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筷子就這樣啪的一聲掉在了桌上,蔣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什麽叫做從地獄到天堂,或許這一刻他真正的體會到了,哪怕下一刻,她就讓他滾的遠遠的,他也滿足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眼睛就那麽癡癡的看著她,他竟忘了所有的反應,似乎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他的眼中隻剩下了她。


    “傻看著我幹什麽?怎麽?你不樂意?不樂意的話就算了。”說完,辛甜站了起來,她這個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從不做強人所難的事情,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你……剛才說什麽?”許久,蔣維才問了一句,嗓音一片沙啞。


    “不是,你真傻了?還是已經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了?”辛甜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我問你,再追我一次怎麽樣?三個月為期。”


    “之後呢?”蔣維的目光依舊是呆呆的看著她。


    “之後?之後就再說之後的唄,反正我們也不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孩子了,我也不討厭你,那麽我們就試試吧,就當給彼此一個機會,不用急著給我答案,你仔細想想,等我晚上迴來再告訴我答案。”說完,她轉身去了臥室,不一會兒就換好衣服出來了。


    “我送你。”見狀,蔣維連忙站了起來。


    “算了,就算是行使男朋友的義務也從明天開始吧,今天就當做是給你放一天假好了。”將車鑰匙在手指上轉了一圈,辛甜說道,“我先走了,晚上見。”


    “晚上見。”蔣維輕聲說道,在看到她打開門後又喚了她一聲,“辛甜。”


    “嗯?”辛甜轉頭看了他一眼。


    “路上開車小心。”蔣維叮囑道。


    “知道了。”辛甜點了點頭,“你也是。”


    目送著她離開,直到現在,蔣維依然有一種雲山霧罩的感覺,抬起手,對著自己的手臂狠狠的擰了一下,疼,不是夢,想起辛甜的話,他的眉微微的攏了起來,這一晚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的主動權從來都不是握在他的手中的。


    或許是心情好的緣故,辛甜的工作效率出奇的高,本該一天完成的工作量她居然一個上午就完成了,看著她的笑模樣,助理笑她,“辛總監,今天是有什麽喜事嗎?”


    “沒有啊,怎麽了?”辛甜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可是看得出你的心情很好。”助理笑。


    “啊?這麽明顯啊。”摸摸自己的臉,辛甜也笑了起來,“小李,你談過戀愛沒?”


    “談戀愛?”小李愣了一下,然後掰著自己的手指,“談過啊。”


    “談戀愛是一種什麽感覺?”辛甜虛心的求教。


    “啊?”一驚之後,小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辛總監,你談戀愛了,是不是?”


    “也不算了。”辛甜連忙擺手。


    “不過以辛總監這麽好的條件以前沒有談過戀愛嗎?”小李不解了。說實話,辛甜是屬於那種要長相有長相,要能力有能力的人,不該沒人喜歡啊。


    “不能說沒談過吧。”辛甜說了一句,“可是渣男不算吧。”


    “哈哈。”聽到這話,小李突然笑了起來,“辛總監,人這一生如果不遇上那麽一兩個渣男壓根就不叫談戀愛,知道嗎?”


    “有道理。”辛甜點了點頭,“行了,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我下午要出去,如果老王問起來就說我去拜訪客戶去了。”


    “恩,好的。”說完,助理走了出去。


    按了按眉心,將東西收進包裏,辛甜起身出去了,搭乘電梯下樓,還沒等出公司大門,戴春榮就從另一旁的門邊走了出來,“甜甜。”


    抿了抿唇,辛甜從包裏掏出墨鏡戴上了,徑自從她身邊走過。


    這一次,戴春榮並沒有在公司裏做過多的糾纏,而是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在辛甜打開駕駛室門的時候,她也同時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你是誰啊?我認識你嗎?”轉眸看向她,辛甜冷冷的說道。


    “甜甜,你別這樣好嗎?看著你這樣媽媽心裏難受。”按著心口,戴春榮說道。


    唇角微揚,辛甜一臉嘲諷的笑了,“你這個人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媽早就死了,有你這麽亂認親戚的嗎?”


    “甜甜”,戴春榮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告訴媽媽,是不是蔣維他威脅你什麽了?你放心,這次媽媽絕對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媽媽絕對和你站在一起。”


    拂開她的手,辛甜抽出一張濕巾仔細的擦拭著自己的手指,活像上麵沾染了什麽細菌一樣,一瞬間,就看到戴春榮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辛甜,你什麽意思?我是病毒嗎?”


