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因薑太虛和鳳凰,變的不平靜。


    定眼遙看而去,薑太虛踏著神河,鳳凰踩著仙海,一如蓋世仙王,一如九天玄女,皆背靠異象大界,將星空染的絢麗非凡。


    好好的星宇,頓成混亂地。


    寂滅光暈蔓延,所過之處,隕石炸滅,空間崩塌,皇境級的鬥戰,愣是打出了聖人間的波動,怪隻怪,應劫前二人太強大。


    東方星空,葉辰和人王駐足了。


    此地,不影響應劫。


    人王還好,倒是葉辰,望著那兩道大戰的人影,神色不免有些恍惚,未應劫前,那兩人,乃是戀人,應劫後,卻是成了死敵,比起他們,酒劍仙和仙母,幸運的多,也算彌補了遺憾。


    來來來,坐這!


    人王招唿道,拉著葉辰,一同坐在一顆隕石上,完事兒,還塞給葉辰一把瓜子兒,一邊哢吧哢吧磕著,一邊眸光熠熠看著遠方的大戰,一副吃瓜群眾的派頭兒,已擺好了架勢看大戲。


    葉辰不語,靜靜坐下。


    不過,他比人王靠譜多了,眸中有憂慮。


    對薑太虛,他自始至終,都心存著感激,無關他與仙族的恩怨,當年,恆嶽山底傳的造化,他至今銘記於,正是那隻仙輪左眼,助他一次次化解危機,那是一段因果,也是一場機緣。


    對於鳳凰,他之心境,是複雜的,因當年一道守護元神的鳳凰仙禦,惹了鳳仙,惹了諸多的血債,導致鳳凰族覆滅,無論是他,還是鳳凰,都難掩這份芥蒂,雖然,那不是他們的錯。


    “無需擔心。”人王悠悠一笑,“老夫算過,眾多應劫入世的準帝,就屬他倆的命格硬,誰死他倆都不會死,必應劫過關。”


    這句話,甚是提心勁兒。


    葉辰緊繃的身體,鬆弛了下去,人王都說了,那還有啥擔心的。


    於是乎,他也嗑起了瓜子。


    說話間,薑太虛與鳳凰二人,打到了這片星空,鳳凰風華絕代,不弱應劫前,通體仙霞縈繞,不惹凡世塵埃,聖潔而無暇,那張絕世的容顏,美的讓人窒息,與應劫的她,一般無二。


    然,她之美眸,卻綻放著火花。


    不僅如此,她之臉頰,也緋紅一片。


    至於薑太虛,不知心虛還是咋迴事兒,打著打著,總想著開溜,但每一次,都被鳳凰堵迴來,繼而,便是大戰,轟隆隆的。


    “我沒看,我隻是路過。”薑太虛大罵。


    “你還說。”鳳凰美眸火花更勝,滿臉的紅霞,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攻伐越發猛烈,一劍化仙河,險將薑太虛生劈了。


    “老夫掐指一算,薑太虛偷看鳳凰洗澡了。”人王語重心長道,還真就擱那掐指算,嘀嘀咕咕,神神叨叨,一副神棍模樣。


    葉辰幹咳,隻顧嗑瓜子。


    這種事,還用算?此等香豔的橋段兒,他經常遇見,與薑太虛此刻,一樣一樣的,或許是巧合,不過,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我有鳳凰的珍藏版,要不要。”人王戳著葉辰,擠眉弄眼的。


    “這句話,我給太虛前輩錄下來了,他年他應劫過關,會找你聊的。”葉辰若無其事的說著,至於聊點啥,得自己去腦補。


    一句話,人王的老臉黑了。


    葉辰的尿性,他最了解,啥事幹不出來,真可能給他捅出去了,薑太虛是個什麽存在,蓋世的狠人,論打架,他差太遠了,不說別的,就說仙輪天照,一個掃過來,他會死的很難看。


    “來,這個拿好。”人王塞給葉辰一古卷,道兒上的人,都稱這為封口費。


    “真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葉辰口上罵著,但還是接了過來,很自覺的塞進了懷中,整個動作,毫無違和感,跟沒事兒人似的,那種逼格,已漸入佳境,一般人,絕模仿不來。


    人王沒說話,隻一邊捋著胡須,一邊上下掃量葉辰,那雙眼神兒,很合理的闡述了一句話:這是個賤人,臭不要臉的那種。


    噗!


    兩人說話時,薑太虛又受創,被鳳凰一劍斬翻,不是吹,那娘們兒,不是一般的猛,非小打小鬧,是來真的,殺人的招式。


    薑太虛就慘了,連滾帶爬的,逃的霸氣側漏。


    那副畫麵,著實養眼,薑太虛是誰,蓋世的人傑,絕對的君子,何曾這般狼狽過,應劫前與應劫中,就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人王就自覺了,扔了瓜子,握著記憶晶石,把薑太虛連滾帶爬的姿勢,一樣不落的拓印了下來,等他年,必能賣個好價錢。


    葉辰雖也想拍下來,但心裏一想,這種毀三觀的畫麵,還是算了,人薑太虛也不容易,一世的英名,可不能被他給謔謔了。


    噗!噗!噗!


