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也沒什麽,這三天裏,一家子這種玩鬧的事做了也不是一迴兩迴。但偏偏這會兒恰好有一位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的修士禦器飛過,聽到了江澄的喊聲,當即嚴肅著臉就衝了過來。


    沒有看到預想中的‘被惡霸淩辱的女子’,隻看到一個笑著在地上翻滾的女修,還有蹲在她旁邊同樣微笑著的佛修,以及一個咧著嘴的孩子,三人同時看過來。


    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對,那年輕的修士略略臉紅遲疑的問:“額,諸位這是……”


    作死大師一把將江澄甩到池子裏,衝那路過的修士涼涼一笑,“閉上你的眼睛走出去,不然就變成灰埋在這裏吧。”


    江澄:“……”作死大師犯病的時候可中二了。


    她低頭瞧瞧自己全濕的身子,對那茫然的無辜修士道:“這位道友,這裏沒發生什麽事,隻是夫妻之間的情趣,我家這位道侶愛吃醋,道友不趕緊離開,他待會兒要跟我使小性子的。”


    那年輕修士想必是個含蓄的性子,聽了江澄這直接的話,頓時一張臉紅到底,支支吾吾什麽都說不出來,倏地就轉身跑了,看背影被江澄嚇得不輕。


    作死大師似笑非笑的看著江澄,抬起自己被江澄捏住的手腕,“人都走了,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江澄哈哈一笑,鬆開捏住他的手,又朝他潑了一捧水,“人家也是好心來看看,你可別隨便就打打殺殺的。”


    作死大師踩進了潭水裏,慢悠悠道:“我哪是隨便殺人,剛才那人可是看到了你的身子。”


    江澄:“……胡說八道,人家眼睛都沒往這邊斜。”


    作死大師:“看到了。”他說著就張開手臂,“唉,小家夥不讓我做這個,不讓我做那個,真不開心,我一不開心……”


    江澄聽他又說這個就麵無表情的靠過去一口啃在他下巴上,作死大師成功閉嘴,抱著人靠在潭邊。拂開江澄黏在脖子上的濕發,低頭就是一口。半點虧都不肯吃的作死大師每迴找迴場子,總是要加上利息。


    江澄對著天翻白眼,手在水下擰他的大腿,鬼哭狼嚎,“嗷嗷嗷脖子要咬斷了咬斷了!”


    作死大師放開她,伸手摸了摸咬出來的牙印笑道:“叫得那麽大聲,都沒出血。”


    江澄立刻息聲,淡定道:“哦,這樣啊,謝謝大爺口下留情。”仿佛剛才鬼叫的不是她。


    作死大師哈哈一笑:“不用謝,接下來我不會留情了。”說完,朝她臉頰又是一口。


    江澄:“你屬狗的嗎!”


    作死大師:“不是你先咬的嗎?”


    小核桃在岸邊等了一會兒,歪著腦袋對說個沒完的爹媽喊:“我餓了。”


    作死大師撈著江澄走出來,順手又撈著小核桃,準備找個地方休息吃東西。說到吃東西,江澄就對作死大師不滿極了,這家夥就是個吃貨,吃掉的東西也不知道上哪去了。每次他吃完一大堆東西,江澄就瞪著他的毫無凸起的肚子運氣。


    江澄的積蓄被他吃了一半,每次路過有人煙的修真城池或者人類城池都要去添加存貨,這也就算了,他還說江澄不需要吃東西,嚐嚐味就算了,然後把好吃的據為己有。這能忍?也怨不得江澄總要牙癢癢的去啃他惹他了。


    玩她的女兒,用她的靈獸,撓她的癢癢,吃她的食物,還不給她吃,作死大師簡直禽獸!再一次看著作死大師笑眯眯的吃東西,小核桃也吧唧吧唧的吃,一邊喝水的江澄向兩人發射了憤怒的視線光波。


    小核桃猶豫了一會兒,舀了一勺遞到江澄麵前。江澄一秒鍾被女兒感動,哄她乖乖自己吃了,然後繼續用視線專注的紮作死大師。作死大師抬手反彈她的視線,並向她拋來一個‘打得過就自己來搶啊’的視線。


