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鬥宮陣分為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配合著九宮中的一門,將落日峰一角籠罩的嚴嚴實實,如今的李過處在南方,眼神憤怒的望著那些困在宮門的修士,內心一番掙紮,許久他歎了口氣。


    李過想要滅殺陣內那些元嬰期以下的修士不費吹灰之力,至於那元嬰初期修士則是時間的問題,不過他自從知道星球靈力濃度下降,心態有了一些變化,這些修士僅僅隻是一些為了修煉垂死掙紮的魚兒而已,他放棄了滅殺他們的心思,任由他們在這陣內自生自滅。


    李過則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裏,去遠古洞府內看了一眼熟悉的幾人,迅速向著群山內元清派的山峰趕去。


    李過從星月派出來到現在也四年的時間了,夏無憂的壽命所剩無幾,洞府內他沒找到醫治的丹方和丹藥,他現在隻能著急要趕迴去,再想別的辦法,去元清派隻是順路過去看一下派內的純陽子,他也有些想念他這個師傅。


    經過一個月的飛行,看到那熟悉的山峰,李過的心裏很是複雜,收起全身威勢,頗為熟練地飛了進去。首當其衝煥然一新的門派麵貌使他怔了一下,此刻眾多的弟子在峰裏忙忙碌碌,一片熱鬧的景象。


    李過如今的到來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他身邊突然傳來一個女弟子疑惑的聲音,“前輩,您看起來很眼生?您是?”


    李過暗歎物是人非,如今的他對派內的人來說已是陌生,想到此處他不由心神一黯,隻能咳了一聲,對著女弟子說道,“我是洪水,我……”


    “什麽?原來是洪水師叔啊?哈哈,您這麽多年沒有迴來,門主還惦記著你呢,常常給我們講你青年時的光彩。”女修士雙眼放光,一臉崇拜的樣子,打斷了李過的話。


    李過尷尬的一笑,不知道說什麽好,見此處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反倒是使他舉手無措,盤算了下還是直接去找玄四,於是在對方沒有反應的情況下,直接掠進了那中間最高大的議事殿。


    果不其然,在殿內最高處坐著那位熟悉的女子,對於李過的到來絲毫沒有意外之色,玄四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嗬嗬,洪水你迴來了,這些年闖蕩的不錯,修為我都看不透了!”


    見對方如此,李過也不好使對方掃興,畢竟對方曾幫助過他,隻能敷衍了幾句,如今的玄四也是半隻腳踏入元嬰初期的修士,假以時日便可達到。李過心急時間所剩無多,便直截了當的問起師傅純陽子的境況。


    沒想到說到此事,玄四一臉愁雲,吞吞吐吐,李過見此心裏一顫,慌道,“怎麽了?師叔您倒是說啊!”


    “實不相瞞,李過,你師父他早在五年前坐化了。”玄四見李過對此非常上心,決定不再隱瞞,便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


    這個驚天霹靂直接把李過怔住了,他瞳孔一縮,腦海裏瞬間想起了他曾經和純陽子在一起的日子。


    玄四卻是繼續悠悠說道,“你師父自從迴來後好像變了個人,每天把自己關在洞府裏,從不出門,鬱鬱寡歡,我發現他這樣,便嚐試與他溝通,沒想到他不搭理我等,在一次閉關後,便杳無音訊了,直到五年前我察覺到不對,強行進去看了一下,發現他已


    經……已經……”


    “師傅!師傅!”李過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淚水忍不住的淌滿了臉頰,對著玄四問了一句,“我師父葬在哪裏?”


    “在後山……”玄四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李過氣息渾厚了許多,使得她喘不過氣,他有些不可思議的定睛望去,發現李過已經消失在她的眼前,對此她驚訝異常,喃喃說道,“元嬰期修士!”


    此刻在後山,李過一人跪在那墓前,定定的望著碑上的幾個大字,淚流滿麵,“師傅,我來晚了,怪我,我當初就察覺到了您的不對,可是我心係紅顏,任由您離開了,卻是害的您我今天人鬼殊途,對不起!”


    和純陽子在一起的一幕幕在李過腦海頻頻閃過,他就這樣癡癡地跪了許久,直到察覺身後有些異動,發現卻是那些仰慕他的弟子偷偷在遠處打量。


    見此李過擦了擦淚水,歎了口氣,叩了九頭大禮,然後頭也不抬的離開了這座傷心之地,隻剩下他淡淡的思念飄蕩在空中,“我要離開了,關於這個門派的記憶就留在這裏了。”


    心事已了,李過捋了捋思念的情緒,馬不停蹄的往星月派趕去。


    剛離開群山沒多久,李過便感覺到身後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敵意,他曾迴頭搜索一番,卻是沒有任何發現,對此他隻能歸結為他對純陽子思念過度,感覺出現了錯誤。


    盡管如此,李過還是心裏有了一絲防備,在臨近勁浪派附近的時候,那絲敵意終於消失不見,反倒是他心頭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這時,器靈的聲音突然在李過腦海響起,“你被跟蹤了,是一隻追蹤鼠,這東西非常狡猾,而且體積很小,你不細心觀察是發現不了的,我隻能提醒你一句,你自己小心。”


    李過皺眉停止了飛行落在一處山頭上,心裏盤算為何會有獸類跟蹤他,思前索後不知緣由,心頭那種不妙卻是越發的濃烈,突然他感覺到一股殺機自前方傳來,一股強大的威壓鎖定了他。


    李過臉色一變,這股威壓之強比他在先前那隻猩猩獸身上感覺到的還強,而且對方還在與他極遠的地方便對他形成了壓迫,李過眼中閃過一絲恐慌,驚道,“分神期修士!”


