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穀冬獅郎和以前似乎沒什麽兩樣,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身上的力量氣息更加沉穩,也更加成熟了。


    浦原喜助也看出了是冬獅郎,他上前搭手扶了一把“你這是巡邏的時候掉煤坑了?我不記得現在你還管這邊的安全。”


    盡管腿還不利索,總算是站起來了。冬獅郎看清是浦原喜助,身上的死神氣息也沒錯,他才放心地半靠著對方。“有義骸嗎?”


    院子裏的動靜吵醒了睡著的店員們,小雨揉著眼睛和甚太抱著厚一點的大衣走出來,前麵握著法杖的握菱鐵齋雖然發絲淩亂,卻依然如白日清醒時一般,麵無表情地看著浦原喜助“需要幫忙嗎?”


    小雨上前將外套遞給浦原喜助,見他穿上,又眨著眼睛看了看冬獅郎,好像有些好奇。


    “你去屋裏拿一個義骸,甚太和小雨去睡吧。”浦原喜助緊了緊衣帶,在氣溫下降的夜晚聊天不是個明智的選擇。“等等,你們把這小子推進去。”


    小雨點點頭,呆呆地去推輪椅。甚太哼了一聲,沒上去幫忙,不過放慢了腳步,跟著小雨一起進屋。


    浦原喜助不知道冬獅郎到底傷到什麽程度,不使力又帶不走他,幹脆彎腰勾起腿,橫抱著走進屋裏。


    握菱鐵齋看了幾眼冬獅郎,放下義骸轉身迴去睡覺。小雨和甚太送伊澤迴房間也沒有再迴來,就剩下他們兩個。


    “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


    冬獅郎在義骸裏慢慢舒緩,眉宇間終於有了絲放鬆“巡邏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可能會留在人界幾天。”


    浦原喜助雖然對他不是很了解,不過也知道這個時候他留下,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開口“工作上的事?”


    “嗯。”冬獅郎想了想,覺得這樣不尋常的事總要找個人分析,浦原喜助在人界也算默認的死神代辦點,早晚也會知道,也就沒有隱瞞“碰到了幾個奇怪的人,不過還要觀察幾天才會有結論。”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或許別人聽不懂,浦原喜助卻一下子抓到了關鍵點“異類?值得你親自去觀察,還帶來一身傷,想必沒那麽簡單吧。”


    冬獅郎點點頭,嚴肅的臉上罕見露出疑惑“最近屍魂界注入的靈越來越多,長時間的反常一定是出現了突發事件。我跟亂菊商量後,決定來看看。沒想到……”


    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下來,神色間的疑惑更加深了。


    “據說他們以吃人為生,對人類以外的任何食物都難以接受。之前我也沒全信,不過,當我親眼看到的時候……那些殘肢和紅色的液體……”


    冬獅郎難得皺起眉頭,即使經曆了無數次戰鬥,也並不懼怕傷亡或者你死我亡的場麵。但那種……殘碎的,殷紅的,淩亂的,帶著濃重的血腥,似乎是頭將要蘇醒的野獸。


    不隻殘暴,而且瘋狂。


    “被撕扯吞噬的痛苦,導致了大量靈會在極短的時間變為虛。現在,東京的鐵橋那片,可能還有大量潛伏隱藏的虛。這樣大的規模,對方不太可能是個小的團體。”


    即使在義骸裏,冬獅郎的臉色依然蒼白如雪“這事必須及早通知中央四十六室,不能再耽擱,我怕再生變數。”


    一直靜靜聆聽的浦原喜助,翻出個杯子倒上熱茶,遞給冬獅郎“正巧,白哉也在人界,或許你可以先跟他說說。”


    六番隊為貴族專屬隊,對靜靈庭的安全直接負責。朽木白哉不僅是六番隊隊長,更是四大貴族之一朽木家的當家。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他都是最適合商量的人選。


    更何況,他現在就在人界。以冬獅郎的情況,別說迴屍魂界,就是脫離義骸單獨行動都困難。再者,找人傳送這樣重要的消息,即使不考慮安全問題,能不能將其詳細地說明白都是個事。


    想來想去,找朽木白哉是最妥當的辦法。


    顯然,冬獅郎也想得通以上幾點。但是微微皺起眉頭,心裏沒由來的有些底氣不足。


    自從伊澤去世後,他連朽木家族那片領地都沒再踏入。不是懼怕,卻有說不出的愧疚和……思念。


    雖說伊澤的死不能全數怪誰,可是他畢竟傷了他,又眼睜睜看他被人打傷。就算別人看來他不過是不知情,但卻始終過不去自己這關。


    不過,公事和私事,冬獅郎向來分得清。就算他心裏怎麽不想,也不會真因為這些舊年糾結耽誤了正經事。


    浦原喜助靜靜地等著冬獅郎思考,冬獅郎和白哉的那些事,他並不是很了解,也聽說過一兩分。有些事別人勸不了,隻能靠自己想通。


    那邊,伊澤已經被送迴房間。舒舒服服地被伺候上·床,躺在上麵微閉眼睛,感受著身上得上基本恢複個七七八八,才運轉力量繼續治療。


    今天能碰見白哉和冬獅郎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他並沒有著急相認,可以說他還有些事沒弄清楚。到了恰當的時機,他一定不會猶豫。


