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錦城雖然位列三大散修城中的第二,但是它的地域麵積卻是最大的,尤其是外城,占地麵積極廣,而且這裏地價也不貴,身家一般的散修也能在這邊購置下一座別府,比起怡豐城同等規格的別府卻是隻有其一半的價格,懷錦城自外城開始便布下了禁飛的禁製,自外城進入內城隻需在城門守衛處交上幾塊靈石便可通過傳送陣到達。


    內城的別府相對就規格更高一些,特別是城主府,仿照民間帝王宮殿的布置,建在了內城正中央的位置,如果說怡豐城走的商業帝國的路子,那麽懷錦城就有些類似於君主□□了,城主府並不直接參與生意買賣,他們隻負責維護這裏的秩序,凡來往進出的修士都要上交各種入城費用,所有修真坊市商鋪都要給城主府交稅。


    此時兩人剛一進入內城,便吸引了許多人的注目,畢竟這樣一對外表出眾的男女走在街上,不吸睛是不可能的。況且他二人修為也不算高,多看兩眼也算不上不敬。


    然而何成卻是下意識地就皺眉,修□□畢竟還是男修比較多,這群人打量他也就算了,眼神竟然還敢在靈宣身上瞄來瞄去,真是可惡!想著何成拉起傅靈宣就走,速度極快地穿過了幾道街,在一處偏僻的別府門口停下。


    “這是?”,傅靈宣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別府外的禁製看起來還挺高明,恐怕也是出自化神修士之手。


    “何家在懷錦城也有些生意”,何成邊說邊上前觸發了禁製,他一道神念注入,不一會兒便見別府大門緩緩打開,其實他這也是第一次來,這是萬伯購置下的別府,不過卻是閑置多年了。


    因為外層禁製的原因,這別府雖然一直被閑置,但裏麵仍是一副花繁草茂的景象,婉約的園林庭院,曲折蜿蜒的長廊直通向一座小巧玲瓏的八角亭子,四周是翠竹落英山石,又兼有潺潺細流環繞,頗具韻味。


    傅靈宣忍不住點點頭,她此時正想打造自己的隨身仙府,難免對這些事物就多了幾分關注,何成也就由著她在這裏信庭閑步,自己一個人跑去收拾房間了,於是何成就陰險地將其他房間裏的擺設全部收了起來,最後還把這些房間的禁製都打開,隻剩下一間房……


    這樣就可以繼續睡一起了啊,何成開心地想,另一旁傅靈宣默默地扯了扯嘴角,對於他的小動作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拍賣會之後,何成就要返迴怡豐城了,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分別,他要閉關修煉,她還要繼續去收集神念。


    別府裏環境清幽無人打擾,兩人很是甜蜜地度過了一整日,連房門都不曾出來過,唉,實在是不像話……


    好在何成還記得他來此的重要目的是和傅靈宣約會的,於是等到第二日,他一大早就起來開始風風火火地收拾。


    鑒於之前的經驗,何成覺得十分有必要對兩人的身形外貌進行偽裝一番,他站在玄鏡之前,先是易容成一名清秀的少年,換了件紫色長袍,但是這樣顯得太青澀了,不太好。


    接著又易容成一名年約弱冠的書生,配了件月白長衫,一柄水墨折扇,但是這樣顯得太柔弱了,不太好。


    再然後他又易容成一名豪氣如雲的劍客,身披黑色鬥篷,手持腰挎一柄長劍,但是這樣顯得太殺氣太重了,不太好。


    他在這裏一邊換形象一邊搖頭,傅靈宣醒來之後怔愣地看著他,呆呆地問了句:“我不是給了你斂息術的功法嗎?”


