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舅老爺手都擱在刀上了。


    嚇唬我呢,我還……真怕,秋栗子立馬擺出一副諂媚的表情,“別說是栗子糕,就是您吃了我都沒事,趕緊的給教主準備栗子糕。”


    “我就知道栗子舍不得我餓著,以前栗子就是這樣對我好的。”教主大人單純的一笑,世界都溫暖了。


    秋栗子心都碎了,以前你可沒說你是九幽教教主。


    還好教主有午睡的習慣,秋栗子安頓教主躺下,忙中偷閑的坐在梳妝鏡前照了照鏡子,鏡子裏的人麵容甚是滄桑。就教主這殺傷力,不用兩年就能把她從二八少女折騰成三八少婦。


    “誒?這是……”秋栗子湊近一看,脖子上挺大一塊紅痕,紅痕的形狀在明顯跟蚊子劃清界限。聯想到兩位舅老爺的表情,笙歌送絲巾的行為,秋栗子抱頭蹲地,真的不能再出這個門了。


    可是顯然教主不會讓她如願,午睡剛過,神清氣爽的教主大人興致頗高的邀請秋栗子一起去洛城逛逛。


    秋栗子問,“可以不去嗎?”


    左舅老爺的手又放在了刀上。


    當初我主動拐教主的時候,你們說要把我剁成肉醬,現在教主自己要求被拐,你們又威脅我配合,簡直沒人性。


    教主大人用行動演繹了‘老少皆宜’這四個字,一路走來,大姑娘小媳婦這手帕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他們身邊飛,教主還好,有左舅老爺給擋著。秋栗子就不好了,她一聞到濃重的胭脂味就打噴嚏,洛城的胭脂一定降價了。


    “洛城的民風真開化,怪不得當初栗子要跟我私定終身呢。”教主一下子就找到了秋栗子當初那麽熱情奔放的源頭。


    “……”求不誹謗。


    教主似乎是什麽都沒見過的樣子,對什麽都好奇,誰知左舅老爺好死不死的說了一句,“教主喜歡什麽就買。”


    柳木生一聽這話還收得住,不管三七二十一,隻要看上的就拿起來往秋栗子懷裏送,秋栗子想要拒絕,可是看看教主那麽歡喜的樣子,還是算了,美色誤人。


    瞅著秋水山莊大門口,秋栗子簡直要哭了,從未覺得迴家是這麽幸福的事兒,然而,還沒等她進門把東西放下歇歇,就見右護法帶著一隊車隊從秋水山莊大門出來迎麵而來,領頭的是右護法。


    右護法輕佻的從秋栗子懷中拿出一個撥浪鼓,隨手搖了兩下,訝然道,“這麽快就有了?恭喜教主,賀喜教主。”


    “……”秋栗子黑了臉。


    教主看了看撥浪鼓,又瞅了瞅秋栗子的肚子,好死不死的迴了句,“栗子負我……孩子他爹是誰?護法你去殺了他。”


    “……”這迴連右護法的臉都黑了。


    ☆、第17章 百味


    閑談幾句,秋栗子方知右護法又要外出公幹,秋栗子作為教內新進人員,對教中事務還不太了解,然而左右護法頻頻外出,她也是略微詫異。


    “您看我們洛城好山好水好樹林的,真的不考慮多待幾天?”


    右護法閑適的打著合扇,“不急,秋莊主這幾天不妨派人給我打探一下城裏誰家的小媳婦長的俏,待我迴來,嘿嘿嘿。”作為一個專職男小三,兼職右護法,蒼穹很成功。


    秋栗子無語,“您可以走了。”


    “走了,秋莊主別忘了,這是命令。”


    秋栗子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讓你嘴欠。


    右護法打馬離去,空留左護法孤單寂寞。門房裏的秋水山莊仆從終於是看到他們的莊主需要幫助,出來倆勞動力接過了秋栗子手中的一堆東西。剛一進門,笙歌就迎了出來。


    “姑娘,武林盟主到了。”


    江百味這麽快就到了?不說說好了下月初的嗎?秋栗子腿一下就軟了,順手就抱住了教主的胳膊,嘴裏的話卻比她的骨頭硬多了,“竟然敢來教主的地盤撒野,簡直活的不耐煩了,教主,是時候跟武林盟決一生死了。”活脫脫就一奸佞小人。


    柳木生哼了一聲,瞬間高貴冷豔起來,“沒心情。”顯然咱們教主還惦記著秋栗子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右護法沒說過睡一教就能懷孕呀。難不成……是因為咬了一下?


