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者掌指間掠起剛勁的風息,爆發出元力光弧,淩厲異常,切割虛空,向著江塵縱掠而去。


    江塵神色漠然,依舊是簡單地一掌拍出,磨滅萬物的造化元力順著他的經脈奔湧而出。有沉悶的雷霆之聲在他體內大作,聲勢恢宏無鑄。


    一掌拍落,那武者打出的光弧崩碎開來。一隻肉掌貼在武者的身上,無匹的勁力吞吐,那武者臉色猛地一陣**,旋即魁梧的身軀倒飛出去。


    還是一招,一位羽化境武宗慘敗出局。這個結果,讓擂台下所有武者瞠目結舌,許久才迴過神來。


    收迴手掌,江塵沒有繼續追殺。那武者隻不過是古宗推出來的一個小卒子,沒有針對的價值,不值得江塵浪費力氣。


    那武者被打敗後,許久都沒有人再次上台。連強大如武宗都無法抗衡江塵的一掌,他們上去,也隻能是自取其辱。


    不過,經過了第一天的擂台**,很多武者報的心思已然改變。他們不想去爭奪什麽人雄之名,那根本不現實。


    他們更多的,是想要得到江塵的指點,淬煉武道之心。更有一些鬥戰狂人,純粹是為了跟隨江塵一起去誅殺妖蠻,快意人生。


    很快,又是幾名武者次第上台,被江塵一一擊敗後,都得到了他的指點。


    “久聞人雄大名,今日得幸與人雄一戰,還望不吝指教。”


    一道雄渾的聲音響起,一名男子身著金色長袍,麵容不怒自威,跳上台來。


    此人氣息雄渾磅礴,凝實無比,顯然是邁入武宗境很久,根基很是紮實。而且,他修煉的功法十分強大,唿吸間有強大的氣意流轉,讓江塵有些側目。


    “在下楚雲陽。”


    楚雲陽抱一抱拳,聲若洪鍾。銅鈴般的一雙虎目中戰意勃發,熾盛如火。


    江塵微微頷首,通過楚雲陽的氣息,他已然明了對方的來曆。


    昔日黑白學宮宗門**時,萬死學宮前來攪局,有一人名為萬古,跟隨萬水流而來,出身於玄洲七國中楚國的九陽學宮。而這楚雲陽,身上勃發的那股烈陽之氣,與萬古一般無二。


    “大日耀青天,萬古無長夜!”


    楚雲陽先發製人,拳上爆發出璀璨的金色光華,莫可沛禦的吞噬之力從中湧出,轉眼將九天驕陽灑落的光芒吞噬。


    下一瞬,那拳頭化作一輪金色的烈陽,碾過虛空,灼熱的氣浪翻滾湧動,台下離得近的一些武者隻覺一陣口幹舌燥,體內水分被迅速蒸發,驚得連連倒退開去。


    烈日貫空而來,籠罩在江塵頭頂。恐怖的熱力灼燒得虛空都在扭曲,但落在江塵身上,卻連他一根汗毛都無法撥動。


    “嗡嗡”


    江塵體內,器骨震蕩,同樣是金色的光流溢而出,密布在他的身外,凝作一襲金色戰甲,明明灼目。


    烈陽灑落而下的光芒,如同億萬根金色的鋼針,卻無法攢射穿江塵體表的戰甲。


    “叮叮當當”


    清脆的撞擊聲響起,江塵巋然不動,任烈陽照耀。


    楚雲陽臉上徒現凝重之色,他舉起另一隻拳頭,再次轟出一拳。


    又是一輪烈陽升起,與之前那輪向唿應。兩輪烈陽金光肆虐,將這一片乾坤照得明亮無比。


    江塵抬頭,雙瞳被金光染得一片


    燦爛。旋即他上前一步,探出一隻手掌虛空一抓,無形的力量倒卷而起,將頭頂的那輪烈陽禁錮了起來。


    楚雲陽隻覺他和那輪烈陽的聯係被一股霸道的力量生生割裂開來,心中驚駭。正要將烈陽收迴,江塵的那隻手掌突然放開,而後隔著虛空向他拍來。


    麵對江塵拍來的這一掌,楚雲陽恍然生出天崩的錯覺。五感在極端的瞬間被蒙蔽、封鎖,眼不能視、耳不能聽。


    就連他無比堅定得武道之心,都驟然陷入了極大的惶恐中,無法自拔。


    不知多久過去,當楚雲陽五感恢複時,他人已經出現在了擂台下麵。


    “九陽神拳名不虛傳,我沒什麽好指點你的了。”


    江塵的聲音從擂台上傳來,在楚雲陽聽來,他的聲音恍如隔世。


    臉龐爬上一抹苦澀的神情,楚雲陽望著江塵,後者身上籠罩的金光雖然散去,在楚雲陽看來卻依舊是光輝如神明,無法直視。


    “楚某願賭服輸,十日後,任憑人雄差遣。”


    對著江塵行了一禮,楚雲陽找了個角落,盤膝坐下,不再理會外物。


    一天時間在一場場毫無懸念的比鬥中很快過去,入夜時分,比鬥停止,江塵開始講道。


    震動丹身器骨,大帝氣意流轉開來,籠罩了這片演武場。


    江塵口若懸河,將兩日來比試所思所感深入淺出講了一遍。一些對他有所啟發的關節點,更是著重指出。


    隨著他的侃侃而談,擂台下的那些武者眼前仿佛出現了一條明耀耀的坦途。那是他們的武道之路,以往被蒙昧和混沌蒙蔽,如今江塵為他們點亮了一盞燈,照亮前路。


    楚雲陽從閉目修煉的狀態中退了出來,驚詫地望著江塵,耳聆道音。一股令人迷醉的戰栗席卷全身,讓他生出飄然之感,幾欲踏空離去。


    “他的道境竟如此高遠,恐怕就算是宮主都難以逾矩。”


