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仙猙獰的獸軀無限壓縮,隻在邪公子一拳的方寸中明滅不定,這種極致壓縮的力量引而不發,就像千重水浪不斷的加持,強大到極限以後,還有什麽能夠阻攔,他一拳轟出,竟震的玄荒盾發出嗚嗚聲。


    竟隱約擁有一絲足以威脅玄荒盾的力量。


    隻是可惜巫策身為聖道領域強者,所仰仗的並不僅僅隻是玄荒盾,九色至尊金丹是丹中聖品,所淬煉出的真元是諸天所有強者中最為精純的,他進入神聖領域以後,這種精純進一步得到強化,所以巫策的戰力已經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層次。


    長生真元布滿五指,戰字咒如是流轉!


    “轟!”


    隻是一拳,不閃不避,邪公子就像被一柄巨大的雷錘擊中,所有崢嶸都在頃刻間瓦解,無敵的氣勢如泥沙一樣散落,血紅色的身軀重重倒退,迸裂出無以計數的火花,整個人仿佛進入了煉獄。


    觸目驚心的血液從天墜落,仿佛梅花在空中綻放,徒染一世悲涼。


    隻是一擊,邪公子就受了重傷,但他終究是邪公子,竟在百步之後穩住了身形,調整一下氣息,咬著牙再次衝前。


    情幻心,情幻思一樣如此,因為他們深深的知道,不拚命已經沒有活路了。


    但這世道,並不是拚命就有用,不然何來仙凡之說,若一個人有信念就能成功,那紅塵國度千萬億的凡人將一顆塵心祭給天道,祈求長生富貴,可是你見到幾個人得償所願了。


    說到底,一個人的命數不可能靠信念改變,還需要靠機緣和實力。


    很不幸,邪公子和情幻心的命數不大好,他們遇上了巫策,現在的巫策沒有強大到鎮壓諸天,無視仙妖的地步,卻足以死死的壓製他們一線。


    天地之別!


    不論他們如何努力,始終無法逾越,那一麵盾牌,那一個人,仿佛就是一座恆古以來的山。


    越是戰鬥下去,他們越是恐懼,眼前的巫策仿佛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真正的仙靈,他的真元無窮無盡,他的底牌數之不盡,哪怕他們精通無數法術,可是那些法術在他眼前,隻是隨手一抹,就能消融。


    這並不是他們的法術太弱,而是巫策太強,他的戰力已經打破了神聖桎梏,而進入了王道巔峰,這是他們目前無法涉及的層次。


    更糟糕的是,道庭中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出手,他們並不覺得那是因為道庭沒有強者,而是這些人對巫策有絕對的自信,相信僅憑他一位就足以留下他們,那個穿墨衣的老者,還有一個拿戒尺的,


    都至少步入了王道領域,其中還有一位年輕人,雖然麵有殘缺,但身上的氣息玄妙,無不彰顯這是一個實打實的聖道強者,而且根基雄渾,實力與他們差距不大,伯仲之間。


    這些人物都沒有出手,一旦出手,他們的處境更糟。


    當然,現在也已經足夠糟糕了,藏經之地的火炎如雪球一樣飛速的滾動,不斷的蔓延,最多半柱香,他們最後的生機也要消失。


    到了這一步,他們心中已然滋生出了絕望。


    終於,血火到來,開始吞噬情仙境的人,一位位強者被火海淹沒,發出淒厲的哀嚎。


    痛苦像毒蛇一樣吞噬心髒,情幻心開啟著七彩聖花的光輝,將情幻思庇佑在身側,一雙眼睛狠毒的凝視著巫策:“情仙境的強大,遠遠不是你能侮辱的,終有一天,你要為自己今天的作為,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那麽讓代價更猛烈一些吧。”巫策笑:“我觀一世劫花盛開,仙妖沉淪大地,萬生因果,縱舉世皆敵,亦何妨?”


    心神一滯,情幻心兩兄妹的眸中不約而同的浮上驚駭。


    這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將天地當做棋盤,視仙妖和眾生如棋,一起在紅塵中爭渡,自信到自己終是贏家,在這一場大世的博弈裏脫穎而出,太自信,太驕傲,太狂妄,這個人…放眼諸天,也是年輕一代裏的魁首人物。


    為何…會出現在這真始地這個沒落的大世界!