    教主在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畢竟人類繁衍生息問題對教主而言太過複雜。


    秋栗子急了,“教主您可不能沒心情呀,我們山莊今年的歲貢還沒交呢。”山莊沒了,你找誰要歲貢呀。


    “栗子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要交歲貢?”明明孩子更重要。


    教主又找不到重點了,秋栗子連忙撇清關係,“並沒有。”


    左護法瞅了眼這兩個不靠譜的,有些看不過眼,他張口說道,“江百味一個月之前就出發來西南,不可能是因為你。”一個月之前柳盟主還活的好好的。


    誒?是這樣子的呀。秋栗子瞬間就鬆開了教主的胳膊,頗有幾分小人的嘴臉。


    好在教主現在處在心情十分糾結的狀態,實在沒心思在意這些細節,我教繼承人如今十分有可能已經在栗子的肚子裏茁壯成長了,茲事體大,不可不察。


    “算了,大不了就送江百味跟柳盟主去做伴,先去會會再說吧。”秋栗子最近把’破罐子破摔’這一技能應用的十分嫻熟。


    就這樣,秋栗子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會客大廳。


    這一路上,秋栗子腦袋裏想的全是江百味。說起來這個江盟主,也是個人才。百年一遇的練武奇才,一招秋風掃落葉名動江湖,難得的是他不僅武功好,還非常有領導才能,芳齡二十五就當上了武林盟主。人家這武林盟主的位置可是靠真才實學掙來的,不像咱們教主,世襲的。


    大廳門口站著好多生麵孔,應該是江百味的隨從,個個白衣長劍,年紀輕輕,站在一起,就跟一排小白楊似的,這江盟主倒是有點意思。


    秋栗子進門一眼就認出了江百味,畢竟屋子裏除了他一個年輕人之外全是四五十歲的大叔。


    “江盟主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小女子未曾親迎,實在慚愧至極。”


    江百味轉頭一看。進屋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子,一身石榴紅衣裳,言笑晏晏,她眉目清秀,看上去有幾分似曾相識。他手一抖,差點沒傾倒茶杯,江百味定了定神,才開口道,“是在下唐突,貿然來訪,還望秋莊主見諒。”


    “哪裏哪裏,盟主能來,求之不得。”


    秋栗子心中有鬼,又見屋子裏不僅僅是江百味,聆風閣閣主,霹靂門門主,青城派掌門,這三個在秋老二葬禮上攪局的都到全了,更是心虛。


    然而此時不是露怯的時候,她趕緊穩了穩心神,又同幾位掌門見過。


    “幾位掌門舟車勞頓,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小女子一定盡量為各位籌辦。”


    江百味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少女。身形直,眼神正,麵容幹淨。秋長劍倒是把她養的很好,他心中欣慰,先父母在天之靈,應該也能安心了。


    眾人又寒暄了一陣。


    秋栗子才話音一轉,問到正題,“不知道盟主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江百味開口道,“柳盟主在貴莊做客之際無故枉死,他門派中人尚有疑惑,就求到在下這裏。在下雖不才,但是身為武林盟主,理應為武林盡一份綿薄之力,便過來看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地方。”


    秋栗子心裏一哆嗦,好在剛做了思想建設,不至於失態。她鎮定的問道,“江盟主直接來我山莊,難不成是懷疑這事兒與我秋水山莊有關係?”


    “秋莊主不要多想,我過來不過是想要了解一些情況,順便過來秋水山莊做客幾日,難不成秋莊主不歡迎在下?”


    這是要長住?


    “榮幸之至。”秋栗子嘴上這麽說,心裏卻苦的不要不要的,畢竟江百味拉著一幫人過來白吃白喝也沒提夥食費啥的。


    一行人都去遠道而來,各自休整去了。


    秋栗子安排好江百味,就馬不停蹄的去討好教主。三心二意要不得,投名狀都已經納了,還有啥好說的,教主那麽美,一定不會讓她被江百味給搞死的。


    教主在山莊裏是沒有被安排客房的,隻因他強勢入侵了秋栗子的閨房,硬生生把那黃花梨木雕花大床分去了一半。她迴去的時候,發現教主正趴在她的貴妃榻上扔東西玩。


    “教主……那玉佩是我家祖傳的,不能扔著玩呀。”


    ☆、第18章 玉佩


    教主略微委屈,“我還是祖傳的呢,栗子還吼我。”


    “沒有吼,我就是說話聲音大,趕緊把玉佩給我。”秋栗子自己好像都沒察覺,隻要是她跟教主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態度明顯就不恭敬起來。


    柳木生把玩著手中的玉佩,雖然成色上好,然而,“你們家傳的玉佩上麵怎麽雕了一個’江’字。”


    這種幼稚的問題,年少的秋栗子自然是問過她爹的,“我爹說我曾祖父就叫秋江。”


    柳木生笑了。他把玉佩遞還給秋栗子,隨口問道,“江百味長得如何?”


