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日的某一天,正午的陽光透過了屋頂那層層玻璃的遮擋,照進了教堂的正中央,在那裏擺放著一口水晶棺材,陽光的折射讓這個水晶製作的棺材閃閃發亮。


    這一口水晶棺材裏鋪滿了鮮花,這花朵上還沾著露水,仿佛剛剛摘下不久,分外嬌豔動人,隻不過和棺中的那個人比起來也隻能淪為陪襯。水晶棺材裏躺著一個女人,她穿著一條深紅色的抹胸長裙,纖長脖子上掛著一個銀白色的十字架狀的項鏈,有著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膚色。她的眼睛沒有睜開,濃密的眼睫毛彎成一個美麗的弧度,高挺的鼻梁,嫣紅的嘴唇,簡直就是被上帝打造出來最為完美的工藝品,那亞麻色的長頭發淩亂的披散在花朵上,還平添了幾分放蕩不羈的美感,她就好像是童話裏等待被喚醒的睡美人。


    有一朵雲飄過,遮住了正頭頂上的太陽,整個教堂一下昏暗了下來,這棺中美人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許久許久,睜開了眼,那是一雙碧綠如同翡翠一般美麗的眼睛。


    她隻是困惑而懵懂的望著正上方,透過透明的水晶棺蓋,是藍色玻璃罩住的圓頂,玻璃上還印著幾個可愛的小天使的人像,玻璃之外,她還看見的是一朵潔白的雲以及天空。


    那塊擋在頭頂的雲朵似乎被風吹了開去,陽光即刻落在了她的臉上,身上,她想要抬手遮擋,不想身子不配合僅僅是屈了屈手指,無可奈何的閉上了眼睛,似乎這樣就可以逃避這一片陽光,雖然她的腦中隻有一片空白,但她的本能卻告訴自己:討厭光明。


    她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醒的時候就躺在了這個棺材裏,鼻尖間縈繞著花朵的清香,她不記得自己是誰,更不記得她的過去,自然不清楚她的未來,懵懂而一無所知。沒有蘇醒多久,就感覺被一股疲憊侵蝕了她的頭腦,她再一次睡去。


    ……


    夜□□臨,空蕩蕩的教堂裏,隻孤零零的躺著一口水晶棺材,被月光鍍上一層銀色。借著夜色的偽裝,有一個仿佛融入了黑暗的身影伴隨著一陣陰冷的風忽然出現在了棺材邊上。


    那是一個俊美的男人,仿佛為月而生,漆黑的發配著一雙在黑暗中泛著紅光的眼眸,他的臉一如他周身散發的冰冷氣場一般冷漠到沒有一絲絲的表情變化,他隻是專注的凝視了那個在棺材中仿佛陷入甜美夢境的少女許久,爾後才挪開了水晶棺蓋,伸手觸碰上了那個凝脂般的臉頰,不比他的冰涼體溫,她的臉上還有一抹溫熱。


    將手繞過了棺中美人的脖子將她扶起依偎在自己的懷中,埋頭鼻尖落在了她的脖頸後麵,細細的嗅了嗅,即使不曾清醒,即使不是同類,他的索菲亞對他的吸引力終究是存留著,克製住了自己因為生理上激動冒出來抵在索菲亞頸後血管上的尖牙,他抬起了頭,再次細細端詳了索菲亞那未變的美好容顏,因為激動而熠熠生輝的紅色瞳孔光滅了下去。


    咬破了嘴唇,印在了索菲亞的唇上,雖無迴應,他也隻是細致的將自己的血送入索菲亞的口中,如今身為人類的索菲亞大概隻能靠他的血液維持這脆弱不堪的生命。


    ……


    “索菲亞,你若蘇醒,我便允你陽光和自由。”換上新采來的花朵,他伏身在索菲亞的耳邊低低輕喃,在第一縷晨光出現之前消失在了黑暗裏。


    ——————莫伊紮篇——————


    即使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對於莫伊紮而言那一件事情卻已經成為每晚不可逃脫的夢魘。