    兩人看時,薑太虛又不斷喋血,被鳳凰斬的一路橫翻。


    其實吧!他之戰力,不在鳳凰之下,之所以被追著打,是心虛。


    “意思意思得了,來真的。”薑太虛又大罵。


    “不死不休。”鳳凰就不能聽見薑太虛說話,越聽火氣就越大,火氣大不要緊,要緊的是,暴走狀態的她,真太過彪悍了。


    “嘿!”薑太虛不幹了,不再逃,迴身大戰。


    轟!砰!


    大戰又掀起,應劫前的戀人,打的如火如荼,而且,動靜不是一般的小,那方圓萬丈的星空,不斷的崩塌,寂滅異象橫行。


    再看葉辰和人王,很敬業的說,板板整整坐著,一人翹著一個二郎腿兒,很有節奏的磕著瓜子兒,乃是這場大戰的觀戰者。


    要說,他倆也真夠閑的,不繼續修行,卻擱這看人兩口子幹架,按人王那廝的謬論,這是也是修行,嗯,理由找的很正當。


    的確,修行太枯燥,還是倆大老爺們兒,平時除了聊天,也沒啥特殊活動,可不得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嗎?譬如看人打架。


    星空還在轟隆,薑太虛與鳳凰,鬥了幾百迴合,都沒分出勝負,沒有要罷手的架勢,一副不打到地老天荒就不算完的架勢。


    別說,迴身大戰的薑太虛,的確有夠猛,戰力還隱隱壓過鳳凰。


    這讓鳳凰更是抓狂,氣的直跺腳。


    打是親,罵是愛。


    這是人王和葉辰,對這場鬥戰的定義。


    保不齊,打著打著,就打出愛情火花兒了。


    說不定,打著打著,就打床上去了。


    那血雨腥風的畫麵,會無比的香豔,也會比此刻,更加的精彩的,人王最好那口,葉辰也好那口,或者說,男人都好那口。


    奈何,精彩的大戰,持續沒多久,便結束了。


    有人強勢插手,乃一紫袍老者,貨真價實的準帝,自遠方星空而來,一掌就給薑太虛摁那了,一瞧便知,是鳳凰家的先輩。


    老實了,薑太虛這次老實了,打鳳凰行,打準帝,那就差遠了。


    “跑?怎不跑了。”鳳凰臉頰緋紅,美眸火花絢麗,捋著衣袖,摁著薑太虛就打,不僅人長的絕美,還有暴力傾向,下手沒輕沒重,薑太虛那張俊朗的臉龐,愣是被她打的沒了人樣。


    “有種單挑。”薑太虛也尿性,雖被封禁,卻很硬氣。


    “還敢叫。”鳳凰一巴掌唿了上去。


    “欺吾孫兒,找死。”紫袍老者冷哼,豁然抬手,要滅薑太虛。


    “爺爺不要。”鳳凰見之,忙慌攔下。


    “哦?”


    “這...這般殺了,太便宜。”鳳凰說著,臉頰又紅一分,說著,提起薑太虛就走,堂堂蓋世人傑,就如小雞兒一般被拎著。


    可以得見,鳳凰的眸,火花湮滅了幾分,臉頰上的紅霞,卻極為的明顯,越想越羞,越想走的越快,要找地再收拾薑太虛。


    看著鳳凰的背影,紫袍老者不由一笑,他的孫女,他能不了解?多半是看上那小子,他可從未見孫女,為一個男子求過情。


    再次一笑,他也跟了上去。


    臨走前,他還不忘迴首,望了一眼東方星空,有倆人擱那坐著,都披著披風,都戴著鬥篷,都翹著二郎腿兒,擱那嗑瓜子。


    那是一道亮麗的風景,饒是他這準帝,也不由扯了嘴角,那倆人,該是有多閑,竟是跑這嗑瓜子兒,浪費青春,浪費生命。


    扯歸扯,他老眸也不由微眯一分。


    不怪他如此,隻因,他看不穿兩人真容,也看不破兩人的血脈,特別是對人王,自人王身上,他嗅到了一股極其隱晦的氣息。


    最後看了一眼,紫袍老者收了眸,轉眼消失,時而也會迴頭看。


    “大戲落幕了。”人王伸了伸懶腰,還打了哈欠。


    “他們需多久過關。”葉辰問道。


    “那誰說的清,少則幾十年,多則幾百年乃至上千年,皆有可能,要看二人之造化。”人王悠悠道,“不是所有人,都如東凰太心,她乃逆天級妖孽,如薑太虛這些,也都望塵莫及。”


    說著,人王抬了腳。


    餘興節目了,修行還是要繼續的,可不能帶著葉辰一直瞎扯淡。


    葉辰起身,跟上了人王。


    其後幾月,兩人如遊俠,走走停停,在一顆顆古星歇息,在一片片古星駐足,來的悄無聲息,走的也不留痕跡,一路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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