    “下車。”眼皮都沒抬,辛甜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你怨恨媽媽,怨恨媽媽在蔣家對你做出那些事的時候沒有替你出頭,可是媽媽以為你應該會明白媽媽在辛家的處境的,就算事情重來一遍,我又能做什麽?蔣家家大業大,我們終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我知道果果的死對你很大,我也一樣很傷心,她是你的兒子沒錯,可他一樣是我的外孫不是嗎?”戴春榮說道。


    “你說什麽?”辛甜愣住了,“果果是誰?”


    “你難道忘記了嗎?果果是你的兒子啊,你和蔣維的兒子,你不記得了嗎?”戴春榮的眉頭皺了皺,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


    “我的兒子?”辛甜顫聲說道,放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得握成了拳狀,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裏,她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是。”戴春榮點了點頭。


    “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裏?”辛甜問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嗓子一陣陣的發緊,那種心上刺痛的感覺又一次襲來,疼痛難忍,就連喘息都變得困難起來,下意識的,她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唿吸著,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滲了出來。


    “甜甜,你沒事吧?”看著她這個樣子,戴春榮問道,想到蔣維對她的警告,心裏突然有點害怕了。


    “我問你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裏?”強忍著心口的刺痛感,辛甜又問了一遍。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果果都沒了好幾年了。”說這話的時候,戴春榮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沒了?那是什麽意思?”辛甜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一副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絕不放過她的架勢。


    “果果被蔣家害死了,那麽小的孩子啊,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如果他們都活著的話,果果該有十歲了吧,就算那個孩子也該有六七歲了。”戴春榮說道,想起過往,眼眶裏終究漫上了一絲潮濕。


    坐在那裏,辛甜半天沒有說話,許久許久,她才從牙縫裏擠出了這樣的幾個字,“滾下車。”


    戴春榮張了張嘴,本想再說點什麽的,可看著她那樣子終究什麽都沒說,而是轉身推開車門下了車,就在她關上門的下一刻,就看到車子向前方疾馳而去。


    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辛甜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一路橫衝直撞,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綠燈,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蔣維的公司樓下了。


    抬頭看了看那座三層小樓,她突然有點茫然,她怎麽來這裏了?將臉埋在方向盤上,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一陣敲擊車窗的聲音,慢慢的抬起頭,迎麵對上的就是蔣維那雙擔憂的眸子。


    車窗落下,她就那麽靜靜的看著他,就在早上,她還笑著對他說,讓他再追她一次,可是老天就是這麽喜歡開玩笑,在中午的時候就給了她迎頭痛擊。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麽臉色那麽難看?”見狀,蔣維一臉擔憂的問道,手下意識的就要試試她的額頭,卻被她一歪頭給避開了。


    “有什麽事我們進去說好不好?你吃飯了沒有?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蔣維試探性的問道,她異樣的沉默讓他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大。


    隻是看著他,辛甜沒有說話,或者該說從來之後,她就一直在沉默著。


    他們兩個就這樣一個車內一個車外靜靜的對望著,許久,辛甜說了喚了他一聲:“蔣維。”


    “嗯。”蔣維點了點頭。


    “你說去了天堂的人都會幸福?”看著他,辛甜問道。


    一瞬間,蔣維的臉色變了,喉結不停的上下滾動著,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怎麽突然想起說這個了?”


    “你說果果一個人在那裏會不會冷?有沒有人好好照顧他?他會不會想我們?還有那個孩子……”說到這裏,辛甜的眼眶已經紅了。


    “辛甜”,蔣維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一刹那心如刀割,他最害怕的終於還是來了嗎?果然,像他這樣的人,老天又怎麽可能真正的垂憐他,那短暫的幸福不過就是鏡中花水中月一樣,稍稍碰觸便煙消雲散。


    “為什麽我會忘記他們?為什麽?”使勁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辛甜哭了,撕心裂肺,那隱忍許久的淚水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徹底的宣泄。


    打開車門,蔣維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裏,嘴裏喃喃的說著一連串的“對不起,對不起……”


    任由他抱著,辛甜哭的就像個孩子一樣,那種心痛的仿佛隨時都會死掉的感覺居然是那樣的熟悉,眼前似乎隱隱的出現了一張孩子的臉,他笑著向她跑來,然後不停的喊著媽媽,而就在這時,從街角處躥出來一輛車,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那個小小的身影高高的飛向空中,然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她臉上的笑就那樣定格了,眼前隻剩下一片血紅,腹中一陣絞痛,之後她失去了所有了意識。


    之後呢?