    上乘斂息術,不止可以收斂他們作為修真者的氣息,甚至連全身的生命特征都可以掩蓋,使其如同死物一般,即使你容貌再出眾,走在大街上都能讓人注意不到你。


    傅靈宣早已將此術修至化境,就算她沒有刻意運行斂息術,也能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沒有,事實上剛進城的時候傅靈宣之所以被人注意到,完全是因為何成那一臉“你們不準盯著我女人看”的表情,才引得那些人下意識地去關注他手裏牽著的女子。


    何成正在換衣服的手頓了頓,突然有些明白了,傅靈宣其實是很少偽裝的,這說明她的容貌並不成為她的困擾,反倒是跟著他的時候……總是被人圍觀。


    原來是斂息術。何成恍然大悟,瞬間身上的偽裝消失了個幹幹淨淨,仔細迴想斂息術的功法,默默調動體內靈力,從一開始的生疏很快便漸入佳境,甚至連傅靈宣都開始感覺到他的生機減弱,不得不說,何成無愧他修道天才之名。


    然而以他的修為,即使能夠熟練運用斂息術,也不能維持太久的時間,兩個時辰已是極限,傅靈宣竟是把這茬給忘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拍了拍何成的衣服,“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真的”


    “既然娘子都說好了,那為夫便穿著吧”,何成勾了勾嘴角,摟上了傅靈宣的腰,其實穿成什麽樣子有什麽關係呢?她喜歡就什麽都好。


    就這樣何成白白折騰了一大早,最後兩人還是原麵貌出了門,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何成發現隻要他心平氣和,原來傅靈宣真的不會引來那麽多注目,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靈宣,我們先去珍饈樓嚐嚐那裏的特色,再去百獸苑看獸舞,怎麽樣?”,何成牽著傅靈宣,與她十指相扣,一臉溫和地看向她。


    這裏和真仙界真的不一樣,傅靈宣的從前,說起來真是挺簡單的,除了修煉,除了師父和白風,再無其他了。


    其實她也有一顆孩子心,還記得她當初待在白嶺鎮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大街小巷地走看,聽別人家長裏短,閑話街頭,那種感覺很新奇,很特別。


    此時她正在看著街邊各種攤位上的售賣品,聽得何成問話,扭過頭朝著笑道:“好啊”,她笑得眉眼彎彎,那副簡單快樂的樣子,任誰看了都難以相信,這竟是名大乘修士。


    傅靈宣喜歡走走看看,何成就陪著她不慌不忙地走著,直到將近午時,兩人才到達城北的珍饈樓。


    珍饈樓雖然名字叫做樓,但是實際上卻是一座城中城,由內而外裏麵又分成三環,分別名為天格、地格、人格,每一環都包含數座小樓,這些都是珍饈樓的用餐之地,其中以天格中的樓閣最高,裝飾最為精美華貴,菜肴也更加美味稀有,當然,價錢也最高,能夠進入天格的客人身份都是極為尊貴的。


    想不到一間小小的食樓,也能整出這麽多花樣,傅靈宣忍不住驚歎,修真界的修士們,真的是好會玩!


    ☆、少主和新歡


    何成一身貴氣逼人在前麵開路,很快就有侍女上前將他們引至天格一號樓,然後十分恭敬熱情地為他們介紹菜色,傅靈宣對此完全是一竅不通,她從小吃著辟穀丹長大的,根本就沒有見過菜肴什麽的,除了靈酒,師父喜歡喝酒,釀酒是師父唯一的愛好,她從小到大吃過的東西,除了丹藥就隻有靈酒。


    此時她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丫頭一樣聽著那名侍女口若懸河地介紹各種菜色,時不時地還會插上一兩句,終於,那侍女總算是講完了這裏的招牌特色菜,她實在是講不動了,感覺這兩位來根本就不是來吃飯的,分明就是來聽她唱菜的。


    這侍女也有築基修為,以往來這裏的客人最差也是金丹修士,築基修士幾乎沒有敢走進天格的,今日這兩人顯然是第一次來,看來是還不清楚天格是個什麽地方!她已是不願再講了,麵上仍維持笑意,不甚在意地問道:“兩位想點些什麽?”


    點什麽?傅靈宣有些呆住了,她還有些意猶未盡呢,這裏的靈酒可是還沒有介紹呢,何成見狀對那侍女出言道:“你剛才提到的,全都上了”


    這侍女瞬間臉色就不好了,這難道是來砸場子的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天格所有特色菜都上了?迄今為止最土豪的客人也不過點了二十樣,天格可是共有八十八種特色菜肴!


