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淚之城?”聽聞這四字,葉辰豁然看向大明王,眸綻神光,“前輩為何會說起這古老存在,是那仙城又降臨人世了?”


    “萬族盛會那日,曾在西漠降臨。”孔雀大明王輕輕點頭,“不過也僅停留了一刻鍾,便消失了,無人能尋得其蹤跡。”


    “西漠、僅停留一刻鍾。”葉辰輕喃,拳頭攥的是哢吧直響,縱是三日前得知,欲要去西漠,也是來之不及,相差太遠。


    難得見無淚之城降臨,竟是錯過了,錯過了它,便是錯過了楚萱兒,也可能是楚靈兒,可無論是誰,他終究是沒趕上。


    無淚之城神出鬼沒,此番錯過,不知要再等多少年,或許再出現,他依舊趕不上,或許再出現,他已踏入了下一個輪迴。


    “小家夥,你還未迴答老朽的問題。”孔雀大明王笑著說道。


    “先祖曾言,那是一座縹緲的仙城。”葉辰心不在焉的迴應,“那裏的人,皆修太上忘情的秘法,所謂無淚,便是無情。”


    “難怪,難怪自無淚之城出來的那女子,毫無情感可言。”


    此話一出,葉辰暗淡的眸子,猛地綻放了神芒,目不斜視的盯著大明王,“前輩的意思,此番無淚之城降臨,有人出來?”


    “的確出來一個。”孔雀大明王捋了捋胡須,“老朽在西漠的道友,昨日來過孔雀家,便是聽他說的,該是不會假了。”


    “前輩的道友,可曾有那女子的畫像。”葉辰氣息變得急喘,許是太過激動,連語氣也顫抖了,璀璨仙眸,皆是希冀。


    “沒有。”孔雀大明王搖頭,“他倒是見了那女子,可她遮著素紗,還有神秘法遮掩玄機,縱是不帶素紗,也難見真容。”


    葉辰沉默了,心中諸多遺憾,不過卻也諸多希望,既是無淚之城的出來的,便有可能是楚萱或楚靈,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心裏想著,他豁然起身,“前輩,晚輩還有要事,就此告辭。”


    說著,他便大步朝外走去,是與不是,他都要去一趟西漠,將其尋到,一看便知,縱然不是,也能從她口中問出些什麽。


    踏出竹林,他便上了虛天,臨走前還不忘迴首看了一眼小猿皇他們,六個貨睡得正香,他沒去打擾,默然離去也算正好。


    孔雀大明王也起身了,微微仰首,目送葉辰離去,老眸有驚豔也有欣慰,同樣也有一抹疑惑,怪隻怪,葉辰太過神秘。


    自他來了之後,很多事皆變得有些不一樣,諸如他的小孫女,美眸中總有那麽一抹潛藏的滄桑,好似藏了太多的故事。


    月夜之下,葉辰如一道炙熱神芒,把星空也映的絢麗多彩。


    待到臨近黎明,他才在距離孔雀家最近的一座古城落下。


    他動了周天演化,卻是並未算到有轉世人,便直奔城中心,踏上了傳送陣,一路朝西北傳送,此番大方向便是玄荒西漠。


    接下來一路,未曾停歇,每到一處,皆有他的傳說,好似葉辰這個名,玄荒大陸每個人都知曉了,甚至從這片修士聖地向星域傳播,用不了多久,聖體之名便會傳遍整個諸天萬域。


    對於這些,他倒是渾不在意,走了這麽久,所謂的榮耀與名譽,早已不重要,留給後人的故事,有他也好,無他也罷。


    “開陣,南天古城。”又是一星辰璀璨的夜晚,葉辰踏入了傳送陣,在空間通道中,將一張地圖懸在半空中,不斷用筆將一座座古城串連起來,那是到西漠最近的路,一路傳送。


    他正看時,這平靜的空間通道,竟是動蕩了,從盡頭一方,通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寸寸崩塌了,一路疾速向他蔓延而來。


    他不由收了地圖,眼眸微眯的盯住了前方,並未覺察到有人大戰,也便是說,這空間通道,並不是因有大戰才崩潰的。


    既然不是通道中出了問題,那便是兩個通道盡頭的傳送陣出了問題,必定有一方傳送陣被損壞,導致了空間通道崩裂。


    沒有多想,他轉身遁了出去,空間通道已毀,他也隻能飛著去南天古城,借助那裏的傳送陣繼續傳送,一路直向西漠。


    半個時辰之後,南天古城才映入他眼簾,卻讓他眉頭緊皺。


    遠遠看去,南天古城整個都被血色籠罩,那肆意飄飛的血霧,給星空都遮了一層血色麵紗,血腥之氣隔著很遠都能聞到。


    果然是這邊出了問題!葉辰輕喃,如一道神光劃入南天古城。


    進了南天古城,他雙眸再次微眯,此城雖大,卻死寂沉沉。


    或者說,南天古城的人,已被屠殺殆盡,入眼處皆是屍體,街道房屋、亭台樓閣、拱橋小道,皆是血淋淋的,觸目驚心。


    葉辰一眼掃過,饒是他的心境,也不由動顫,男人皆被割了頭顱,高高懸掛,女子也淒慘,衣衫不整,多被淩辱致死。


    這簡直就是修羅場,連繈褓中的嬰孩,也被殺劍釘在牆上。


    葉辰大步快走,速如驚鴻,城中還有活人,而且還是轉世人。


    那是一座府邸,門口守衛橫七豎八倒了一片,皆是被斬了頭顱,許是府邸中死的人太多,鮮血自府邸中流出,浸入大街。


    他進來府邸,遠遠便見一被鮮血染紅的紫發女子,乃是被淩辱過,衣衫不整,渾身皆傷痕,趴在地上,艱難的爬向一方。


    葉辰一步踏來,已顧不得其他,生生扯出了本源,瘋狂灌入紫發女子體內,她是轉世人,前生乃青雲宗玄字輩的弟子。


    隻是,讓他無奈的是,紫發女子元神真身遭了毀滅性的打擊,元神之火已極近湮滅,縱是大羅金仙在世,也難救她性命。


    “莫再動,莫在說話。”葉辰眼眸血紅,發了瘋的灌入本源,隻期望能挽留她的命,至少,也讓她知道她的大楚故鄉。


    紫發女子好似沒聽到,還在竭盡全力往前趴,拖著血淋淋的嬌軀,沾血玉手,隔空朝向一方,似是要觸摸到什麽似的。


    葉辰下意識側首,順著紫發女子手抓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座岩壁,其上釘著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孩,保留著啼哭的模樣。


    他身軀巨顫,能想象出不久前這裏發生了什麽,被淩辱的她,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被釘死、眼睜睜看著族人一個個倒下。


    “孩...孩子,我...我的孩...孩子。”紫發女子竭力的嘶喊著,聲音卻逐漸微弱下去,眸中之光,急速散盡,最後一絲搖曳的元神之火也湮滅了,那抬起的沾血玉手,終是無力的垂下。


    葉辰雙手攥的浸血,熱淚忍不住湧出眼眶,他還是來晚了,也從未覺得如現在這般無用,眼睜睜的看著,卻是無能為力。


    “我就說吧!必定還有活口。”葉辰悲痛時,一道陰笑聲響起,成片的人飛入了府邸,各個氣息陰冷,各個麵目兇獰,站滿了諸天,饒有興趣的看著下方葉辰,“竟還是一尊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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