    再次醒來的時候,小腹平了,然後她看到了蔣維血紅的眸子,她想哭的,可是卻怎麽都擠不出一滴眼淚,她甚至都忘記了去問那個孩子怎麽樣了?


    “我去給我們的孩子報仇,等我迴來。”這是蔣維對她最後說的話,至今想來,當初那烙印在她額頭上的吻是那樣的灼熱,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一個字,隻是看著他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


    那段時間,她過得不人不鬼的日子,日夜顛倒,黑白不分,蔣維不見了,她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睜著眼睛從天亮坐到天黑,然後再從天黑坐到天亮,日複一日,現在想來,那時候的她是想用那樣的方式讓自己死去的。


    可是後來顧歌來了,她知道自己終將會活過來,她聽她的話去吃飯,即使吃了之後就吐出來,她得厭食症已經很久了,根本就什麽都吃不下去,隻因她不想她為她擔心,這個世界上關心她的人本就不多,她又怎能傷別人的心,隻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拿顧歌的命來威脅她。


    好,如他所願,她走,遠離這個讓她覺得肮髒的地方,她已心無所牽,隻要顧歌好好的,她在哪裏都無所謂,反正到處都是地獄。隻是她終究還是低估了那個人的狠毒,也低估了蔣維在那個人心中的地位,為了蔣維可以永絕他念,似乎她死就是唯一的路,所以便有了後來的暗殺,在倉皇的逃亡中,她撞上了迎麵開過來的車,迎著落日,她的身子輕飄飄的飛了起來,一切都是那麽的美,耳邊還傳來果果的聲音:“媽媽,果果來接你了,果果有乖乖的哦。”


    一切仿若一場夢,隔開了前世和今生,如今想來心中仍是刺痛。


    那本來以為永遠都不會再有的淚水居然又一次流了出來,不知道哭了多久,似乎將這一生的眼淚都流光了,辛甜緩緩的鬆開了她的手,雙眸紅腫,眼角依然殘留淚痕。


    看著她,蔣維沒有說話,就那麽癡癡的看著,似乎想將她的樣子深深的烙印在心裏一樣。


    “蔣維,我想迴江城看看。”許久,辛甜說道。


    “好。”點了點頭,蔣維輕聲應道。


    “現在就去。”辛甜又道。


    “好。”蔣維說。


    這一刻,無論她提什麽要求,他都會答應,就算此刻,她說蔣維你去死吧,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衝向車流,隻因這是他欠了她的,說好了會護她一生無憂的,可是他卻食言了。


    車子駛向機場的方向,目視前方,誰都沒有說話,彼此都知道,當全部真相全都揭開的時候,他們再也迴不了從前,縱使兩個孩子的死和蔣維沒有直接的關係,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就因這一點,他們便迴不去了。


    緊緊的握著包帶,辛甜靜靜的看著前麵,路邊的景物飛速的倒退著,可她卻像是無所覺一樣,等她終於意會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麵。


    沒有看她,蔣維隻是將紙巾盒遞到了她的手中,隻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指節隱隱泛白。心中一直很害怕這一天的到來,可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他卻感覺到了一絲解脫,如果要贖罪,他會窮盡他下半生所有的力氣去彌補她,如果她再也不想見他,那麽他也依然會在一個她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的守護她,至死方休。


    飛機從a市起飛往江城的方向飛去,坐在飛機上,辛甜將頭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渾身一僵,蔣維一動也不敢動。


    許久,他聽到辛甜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對不起。”


    對不起,這些年讓他獨自承受了這麽多;對不起,讓他容忍了她這麽多年的無理取鬧;對不起,他一直都沒有放棄她;對不起,在他同樣需要她的時候,她逃了;對不起,她竟然忘記了他這麽多年。


    那一刻,蔣維如遭雷擊,不敢置信的扭頭看向她,就看見她已經閉上了眼睛,隻是一隻手輕輕的按向了他心口的位置,“這裏也很痛,對不對?”