    “還有靈酒,都上了”,傅靈宣立刻出聲道,隻有菜沒有酒多不痛快?,何成一聽也是,點了點頭,“全上”


    侍女徹底維持不住麵上表情了,深吸一口氣,這兩人是來鬧事的吧?“二位稍等”,她幾乎是憋著氣說完這四個字的,說完之後就立刻出了小樓,不管這兩人到底是不是來砸場子的,她一個小小侍女都不能對他們出言不敬,這是她們的職業操守,隻能將此事報上管事,由管事去解決。


    接到消息的沈管事也是十分震驚,珍饈樓開業也有兩千年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主兒,略一思索便吩咐他們先將菜慢慢上著,然後他親自上了一號樓,等到看清裏麵的人時,一刻的震驚過後立刻上前行禮,“少主大駕光臨,我等有失遠迎,怠慢之處還請少主勿怪”


    沒錯,珍饈樓是怡豐城何家的產業,是何峰一手創下的產業,否則一介小小商戶又怎麽可能在懷錦城站穩腳跟,早就被懷錦城其他商業巨頭打壓地關門大吉了,何成是怡豐城未來的繼承人,又是修真界如今赤手可熱的天才修士,珍饈樓的管事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關於他的畫像和各類傳聞,他們並不陌生。


    “管事不必拘禮,我隻是來這裏吃個飯而已,你且忙去吧,不必照看”,何成略有些不悅,就怕這人沒眼色地打攪他和靈宣吃飯。


    沈管事看了眼他身邊的傅靈宣,自然明白何成的意思,忍不住額角跳了跳,我也不想來的啊,你說你隻是吃個飯而已,至於點這麽多這麽貴的麽?一會兒我是收錢呢還是不收錢呢?


    沈管事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何成終於悟了,“隻當我是尋常客人便是”


    珍饈樓可從來沒有過你們這種尋常的客人啊……


    “是,二位慢用”,沈管事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少主竟是個為美人不惜一擲千金的主兒,看來傳言也不完全是捕風捉影啊。


    關於何成這方麵的傳言,還挺多,他曾經和流芳樓的卿卿姑娘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後來還替卿卿姑娘贖了身,養在了外室,後來又和流芳樓的祁菱姑娘曖昧不清,甚至還帶她去了落仙秘境,然而秘境之後兩人竟是徹底決裂,據說是因為何成要娶修真界第一美人穆雲溪了,再後來大家都以為怡豐城要和西涼城聯姻了,這兩家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原來是少主又有新歡了……發現真相的沈管事徹底驚呆了。


    得了沈管事的準話,珍饈樓後廚的動作便快了起來,沒過多久,八十八道招牌特色菜肴便上了桌,色香味俱全,還有六壺靈酒,傅靈宣眼睛亮了亮,然後看向何成,“可以吃了嗎?”


    一副像是討食小貓的樣子,何成沒繃住就笑了出來,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道青筍,遞到傅靈宣嘴邊,“來,張嘴”


    傅靈宣一副如遭雷劈的樣子,紅著臉挪開了身子,默默地坐到了距離何成稍遠的地方,然後,大快朵頤。


    何成自小錦衣玉食,對這些食物並無興致,他隻是偶爾動一動筷子,一手托腮搭在桌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傅靈宣身上,嗯,她吃東西的樣子原來這麽可愛……


    這麽明晃晃熾熱的視線,傅靈宣吃著吃著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你能不能把眼睛閉上”,說完又有些後悔了,閉上眼有什麽用,神識還在,可是何成已經依言閉上眼了,傅靈宣再沒話說,放下筷子斟了杯酒,淺酌著。


    何成沒再睜眼,竟然有些像是睡著了,傅靈宣偷偷起身沿著桌子從這邊吃到那邊,再從那邊吃迴來,直到她將所有菜色都吃過一遍,然後才慢慢走到何成身邊,輕輕拍了下他肩膀,“我吃飽了”,飽,這種感覺好新奇。


    其實何成並沒有睡著,他剛才隻是運行了斂息術,一縷微弱的神識關注著她,然而她竟然沒有發現,這功法,當真是逆天。“酒還沒喝呢”,何成睜開眼,摟上她的腰將她帶到懷裏側坐在了腿上,對於這樣的何成,這些日子過下來,傅靈宣已經習以為常了,她也懶得掙紮,乖乖坐著了,一手勾上他脖頸,搖頭說道:“喝不下了”