    幾乎每一個夜晚,他都在夢境中重溫過去那個弱小無能的自己,呆愣愣的向著索菲亞跑去,那個男人僅僅是舉起一隻手,就將他輕易的定在了原地,心髒仿佛被那個叫做埃米爾的男人舉起的手握住,每向前一步胸口就痛了一分,即使如此痛苦不堪,他也還是努力向索菲亞靠近,然而結果也隻是眼睜睜的看著,看著吉雅手裏的匕首沒入了索菲亞的後背,他隻是看著,索菲亞在埃米爾的懷裏垂下了手,無能為力。


    ……


    埃米爾沒有再關注莫伊紮的動向,在短暫的靜默後,他將舉起的手收迴落在了在索菲亞後背沒有完全沒入的那一截匕首上,這一把浸潤過特殊處理的銀匕首即刻開始侵蝕埃米爾的手掌,那雙常年蒼白沒有血色的手上觸碰到的地方仿佛被灼燒過一般變得赤紅,埃米爾縮迴了手,放在了索菲亞被鮮血浸滿的前胸,爾後緩緩的替她攏了攏垂落的發絲。


    在給索菲亞收拾妥當之後,他抬起了頭,那是即使在日光下也閃閃發亮的紅眸,配合著一雙露在唇邊的獠牙,是很明顯的盛怒前兆。


    全程無意識觀看完一場大戲的米菲看到這一幕是立刻從懵逼狀態恢複出來了,她雖然還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獵人,但好歹是經曆了一段漫長實習期出師的。眼前這個吸血鬼和她之前見到的很不同。


    在他臉上因為情緒激動而顯露出來的若隱若現黑色花紋,據她的研究儲備可以肯定是被獵人聯盟列入了危險名單的某一吸血鬼貴族的特有紋章,米菲身為有先見之明的小滑頭,在確認這個身份待定的索菲亞的死亡和她有著間接關聯,她的實力也不足以打敗這隻吸血鬼之後,那麽她想到的唯一念頭就是逃跑,她必須要趕在這個吸血鬼暴走之前消失在這個吸血鬼的視線之內。


    瞥見了自家徒弟那悲痛欲絕的小眼神,米菲真是無力扶額,若不是看中了這個呆瓜那無與倫比的體質,她一定自己先逃,想要做一個盡職的師父的願望也還真是讓她心力交瘁。


    從腰間的小挎包裏掏出了一隻藥瓶,服用下了這顆為特殊請況專門配製的藥丸,感覺自己的身體潛能瞬間激發,每個細胞都充滿了力量,沒有絲毫猶豫就幾步上前到了莫伊紮的身後敲暈他,然後扛著這一大塊頭,迅速跑走,這幾下動作之快以至於原地隻留下一道殘影。


    對於其他的人和事,米菲明智選擇了丟棄好奇,畢竟她選擇和莫伊紮一起來這個城堡的目的隻有兩個;第一,對於莫伊紮身上發生的往事好奇心作怪;第二,監督徒弟的行為舉止謹防他衝動作死。現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她是沒力氣再管多餘的事物了,就譬如那兩個吸血鬼之間的單方麵摧殘。


    ……


    莫伊紮從自己住了有幾個星期的小客棧中醒來,米菲不在身邊,他在稍稍緩和自己眩暈的頭之後,看了一眼子啊牆壁上的鍾表,之前發生的那一切並不是一場夢,確認了這個信息之後,莫伊紮即刻動身,一路跑迴到那座城堡。


    那塊地方隻剩下一堆廢墟,吸血鬼埃米爾不見了,吉雅也不見了,他隻是在地上看到了一條長長的血痕,血痕的盡頭,他扒了很久磚塊,再沒有找到一絲的血跡,也沒有任何的發現,索菲亞的‘屍首’也不見了。


    莫伊紮清楚地記得自己看見了那支匕首紮中索菲亞的胸口,被那把匕首傷害的吸血鬼沒有生還的可能…但是他卻莫名相信,在記憶中那個溫暖的索菲亞不是吸血鬼,她會是存活下來的例外。