    那個時候他離去前,白哉無能為力的驚慌,冬獅郎悔不當初的自責,卯之花烈的惋惜……有些想念,也好奇再見到他時,他們會是怎樣的反應。


    心裏已有計較,伊澤又專心治療起自己的傷。每天都在浦原喜助的照顧下來迴跑醫院,加上他自己私下的努力,差不多可以擺脫輪椅行走。


    白哉在迴去的前一天和冬獅郎見麵,不知道兩人怎麽商量的。冬獅郎還是留在浦原喜助的店裏,白哉和戀次帶著露琪亞迴到屍魂界。


    那天晚上,一護差點被白哉殺死。雖然被浦原喜助救迴,卻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別說是死神之力,連一絲靈力都沒有剩下。


    好在他的恢複能力奇高,傷口也沒什麽大礙。或許是被白哉的能力刺激到,又或許不放心露琪亞。一護還是決定在傷好後,接受浦原喜助的訓練,爭取再次覺醒死神之力,趕在判決露琪亞之前去屍魂界將她救出來。


    而一護身邊的幾個朋友——不同於其他人也擁有靈力的,在考慮後,同樣決定接受訓練,和一護進入屍魂界營救露琪亞。


    所以,浦原喜助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訓練上。除了每段時間固定陪伊澤去檢查,每日的換藥伊澤幾乎都可以自己去。


    這天,他跟往常一樣,從醫院出來坐車迴去。


    開到一半多的時候,突然想起附近有家甜品屋,以前冬獅郎和他都喜歡拜托白哉去那裏買慕斯。既然路過這條街,就下去看看吧。如果真的買到,想辦法送給冬獅郎。


    就算彌補這麽多年他的不懂事?!


    這麽打算著,伊澤叫停了計程車。按照路牌的指引,走到了一條街的交叉口。


    安定街,那個時候好像是這名字沒錯。


    沿著街道一直走,伊澤慢慢發現,似乎是自己想的太過容易。不僅沒有找到記憶裏白哉說過的那家店,他貌似還迷路了。


    長時間的行走,身上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沒辦法,伊澤隻好放慢了步子,同時留意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歇一歇。


    沒走多久,伊澤靠在路燈杆上,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理智告訴他,再走下去無疑要暈倒路邊。


    心裏暗諷自己也有這麽蠢的一天,隻聽見有個人停在旁邊,試探地問道:“喂,你還好吧?需要幫忙嗎?”


    永近英良本來是打算看望自己的朋友,沒想到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發現靠在路燈杆的家夥似乎不太對。全身無力,仿佛隨時都會倒下。走近時,唿吸聲也急促又虛弱,聽著就是身患重病的樣子。


    沒等到迴答,趁著對方抬頭的瞬間,當他看到露在外麵傷痕遍布的肌膚時,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伊澤還沒說完,隻感覺身體不受控製地倒去。


    永近英良連忙上前扶起他“我送你去醫院?還是通知你得家人?”


    想想囉嗦的治療醫師,訓練一護等人不斷冒黑氣的浦原喜助。伊澤無奈地說:“麻煩你找個地方讓我休息下吧。”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麽個情況,永近英良隻好扶他來到朋友的咖啡店裏。


    如果發生意外,也可以有人幫忙,或者直接叫救護車。


    “歡迎光臨!”霧島熏香站在吧台裏,看見走進來的永近英良點點頭,算是打招唿“來找金木嗎?”


    永近英良笑著點了點頭,扶著伊澤在沙發坐下“來杯熱牛奶吧。”


    霧島熏香看了看伊澤,轉身去吧台倒杯牛奶,加溫後遞過去。


    “不用管我了,你去忙吧。”伊澤閉上眼睛縮到最裏麵的位置“謝謝你的牛奶。”


    永近英良挑的是最裏邊的座位,他看看伊澤閉眼休息的樣子,也就不再打擾,起身去了吧台和霧島熏香聊天。


    兩人也隻是第二次見麵,不過到底是同齡,一來一往也漸漸熟悉起來。


    “那就下次再……”


    “吧嗒!”門把手轉動的聲音,永近英良停下聊天,轉頭看向門後呆著眼罩的少年,開心地招手“喔!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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