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壯著膽子,朝著身後的山洞裏麵繼續探了一下,是一個很深的山洞,裏麵漆黑一片,不知道有多深,他凝聽一下,洞裏有細細的流水聲音。水往低處走,或許,沿著山洞,能走出去。


    目前,擺在自己麵前幾條路,要不投身瀑布,沿著湍流的河水,這個太過危險,完全沒有一點點把握。要不就是沿著山洞走下去,在這個充滿古怪的峽穀裏,這個山洞怕也不會太平,風險極大。或者,看看能不能從瀑布穿過去,那個怪物能飛進去,說明裏麵是有路的,轉念一想,萬一瀑布後麵是這個怪物的巢穴,自己豈不是點心送上門啊,還是算了把。再者就是按照原路返迴,雖然當時一時沒有找到出路,現在以自己武道修為,應該可以。


    望著如刀切一樣的兩邊山崖,認真攀登應該也可以吧,白項羽心裏盤算著,畢竟現在已不是菜鳥了,好歹身上有一點道行。


    原路返迴太沒有技術含量了,與此次出來錘煉自己不符;投身瀑布之下,順流之下簡直就是送死,更不可取,唯有攀上陡峭的崖壁或者從山洞裏探探兩條路可以選擇。


    人生的路途不就是充滿未知嗎,平鋪直敘的人生多沒有意思,生也好,死也好,總要折騰一翻才好,想著自己在學院裏,一副菜鳥生性,多不招人待見。白項羽對著陰森黑暗的洞穴長吼一聲,少爺不是菜鳥,我來了。


    他穿上擰幹的長衫,收拾好行李,不管濕的幹的,都塞進行李袋裏,扛著鷹腿,這個肉可丟不得,畢竟他先動不動就餓的厲害,按照現在的情況,一天要吃好幾頓才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體內氣流提升的緣故,自己的飯量都增大很多。


    周圍全是濕的不能再濕了,想找一點幹東西做個火把,都沒辦法實現。望著黑乎乎的山洞,像是一個怪物的巨口,隨時要吞噬自己,白項羽又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勉強邁開了腳步,拿著剛才的拐杖,沿著洞壁摸索著前行。


    進到山洞裏麵,山洞足四五丈高,寬窄不一,但是,最狹窄的地方也超過了兩丈,本來以為山洞裏麵一定會是高低不平,亂世橫空的,借著洞外微弱的光,結果山洞比想象中的要平坦,像是有人刻意修整過一樣。再加上隨著自己七經八脈被打通,三魂七魄被喚醒以後,自己體內沉睡的玄機突然被打開一樣,洪荒多年的潛力盡情的被釋放出來,武力的增加是前所未有的,連自己的體魄強健很多,耳聰目明了,所以,現在有一絲的暗光,他也能看的很清楚。


    走了不到二裏路,山洞的前方,閃著點點熒光,一看這個光就不是火把,像是夏天裏的螢火蟲,但是這麽寒冷的山洞裏,怎麽會有螢火蟲?更加陰冷的風從山洞深處吹上來,而且,山洞裏的陰冷比洞口還要冷上幾分,本來就是一身濕透的衣服,濕氣更加侵蝕身體,不由得連打了幾個噴嚏,在這幽靜的山洞裏,掉一根針都能聽得到,何況這個噴嚏,聲音頓時在山洞裏縈繞不絕。


    他隱隱感覺哪裏不對勁,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仿佛是一條通往地獄的不歸路,他現在後悔了,實在是不該走這條山洞,麵對著不可預測的狀況,他實在是沒有能力掌控一切,他又沒有金剛體,也沒有進入武道通天,想著,自己還在伏地階段,逞什麽能呢?何況,天道學院派遣的五批高手,都消失在茫茫的魔鬼海中,杳無音訊,自己算哪個蔥?


    而且陰冷的空氣中,還有一種異常難聞的腥臭味,比動物屍體腐爛的味道更不堪。這裏太不簡單了,聯想著巨鷹和從潭底瞬間蛻變成的可怕飛行怪物,誰知道,這山洞裏,會不會也趴了一隻?一隻容易對付的怪物還好,要是一群怎麽辦,自己這把身子骨,夠打牙祭嗎?


    還是迴頭算了,菜鳥少年,不想自己硬闖山洞,冒險太大了。想到此,菜鳥少年,躡手躡腳的往後倒退幾步,見前方好像沒有什麽動靜,這才轉過身,沿著山洞邊緣,起先小跑,但感覺身後有一種異樣。便不顧發出聲音,氣提丹田,全力以赴向洞外奔去。


    身後的一種奇怪的聲響傳來,像是某個東西碾壓過山洞一樣,帶著絲絲的怪異聲音。白項羽暗自叫苦,又遇到了要命的東西,連頭都不敢迴頭,隻顧著玩命前馳。體內氣流早已經澎湃潮湧,遊遍周身,灌神與身體細枝末節。白項羽此時恨自己沒有一對翅膀,或者多生出兩條腿,也不至於跑的這麽慢。


    身後的那奇怪的聲音越來越近,特別是絲絲的聲音像一把棒槌,無時無刻不敲在白項羽小心髒上,這分明是一條蛇。在經曆短暫的驚慌後,白項羽穩定下了神誌,定了定神,右手按在彎刀柄上,刀在手中,心中又安穩了一點。