    “好吧…我們認栽。”苦澀一笑,情幻心最後看了一眼千尋,便合上眼,將七彩聖花碎滅。


    一場煙火漫天,滾滾血火如野獸一樣群擁而上,刹那將其脫落。


    最後一刻,他們竟連死都是如此壯烈,至死也不願意留下完整的七彩聖花,不願意便宜了巫策。


    這就是情仙境中的天才?所有人為之動容!


    “終於輪到我了麽?”血河仙化身玄罩,邪公子就在中央,此時落寞的一笑:“敗的好徹底,我這一生…就這樣結束!”


    巫策冷漠以對,身後著千尋,眸中掠過一絲讓人無法察覺憂慮。


    血焰席卷而下,將邪公子包裹。


    但就在這一瞬間,一股強絕的真元從巫策身後衝起,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錯那,強大而磅礴的真元竟已經飛速的蔓延,將巫策一瞬間冰封,甚至連玄荒盾都覆上了白雪,這一刻,南境的道主殿下竟中了封絕術!


    道庭中人終於反應過來,無不大怒,然而看清那出手的人時,又是驚愕莫名。


    陳思逸看著俏臉蒼白的顏憶南,一陣苦笑:“何苦…”


    “少


    廢話,放他走!”


    道庭的大小姐,這時候展露出了非常偏執的一麵,手中握著一座土黃色的寶塔,將其祭起,強行在血火中打開一條通道,直抵陣法的缺口:“還不離開,你想要死麽?我那師弟天姿絕豔,性情高傲,你得罪了他,有你好受的,聽我一句勸,離開仙隱,迴你的幽冥去,永遠別出現了!”


    邪公子沉默的走出血焰,血河仙已經被燒成重傷,縮迴成土狗大,淒涼的趴在他足邊。


    他自己也好不到拿去,一頭的枯發亂如野草,身上的寶衣殘破不堪,一張讓女人都心動的臉被燒的近乎毀容,到處是氣泡,一身強絕的真元十不成一,連立都吃力,可見巫策這一手對他的傷害有多麽大。


    要不是顏憶南出手及時,他是注定要步情幻心的後塵的。


    想到這裏,頓時苦笑:“我邪公子一生孤苦伶仃,沒有想到來一次仙隱,竟要欠下一個女人天大的人情,偏偏這個女人…竟是他的師姐!”


    這對驕傲的邪公子來說,真是生不如死呀。


    千尋在一側,此時忍不住哼道:“還不滾麽?你真以為封絕術能困的住他!”


    “哢…”


    冰封的雕像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雪白色的碎片刷刷抖落。


    顏憶南大驚失色:“快走!”


    陳思逸嘴唇動了動,邁出去的腳步,還是收了迴來,隻有一聲歎息:“讓他走,該死的!”


    一邊是大師姐,一邊是五師弟,他真的後悔來這封印之地了!


    孽緣呀!


    他的命令還是有效的,隨著他聲音落下,道庭中人紛紛收起法寶,臉色冷漠的退到一邊。


    邪公子深深的看了顏憶南一眼,似要將她刻入心髒,直到山海枯竭。


    “承你的情,今生一定報答!”


    轉身,躍起,頭也不迴的快速消失在長長藏經道上…


    恰在此刻,冰封終於解困。


    巫策神色冷厲的跨了出來,抖落身上的寒霜,看了天地盡頭一眼,猛的轉過頭來,直視顏憶南。


    憤怒就像野火一樣彌漫,將他的理智都快吞沒了。


    辛辛苦苦設的局,竟然因為一個女人…而被毀了,下次要殺這家夥,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功夫,甚至已經沒有希望了!


    “你說,該當何罪,邪公子身為鬼道中人,地府首徒,他有多重要你可知道?仙禁皇城,鎮守八方,因為鬼道,不知道死了多少生靈,****,仙隱動蕩,都是因鬼道而起。”


    巫策聲音愈發冰冷,到了最後幾乎是吼出來:“你放虎歸山,論罪當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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