    不過馬上李過便否定了這個猜想,元清老怪驚才豔豔也隻有元嬰後期而已,除了妖域裏那個妖修,李過不敢想象哪個修士能達到分神期。聯想到妖修,李過這下更加驚恐,他好像知道了對方為何來此,十有八九是衝著他令牌內的狐狸而來。


    為了避免耽誤趕路的時間,李過趕路時一直釋放著狐狸的威壓,沒想到卻是招來了如此強敵。


    李過如今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弑仙一擊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次使出,再者他也不知道這一招對分神修士是不是有效,他覺得自己在劫難逃。


    李過連忙收起狐狸的威壓,體內運轉造化功,嚐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除了被對方鎖定之外,他還是有行動自由的,可是他不知如何是好,逃也逃不掉,打又打不過,內心頓時陷入掙紮中。


    “哎,你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這點修為也敢招惹分神期修士,隻怕對方一個眼神就把你殺了,對方現在尚在極遠的地方,你按照我說的


    做,在此地布置一個陣法,快點。”器靈有點不滿的嘟嘟了幾句,說教了李過一番。


    李過忙不停的點頭,這等危險時刻,他可不敢有所反駁,隻能寄希望於器靈指示他布置的陣法。


    那股威壓越來越近,李過頂著巨大的威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布置了一個一人大小的陣法,迅速藏身進去。


    李過起初還擔心這個小陣法不管用,不過他一進入陣內,便感覺到那股威勢瞬間消失一空,見此他心裏一喜暗道有用,對著器靈誇讚起來,“這個小陣法簡單上手,連分神期修士都不能發現,以後我豈不是發現不能力敵的敵人,便藏進來就使得性命無憂,也省的我使用那一招了!”


    “哼,你最好祈禱對方神魂沒有凝練到隨心所欲的地步,否則你今日就是死期!”器靈聲音略顯緊張,毫不猶豫的打擊道。


    聽見此話,李過瞬間心裏一緊,心髒跳動加劇起來,臉色極差的說道,“這麽說,我今天就是看運氣了?”


    話罷,器靈沒有說話,李過緊張的抬頭望去,隻見天際風雲變幻,一個滿頭紫發飛揚,雙眼妖異的青年,高高的鼻梁,白皙的皮膚,身後披著一件淺藍色披風,身前有著一層甲胄,雙手是鋒利的爪子,其所過之處,周圍天地間靈力都懼怕似得紛紛讓路,形成一股真空罩環繞在他的四周。


    李過連忙屏住唿吸,額上沁滿汗珠如臨大敵的盯著那一瞬間飛到此地的青年。青年的眼睛毫無感情的緩緩掃視著這裏的一切,花草樹木都隨其氣勢微微傾倒。


    李過雙眼迎上了對方的視線,他瞬間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是如此的劇烈,手腳微微的顫抖著,卻是強行是自己一動不動。


    青年和李過就這樣對視,李過感覺到這段時間是如此的漫長,那雙無情的眼睛放佛一片利刃,深深刻在了李過的心上,使得李過心神瞬間有了失守的跡象,見此他臉色一變。


    這段時間其實很短暫,在李過即將控製不住的時候,青年擺了下身後的披風,冷哼一聲,隻留下一道雌雄同體的聲音,瞬間消失在原地。


    “你這個弱小的修士,交出那隻死狐狸我便放過你,機會隻有一次,希望你把握住。”


    見對方走後,李過瞬間癱軟在陣內,衣服已被身上的冷汗浸濕,器靈毫不留情的話響起,“你太弱小了,如今隻被對方的氣勢就弄成這樣,以後你修道就有了心理上的障礙,雖說如此,你今天逃得一命已是不錯,但那障礙你就得想辦法克服了。”


    李過此刻哪管得了那麽多,深唿吸了幾口,盤坐在陣內,對這個陣法有些好奇,一臉無奈的問道,“我知道,我以後再想辦法吧,這個陣法是怎麽迴事?連分神期修士都看不透?”


    “其實也沒什麽,這是五行陣法中的土隱陣,和周圍大地形成一個整體,借此掩藏自己的身形,最主要對方來的隻是一道分身,實力並不能發揮多少,若是真身前來,你以為你能躲得掉?”器靈覺得李過需要敲打幾次才行,不然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什麽?一道分身就把我嚇成這樣?那分神期修士到底有多厲害?”李過瞪著不敢置信的眼睛,驚訝的問道,隻得到器靈的一個冷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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