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我,饒了我。”驚恐聲此起彼伏,乃一尊尊冥將,在臨死之前的哀嚎。


    他們還在逃遁,卻總有那麽一兩尊倒黴的,被葉辰追上,難逃被誅滅的下場。


    各殿冥將之心神,被葉辰追殺的有些崩潰,聖體就是他們揮之不去的夢靨。


    “一切,皆爾等自找。”葉辰之喝聲,冰冷至極,充滿了魔力,迴蕩在天地間。


    他如夜的殺神,每到一處,皆有血劫。


    他手中的劍,淌著鮮血,一滴滴皆刺目,乃各殿冥將的血,載著該有的報應。


    “荒古聖體,太狠了。”觀戰者們一路跟隨一路嘖舌,一個個看的心驚肉跳。


    “飛龍冥將坑了一幫啊!”有人唏噓道。


    此話倒無人反駁,各個摸著下巴沉吟,今日血劫,究其根源便是那飛龍冥將。


    若非他被打殘,第二殿冥將也不會來找場子,這找著找著,就釀成了血劫大禍。


    可他們又哪裏知道,飛龍冥將之所以與葉辰幹上,皆因他妹妹一句玩笑話。


    所以,最終的根源,並非是飛龍冥將,而是秦夢瑤,一句話不要緊,把自己的哥哥給坑了,連帶著各殿冥將,也坑了。


    不曉得,秦夢瑤得知後,會是咋樣一表情,也不曉得,她與趙雲跑哪浪去了。


    議論聲中,葉辰還在殺戮,煞氣滔天。


    他是真的殺紅了眼,遁逃的各殿冥將,一尊接著一尊被滅殺,徹底煙消雲散。


    九殿的閻羅,心在滴血,葉辰每斬一尊,他們的心便疼一下,真要殺個精光?


    今日之後,除去第一殿,各殿皆會人才凋零,再培育新的冥將,得花多少精力。


    不是不管,而是不敢管,真惹毛了帝荒,會惹來更大浩劫,聖體一脈太生性。


    與之相比,秦廣王便淡定多了,悠悠坐著,喝著小酒,沒去管,也不打算管。


    有些個人,真是活的太安逸,不知天高地厚,既是造下了因,便該有因的果。


    陰曹地府,亡靈的歸地,也需鮮血洗禮。


    慘叫聲與轟隆聲,不知何時湮滅下去,拋卻被誅的,其餘冥將,皆逃迴了老家。


    一場戰禍結束,昏暗的天,被染滿血色。


    血霧洶湧中,葉辰提著沾血的殺劍,踏天而行,渾身皆是血,如一尊殺神。


    今日可謂一戰成名,被他斬滅的每一人,皆閻羅座下冥將,身份何等的尊貴。


    也得虧有帝荒,不然他也不敢這般放肆。


    四方看客遠遠望著,無一人過多言語。


    今日,他們親眼見證了何為無法無天。


    敢這般肆無忌憚的斬殺冥將,葉辰絕對是第一個,十殿閻羅連屁都沒敢放。


    今日,他們也見證了一尊殺神的崛起。


    七十二尊冥將,被斬滅了一半還多。


    剩下還活著的,也多半殘廢,所謂高傲,被打的蕩然無存,終生都無緣巔峰。


    他的存在,會引領一個時代,也會是一代人的噩夢,他的戰績,亦是前無古人。


    觀戰者該是慶幸的,慶幸沒招惹過葉辰。


    不然,他們也會成為聖體劍下亡魂。


    萬眾矚目下,葉辰扯下了沾血衣衫,隨手拋向一方,光著膀子,直奔鬼城。


    他的背影,堅韌如山嶽,飄蕩的長發,一縷縷褪去了金色,卻染著血的鮮紅。


    在四方注視下,他入了鬼城,迴了小園,通體洶湧的煞氣,也隨之內斂於無形。


    “我說,要不要這麽猛。”他方才走進來,夔牛便開眸了,咧嘴咂舌個沒完。


    “怎麽,還沒習慣?”葉辰不由一笑。


    “老子該是習慣了。”夔牛笑著搖頭。


    在玄荒時,葉辰到哪哪熱鬧,東荒西莫南域北嶽中州,被他挨個鬧了個遍兒。


    而且,動靜一次比一次大,這種裝逼的技術活兒,也就葉辰做的來,很成功。


    可他還是唏噓的,葉辰活著時很鬧騰,這死到冥界來,卻依舊鬧得天翻地覆。


    還真是印證了一個道理,荒古聖體葉辰,走哪哪熱鬧,無論是諸天還是冥界。


    這邊,葉辰已取出四個玉瓶,分別擺在了祭壇四個角,而後解開了玉瓶封禁。


    旋即,四個玉瓶輕顫,其內湧出一片片元神之力,被他牽引,融入夔牛體內。


    夔牛頓感精神一震,忙慌閉了雙目。


    他之魂體,如一座無底洞,鯨吞牛吸著元神之力,魂力急速增暴漲,晶瑩剔透。


    這精粹的元神之力,皆得自各殿冥將,何等的精粹,比那些魂力,強了太多。


    有這些相助,他會在最短時間凝神。


    葉辰迴了老樹下,拎出酒壺,一通暴飲。


    今日一戰,打的著實酣暢淋漓,也得虧開了霸體狀態,否則饒是他,也得跪。


    “有強硬後台,感覺就是好。”葉辰笑了,望向了界冥山,好似能望見帝荒。


    十殿閻羅之所以未插手,皆是忌憚帝荒,那是一尊大神,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一壺酒下肚,他拎出了一堆儲物袋。


