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萬年前的盟約。


    天空上的強者自然是通曉的,真始地兩大祖庭,劃界而治,宣明互不幹涉,今日道庭舉派而來,已是超越底線,如果解釋不好,十分有可能碰撞出戰火,讓真始地陷入戰亂,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青磚街上沉默著的少年。


    巔道人前一步,明明穿著很破敗的道袍,卻在大風的吹拂下顯得十分偉岸,他道:“南派需要他,於是便來了,他需要南派,於是我們就到了,至於盟約,隨你如何認為,正如流隱和那個小家夥所說,真始地並不僅僅隻有一個仙王殿。”


    “可是我想不出來,南派有什麽實力與我們三宗七教為敵?”星使之後,再次出數人,每個人皆能代表三宗七教。


    巫策隻是用靈識稍稍感應,就發現這群人沒有一位修為在聖尊以下。


    現在明麵上的實力,巫策一方不占據絲毫優勢,哪怕南派道庭有八位聖尊,真要動起手來,也遠不是三宗七教的對手,所以囚水山城的酒樓中,選擇在仙王殿這一方的勢力沒有動,也沒有焦慮。


    他們仍然認為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在暗處窺視的強者,也認為南派沒有多少勝算,因為仙古以來,仙王殿的勢力太龐大了,積攢下了不計其數的底蘊,不要說三宗七教以它為首,就連這真始地三千小世界,三千小洞天,三千紅塵國,都被他們的勢力滲透,隱隱掌控。


    巫策一方,又能拿什麽和他鬥。


    至少以他們強大的靈識感應,此時天地之間,至少還隱藏著十幾位修為在聖尊以上的強者沒有出手,這些人全部是仙王殿一方的後手,而其中幾道更是恐怖,修為已近王境,昔日龍家老祖亦在此列。


    “不要做徒勞的事了,道友。”第一星使搖著頭對道庭中人說道:“我仍然可以做主,之前的話有效,隻要現在退去,兩界山依然是南北屏障。”


    這是最後的告誡。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道庭中人沒有絲毫色變,沒有絲毫動作,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十分的不合乎常理。


    直到天空再次出現破空的響聲。


    眾人才有所明悟,道庭也有幫手,他們也有其他勢力支援。


    一艘金色的戰艦。


    躍入眾人的視野,這一艘戰艦龍骨所製,全身上下塗著烏牛骨熬煉的油漆,陽光下發著耀眼的光澤,甲板的每一處都刻繪著符陣,它有十八杆風旗,顆顆取自萬劫海中雷擊木,每一杆年歲都在十萬年以上,古老粗獷,斑駁堅硬,上麵掛著長長的大鳳旗,旗幟是用仙古妖獸諸犍皮所製,大風一吹,便發出獵獵聲響,極是威風,巨大寬闊的甲板幾乎可以容納一個城池,此時就沾滿了腰杆筆


    直的修行者,他們穿著各色服飾,手執法寶也皆不同。


    在龍首處的是三位形象各異的修仙士。


    位居中央的一位年歲古老,白須白發的老人,穿著古老的海獸製成的皮袍,裸露著一半古銅肌膚,在陽光下閃耀著力感,右邊握著一隻巨大的琅琊錘,每一顆釘子都有嬰兒手臂粗。


    左側是一位渾身被黑衣包裹,隻留出兩雙眼睛冷冷的望著仙王殿一行人的瘦弱修仙士。


    第三位則是一位十分美麗的紅衣女子,波浪形頭發,幽藍色的眼眸像會說話,身段妖嬈,比男人都要高挑數分,手上握著一隻長長的號角,金光閃閃,正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他們一出現,就吸晴無數。


    仙王殿一方色變。


    囚水山城的酒樓內有些人坐不住了,開始起來,移到靠近門口的位置。


    無數強者隱隱戒備,不再肆無忌憚的窺竊天空。


    第一星使望著巔道人,許久沉默不語,半響之後,才垂頭歎息:“你們南派的理由,是需要一位領軍者,那麽我想不通,自仙古神戰以後,便獨立人界,掌無邊海域自立禁區的萬劫海神劍宗七十島,為何參與此事?”


    他提起頭,聲音略略加重,帶著一絲譏諷,傳遍四方:“可不要告訴我,宣稱與世無爭的你們,也需要一位領軍者。”


    底下的巫策猶處震驚中,他萬萬沒有想到連傳說之中的萬劫海神劍宗七十二島也來了!


