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的事,掌門竟然瞞著?”難怪之前迴來時感覺掌門有事隱瞞,難道就是這件事?可這事有什麽不能與他們說,非要瞞著呢?


    灑丹嗤之以鼻:“現在的玄虛門碰上這樣的事,能做什麽?恐怕連個元嬰期的散修都收拾不了。”


    “掌門雖然溫厚,可也不是任人揉捏之人。”


    “當凡人時就當不好,修真了就能一改自己的軟弱?手段就能淩厲起來?這門派要不是有你早沒了。”酒丹最是毒舌,但她言辭一向犀利,最是能戳中要害。


    楊苪聞言便說:“畢竟他是掌門,他若要瞞著,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吧。我相信掌門能處理好。”


    楊苪這次迴來,玉溪已經會走路了,還會說些話了,雖然不是怎麽清楚。


    玉溪喜歡抱著歐陽擎蒼的腿喊師兄。一被歐陽擎蒼放在地上他就喊,每每歐陽擎蒼都會臉色十分難看的冷喝一句。“我不是你師兄。”


    玉溪不僅不怕,師兄師兄叫的更為歡快。


    平時歐陽擎蒼常帶著玉溪去風行掌門的主峰。玉溪這些話基本都是從那峰上學來。楊苪雙眸之中含著笑意。看來兩個孩子在她離開後相處的不錯。


    “擎蒼,你過來。”楊苪玉漱殿門口向在不遠處的歐陽擎蒼招手。


    歐陽擎蒼牽著玉溪好一會才走到楊苪的跟前。


    “獅虎~”玉溪抱住楊苪的腿,口水擦了楊苪一身。


    歐陽擎蒼嘴角抽搐了幾下,將玉溪拽到自己麵前仔細的擦了擦口水。半晌才有空向楊苪問禮。


    “楊峰主。”


    半年不見歐陽擎蒼,他已經變得更為沉穩了一些。原就沒什麽表情的臉越來越僵化,白瞎了他一副好相貌。


    “我聽掌門說,你平時很喜歡到他那裏聽他講道?”


    歐陽擎蒼沒有任何隱瞞的迴是。


    “擎蒼,可是還抱著一顆向道的心?”


    歐陽擎蒼狐疑的看了一眼楊苪精致的麵容。


    楊苪給歐陽擎蒼第一感覺就是清冷中不失溫柔,祥和的氣息也透著一絲煙火氣。看起來到是十分端莊的女子。然而歐陽擎蒼認為這些不過是表相。在楊苪端莊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不為人之的一麵。


    麵對歐陽擎蒼的沉默,楊苪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嗯,長高了一些。”


    歐陽擎蒼垂下深沉的眼眸,酒丹有次無意對他說過。楊苪喜歡摸他的頭,大概多半是把他當成喜愛的靈寵在撫摸。這簡直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擎蒼,你可想再重新踏上仙途?”


    歐陽擎蒼混身一顫,每次一聽到重新踏上修仙之路,他總是過於敏感。想起楊苪上次的戲弄,歐陽擎蒼很快又平靜下來,依然沒有吭聲。


    “其實,擎蒼一直身在仙途,身處自己的道中,而不知道的存在。擎蒼想過你的道是什麽呢?”


    起初見到歐陽擎蒼的第一眼,楊苪並不想收下他,後來收下他,也是與酒丹話趕話,一時興起。發現酒丹所說的劍種之體也是答應收下他,探查他的身上狀況時才知。


    “我的道?”歐陽擎蒼一直想的都是修為能早日達到最為高深的程度,他已經浪費了許多時間。他每日想的都是怎麽才能再重新修行。怎會考慮這些大能需要考慮的東西。


    “許多修士在道中,而不知道的存在。就好象魚在水中,而不知水之存在一樣。我們的生活之中,到處都有‘道’的存在,但是我們卻日用而不知。你可知我們修士從金丹期開始,越是往後身體的資質就越來越不是很重要,反而注重的是悟性。”


    楊苪一段話說下來,看著似乎在沉思歐陽擎蒼便問:“擎蒼知何為悟性嗎?”


    “是對道的悟性嗎?”都說一朝悟道勝抵十年功,歐陽擎蒼自然是知道。可是好的身體資質是修仙入道的門檻。他基礎都沒打,再好的悟性也是枉然。


    “嗯,你閑暇可好好想一想。”


    歐陽擎蒼點頭稱是,雙眼之中染著過於濃鬱的沉重,讓楊苪看不真切他的想法。短短半年,這孩子已經慢慢會隱藏自己的心思了。


    既然她已經答應了收他做弟子。以後便要好好教導了。


    “擎蒼,你可是想好了要拜我為師。”楊苪已是金丹期,隨時都可以開設祭壇舉行收徒儀式。


    楊苪收徒與此間不一樣。此間人收徒,隻要資質尚可都可收入門下。有空就教一下,沒空就散養。


    大多時候都是師父教了大師兄,大師兄再教二師兄,都是這個模式。除非是碰見資質特別逆天,師父特別喜歡的。否則基本上無一例外。


    可是楊苪不一樣,她身承洪荒仙人傳承,眉心的銀紋是她身為後繼之人的標記。這印記是登頂觀雲揚為她所點。若有一天楊苪犯下滔天罪孽。元揚也是逃脫不了。楊苪要是收徒,也要為其點上洪荒印記。這其中所承擔的責任之重,不是三言二語就說的清。


    也正因為個中的複雜,酒丹才不想楊苪自找這個麻煩。


    “我自然是想清楚了。”歐陽全身都散發著不可撼動的堅毅。感染著楊苪。


    楊苪抬手就按在歐陽擎蒼的頭頂,破壞了他所表現出來的沉穩。


    “做我的徒弟,可沒有那樣容易。”


    “你一定不會後悔收下我。”少年黝黑的雙眸閃爍著自信,白皙俊逸還有些稚嫩的臉板著,身子站的筆直筆直,好似什麽都不能壓彎他挺直的腰杆。


    “那便在下月二十,與禦宸一起行拜師禮吧。”


    禦宸被楊苪帶迴來後,他似乎被楊苪忘記了般,整天在禪道峰上到處瞎鑽。他和歐陽擎蒼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他從葬劍宗來到玄虛門的第三天。


    歐陽擎蒼正抱著不安分的玉溪例行每日的散步,玉溪一直都不老實,並且還啃了歐陽擎蒼一臉的口水。那樣一張極為漂亮的臉,連眉毛都未曾動一下,好像早已經習以為常。


    歐陽擎蒼已經不耐煩到了極致,可依然還是默默忍受著玉溪的哭鬧,隻裝沒聽到,任玉溪哭的地動山搖,他就是不動如山,不理也不哄。直到玉溪一個噴嚏打到歐陽擎蒼的臉上,他僵了一瞬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禦宸看到愣了半晌後笑的前仰後合。


    “噗哈哈!我說,你、你就是楊峰主說的大師兄嗎?”


    歐陽擎蒼淡淡撇了禦宸一眼,禦宸心底一涼,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修為在身。可是禦宸在歐陽擎蒼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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