    整個過程幾乎都是傅靈宣一個人在吃,酒也被她喝掉了兩壺,何成對那一桌子狼藉視而不見,伸手拿過手邊的靈酒替自己斟滿,然後悠悠拿起了酒杯,身子朝後麵舒軟的靠背靠了過去。


    如此一來,傅靈宣也跟著倒進了他臂彎裏,幹脆將頭枕在了他肩窩,閉上眼調息了,吃得太多不利於消化——來自傅靈宣友情提示。


    酒足飯飽,接下來該幹點什麽呢,何成喝完了剩下的靈酒,感覺有些懶洋洋的,特別想睡覺,但是身體裏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叫囂著,精神抖擻。


    慢慢的,他放在傅靈宣腰間的手開始變得不安分,來迴摸索著,傅靈宣睜開眼睛看他,卻見他臉頰微紅,雙眼迷離地與她對視,糟了,他醉了。


    何成的氣息撲在她臉上,視線落在她的雙唇上,眼神變得深暗了些,傅靈宣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結動了動,然後一張臉離她越來越近,於是她一邊退後與他拉開距離,同時伸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臉,“醒醒”


    “醒著呢”,何成不滿地嘟噥一句,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朝他腰後一放,兩人身子便貼得近了些。


    “何成,該走了”,傅靈宣聲音清亮,希望能喚醒他意識,這裏是珍饈樓啊,不是在別府啊。


    “走?我還沒吃飽,怎麽走?”,何成一個翻身,兩人的位置便掉了個個兒,傅靈宣被他放在了座椅上,他則是兩手撐在她身側,鼻尖距她不過一寸。


    “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啊”,傅靈宣惡狠狠地說。


    “嗬”,何成陰陽怪調地笑了笑,直接吻上了她的唇瓣,都會威脅他了,真是不得了了。


    就在這一瞬間,她的唿吸被奪去,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壓迫她,輾轉廝磨尋找出口,傅靈宣完全被他的氣勢所驚擾,竟是有些愣怔住了,等她緩過神來,使力掙紮,才發現對方臂力嚇人,一時竟也掙不脫。


    倏地,何成的右手掌猛地托住她的後腦,左手攔腰抱住她,人更貼近,唇舌之間是淡淡的清酒味,柔韌而極具占有欲,他本能地抱緊她,不禁吻得更深。


    而此時,傅靈宣已經全然沒了掙紮的意識,雙手攀上了他結實的腰身,何成像是受到了邀請一般,將兩人的身子徹底貼合得密不透風,傅靈宣隻覺得有些唿吸困難,她微微張開了口,何成的舌頭便瞬間鑽進了她口中,傅靈宣倒抽一口氣,卻令何成更加肆無忌憚地攻城略地。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何成的動作開始越來越奔放,傅靈宣終於開始有些驚慌,一個引水訣拋出,兩人瞬間如被傾盆大雨淋過,何成僵硬著身子緩緩離開了她的唇,臉色相當好看。


    傅靈宣默默撇過臉,一點點從他身下移開,得了解脫之後又施了一個訣,兩人重新變得清爽。


    此時何的酒已經徹底醒了,說不出心中是個什麽滋味,良久之後他歎息一聲,拉起傅靈宣一隻手,“走吧”


    外麵的沈管事等啊等,終於等到了少主出來,立刻迎了上來,卻發現少主神色古怪,難道珍饈樓的菜色不合他心意?沈管事有些擔憂,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開口。


    “結賬”,何成越過沈管事,眼神看向他身後的眾人,珍饈樓的管事們都在這了。


    此時所有管事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名老者身上,那老者不得不頂著巨大壓力上前,“迴稟少主,您一餐花費共計八萬上品靈石,這是詳細賬單,您請過目”,說著遞出一張白娟,上麵繪著珍饈樓的美景,隻需注入神識便可查看裏麵的賬單。


    “不必了,珍饈樓你們經營地不錯,多的算是打賞了”,說著何成拋出一個儲物袋,拉著傅靈宣在一眾人的恭送下離開了珍饈樓。


    ☆、入魔的女修


    按照計劃,他們接下來該去百獸苑看獸舞了,隻是現在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傅靈宣有些愧疚地開口道:“何成……”,她叫了聲他的名字,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何成聞聲看過來,隻見傅靈宣低著頭咬著唇,他更是有些無奈了,拉著她在路邊停了下來,“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對”,說著何成伸手挑起了傅靈宣的下巴,“別咬著唇了,笑笑”,隻見她一臉呆傻的表情,他卻是先笑了,“還去看獸舞嗎?據說挺不錯的”


