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這一生很少佩服人,更不要說果子了,但此時此刻,他必須對果兒翹起大拇指。


    長生果殿下!


    巫策臉色有些發黑,全是氣的。


    怎麽可以這麽做,雖屬敵對,但這樣做是不對的,他對長生果的問題覺得頭疼,因為從這家夥身上看到了書蟲的影子,明白自己怎麽教訓,都改不了本性,隻是偷什麽不好,要偷這種東西,巫策懶得罵,但是紫韻兒就不打算放過它了,直接提過來打屁股:“你要不要臉,你要不要你大哥做人呢?現在整個真始地都知道你大哥是淫賊了,這下子你得意了吧?”


    “冤枉呀,嫂子,冤枉呀,我真的隻是順手……”


    “你再說,你再說我連你嘴都撕爛。”


    吵吵鬧鬧,幾個人已至天妖界,蒼茫紅山已然在眼,巫策沉默著降落玉葫蘆,領著他們在天妖界的一座小鎮上住宿。


    是夜,他挑燈寫信,親自派人送往天妖宗。


    深入北境疆域,即使是他的膽大無畏也不敢招搖過市,到了這一步,他隻能實施計劃。


    隻是這個計劃,風險挺大,很有可能連第一步都不能成功。


    紫韻兒,玄冥都不知道巫策為什麽見到紅山,反而駐足不前了,但出於對巫策的信任,什麽都沒有問,什麽都沒有做,而是和他一樣,每天深入淺出,停留在這座極北之境的小鎮上。


    直到第五天,有客自紅山來,踏入客房,他們才幡然醒悟,原來巫策早有計劃。


    一壺仙隱霧茶……


    足以拉開話題,那來自紅山的客解下自己的鬥笠,將額前的易容法陣抹去,露出真容,如果是南境仙在這兒,一定會驚訝,隻是可惜,紫韻兒與玄冥並不認識他,他抿了一口眼前的茶,隨意的咂嘴道:“你都有千尋了,還這麽花心。”


    這明顯是南轅北撇的話題,但巫策卻不驚訝,隻是手敲桌麵,好整以暇道:“考慮的怎麽樣?”


    “你就那麽肯定我會答應?”


    巫策抬了抬眼皮:“雖沒有十成把握,也有七成概率,但不論如何,我還有後手。”


    他素來謀定後動,怎麽可能一點其他的準備都沒有。


    隻是能不動用還是不動用為好,如今還不到大動幹戈的時候。


    “這天下大勢,你認為南方可以勝?”那客坐下,如是道,眼中卻是輕蔑,對所謂的南方充滿了不屑一顧。


    這自然是有理由的,但是最主要的還是他是北人。


    玄冥和紫韻兒沒有參與這種話題,一個擦拭黑甲,一看在看月**陰兔,時不時的自娛自樂。


    能夠和他對話的隻有巫策,這個話題也隻有巫策可以談論。


    天上的月光今夜分外明亮,照入窗沿,落在桌上,猶如鋪了一層金紙,如果有棋盤,那麽今夜甚至可以不用點燈,就可以殺個通宵達旦,這一定是一件愉快的事,巫策想到這裏,不由得嘴角弧起:“天下大勢,猶如博弈,說的再精妙也不過擇決二字,一為勝,二為


    敗,梁軍交戰,山河為界,兵進馬退,你來我往,要分出高下不知要多久,但有些東西卻是可以提前看見的,比如對方擺在明麵上的籌碼。”


    那客不置可否,嘴巴撇到一旁,隻是手指依然停留在茶杯上,顯然心不在焉。


    巫策不緊不慢,道:“唐鴻,你在北境就是明麵上的籌碼,一隻過河卒,充其量是一隻馬,實在算不得重量級的籌碼,可是你若過了河,穿過了兩界山,在我南方的一邊,你可以成為士,孰輕孰重?”


    “禦獸齋很聰明,但是我覺得你也不差,可以不用著急給我答案,不過這件事你必須幫忙。”


    巫策起身,決定道:“明天去天妖宗。”


    玄冥與紫韻兒抬起頭,臉上猶自掛著驚訝:“他就是唐鴻,難道你說服他了?”


    他們再遲鈍,也知道唐姓在天妖界是大姓,而紅山隻有一門唐姓,權柄滔天,執掌天妖。


    “我就知道我會被你說服,隻不過你能別這麽花心麽?這樣子我很難和你做朋友。”那客笑道,現在應該叫唐鴻。


    他的視野落在紫韻兒身上,連連歎息:“天道不公。”


    玄冥哼道:“天道何曾公正過?”


