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亂點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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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默然見小柳長大嘴巴像個傻子似地望著自己，好笑地搖搖頭道：“我考慮過，莫惜心的年齡與你登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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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迴過神來急忙大叫：“可是也得人家願意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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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願意。”何默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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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願意。”小柳急忙說，她的腦子已經有些不夠用，“我和他沒感情基礎，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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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結婚這種事，婚後感情就慢慢有了。”何默然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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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聽得差點想揪自己頭發，她大聲嚷：“我反對包辦婚姻……我……我不要嫁給惜心師兄……我……”她硬生生地將小白私自來與她相會的事壓下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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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小白？”何默然的眼睛似乎看透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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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心虛地咽了下口水，然後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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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何默然有些苦惱地說，“他的出身、年齡都會是你的負擔，我不希望天下人將來笑話你，而且他的容貌實在太過出眾，我怕惹出楚笑這類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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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不在乎這些。”小柳紅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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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默然歎了口氣道：“傻孩子，前陣子惜言也來找過我，表示想娶你，但是他身有殘疾，我也不希望你將來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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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小柳聽著這些父母嫁女兒前的分析，雖然不是完全沒道理，但也無法苟同。“我希望這些事情自己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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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自己考慮一下吧，”何默然轉身出門，走前又補了句：“惜心非常願意娶你，你可以多和他接觸一下，說不定會覺得比小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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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一屁股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在昆門時和莫惜心關係雖然不差。但也不算最親密，他粘著小白玩的時間比粘自己還多。怎麽會突然說想娶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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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一個很古怪地念頭慢慢從她腦子裏浮起：莫不是那家夥……喜歡小白，所以不希望小白娶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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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子耽美小說看太多了，哪有那麽狗血的事啊。小柳自嘲地笑了笑，搖搖頭將這個不靠譜的想法拋之腦後，決定晚點去和小白商量一下何默然亂點鴛鴦譜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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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小柳胡思亂想的時候，小白在客棧外的樹上望著月亮發呆。他腦子裏轉的都是剛剛去找何默然提親時迴答地話：“你年紀太小，性子也未夠穩定，做事容易衝動，所以柳兒不能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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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來又說了什麽？說想將小柳嫁給莫惜心？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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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狠狠地扯一把樹葉揉爛，又拋去地上，呸了一聲罵道：“好你個莫惜心，平日裏口口聲聲說把我當兄弟，說自己不喜歡小柳。卻又暗地裏瞞著我來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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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惱，直恨不得飛迴昆門狠狠揍那個口是心非的混蛋一頓，又想著師父似乎決意不同意小柳嫁給自己，心頭湧上陣陣難過，眼圈一紅，差點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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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明明就答應了嫁給自己地啊……她明明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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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站起身。見小柳房內的油燈尚未熄滅，於是咬咬牙，悄悄躍至窗外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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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正在屋內對著鏡子發呆，好一會才聽見敲窗的聲音，於是她悄悄靠近窗口，小聲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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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小白低低說，“我想問你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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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打開，小白頂著紅眼睛飛快地閃了進來，然後一把抓住小柳問：“你不會嫁給莫惜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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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我當然不會。”小柳拍開他的手說。“我和他又不熟，幹嘛要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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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師父似乎很想你嫁給他。”小白鬱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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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看著他問：“你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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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我才不想！你個蠢材和他根本就不適合。”