    嘴裏發出一聲輕歎,楚雲陽心中最後一絲輕視之意也煙消雲散。他起身走到擂台下,和那些武者一樣,細細聆聽江塵的講道。


    大道三千,左道七千,合為萬道,供諸天萬族修煉,皆可入極。人族除卻這萬道外,還有八種人道可以修煉。


    江塵這番講道,既非諸天萬道,也不是人族八道,而是糅合了他自己思索的全新武道。


    這是一條完全嶄新的道路,以長生大帝和天工大帝的帝法為基,於無盡血火中淬煉得來。


    江塵自己也不知道這條道路能走出多遠,但他誌在絕巔,縱使前路有阻,憑一雙鐵拳,一枚膽魄破之。


    道音蘊法,江塵將自己的思索和既成的法相互印證。他周遭虛空震動,冥冥中有倫音傳響,嫋嫋不絕。


    擂台下那些武者聽得如癡如醉,偶爾有武者領悟到了什麽,頓時心花怒放,喜不自禁,發出誦讀聲與江塵應和。


    月漸西移,清輝如水,演武場上的聲音愈發恢宏浩大,最後竟勾動月光,化作一汪清流,注入每一位武者的心田。


    清流明淨滋潤,拂拭去那些武者武道之心的蒙塵,滋養壯大他們的武境。不多時,便有武者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突破了當前的武境。


    至夜深時,江塵講道完畢,乘月離去。眾多武者目送他的身影,臉上掛滿敬仰。


    第三日、


    第四日、第五日,連續三天,從燕國各處趕來的武者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一些從其他王朝而來的武者,匯聚於此,青峰城一時間極盡繁盛。


    第六天,演武場已經無法容納這麽多武者,好在有前幾日敗在江塵手中的武者自覺維護秩序,讓江塵不用在這上麵花費太多心思。


    燕國王都,邯鄲城,浩蕩的天光從雲霄灑落,將這一座城池映照得猶如一片神土。


    城中匯聚的人族武者太多了,他們唿吸吐納,自然聚斂了龐大的元力,便有這天光生成。


    隻是,這浩蕩天光中,隱隱有猙獰的血色流轉。那是煞氣所凝,能夠侵吞武者心神,十分恐怖。


    皇城深處,幽深的地下宮殿中,一具魁梧得驚人的身軀從血池中浮起,濃鬱地血腥味道彌漫開來,散發出令人驚悸的波動。


    那軀體睜開雙眼,深紅色的兩個瞳孔,如同兩汪血海所凝。勃發的血氣湧動翻騰,隨時可能噴薄而出,淹沒世界。


    “竟敢染指我的人族氣運,待我出世,再取汝之命!”


    那軀體吐氣開聲,身下血池動蕩不安,掀起浩大的血浪,許久才平息。


    數千裏外,剛擊敗一名武者,江塵突然心生感應,極目遠眺。


    “那股氣息愈發強了……”


    低喃一聲,江塵臉色一時間變得無比凝重。


    但他現在隻能按部就班走下去,他的道鏡和武境提升得太快了,短期內很難再有突破。而想要在最後的決戰之前提升實力,他隻能依靠外力。


    他和古宗一樣,同為帝子,有資格凝聚人族氣運。隻不過古宗現在成為了燕國國主,身具王朝的江山社稷氣運,命格奇重無比。而且根據乾元推測,古宗同樣有天道氣運加身。如此一來,人道氣運、天道氣運、王朝氣運,這三者同時出現在古宗身上。這一大世,很難有人能夠與之爭鋒。


    江塵擺下十日擂台,並非真是想通過這十天時間能夠籠絡到多少武者。還有一分心思,就是為了攫取人族氣運,遏製古宗的成長。


    而擂台擺下至今,江塵取得了不菲的成績。至少就武者帶來的氣運而言,如今的青峰城,已經足以與王都邯鄲比肩。


    更為重要的是,古宗的謀劃都是在暗處進行,王都中的那些武者,帶來的氣運絕大多數都是加持在那片城池中,古宗隻能得到極少的一部分。江塵則不同,他為青峰城帶來的人族氣運,幾乎全部被他所得。


    擺下擂台第九日,青峰城全城皆武,至於原先的那些城民,則被安置到了天蕩山脈中。


    滿城近萬武者,光是武宗就有不下十位。這等力量,足以掃平除玄洲七國王都外的任何一座郡城。


    連日來,江塵白日比鬥不停,夜晚則座談道法。在此過程中,他的武道之心愈發圓融,整個人充滿了**的氣息,宛若神明。


    第十日,青峰城中人山人海。十日擂台最後一日,城中有數道磅礴的氣息引而不發。


    江塵默立在第十座擂台上,身如青鬆,筆挺拔群。雖然沒有氣勢外放出來,卻依舊淩厲若鋒,攝人心神。


    他神念鋪展開來,化作億萬雙無形的眼睛,掃視著這座城池。一道道充滿血煞氣息的身影被他尋到,神念悄無聲息地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道烙印,防止他們製造動.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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