    這兩年的時間,莫伊紮一直苦心修煉,隻不過兩年他就熟練掌握了所有吸血鬼獵人的技巧出了師門,也不管米菲怎樣哀求,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踏上了自己的旅途,隻要沒有親眼見到索菲亞的屍體,他就會永遠相信她還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


    ……


    曾經的那個弱小無能的自己隻是被掩埋的過去。


    收起手中那支冒著硝煙的銀槍,他沒有一絲留戀的轉身,身後那個捂著胸口痛苦掙紮的男人最終化成了飛灰在空氣中變成塵埃散盡;沒有喜悅,沒有憐憫,這個才是如今吸血鬼獵人聯盟中黑馬的姿態。


    ——————吉雅篇——————


    在這個叫做布維拉的小村莊裏住著一個所有居民都敬仰的神秘女人,每一個人都聽說過關於她的傳聞,她是莊主一年前新娶來的夫人。


    在夜□□臨的夜晚,這個神秘的女人出現在村莊裏,有一頭直鋪地麵的棕色長發,和一對紅寶石一般的眼睛,她那妖冶,魅惑的麵容讓第一次見到她的莊主陷入了愛河。


    莊主娶了新夫人本應該是喜事,不想一周之後,莊主暴斃身亡,這個神秘的吉雅夫人理所應當地繼承了膝下無子莊主所有的家產,如今她獨自居住在村莊最中心的府邸裏也有一年了,每一日每一夜,都有無數的青年費盡心思隻為一睹她的芳容。


    這是一個圓月,府邸的大廳裏,被一個裸/露著上身的俊美男人抱在懷裏的吉雅,左手搖著一隻盛滿紅酒的高腳杯,嘴角有一抹誘人的微笑,挑逗似地的看著那個親吻著她右手的男人,但其實也隻是在看著自己這隻被黑色的手套遮掩的右手,見過她手套下這隻手的人都已經消失。


    ……


    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吧,在丟失人的身份久了以後,她把時間概念一並丟棄了。


    那一日,她依舊是一個新生的吸血鬼,容易失控容易暴走,看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個陌生的吸血鬼奪了去,在陽光的曝曬之下痛苦萬分的自己被嫉妒瞬間支配了所有。


    她奪走了那一把匕首,和著陽光的灼燒一起,她完全忽視了握著匕首的右手傳來的仿佛要將她融化般的疼痛。


    她將匕首插/進了那個女人的胸口,隔著匕首傳來的清晰觸感,她很清楚,這一下足夠插/入心髒。她鬆開了手癱軟在地上,克製不住自己全身的顫抖,這烈烈陽光之下竟然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或許,過去那一個良善的自己已經在今日消失殆盡。


    有一股從靈魂處傳來的恐懼很快支配了吉雅的全身,她在原地被一隻無形的手抓起,全身上下幾乎都要被捏碎,掙紮著隻是看清了埃米爾那雙幽光閃閃空洞的眼睛,即使不是過去那脆弱的身體,她依舊聽見了自己四肢骨頭粉碎的聲音。


    “不過是玩物罷了。”這個是吉雅聽見埃米爾說的最後一句話,她被狠狠丟在了遠處的廢墟裏,她消散的目光裏僅僅是看見埃米爾輕柔的環抱起那個女人消失不見了蹤影。


    吉雅覺著自己的生命力在一點點消失,即使是吸血鬼與生俱來的自愈能力也沒能抵上身體的壞死速度,大概她的主人很清楚這點才這樣放任她徑直離去。


    可是她卻不願意就這麽死去,掙紮著匍匐向前,在最後一絲力氣耗幹前她如願以償的舔幹淨了那一灘殘餘在地麵滲進了泥土裏的血液,果然,和臆想的一般美味,即使陽光再一次傷害了她,她卻還是奇跡般的恢複了氣力。