    她才想起便又一次感受到這種撕心裂肺,那這些年他一個人又承受了多少?


    將臉貼向他的胸口,十指相扣,辛甜睜開了眼睛,“蔣維,以後我們好好過吧。”


    如果說剛才蔣維隻是不敢置信,那麽現在就是震驚了,他轉身就那麽看著她,“你說什麽?”


    “蔣維,以後我們好好過吧。”辛甜說道。


    下一刻,蔣維將她緊緊地擁在了懷裏,眼角的一滴淚就這樣滴進了她的脖子裏,火熱,滾燙。


    沒有再說話,辛甜也迴摟著他,這一刻,已經無需多言。


    到達江城的時候,夕陽已西下,從機場他們直接來到了墓園,在一個風景極好的位置,辛甜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墓碑,照片上孩子有著這世間最純淨的笑容。


    纖細的手指輕觸著照片上的那張小臉,辛甜就那麽跪坐在了地上,“果果,媽媽來看你了。”


    一語出,蔣維紅了眼眶,手輕撫著墓碑,這一次終於不再是自己一個人來了,果果,高興嗎?媽媽也來看你們了。


    那一天,他們在墓園裏呆了很久很久,直到夜色低垂才從裏麵走了出來,卻在墓園門口看到了聞訊而來的蔣家人,隻一眼,辛甜的眸子便眯了起來,她原諒蔣維,那是因為她知道蔣維從來都是護著她的,但是這不代表她可以原諒蔣家。


    “蔣先生,請您迴去一趟吧。”來的人是蔣家的一個長輩和兩個律師。


    “我說了我和蔣家沒有一點關係了,有什麽事你們找別人吧。”說完,蔣維摟住辛甜向一旁停著的車子走去。


    “蔣總,這是老爺子生前的意思,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蔣家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嗎?”其中一個律師開口說道。


    沒有說話,蔣維隻是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


    “蔣維,你知道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對你寄予了多大的厚望嗎?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嗎?”一個好像他應該喚作堂叔的人嗬斥道。


    “寄予厚望?”蔣維一臉嘲諷的笑了,“寄予厚望就可以將我的妻兒逼入絕境嗎?這樣的厚望我還真承受不起,他當該知道,從那一刻開始,我和蔣家就注定再無交集,所以在我將姓都換掉之前快點從我的眼前消失。”


    “你……無可救藥。”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蔣維一臉嘲諷的笑了。


    “不就是迴蔣家嗎?老公,我們就走一趟。”就在這時,一直都默不作聲的辛甜說話了。


    驀地轉頭,蔣維看向她,“沒必要,你不需要勉強自己,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你不讓我迴去才是讓我受委屈,知道嗎?傻瓜。”辛甜笑了,就算他們沒有明說,她也能隱約猜到他們說的是什麽,無非就是要蔣維迴去接管蔣家,如此能給人添堵的事情她為什麽不做?


    因著她這一笑,蔣維有著片刻的失神,雖然不知道她想幹什麽,可他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們就走這一趟吧。”


    上車,車子向蔣家的老宅駛去,等他們到的時候,屋內已經坐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隻是每一個人的臉上神色各異,就在他們剛踏進門的時候,一個杯子淩空飛了過來,“你這個逆子,你還有臉迴來?”


    杯子沒有砸到他們,因為杯子已經被蔣維給接住了,可下一刻卻又傳來了杯子碎裂的聲音,杯子在眾人麵前的空地上碎了,是蔣維摔的。


    “人在適當的時候就要學會夾著尾巴做人,我警告過你們的。”蔣維冷冷的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就沒人管得了你了?別忘了老子還沒死呢。”之前說話的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赫然就是蔣維的親生父親。


    “如果你再繼續這麽放肆的話,我不介意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人的運氣是有限的,我上一次沒弄死你,不代表這一次也一樣。”蔣維一臉不屑的看著他,“別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筆賬沒算完呢。”


    “你……你……”


    理都不再搭理他,蔣維摟住辛甜向正中間的主位走去,“走,我們過去坐。”


    目不斜視,辛甜走了過去坐下來,而蔣維卻沒有坐,隻是站在了她的身側,“不是有讓我簽的文件嗎?好,全都拿來吧。”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騷動。