    完事兒,其內寶物,便全被倒了出來。


    寶貝還真是不少,冥石、秘卷、冥器皆有,堆積成小山,神光閃爍,璀璨奪目。


    “閻羅座下冥將,果是富得流油兒。”


    葉辰嘿笑,挑挑揀揀,將冥器拎了出來,以霸道的神通,將一尊尊冥器碾碎。


    陰冥劍飛出,懸在其上空,吞噬著冥器精粹,劍體在蛻變涅槃,直逼聖王兵。


    葉辰沒閑著,冥器之後,便是諸多丹藥。


    他是不管啥個類型的丹藥,隻一把一把的往嘴裏塞,也隻有他敢把丹藥當飯吃。


    聖體本源洶湧,入體丹藥,被強勢煉化,融入聖軀中,成為養料,助葉辰飛升。


    他之氣息,更為磅礴,渾身每個毛孔,皆吞吐著精氣,氣血升騰,似火燃燒。


    如今,他已到聖人瓶頸,隻需一絲機緣,便可進階,立地成聖也並非不可能。


    小園,陷入了寧靜,夔牛瘋狂吞沒元神之力,陰冥劍玩兒命吞噬冥器的精粹。


    而葉辰,也在畜生似的往嘴裏塞丹藥。


    小園寧靜,可外界,卻是熱鬧非凡了。


    葉辰之名,已傳遍陰曹地府,大街小巷、地攤酒樓,皆在議論,唏噓聲不斷。


    甚至於,押解鬼魂的牛頭馬麵,在執行公務時,也在暢聊,一個比一個興奮。


    特別是昔日押送葉辰的那牛頭馬麵,腰板挺的最直,俺倆揍過葉辰,吊不吊。


    “閻王爺啊!您老要為我等做主啊!”


    冥界九大殿,一幫未死的冥將,拖著殘軀,匍匐在殿上,失聲痛哭,哀嚎不斷。


    “如何做主,且說說看。”九殿閻羅佇立王座前,背對眾冥將,話語平平淡淡。


    “將他挫骨揚灰。”各殿冥將咬牙切齒,雙眸通紅一片,麵目猙獰的如惡魔。


    “好一個挫骨揚灰。”九殿閻羅豁然轉身,怒極反笑,“他乃聖體,與帝君身負同等血脈,如此關係爾等都拎不清?”


    閻羅雷霆震怒,各殿冥將嚇得渾身一顫,各個臉色蒼白,汗如雨下,不敢動彈。


    直至此刻,他們才明白,到底惹了誰。


    難怪,難怪葉辰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斬殺冥將,難怪連十殿閻羅也不敢妄自插手。


    他們不是沒拎清,著實是腦子被驢踢了,自持為閻羅座下冥將,自持後台強硬。


    殊不知,荒古聖體的後台,還更嚇人。


    那是帝君,與帝齊肩,冥帝也忌憚三分,莫說是他們,十殿閻羅也沒膽去招惹。


    更可笑的是,他們還妄想報複,這真是天大的諷刺,真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臉。


    “自今日起,爾等便不再是我殿冥將。”


    陰森的大殿,閻羅的話語,威嚴而冰冷。


    各殿冥將,身軀一顫,瞬間癱成一坨。


    敗了,他們敗的徹徹底底,無論是戰力亦或後台,此一生,都不可能翻過身來。


    後悔,各殿冥將都後悔了,惹誰不好,偏偏惹聖體,到頭來才知,他們惹不起。


    正如葉辰所說,一切,皆他們自找的。


    小園中,葉辰已盤膝,如一老僧盤坐,心境空明,又在領悟荒古聖體的神藏。


    霸體這般霸道,其他神藏也自不會弱了。


    這若全部頓悟,他想象不到自己的戰力,會恐怖到何種級別,同階絕無敵手。


    大成聖體匹敵至尊大帝,也並非沒有緣由,每一個神藏,皆是一個牛叉的掛。


    他這一坐,便是半月,時而閃爍金光。


    遺憾的是,他沒能領悟出其他天賦神通。


    一月將近,小園才有大動靜:一聲長嘯。


    長嘯來自夔牛,那廝已凝聚出來了元神,一步踏下了祭壇,狠狠扭動著脖子。


    他之元神,神光璀璨,元神之力洶湧澎湃,這若投胎轉世,先天便屹立在巔峰。


    “不錯。”夔牛嘿嘿直笑,心情倍好。


    話落,他便側目,雙眸雪亮的望向葉辰。


    葉辰那邊也有動靜,刺眼的金色神芒,這是要突破的前兆,葉辰在衝擊瓶頸。


    “破。”但聞葉辰一聲輕叱,力量集聚,融成一把無形的劍,斬向修為屏障。


    一瞬間,他之境界,殺入聖人,一道金色神虹,直插天宵,將蒼空戳出大洞。


    繼而,霸烈之氣,蕩滿小園,諸多異象顯化,交織共舞,亦有大道天音響徹。


    夔牛咧嘴,被葉辰氣勢震的蹬蹬後退。


    準聖晉聖人,是需天人五衰的,可在葉辰這,卻成了擺設,掠過了自身劫數。


    昔年在萬族盛會時,葉辰便是立地成聖。


    早知有此事,夔牛雖唏噓,也並不驚訝,聖體與帝齊肩,自有它專屬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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