    江澄幽幽的,“不是說喜歡我嗎,連一口吃的都不給我。”


    作死大師動作一頓,朝她走來,江澄靠在榻上,警惕,“幹嘛。”


    作死大師俯身壓著她堵住唇,良久分開,坐迴了原地繼續吃。


    江澄一臉木然,感覺特別難以形容。媽的說給一口,還真的就是一口啊!在譴責完作死大師的小氣後,江澄迴過神,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該為總是被吃豆腐而生氣。要說不願意,那肯定是假的嘛,但是怎麽說呢,還是更想由清醒狀態下的青燈大師來做這種事呢。


    但是清醒狀態下的青燈大師,壓根就不會做這種事啊。這可真是令人悲傷,江澄感受到嘴裏殘留的食物香味,忽然悲從中來,明明是她的東西,她隻吃了一口。


    “這麽難過啊。”作死大師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湊了過來,眉眼彎彎的湊到江澄眼前,“想吃好吃的啊?那就要肉♂償了,怎麽樣?”


    這三天每次作死大師這麽說過之後,江澄就要腰酸脖子痛,前者是撓癢癢撓的,後者是咬脖子咬的。


    “行啊。”江澄答應的毫無壓力,直到吃完了,安置好了小核桃,她被作死大師壓在了床上,衣服不斷減少她才發現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江澄:“……”這什麽情況。


    仿佛看出了她的詫異,作死大師理所當然道:“吃了我的好吃的,就要肉♂償啊。”


    江澄:“講道理,那是我的吃的。不不不,現在問題是,你——要來真的?”


    作死大師又扒拉掉了江澄的褲子,居高臨下的俯視她,“不然呢?”


    江澄一臉古怪,猶豫道:“那個,但,你不是有難言之隱嗎?力不從心什麽的……?”不然按照他這個禽獸的狀態,也不該忍到今天才下手吧。


    作死大師頭一次露出了青燈大師一般的寡淡神情,他沉默著開始脫衣服,然後扯了扯嘴角,“難言之隱?力不從心?”


    江澄見他拉開僧袍的動作,咽了咽口水,抬手捂住那露出來的,玉一樣的肌膚,“有話穿上衣服好好說成不成?你這樣我很方。”


    作死大師,“方?很快就軟了。”


    江澄:“……”似乎語言已經無法溝通了,江澄外衣一卷就往外奔,但是顯而易見,她逃不脫大師的手心,於是很快又被壓到了床上。


    “等等等等,大師這樣不太好吧!”


    “又不是第一次你在慌個什麽?!”


    江澄嘖了一聲,神情奇異,“不瞞你說,我感覺自己在偷情,現在心理壓力很大。”青燈大師要是清醒過來肯定不樂意啊!現在是作死大師強迫她,可她心裏覺得自己是在強青燈大師啊!


    作死大師:“口口聲聲說我們是一個人,現在又心口不一了?”


    江澄:“你聽我說。”


    作死大師:“我不聽!你之前說喜歡我都是騙人的!你其實就是喜歡鶴驚寒!”


    江澄:“這又跟我弟什麽關係啦!”


    徒勞的撲騰了一陣,江澄已經被剝幹淨,臉朝下被壓在錦被上。江澄感覺背後那個覆上來的沉重身軀,心中默默流淚。青燈大師啊,不是我不想掙紮,我實在是掙紮不能啊!


    就在這種曖昧難明將要發生點什麽的重要時刻,大師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停下來之前他一手按著江澄的雙手,一手按著江澄的腰窩,在親吻她凸起的肩胛骨。就著這個姿勢頓了一會兒,江澄感覺自己被人放開了。


    好吧,她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了。


    青燈大師,您老人家迴來的真是時候。江澄感歎著,轉過了身,對上了青燈大師平和包容的目光。


    江澄淡定的和衣衫不整但是表情淡然的大師對視了一眼,乖乖的拉開被子蓋好,說:“時候不早了,我就先睡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就有一種和男朋友開房,結果遇上爸爸前來查房撞破這件事的心虛感呢。


    青燈大師理了理衣服,重新遮起露出的胸膛和腰腹,整個人看上去禁欲極了,和剛才那樣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但他說出來的話卻讓江澄愕然了,因為他很是認真的問了一個問題。


    “江澄,你想要?”


