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安說,還是頭一次見到自家殿下發那麽大火。


    魚安還說,明眼人都看出來了,他對她在意得不得了。


    謝羅依想,魚安真是個小機靈鬼,以後得對他好點了。


    也許是許久都沒有騎過那麽長時間的馬了,她想著他念著他不知不覺地就覺得眼皮子沉重,闔上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進入了夢鄉。


    她雖然睡著了,但在她隔壁的真真卻不敢鬆懈,她覺得自己絕對沒有看錯,明明就有人跟蹤,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


    陸陽陸員外


    第二天清晨三人早早地用了早飯後便匆匆上馬繼續趕路。


    小桃得知天黑前要趕到運州,苦著臉道:“小姐,咱們其實用不著那麽趕吧。”


    謝羅依笑道:“我就知道你嬌養慣了,嫌累。”


    小桃不服氣了:“我是怕你累了呀,從小到大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頂著烈日拚命趕路。”


    “小桃說得沒錯,小姐可得仔細愛惜自己的好肌膚,曬脫了皮,爺說不定就……”真真抿嘴輕笑,挑眉看了她一眼,輕哼一聲揚鞭,跑去了前頭。


    小桃生氣:“她這陰陽怪氣的是什麽意思!”


    謝羅依道:“她妒忌呢。”


    說完也一揚鞭,趕了上去,雖落後她半個馬身,但說話還是夠得上的。


    “你是為自己呢還是為脈脈啊?”


    這看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真真偏偏懂了,毫不留情麵地道:“不管是我還是脈脈,都比你適合爺。”


    謝羅依笑了:“可你們爺不覺得啊。”


    “爺眼瞎。”真真說完,又叱了一身,夾緊馬腹,又將她甩在身後。


    小桃趕上後道:“小姐,這人脾氣也太大了吧,咱們又沒得罪她。”


    謝羅依扁扁嘴,歎了口氣:“都怪你家小姐魅力太大。”


    “啊?”小桃一頭霧水,趕緊跟了上去,“要不要我教訓她一下,省得她太囂張。”


    “別惹事,現在我們三個是一夥的。”謝羅依望著真真的背影,“再說了,她對殿下可是忠心耿耿。我們快去快迴,省得殿下難做。”


    小桃抽抽嘴角,她家小姐什麽時候那麽在乎過一個人了?再說了,不是已經給春曉茶館遞過話了嗎,說要晚幾天拿到。陛下不是也沒說什麽嗎,殿下怎麽就難做了?


    她不知道的是,謝羅依在給皇帝的箋裏寫的是往樂川取金天鹿,這和陸陽是東西兩個不同的方向。


    三人行到半路,真真提議穿密林抄近路,謝羅依仰頭望去,擔憂道:“這林子看上去不安全,我們還是走官道吧。”


    真真道:“以我們現在的速度今天肯定到不了運州,而且大中午的烈日當空,再跑下去我們不中暑,馬兒也會受不了的。”


    是啊,人可以熬一熬,可馬兒不行。


    謝羅依再次望向密林:“好吧。”


    從官道拐向密林是沿著一條陡峭的小道攀爬,為了不讓馬兒太吃力,她們牽馬步行。密林擋住了灼熱的日光,溫度瞬間降下來不少,大家擦拭了額頭上的汗,又歇了一會繼續趕路。


    由於林中岔路較多,林木縱深,腐枝遍地,這種路況對於跑慣了大道的謝羅依很不適應,幸好有真真在前方開道,小桃斷後,倒也行得順暢。


    突然真真指著山坡下道:“那有湖,我們下去涼快涼快!”


    “趕路。”謝羅依板著臉,揚鞭疾走,她覺得真真事太多,又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真真見她不高興,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密林從越行越深變得逐漸開闊,漸漸得能偶爾看見山下的官道了,小桃高興地喊道:“山下有驛站,我們去喂些草料吧。”


    謝羅依點點頭,突然右前方真真的馬兒前蹄一軟,哀嘶著轟然倒地,真真竟毫無防備地被摔了出去。


    謝羅依和小桃的馬兒受了驚嚇,好不容易才被穩住。小桃跑向被甩出很遠的真真,見她額頭被磕了一個洞正流著血,身上還有幾處擦傷。


    “我沒事。”她在小桃的攙扶下倚著樹慢慢站起身來。


    小桃對謝羅依喊:“真真姐沒事。”


    謝羅依點點頭,去看真真的坐騎,可憐的馬兒已經口吐白沫,死了。


    她心裏大吃一驚,臉上卻不表現出來,檢查了一番發現馬的身上並沒有外傷。


    真真在小桃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來,蹲下身檢查了自己的馬後,疑惑道:“莫非是中暑死了?”


    謝羅依看著她滿身的傷,蹙起了眉頭:“你一個身懷功夫的人,怎麽會摔得這麽慘?”


    真真倒是麵不改色:“事出突然,我沒準備。”


    謝羅依冷冷地看著她:“我們下去吧,看看能不能再弄匹馬來。”雖然她知道希望很渺茫,官道上都是南來北往趕路的旅人,誰會沒事牽匹馬做備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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