小白低聲怒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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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半句沒有說完，小柳踮起腳，將他的肩頭按低些許，撫著他墨色的長發，輕輕啄上了他的唇，笑著說：“如果你心意沒變地話，我也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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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低下頭，牽起了她的手細細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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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她的手指還十分白嫩漂亮，僅在關節處有一點很薄的繭，後來她陪著自己磨豆腐維持生計，燒火做飯種菜挑水打掃洗衣，無數大小家務將她的手漸漸磨粗，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和美麗，甚至右手邊還有一道因他而落下的細微疤痕，看著看著就難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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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個美麗聰明的姑娘容易，找一個無怨無悔為你磨粗雙手地姑娘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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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當時的自己，除了一張連男人都算不上的臉和肮髒的出身以外，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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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大傻走的那天，他心裏雖然難過，但也有些許慶幸，因為這樣一來，小柳就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了，他知道小柳喜歡自己，比別地孩子都早解人事的自己，隻想等長大後找辦法將這份喜歡轉換成男女間的情愛，沒想如意算盤還沒打響，卻來了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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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隻好努力，比所有人都努力，用勤奮補足自己的不足，想以此獲得何默然的認同，獲得和小柳在一起的資格，大家都讚歎他的武學天賦好，可是他練得比任何一個人都多，好多次都是累得幾乎爬迴床上，也試過無數次練至昏迷，也試過練著練著想到小柳突然就傻乎乎地笑了起來，惹得別人笑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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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默然認同他的武學，卻沒有認同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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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沒有感情，他要武學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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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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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在晃動。兩人在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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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小柳終於輕輕地開口，“爹爹想要的或許不止是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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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如電光火石般劈入小白腦子，他頓時清醒了過來，明白了師父不選擇自己地理由：“他還想要下任掌門，而我從資曆還是出身上，都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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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解釋地話，何默然為何選擇莫惜心的目地就很明白了。他並不希望小柳外嫁或者招贅外麵的人迴來，所以先從本門弟子中挑選。其中惜言是啞巴殘疾，惜行已經娶妻，惜緣是女子，小白年紀小出身不妥，難以服眾，唯一可選擇的就是莫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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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昆門最好的做法，卻不是對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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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生子女地壞處……”小柳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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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小白一把將小柳擁入懷中。他的腦子幾乎充血，各個方麵想來都是絕望，衝動下，他低聲說：“要不……你和我一塊兒逃跑，去其他地方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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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胡扯，”小柳狠狠敲了一下這個傻瓜地腦袋，“有父母在堂卻不受命成親，這世界是沒辦法入籍。要給人當小妾看的，你在洛水鎮沒看那個私奔出走的馮家娘子給人指指點點的多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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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姓馮的和他娘都不是人，騙了人家後又娶了個正妻的關係！”小白急忙辯解，“我不是這樣的人，你知道地。”說完後，他自己也覺得不妥。低下頭道歉，“對不起……是我心急胡說八道，這個辦法確實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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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相信你……”小柳見他難過，也不由心軟，“但現在爹還沒有下最後命令，聽他的口氣可能還有轉彎機會，我們先勸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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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點點頭又問：“如果他始終不肯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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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笑著說：“那我隻好和你私奔去，莫惜心恐怕也不是真的喜歡我，沒必要賠上三個人一輩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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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我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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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你敢負我就亂刀砍死你。我現在身手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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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怕誰。”小白笑了起來。“咱們過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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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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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盡天明，小柳醒來的時候想著小白昨天晚上的話。不由充滿笑意，來幫她梳妝的展顏不管問她什麽，她都點頭稱好，結果梳妝完畢後，才發現自己腦袋上多了朵大紅花，再加上銅錢片去演新版《紅樓夢》裏的媒婆妙玉都可以不用再換裝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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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哀怨地望著展顏，展顏很無辜地說：“我問過你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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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快馬加鞭，趕迴了昆門，展笑典著個大肚子拉著個小孩子在門口，見到小柳就衝了過來，嚇得衛惜行在後麵連連叫：“夫人，悠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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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管惜行說什麽，直接走過來拉著小柳左看右看，然後“哀怨”地說：“小姐沒怎麽變，倒是我生了孩子後身材走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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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地孩子在旁邊睜大眼睛看著眾人，倒也不怕生，小柳覺得可愛，就將他抱起問：“可起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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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給他起了個名字叫衛無敵。”