    巫策不置可否,搖頭道:“準備準備吧,戲並不好演,我有絕對的預感,來看戲的不會少。”


    當然不會少,火純陽等人已經在路上了。


    唐鴻心中嘀咕道,也不知道你將他們怎麽了,個個像死了爹一樣,苦大仇深的,甚至放言真始地要和你死磕,鬧的整個北境人盡皆知,議論紛紛。


    天妖宗是在第二天才發現自家少宗主不見了,但直到他們發現的時候,巫策已經帶著人踏上天妖宗的坐峰,立在獸王殿前,手上提前臉色蒼白,真元微弱,明顯中了劇毒,深受控製的唐鴻。


    難怪山腳下的弟子不敢阻攔!


    聞風而來的唐霸天大怒,卻又深深忌憚:“巫策,你到底要幹什麽?”


    他前幾日就收到訊息,巫策自海王城出發,一路朝北境極北而來,目標隱是天妖宗,當時他還不以為然,直到落仙嶺戰起,他才如夢初醒,巫策是真的來了,是來找自己的麻煩。


    他做了布置,山門之下巡邏弟子加了數倍,山頂之上大陣已經開啟,長老們日夜巡山,書信已經寫好,並且已送出,想來那些幫手就在趕往紅山的路上,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隻是一夜的時間,唐鴻會失蹤,並且那麽巧合的到了巫策的手裏,現在他尚不清楚,是巫策進入天妖宗掠走了唐鴻,還是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私自下山被抓。


    他更願意相信是後者,因為前者的話太可怕,那意味著巫策的實力已經無法推測。


    “冒昧了,隻是來天妖宗確有要事。”巫策靦腆一笑。


    落在長老和弟子們的眼中,簡直是修羅花開,一身是毒。


    他咳了咳,眼睛示意玄冥,玄冥猛的一個囉嗦,從呆愣中驚醒,踏前一步,挺直腰板,手指唐霸天道:“我來找一個姓玉的姑娘,你……你將所有姓玉的女


    弟子叫出來。”


    滿山寂靜,爾後嘩然。


    “無量個天尊,他媽了個巴子,弄了半天是來找女人的!”


    “什麽玩意,千裏昭昭,深入北境,鬧出天**瀾,就是為了找一個女人,一個姓玉的女人。”


    最氣的莫過於唐霸天,準備了這麽多,就是為了防備巫策來報複,沒有想到他隻是找一個女人。


    氣極反笑:“好好好,要人都要到我天妖宗了,真是當我唐霸天好欺負是吧,不給你又能拿我怎麽樣?”


    “沒有任何問題,你不會有任何事。”玄冥替巫策迴答,指了指氣息奄奄的唐鴻:“但是你兒子就說不準了。”


    “你將他怎麽了?該死!”


    “也沒什麽,隻是上了八十七種劇毒,一百二十六種慢性毒藥,十天半個月內絕對死不了,頂多流膿吐血,纏綿病榻,如果沒有我的解藥壓製毒性,可能會提前痛死過去,但這應該算好的,更糟的可能就是當場化了毒液,什麽都沒了。”


    “啊……你,你們好歹毒!”


    唐霸天氣的七竅生煙,但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隻是咬牙切齒,死死的瞪著巫策:“你好歹也是一方豪傑,權掌南境,人稱道主殿下,往日裏行事也是堂堂正正,雖然手段有所暴戾,卻不失大氣,為何今日要做出這等令人不恥的事,也不怕整個真始地生靈看你笑話。”


    玄冥額冒黑線,覺得有學問的人真是可怕,說的話不僅麻煩,而且針針見血。


    換做他絕對啞口無言,好在需要迴答的是巫策。


    他道:“以前光明正大,隻是看的起你們,但萬劫海域你們出手阻我道果,我巫策就不介意用陰謀詭計了,你們的層次決定我的手段,這些算什麽?我巫策熟讀仙道,通曉宇內,什麽不會,有的是無窮手段,和我為敵,是你們終生的夢魘,不用廢話了,趕緊叫女弟子們出來。”


    “我們玄冥大人……要選妃咯。”


    紫韻兒恨恨的瞪了一眼說俏皮話的巫策,卻發現玄冥真的是一臉認真的說道:“對,我要選妃,她注定是我玄冥的王妃。”


    長生果在世界內,對著小仙鶴與龜甲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這什麽癟三玩意,比我還能嘚瑟,真當自己是個王了?呸,呸,呸,選妃,惡心死果兒大爺了。”


    “惡心不死你,省的惦記我鳳凰族的姑娘。”


    “有可能真的是個王呢!”


    天問龜甲幽幽的道了一句,讓小仙鶴和長生果寒毛一顫,苦海界的王,那執掌的疆域該有多大!


    但終歸隻是推測而己,天妖宗卻是亂開了,唐霸天著急的想要答應巫策等人的條件,幾大長老卻是僵持不下,認為這墜了門派的威風,有辱祖宗的基業。


    唐霸天氣的跳腳,心中大怒,草你麽個無量天尊,祖宗的基業重要,難道我兒子的命就不重要了?


    祖宗的基業最多就是辱沒一下,我兒子的命可全部掐在那個狠毒的巫策手裏。


    他氣的七竅生煙,已經不顧一切,舉起手正待施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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