。至少我不希望還有什麽瞞著你們。”小柳苦笑，“雖然很不可思議，但確實發生在我和蕭惜言身上,我說過，我不是何柳，而他也不是真正的蕭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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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還有什麽不可以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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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白想了想，急忙問，“和我一直在一起的是何柳還是陸小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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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小柳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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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嗬嗬地傻笑起來，拉著她的手說：“是誰都好，隻要是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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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向雲天突然開口，“一塊兒死，要算上大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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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輪到小柳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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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想起了，”向雲天長長地吐了口氣，搖搖頭，“隻是怕芸娘那個傻丫頭想東想西，一直不好說出口，……而且看你和小白兄弟感情甚好，我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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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再一次流出，卻是幸福開心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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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迴到了洛水鎮，那段開心地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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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此死去，也甘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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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緊緊牽著小白的手，走過去拉起大傻，看著火將屋梁燒塌，一塊兒等待最後結果的到來。朱能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全身鬆了口氣，再也不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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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蕭惜言的眼光黯然，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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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突然給砸開，新鮮空氣隨著一條長長的身影衝了進來，竟是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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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霍一卻倒在地上，全身筋脈盡折，已經沒有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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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機浮現眼前，小白再不猶豫，他立刻背起向雲天，和小柳、朱能一塊兒衝了出去，牆外陽光滿天，何默然手持利劍指著武雲祥，劉氓與李惜緣護衛在他身邊，逼得周圍武士不敢上前，弓箭手亦無法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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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小柳驚叫一聲，走上前去，“你沒事，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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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默然點點頭笑道：“除了被你刺的那一下外，確實沒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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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雲祥臉色鐵青，喝道：“何默然你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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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何默然轉頭對他說，“我隻想讓女兒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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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要求統一武林，亦是為天下蒼生著想！”武雲祥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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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默然淡淡地說：“可是，五大門派有先皇禦賜金牌，可免死罪，三皇子何必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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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雲祥臉色發白：“金牌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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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急忙從衣服中掏出金牌，遞去何默然手中，何默然將金牌舉到武雲祥麵前道：“你最想要地是昆門與何某手上這麵金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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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何某自廢武功，交出金牌，可否放我女兒及眾人一條生路？”何默然突然收起寶劍，雙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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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雲祥得自由立刻退後三步，看著他久久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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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聞三皇子仁義，何某用自己性命換他們生路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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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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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距離，不能阻擋何某拚死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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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雲祥沉思許久，終於揮揮手，身後大軍再次如潮水分開，讓出一條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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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能將向雲天從小白肩上接過，向何默然拱拱手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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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氓扯著李惜緣想走，李惜緣卻哭著站在那裏，死活不肯離開，終於他氣急敗壞地一巴掌敲在她後腦勺上，將她打暈了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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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和小白站在原地，看著何默然久久不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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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默然走上前，一把將小柳抱在懷中，輕輕地叮囑：“傻孩子，快走吧，我未必會死，你要幫我何家留香火，不能耽擱在這裏。”然後他又對小白交代：“別讓她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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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小柳泣不成聲，她明白何默然的心思，明白他的犧牲，所以她必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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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雙目含淚地拉著她，兩人跪拜當場，向何默然狠狠磕了三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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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昆門大廳終於倒塌，葬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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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根本就不想有別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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