    顧不上臉上嘴中的泥土,她逃離了哪裏。


    ……


    發現那個男人咬住了她的黑色手套,似乎想要一探究竟。


    吉雅神色瞬變,左手上的高腳杯打碎在了地麵濺出一對暗紅色的汙漬,在男人沒反應過來的一瞬,他已經被吉雅按倒在了地麵。


    “你不過是個玩物罷了,卻妄想挑釁我的底線?”吉雅坐在男人的上方,嫵媚的笑笑,自己緩慢的摘下了右手的手套,那是一直赤紅猙獰的手,宛如惡魔的爪牙,“如你所願,你見到了,那麽你要永遠守住這個秘密……”沒有等這個男人開口,吉雅已經咬斷了他脖子上的動脈,享受起這一頓提前到來的盛宴。


    那日身上的傷口在當天逃亡途中飽餐過後悉數恢複,唯有這隻手留下了永遠的印記。


    她是吸血鬼,這就是她如今和以後不會再變化的生存方式。


    ——————索菲亞篇——————


    這是一個夕陽無限好的下午,躺在水晶棺材裏的睡美人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翡翠色的眼睛。


    金黃色的光線被水晶濾成形狀不規則的光圈,毛絨絨的暖意,令她不太適應的皺了皺眉。纖長的手指抵在了蓋上,她愣愣地看著那根根在金色光線照射下更顯白皙剔透的手指,總覺得自己有什麽地方不正常……身體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可惜她什麽都記不起來。


    赤著腳踩在了鋪滿鮮花的地上,她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十字架,推開門,走出了這個空蕩蕩,隻在正中間擺了這一個水晶棺材的建築。


    街道上沒有什麽人,她漫無目的的走著,鼻尖已經敏銳的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就在三個街口遠的那個巷子裏。


    “不,不要過來!”


    尋著這個顫抖的聲音望去,一個身形佝僂的男子蜷縮在牆角,褲腳附近的地上還有一攤成分不明的汙穢。他的味道聞起來真難聞,她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那個露著尖牙,眼泛紅光,麵目猙獰的怪異生物,它竟是要以這個男子為食,嘖,這品味堪憂。


    她攏了攏略微鬆散的亞麻色發絲,趣味乏乏地轉身欲走,第六感官卻異常敏銳地向她傳達了危險信號。


    站住腳步,這種低階的貨色竟敢覬覦到她的身上 ̄へ ̄,她表情都沒變一下,伸手,“蠢貨,退下!”


    姿態滿分,氣質滿分,帥氣指數十顆星!美中不足的是,除了伸手時帶動了一點微弱的氣流外,什麽特效都沒有產生……撲過來的生物在她露的這一手下,留半秒的停頓都沒有,刮帶著腥風的嘴已至跟前,她愣了神,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自己幹淨潔白的手指,鼻尖是那無限逼近的腥臭味,她眨了一下眼睛,將其閉了起來。


    “砰”的一聲槍響,隨之而來的是一臉的腥熱,她一隻手捂住了被那生物的獠牙輕微鑲入而淌出血跡的脖頸,一腳踹開那隻癱倒在她身上、腦袋已然開花的生物屍體,眉頭嫌惡地皺了起來,居然被那隻生物咬了,還被那隻生物惡臭的血液淋了一臉,不開心(`Δ)!


    這種不愉快的情緒很清楚地從她的眼睛裏表達到了對麵那個肅著臉舉槍而立的、黑發黑眸的少年眼裏,他看著對麵那個女人隨意地擦了擦脖頸傷口處的血跡,幽幽地開口指責,“你把我的臉弄髒了。”


    他的眉心跳了跳,欲開口說話,臉色卻一變,對著突然多出來的那些撲向女子的黑影連開數槍,並迅速跑到了女子身邊,拉住她的手,撐開了一個結界。


    “……你是什麽人。”少年臉色蒼白地望了一眼在結界外麵擠成一圈的低階吸血鬼,看著那一張張瘋狂的撞向結界的醜惡嘴臉,心頭有些慌亂,不知道這些東西今天發什麽瘋,數量眾多還不要命地往結界這裏撲,難道這個女人是吸血鬼界的唐僧肉不成?以他實習生的能力,結界支撐不了多久……