    隻是聲音越來越近,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自己,讓自己不由得放慢速度。


    現在扛在肩膀上的鷹腿,已經成了多餘,雖然幾十斤,已經在影響了奔跑的速度,需要輕裝上陣。白項羽頭也不迴,左手握住鷹腿,朝著身後極速丟出,在丟出鷹腿的刹那,他的餘光朝後方掃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的這個菜鳥少年幾乎是魂飛魄散,他何曾見過這個東西,一條身形巨大的白色蟒蛇,比傳說中在天空中飛行的巨龍還要龐大。想是蟒蛇就生活在這峽穀之中,瀑布之下,各種魚類豐富,給它提供了美味的食物,而且這些魚類的營養價值極高,不僅可以淬煉人的體魄,同樣,對蟒蛇也同樣的作用,所以才能使蟒蛇長的恐怖如斯。


    這個巨蟒應該貪圖這裏的陰涼,就把山洞做成了自己的巢穴,平時除了捕食獵物之外,應該都在山洞裏休息,誰知道被白項羽誤打誤撞,驚擾到了它,自然不會放過白項羽。


    白蟒的一對幽綠眼眸,比燈籠還要大上一圈,散發出的恐怖寒光,仿佛是從地獄鑽出來的,白色鱗片居然像螢火一樣,閃出光芒。離自己不到十丈距離,以極快的速度遊來,那張血盆大口,吐著超過兩丈長的紅信,隨時要吞噬自己一般。


    一條鷹腿,少數也有三十斤,白項羽丟出去的瞬間,白莽巨大的嘴巴輕鬆接住,那一排鋒利潔白的牙齒,比他見過的最大的鋸齒多要大。都沒有看它有任何動作,鷹腿已經吸進肚子裏了。那張口,少說有半間屋子那麽大,一身雪白,拖在山洞裏,不知道有多長,恐怖都無法形容。菜鳥少年尿差點多嚇出來了,他那點道行就是放到天道學院,隨便都會被一個入學三年的學弟給秒殺了,何況,對著這一條怪物。


    它一改剛才潛伏尾隨的態勢,巨大而野性的身體左凸右擺,經過之處,山洞裏一時亂石飛起,更有一些石頭被它碾壓粉碎,連山洞崖壁一些凸起的石頭,都被它比鋼鐵還堅硬的鱗片刮了下來。


    這個無腳的怪物,粗壯的身軀如同有千百隻腿一樣,在地上如插翅一樣彎曲前行,卻是極快,一轉眼,離白項羽不到五丈,血盆大口噴出來的紅紅巨型蛇形信,眼看就要舔舐到自己,而且身後一股龐大的吸引力,衣服鼓起了風,將自己人都在往後拉扯。


    一股股血腥讓人惡心的氣味噴向白項羽,差一點沒有忍住,一口就吐了出來。白項羽不敢直線奔跑,沿著山洞兩邊左右閃躲,一時飛起,一時落地,忽左忽右,但是縱然如此,仿佛都不能逃過白蟒的大口,就感覺那張口緊貼著自己,紅信隨時都可能將自己卷進蛇腹。


    眼前的山洞口越來越亮,白項羽知道自己馬上就到了洞口,出了洞口就是天高任鳥飛了,哪怕我打不過你,逃跑的機會也比現在大很多,窩在這個山洞裏,我這個身體,給它做點心都不夠資格。


    在一陣人荒馬亂之後,白項羽冷靜了一下,盡全力平複一下上躥下跳的心髒,越是危險的關頭,越是要保持頭腦的清醒,自己先亂了陣腳的結果是自己肯定會倒大黴。身體越是龐大,在力量上自然是嚇人,但是龐大的身體的背後,一定靈巧性比不過自己啊,隻要以自己之長擊對方之短,多少會有一點勝算,哪怕是逃命的機會也要多一點。


    想到此,白項羽憑借自己靈敏的耳朵,眼睛的餘光掃過周圍洞穴情況,突然,他一個止步,身子彈起,躍起三丈高左右,一隻手已經可以摸到洞頂的石頭,在空中一個後空翻,極速追趕的蟒蛇不及刹車,直衝而去,白項羽落在白蟒的身軀上,光滑鋒利的鱗片,差一點讓白項羽從蟒蛇身上滑落下來,幸好左手抓住一塊綻開的鱗片,身子一縱,翻到蟒蛇身上,整個人貼在蟒蛇背上,這寒如冰的蛇鱗,十分不爽,現在顧不了那麽多,白項羽心裏就想著逃命要緊。


    白項羽隨著巨蟒轟然一聲,躥出了山洞,外麵的瀑布的激流頓時又將白項羽淋成了一個落湯雞。


    白項羽借勢從白蟒身上彈射開來,連續兩個起落,身子已經在十丈開外的一塊凸起的岩石上。


    白蟒的身子現在才完全收在白項羽的眼睛,超過十丈,這個區別與普通蟒蛇,這條白蟒的蛇腦袋特別大,成三角形,一對幽綠蛇眼,比燈籠多要大一圈。全身完全白色,白色鱗片放著寒光,如盔甲一樣,讓白蟒全副武裝。


    這個白蟒,扭過腦袋,盯著白項羽,吐著紅紅的蛇信,仿佛要說,你丫的好好的不幹,偏偏要去洞裏惹我,這迴給我做了點心可怨不得我。


    白項羽環顧了周圍,兩邊的山崖,他攀爬的速度絕對是比不過這個白蟒,前麵的瀑布激流,自然是白蟒的天堂,就剩下身後這個峽穀了,但是,自己的速度跑的過一時,久一點,壓根耗不過這個金剛之軀的怪物了。


    現在唯一能做的,隻能是抽出自己的菜刀了。


    白項羽仰望天空,瀑布從萬裏高空落下,如銀河從天際垂落,想著自己剛出龍潭又入蟒穴,這時運也太背了吧。


    能怪誰呢,還不是好奇害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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