    秋栗子不經大腦的說道,“長得挺好的,不過就是不知道為啥,我看著他有點麵熟,就像是認識好多年的人一樣,一點陌生感都沒有。”


    柳木生美目低垂,若有所思的重複道,“沒有陌生感?”


    秋栗子一下就多想了,生怕教主誤會她移情別戀,與武林正道有苟且之事,遂連忙改口,“就是沒有神秘感,沒有一點讓人去探究下去的*。不像教主,渾身上下都是矛盾,神秘莫測讓人眼花繚亂。”


    柳木生問,“栗子想要了解我嗎?”


    這種表衷心的時候,秋栗子異常堅定,“非常想。”


    柳木生抿嘴,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他微微抬著頭,倨傲的表示,“既然這樣,便允許你了解我了。”教主這是在施恩?


    秋栗子誇張的拜道,“謝教主隆恩。”


    晚些時候,秋栗子讓人把家中幾壇沒有用武之地的迷藥給弄了出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江百味,一旦事態有變就綁了他們。


    然而江百味似乎不太著急調查柳盟主的死,反而是對秋栗子,分外感興趣,這不,剛吃過晚飯,江百味就邀請秋栗子共賞明月了。


    聆風閣閣主,青城派掌門,霹靂門門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趙掌門扼腕歎息,“瞧瞧,咱們爭了一通,最後卻被江盟主給截了胡,真是嗚唿哀哉,分外鬱卒。”


    聆風閣閣主倒是覺得還好,“解語花做小也未為不可。”


    “……”


    這邊,秋栗子莫名其妙的被江百味弄出來看星星賞月亮的,心都提起來了。教主還等著她講睡前小故事呢,就這麽失約不太好吧。她已經預見到了一會兒教主頂著他那張懵懂純白的臉過來哀傷的問她是不是愛上了別人。


    涼亭裏風大,秋栗子打了個寒顫。


    江百味問,“秋莊主心緒不寧,在想什麽?”


    “我在想,江盟主不遠千裏來到西南到底是為了什麽。”明人不說暗話,秋栗子覺得有必要跟江百味速戰速決,打太極她肯定比不得江百味這個在白道高層混的如魚得水的貨。


    “如果我說隻是恰巧路過,秋莊主肯定不信。”江百味輕笑出聲,仰望著空中的一輪明月,問道,“秋莊主可曾聽說過江南江家?”


    “四大家族之一的江南江家?”江百味,江家,秋栗子瞬間驚醒,“別告訴我,江盟主你是江南江家的。”


    江百味倒是坦然,“在下正是出身江南江家。”


    誒?江百味在秋栗子心目中的形象瞬間崩塌。作為江湖山莊繼承人,江湖富二代,一直不勞而獲的秋栗子還是更欣賞那些靠自己能力拚搏向上的好青年。


    江百味解釋道,“家母身子一直不好,沒精力照顧我,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出去學武了。後來闖蕩江湖,也未曾提起過家世,江湖人便很少知道我是江南江家的。”


    原來是個出身好,又十分有能力的江湖富二代。


    可是,秋栗子又不明白了,“即便盟主是出身江南江家,可是這與你此行目的又有何關係?”


    江百味問,“秋莊主難道不知道家父與令尊是舊識嗎?”


    秋栗子瞬間就糊塗了,她老爹是話嘮,他要是認識武林盟主他爹早就當作談資跟她嘮叨了,可是不僅沒去談,連提都沒提過,這件事就詭異了。


    “盟主是不是弄錯了?”


    江百味視線落在秋栗子的腰際,那裏正掛著秋栗子剛從教主手中搶救過來的祖傳玉佩。江百味張口說道,“不可能弄錯,秋莊主身上所佩玉佩正是我江家的信物。”說話間,江百味也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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