    “啊……我的項鏈也被弄髒了。”女子並沒有迴答少年的問題,漂亮的手指一絲不苟地擦拭著項鏈上的血跡,完全還在狀況外。“我管你什麽項鏈!現在是命要緊!”少年情緒激動,一把扯住了她的項鏈,就在其快要脫離之際,女子翠綠的眼中劃過一縷紅芒,“鬆手!”無形的氣場壓迫,少年一怔,手滑了開來。


    她撫摸著這個銀白的十字架,神情專注,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低聲地呢喃了一句,“這條項鏈就是我的命。”


    嗬,神經病。少年扭開腦袋,不想再去管身邊的麻煩源,結界遙遙欲墜,他不甘心!又看了一眼身邊那個沒有一點害怕之色的女子,少年終究還是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等下,結界打開,我拖住這些家夥,你自己逃。”


    “唔。”抬頭看了一眼少年難看的臉色,她思索了一下,上手輕輕地掐了掐少年滿滿膠原蛋白的臉蛋,“做你能做的,我不需要一個小孩子豁出年輕的性命來解救。”她漂亮的臉上勾出一個淡淡的弧度,安撫地拍了拍少年的頭,“年紀輕輕的,板著張臉,多無趣,把結界打開吧。”


    “……”少年看著始終端著高傲女王範的女子,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低階吸血鬼的智商幾乎清零,隻剩捕食的本能,單靠虛張聲勢的下場就和她開場一樣——毫無意義!唉。


    少年的心境在極度的絕望下竟然變得毫無波瀾起來,稱最後一點時間,給銀槍換上子彈,他隻是有點遺憾,還沒有成長為令莫伊紮大人青眼相看的樣子。


    就在結界破碎的前一秒,周邊突然亮起了一圈銀色的光芒,明亮卻不刺眼,撲上來的那一片低階吸血鬼在此光輝下消失殆盡,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光源發生地傳來,“陵駒,沒事吧。”少年鬆了口氣,輕輕喚了一聲,“莫伊紮大人。”隨後,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女子緩緩睜開被亮光刺激到而合上的眼睛,眼眸中映出緩緩走過來的男子璀璨的金發,精致的五官,和冰冷的藍色眼眸,“莫伊紮……大人?”


    陵駒從劫後餘生的鬆懈中恢複過來,看見還呆呆站在身邊的女子,突然覺得有些丟臉。他一股腦站了起來,可愛的臉蛋緊繃著,“莫伊紮大人,此女子有古怪,對於吸血鬼有極其巨大吸引力,是否要報給情報組織?”


    “不需要。”莫伊紮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情緒起伏,目光劃到她握著頸上掛著的銀白十字項鏈時,冰藍色的眼睛裏隱隱蕩過一點波動,“索菲亞,你今後就跟著我吧……”


    一周後。


    飽受“吸血鬼獵人界中翹楚莫伊紮男神大人庇護的小弱雞”這一稱號折磨的索菲亞終於當眾高傲地宣布,她會獵殺一個高級吸血鬼來平息掉她為花瓶的不實流言。


    夜晚,確認調查信息無誤後,索菲亞獨自一人進了一家燈光迷醉的酒吧,中心舞台上一個慵懶的男中音用著晦澀的語言靡靡地唱著曖昧的情歌。


    索菲亞撩了撩兩鬢調皮地垂下來的亞麻色卷發,徑直向著孤身一人坐在吧台前的男人走去,她搶過男子端起的酒杯,一口將裏麵那鮮紅的汁液飲盡,擦了擦嘴角沾染的紅色殘汁,漂亮的紅唇愈顯嬌豔欲滴。


    男子抬頭看她,鬼斧神工的臉是不正常的蒼白,紅曜石般的眼眸裏隱隱壓抑著瘋狂的駭浪。索菲亞對上他的眼睛,愣了幾秒,卻獨獨沒有害怕的情緒,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微微揚起,傲慢的語氣,“你就是埃米爾對吧。聽說了嗎,你的命是我的?!”


    ……


    ——————吸血鬼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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