展笑說完後又有些鬱悶道，“其實我覺得叫無雙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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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行在後麵不好意思地搓著手：“那下一個叫無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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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著這兩人，不由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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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惜心也走了出來，和大家打了個招唿，小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卻當看不見似地來小柳旁邊噓寒問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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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覺得他的態度熱情得有些詭異，急忙往旁邊縮了一下，就拉著展顏展笑迴柳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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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許多人來和自己打招唿，唯獨不見蕭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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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顏訕訕地說：“前幾天，蕭師兄與秦門一起設計圍剿魔教，結果行動失敗，他也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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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昨天抱怨後，大家突然給了橘子那麽多評……無以為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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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更新加分量，做一次3k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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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默然見小柳長大嘴巴像個傻子似地望著自己，好笑地搖搖頭道：“我考慮過，莫惜心的年齡與你登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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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迴過神來急忙大叫：“可是也得人家願意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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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願意。”何默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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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願意。”小柳急忙說，她的腦子已經有些不夠用，“我和他沒感情基礎，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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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結婚這種事，婚後感情就慢慢有了。”何默然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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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聽得差點想揪自己頭發，她大聲嚷：“我反對包辦婚姻……我……我不要嫁給惜心師兄……我……”她硬生生地將小白私自來與她相會的事壓下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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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小白？”何默然的眼睛似乎看透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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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心虛地咽了下口水，然後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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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不在乎這些。”小柳紅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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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默然歎了口氣道：“傻孩子，前陣子惜言也來找過我，表示想娶你，但是他身有殘疾，我也不希望你將來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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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小柳聽著這些父母嫁女兒前的分析，雖然不是完全沒道理，但也無法苟同。“我希望這些事情自己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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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自己考慮一下吧，”何默然轉身出門，走前又補了句：“惜心非常願意娶你，你可以多和他接觸一下，說不定會覺得比小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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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一屁股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在昆門時和莫惜心關係雖然不差。但也不算最親密，他粘著小白玩的時間比粘自己還多。怎麽會突然說想娶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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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一個很古怪地念頭慢慢從她腦子裏浮起：莫不是那家夥……喜歡小白，所以不希望小白娶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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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子耽美小說看太多了，哪有那麽狗血的事啊。小柳自嘲地笑了笑，搖搖頭將這個不靠譜的想法拋之腦後，決定晚點去和小白商量一下何默然亂點鴛鴦譜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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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小柳胡思亂想的時候，小白在客棧外的樹上望著月亮發呆。他腦子裏轉的都是剛剛去找何默然提親時迴答地話：“你年紀太小，性子也未夠穩定，做事容易衝動，所以柳兒不能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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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來又說了什麽？說想將小柳嫁給莫惜心？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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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狠狠地扯一把樹葉揉爛，又拋去地上，呸了一聲罵道：“好你個莫惜心，平日裏口口聲聲說把我當兄弟，說自己不喜歡小柳。卻又暗地裏瞞著我來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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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惱，直恨不得飛迴昆門狠狠揍那個口是心非的混蛋一頓，又想著師父似乎決意不同意小柳嫁給自己，心頭湧上陣陣難過，眼圈一紅，差點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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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明明就答應了嫁給自己地啊……她明明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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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站起身。見小柳房內的油燈尚未熄滅，於是咬咬牙，悄悄躍至窗外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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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正在屋內對著鏡子發呆，好一會才聽見敲窗的聲音，於是她悄悄靠近窗口，小聲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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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小白低低說，“我想問你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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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打開，小白頂著紅眼睛飛快地閃了進來，然後一把抓住小柳問：“你不會嫁給莫惜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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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我當然不會。”小柳拍開他的手說。“我和他又不熟，幹嘛要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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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師父似乎很想你嫁給他。”