    “不不不,您多慮了,我這就睡覺,三秒睡著!”


    青燈大師摸摸她的腦袋:“很好,睡吧。”


    江澄有點想給作死大師點蠟。蛤蛤蛤讓你丫的搶我吃的,關鍵時刻傻逼了吧!


    第137章 二師兄的道侶


    “大師,你這個情況沒法治嗎?”江澄有些擔憂的問。


    青燈大師執了一支朱砂筆,正在自己手上勾畫複雜的靈紋,“之前的陣法暫時封印住了另外兩種狀態,不過在葬地遇到一些事,封印被破。借助外力,也隻能暫時封印罷了。”


    當時他還在葬地中心,沒料到那血池的威力甚大,大大的壓製了他。代表著‘惡’的作死大師怎麽看都不可能乖乖的等他恢複,‘惡’會做的隻是試圖搶奪這具身軀的控製而已,若不是他做不到,他會將青燈的意識徹底抹去。


    雖然無法撼動青燈的意識,但是作死大師和三大師出現的時間越多,對青燈的意識就越不利,此消彼長,從來如此。


    青燈自然不會如此簡單的被‘惡’奪取主動權,那時的情況早在布下陣法暫時禁錮這兩種狀態時就已經料到了,所以結果就是最後出現的那種狀態。


    青燈大師是主體,也是‘善’;作死大師則是‘惡’,最後的三大師……他是‘情’。這一點,就算是青燈大師,也是思考了許久才確認的。而‘情’這種東西,青燈原本是沒有的,一直就沒有。而現在即使有了,他也對‘情’無可奈何。不過不管怎麽說‘情’總是要比‘惡’靠譜一些,於是最後出現在江澄麵前的就是三大師。


    在各種傳聞中,青燈大師因為以身為封禁錮了無數魔頭,每隔一段時間體內總是會生出煞氣,需得浸泡無垢泉,但是實際上,那都是因為他體內‘惡’的存在。縱使是青燈大師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清楚‘惡’的存在究竟是怎麽迴事,隻是他心裏隱約有個念頭,‘惡’的出現在很早很早之前,甚至,早到現在的他無法去追溯。


    那個陣法能暫時封印‘惡’和‘情’,但是並不是長久之計,青燈很清楚。


    “真的沒辦法嗎?”江澄趴在桌子旁邊,一臉的憂心忡忡。


    青燈抬眸看她一眼,聽到她滿懷擔憂的道:“如果再這麽突然的換做另外兩個,要是周圍人多,大師你的形象豈不是全都毀了!天啦擼,大師你能想象自己連續幾個月上八卦頭條嗎?”


    青燈大師:“伸手。”


    江澄伸手過去,青燈大師將她袖子擼起來,提筆在她手臂上劃,江澄還在那滔滔不絕,“上八卦頭條的原因還全都是什麽‘上雲佛子當眾哭泣為哪般’‘青燈大師邪魅一笑不像好人’之類的,那真是太糟糕了吧!”


    青燈大師好似沒聽見她在說什麽,小核桃原本坐在一邊拿一支小毛筆學著她爹一樣畫畫畫,把自己兩隻手上畫的全都是通紅的朱砂痕跡,見自己手上畫滿了,又見爸爸在媽媽手上畫,她也湊過去拉住媽媽另一隻手臂,在上麵塗鴉起來。


    江澄一左一右雙手被這父女兩按著畫也不在意,還轉頭看著手上被女兒畫出來的痕跡真心實意的誇讚,“小核桃畫的真好看,比你爸爸畫的好看多了!”