    如果說道庭是因為和他的一點淵源,那麽萬劫海又是因為什麽?


    無極龍神令?


    他想到此物,但很快就被他推翻,這一件東西雖然可以要求萬劫海做一件事,但不足以讓他們重視到主動為巫策而來,更不足以像現在這一般傾巢而出,不僅他想不通,仙王殿想不通,連真始地各方強者都想不通,都想要得到答案。


    他們的出現,讓局麵有了新的變化,道庭不再處於弱勢。


    千萬年以來,萬劫海便化禁區而獨立人界修行界,不參與三宗七教之事,也不參與南北派係之爭,隻在自己的海域上積攢實力,無窮歲月過去了,沒有人知道他們有多可怕,但絕對不在仙王殿底蘊以下。


    一個道庭就可媲美三宗七教聯合,算上一個萬劫海,此時足以壓製仙王殿。


    “我本沒有興趣迴答你們這些雜碎的話題,不過本大爺今天心情不錯,勉為其難告訴你,聽好了,雜碎們。”處在龍船首上的光膀子老漢一出口就十分粗魯,不符合高人形象,但巫策看見甲板上其他人都一臉習以為常,不由了然,想來他不是第一次這樣說話了,星使的神色有些難看,但仍然強忍怒意,等著老漢往下說,隻見他朝前數步,琅琊棒做柱子,隨意的撐著,左手指著三宗七


    教的各派高手,哼道:“你們這幫雜碎,就知道持強淩弱,老子們分外瞧不起,本來是沒有興趣管的,不巧,這一代天機有言,巫策就是我們的領軍人,所以老子們就來了,很遺憾,你們今天別想傷他,拚了命,老子們也要保下他。”


    “沒錯,天機之言,比掌門之令還要貴重,巫策你們別想動。”


    “廢話什麽,殺過去,老子們在萬劫海快窩出病來了,需要殺幾個雜碎解解悶。”


    “媽了個巴子,巴子的巴子,殺光搶光屠光,好快活呦!”


    甲板上吵吵鬧鬧,但無一例外,都十分悍勇,動撇就要大殺特殺,簡直是一群兇徒。


    星使們的神色已經快陰沉的滴出水來了,三宗七教的高手臉上掠過驚慌。


    他們發現今天的事麻煩了,遠不是截擊一位小輩那麽簡單,其中涉及到的勢力太多。


    “一派胡言,一個小小的靈境修仙士,有什麽潛能讓你們這麽重視?虧你們還是修煉了成千上萬年的老怪,竟然被天機的胡言亂語所迷惑,自古以來的領軍人,那一位不是身世顯赫,修為高絕,聲望卓越,巫策,隻是人界叛逆,我輩修仙士的恥辱。”


    第一星使猶自強硬到,渴望用言語壓下異動人的心思,同時也寄往用這種無效的方式重新說服南派和萬劫海。


    隻是他的算盤,注定要失望。


    兩方人不約而同的呸了一口,怒道:“放你**的屁,天機每代都是神算者,可以預測未來,怎會有錯?該死的,竟感侮辱我們的天機,再說巫策也不是叛逆,你當我們蠢麽,詔書隻是仙王殿單方麵的宣告,又沒有我們的指印,能算數麽?”


    星使被倉的啞口無言,他處於劣勢了,因為此時南派一方疊加的勢力給他帶來很大的壓力。


    就在此時。


    隱在暗中的至強者終於出手,一道聲音如雷霆般響起:“為了一個螻蟻,吵吵鬧鬧到這等程度,真是丟盡我們人界修仙士的臉麵,索性老夫幫你們殺了這個禍害,一了百了,嗬…哈哈。”


    天地之間,鳳卷雲動,雷霆瞬間密布。


    一隻巨大如山嶺般的龍爪從雲層中探出,裹挾著無數雷霆朝囚水山城中的巫策抓來。


    這一刻的威壓,讓十方強者瑟瑟發抖。


    這一刻的囂狂,令南派和萬劫海怒意衝天,卻被這股氣息壓的死死,竟無力出手去阻擋巨爪的落勢,他們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厚顏無恥到這個程度,以如此身份,如此實力,竟然狠辣的去殺一介小輩,正因為他們沒有想到,所以南派和萬劫海的頂級強者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稍稍晚了。


    巫策即將被壓成塵埃,他認出這隻手的主人,昔日飛仙池一戰,和蛟爺對轟的龍家老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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