小白鬱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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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我才不想！你個蠢材和他根本就不適合。”小白低聲怒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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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半句沒有說完，小柳踮起腳，將他的肩頭按低些許，撫著他墨色的長發，輕輕啄上了他的唇，笑著說：“如果你心意沒變地話，我也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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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低下頭，牽起了她的手細細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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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她的手指還十分白嫩漂亮，僅在關節處有一點很薄的繭，後來她陪著自己磨豆腐維持生計，燒火做飯種菜挑水打掃洗衣，無數大小家務將她的手漸漸磨粗，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和美麗，甚至右手邊還有一道因他而落下的細微疤痕，看著看著就難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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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個美麗聰明的姑娘容易，找一個無怨無悔為你磨粗雙手地姑娘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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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當時的自己，除了一張連男人都算不上的臉和肮髒的出身以外，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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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大傻走的那天，他心裏雖然難過，但也有些許慶幸，因為這樣一來，小柳就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了，他知道小柳喜歡自己，比別地孩子都早解人事的自己，隻想等長大後找辦法將這份喜歡轉換成男女間的情愛，沒想如意算盤還沒打響，卻來了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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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隻好努力，比所有人都努力，用勤奮補足自己的不足，想以此獲得何默然的認同，獲得和小柳在一起的資格，大家都讚歎他的武學天賦好，可是他練得比任何一個人都多，好多次都是累得幾乎爬迴床上，也試過無數次練至昏迷，也試過練著練著想到小柳突然就傻乎乎地笑了起來，惹得別人笑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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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默然認同他的武學，卻沒有認同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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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沒有感情，他要武學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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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在晃動。兩人在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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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小柳終於輕輕地開口，“爹爹想要的或許不止是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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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如電光火石般劈入小白腦子，他頓時清醒了過來，明白了師父不選擇自己地理由：“他還想要下任掌門，而我從資曆還是出身上，都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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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解釋地話，何默然為何選擇莫惜心的目地就很明白了。他並不希望小柳外嫁或者招贅外麵的人迴來，所以先從本門弟子中挑選。其中惜言是啞巴殘疾，惜行已經娶妻，惜緣是女子，小白年紀小出身不妥，難以服眾，唯一可選擇的就是莫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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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昆門最好的做法，卻不是對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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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生子女地壞處……”小柳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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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小白一把將小柳擁入懷中。他的腦子幾乎充血，各個方麵想來都是絕望，衝動下，他低聲說：“要不……你和我一塊兒逃跑，去其他地方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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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胡扯，”小柳狠狠敲了一下這個傻瓜地腦袋，“有父母在堂卻不受命成親，這世界是沒辦法入籍。要給人當小妾看的，你在洛水鎮沒看那個私奔出走的馮家娘子給人指指點點的多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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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姓馮的和他娘都不是人，騙了人家後又娶了個正妻的關係！”小白急忙辯解，“我不是這樣的人，你知道地。”說完後，他自己也覺得不妥。低下頭道歉，“對不起……是我心急胡說八道，這個辦法確實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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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相信你……”小柳見他難過，也不由心軟，“但現在爹還沒有下最後命令，聽他的口氣可能還有轉彎機會，我們先勸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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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哀怨地望著展顏，展顏很無辜地說：“我問過你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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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快馬加鞭，趕迴了昆門，展笑典著個大肚子拉著個小孩子在門口，見到小柳就衝了過來，嚇得衛惜行在後麵連連叫：“夫人，悠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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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管惜行說什麽，直接走過來拉著小柳左看右看，然後“哀怨”地說：“小姐沒怎麽變，倒是我生了孩子後身材走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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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地孩子在旁邊睜大眼睛看著眾人，倒也不怕生，小柳覺得可愛，就將他抱起問：“可起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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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行在後麵不好意思地搓著手：“那下一個叫無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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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著這兩人，不由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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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惜心也走了出來，和大家打了個招唿，小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卻當看不見似地來小柳旁邊噓寒問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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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覺得他的態度熱情得有些詭異，急忙往旁邊縮了一下，就拉著展顏展笑迴柳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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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許多人來和自己打招唿，唯獨不見蕭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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