    “看”,傅靈宣點點頭。她從來隻見過靈獸們打架,還不知道他們還會跳舞。


    傅靈宣話音剛落,突然感應到內城城東的一個角落出現了一股異樣的靈氣波動,隱隱帶著股魔刹之氣,驚得她麵色一變,連忙神識探出,發現那是一名走火入魔的女修,痙攣地趴在地上,全身經脈斷裂,身體扭曲成一個怪異的姿勢,幾乎都要看不出是個人形了,她不停地掐著喉嚨掙紮,似乎是想要說話,然而卻隻能發出一陣嗚嗚聲。


    眼見這女修神智尚存,傅靈宣沒有猶豫,立刻操縱著神念直接闖入她識海,傳音道:“你想說什麽?”


    突然聽到她的問話,這女修正在抽搐的身子頓時抖得更厲害了,她渾身經脈斷裂,丹田破碎,早已無法調用靈力,並且長期以來的識海麻痹,造成她此刻連傳音都十分困難,此時她雙目暴凸,七竅血流不止,愈是想要表達什麽,識海卻愈發混亂不止,神識的刺痛令她發不出一條傳音。


    “怎麽了?”,何成看著傅靈宣麵色突變,忍不住出言問道。


    他一語落下,傅靈宣剛要說話,卻發現那名女修已經消失了,幾乎是憑空消失的,連氣息都不曾留下,就好像剛才那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傅靈宣沉默片刻,搖頭說道:“無事,剛才城東亂了下”


    再亂也是懷錦城的事,與他們無關,何成心想,於是他一手摟上傅靈宣的腰,說道:“走吧”


    “嗯”,傅靈宣笑著點了點頭,隻是練功不當走火入魔而已,並非真魔,是她太草木皆兵了。


    重新調整好心態,傅靈宣已經將剛才那一瞬的緊張拋之腦後,隨著何成邊走邊聊前往百獸苑。


    百獸苑裏的靈獸大部分都是自幼生期就開始馴養的,通常野生的妖獸是很難馴化的,因為成長環境的原因,野生妖獸的警惕性更強,攻擊意識和戰鬥能力也比較強,即使當真遇上高階馴獸師被馭服,變得溫順也隻是對於馴獸師而言,若是遇上其他人類,難保不會發起攻擊。


    另外圈養的靈獸也並非全都沒了兇性,百獸苑靈獸種類繁多,裏麵不乏一些已經開啟靈智的高階靈獸,他們看似溫順實則時時戒備,很難說哪天就會暴露出兇性來,總的來說,百獸苑是個不易經營的地方。


    他們的生意主要分三種,最簡單就是觀賞,所有妖獸靈獸都被關在禁製中,明碼標價供人欣賞,看看他們的樣子,了解下他們的習性,這項業務是隨時都開放的,另外一個比較高端的業務就是獸舞了,由於表演的妖獸靈獸種類不同價格也不同,如果有馭獸師親自上場與靈獸公同表演,那麽價格就另是一個檔次了。


    然而百獸苑真正發財的路徑,還是靠買賣靈獸,高階靈獸的價格甚至可以突破天際,百獸苑有項秘法,能夠幫助買主和靈獸簽下靈獸契約,這才是百獸苑立足懷錦城最大的依仗。


    獸舞表演的項目有很多,傅靈宣看著長長的節目名單,目光落在了‘百鳥朝鳳’上,嘴角不自禁地就翹了起來,雖然此鳳並非真正的鳳凰,隻是一道憑借鳳骨召喚的出的虛影。


    但是傅靈宣覺得,把它幻想成白風也是一樣的,想象一下一群鳥圍著白風跳舞的模樣,她就禁不住直樂。


    “要看這個嗎?”何成盯著她古怪的笑容,有些疑惑地問道。


    “看!”,不止要看,還要錄下來!哪天見了白風,也好叫他學習學習!傅靈宣笑得更深。


    雖然不知道什麽傅靈宣為什麽笑得這麽陰森,何成還是點了這個節目,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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