    等父女兩停筆,青燈大師畫的那隻手臂上金光一閃,所有的紅色都消失了,江澄的皮膚恢複光潔如新,再看不到一絲痕跡。


    小核桃有些懵逼的看著爸爸的‘魔術’,又看看媽媽另一隻手臂上自己畫的亂七八糟,不太高興的抿了抿唇。


    青燈大師畫滿了江澄的兩手,又將小核桃的雙手也畫了一遍,然後收拾東西叮囑江澄,“外麵越發亂了,若是發現有什麽地方魔氣深重,不要靠近。”


    江澄瞧著自己看不出痕跡的雙手乖乖點頭。


    青燈大師又說:“也不要讓小核桃靠近魔氣深重之地,對她不好。”


    江澄瘋狂點頭。


    青燈大師:“葬地情況危急,我迴上雲寺。”


    江澄:“好的好的,你去吧。”


    青燈大師從來不識離愁,走的幹幹脆脆,而江澄呢,青燈大師一走,她就歡唿一聲將女兒抱在懷裏,大大方方的去了熱鬧的集市裏,先吃一頓再說。作死大師在的這幾天,她就沒好好的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還時時刻刻擔憂作死大師去作死,隻能犧牲自己當做作死大師的玩具,真是心累。


    吃飽喝足,江澄牽著女兒在街上晃悠,一人手裏還拿了一支糖人,這糖人隻是江澄看著流光溢彩覺得好看買下的,然而嚐了一口卻覺得滋味實在好,三兩口一支糖人下了肚,忍不住舔了舔唇低頭去看小核桃手裏那支。


    小核桃還在慢騰騰的舔啊舔,不像媽媽那樣吃的豪放,很是珍惜的樣子。注意到媽媽的目光,小核桃一扭身遮住她的目光。


    江澄笑著用自己的臉去蹭女兒:“好嘛~幹嘛這樣,媽媽才不會搶小核桃的好吃的,不過這麽好吃的東西,我們迴去再買一點,帶迴去給師兄師姐師伯他們全都嚐嚐好不好?”


    小核桃點頭,又加了句:“還有爸爸和哥哥。”這裏的哥哥,指的就是殊妄了。


    “好好好。”江澄也不知道女兒對小殊妄哪來的喜愛,但她已經放棄追究了,滿口答應著抱著女兒走迴去。


    糖人在前邊轉角處買的,那位賣糖的手藝人長得高壯,不像是做糖人的,更像個做打手的,一身普通的短打衫,肌肉鼓鼓的。小攤子生意並不好,雖然糖做的好吃,但是架不住那位賣糖的大哥體格健壯還有一張臉長得嚇人,孩子們都不敢靠近去買。


    江澄就沒有什麽顧慮了,她什麽醜的美的沒見過,臉上神色如常的折迴去對那埋頭做糖人的男子道:“大哥,你這糖做的可真好吃,還有多少我全都買了吧。”


    那男子便抬起頭,露出一張大半都被火燒過似得臉來,很快又低下頭去,沉默的點點頭,做好了手上那支糖,動手給江澄把壇子上做好的糖人全都打包起來。


    最後,攤子上隻留了一隻糖人,插在那格外顯眼。先前糖人多了,江澄還沒發現,如今就那一支糖人孤零零的插在那,反倒教她注意到了。然後她發現那天女一般美麗的糖人有些眼熟,不得不說這位賣糖的手藝人手藝很好,這糖人身上那種清冷高傲又絕不柔弱的感覺,非常傳神。


    江澄還在摸著下巴思考這究竟像誰,忽然聽到懷中的小核桃開口說:“媽媽,二師伯。”


    被女兒這麽一提醒,江澄登時恍然大悟,這糖人可不就是像她二師兄嗎!仔細瞧瞧衣飾,這還真是像,做女裝打扮的二師兄確實就是這副樣子,難得神韻氣質也像。


    “大哥,這一支糖人也一並賣給我吧。”江澄想著這麽巧合,拿迴去剛好送給二師兄。


    那沉默的男人卻搖了搖頭,聲音低沉黯啞道:“這支不賣。”


    江澄心頭一動,忽然想,這人莫不是見過自家二師兄吧?這也很正常,二師兄雖然愛宅著閉關修煉煉丹,但偶爾也是會出門的。但凡有姑娘與二師兄一塊出門,圍觀修士們十之八九的視線都會在二師兄身上,誰叫穿著女裝的二師兄就是個天生的發光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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