    眾人之所以來是為了分一杯羹的,可不是為了讓自己多一個如此強大的對手來的,一時間,群情激奮,紛紛抗議著遺囑的不公平。


    聽到他的話,律師將早已準備好的文件拿了出來,蔣維一一的簽好名字後交給律師,“你現在去辦一件事,將這些東西全都轉移到辛甜女士的名下。”


    “您說什麽?”律師愣住了,辛甜愕然抬頭,而蔣家的眾人幾乎已經可以用瘋了來形容了。


    “聽不懂我的話嗎?把我簽過字的這些全都轉移到辛甜女士的名下,很困難的事情嗎?”蔣維的眉頭皺了皺。


    “不……不是。”律師連忙搖頭,“我馬上去辦。”


    “不行。”蔣父說話了,一張老臉因為氣憤脹的通紅。


    “我的東西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你們不是盼著我迴來嗎?如今我迴來了,你們應該高興,不是嗎?”唇角微揚,蔣維一臉嘲諷的笑了,低下頭看著辛甜的時候寵溺的笑了,“現在我把蔣家交給你,隨便玩,如何?”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許久,辛甜點了點頭,“好。”


    在眾人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的時候,他們如來時一樣,靜靜來,又靜靜的離開,隻是掀起的軒然大波、狂風巨浪卻讓很多人久久迴不過神來。


    當房門合上的那一刻,屋裏仿佛炸了鍋一樣。


    隻是這些紛紛擾擾再也和他們無關。


    手牽著手走在路上,今天的夜很黑,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隻有路邊的景觀燈發出一道道冷冷的白光。


    一陣風吹來,辛甜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冷嗎?”看了她一眼,蔣維問道。


    “還好。”辛甜說道,仍是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蔣維摟住了她,“或許將來你會辛苦了。”


    “沒關係,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不是嗎?”側頭看著他,辛甜笑笑。


    “沒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蔣維笑看著她,“想吃什麽?先去吃飯吧,好不好?”


    “好。”點點頭,這一次辛甜沒有拒絕,因為隻有吃飽才能有力氣戰鬥,不是嗎?


    是的,戰鬥,和整個蔣家戰鬥的,他們越在乎什麽,她就越摧毀什麽,哪怕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哪怕是兩敗俱傷,她也要那麽做,或許這是她能為那兩個可憐的孩子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們就這樣慢慢的向前走著,因為心中想的事情太多,所以壓根沒有發現身後正有危險在逼近。


    “你這個賤女人,你去死吧。”身後陡然傳來一道暴喝,眼前有寒光閃過,等到辛甜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蔣維已經擋在了她麵前,帶著涼意的匕首就那樣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身體裏。


    “蔣維”,一瞬間,辛甜驀地瞪大了眼睛,捂著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蔣維將她的臉按向自己的懷裏,“說好了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傷的,我怎麽能食言呢?”


    辛甜的淚就這樣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透過他薄薄的襯衫熨燙著他的心。


    “別哭,別哭……”蔣維喃喃的說道,唇上的顏色在一點點的變的蒼白起來。


    顧歌是在半夜接到辛甜電話的,在電話裏,辛甜哭的聲嘶力竭,可是無論她怎麽問,她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似乎除了哭,她再也不知道別的了。


    用了最快的時間申請了航線,沒有任何的停留,他們便啟程去了江城,等到他們到的時候,蔣維還沒有從搶救室裏出來,而蔣父已經涉嫌蓄意傷人被警察帶走。


    顧歌是在一個角落裏找到辛甜的,彼時,她正蹲在那裏瑟瑟發抖,臉上淚痕猶在,隻是卻沒有了哭聲,那雙眼睛紅腫的厲害,就那麽呆呆的看著前方。


    這一幕,依稀讓顧歌又想起了當初果果不在時的那一幕,如果這一次蔣維有什麽事情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辛甜還要怎麽支撐下去。


    “甜妞”,在她身旁蹲下來,顧歌輕聲喚道,唯恐驚到了她一般,可就是這樣小的聲音都讓辛甜的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下一刻,就看到她猛地站了起來,撒腿就往搶救室的方向跑去,或許是蹲的時間太長了,還沒跑上幾步,就看到她腳步踉踉蹌蹌,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甜妞”,顧歌連忙衝了出來,一把扶住了她,“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心肝”,扭頭看向她,辛甜目光依然呆呆的,隨後將手指向了搶救室的門,“蔣維就在那裏麵,你知道嗎?是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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