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不明白她為什麽要翻窗戶,既然殿門外的禁軍都被放倒了,為何還要翻窗戶?她向來閨秀,邁不開腿使不上力,被謝羅依連推帶抱地摔出了窗外。


    謝羅依拿出火折子,預估了一下禁軍們蘇醒的時間後,便在承香殿後殿點燃一排火,拉起清越往皇宮北邊跑。


    不一會已看見大火燒著了半邊天空,人聲逐漸鼎沸,沉睡中的皇宮開始在黑夜中驚醒。


    謝羅依道:“記住了,現在你是死人了,你被燒死在承香殿中。”


    清越點點頭,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


    謝羅依仔細分辨,聽出了屍體二字。她想了想道:“有道理啊,看來你也不算太笨。不過,別管那麽多,盡快跑出去。”


    清越被她連番奚落,又說不出話爭辯,隻得嘟著腫得嚇人的嘴,看上去很滑稽。


    謝羅依瞧她那樣子心情大好,不過她要趕迴清暉殿而清越要趕去玄武門,兩人便要在西北宮牆處分手。


    謝羅依怕她遇上危險便將麒麟匕首塞給她,又給了一些迷藥丸讓她應急,叮囑一番後正要各自離開,忽聽腳步紛踏,已有禁軍將兩人包圍起來。


    宮白魚


    謝羅依定睛一看,為首的一人雖有些年紀但眉清目秀,從身上的官服分辨,應該是羽林軍統領。右都統裴理她在無妄山見過了,那麽這位肯定就是左都統宮白魚了。


    宮白魚將兩人上下打量一番,對左右道:“這兩人很可疑,押迴去。”


    “不是,我……”謝羅依還沒說完嘴裏就被塞了塊破布頭,和同樣被塞著破布頭的清越郡主一起被當成罪犯押迴了羽林軍左都統營。


    兩人被綁在一起,逼仄的屋內人來人往的甚至都沒人關心她們。


    謝羅依急得直冒汗,再不趕迴清暉殿她就要被拆穿了,到時候皇帝一定會扒了她的皮。


    一想到為了救一個討厭的女人會白白送命,她就悲從心起,雖被堵住嘴卻鉚足了力氣嚎啕大哭,嗚嗚咽咽地哭得一抽一抽的,一旁的清越郡主都忍不住側目。


    宮白魚被她的哭聲吸引,這才揮手讓屬下退出去,拉開她倆口中的破布頭道:“臨川王妃,你又想玩什麽花招?”


    謝羅依沒想到她認出了自己,腦中來不及細想,張口就拍馬屁:“宮大統領好眼力,不愧是我從小的偶像,我從小就聽陛下和父親提過您,對您的崇拜是……”


    宮白魚止住她道:“再囉嗦我就將這破布頭塞迴你嘴裏。”


    “別別,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她心想這武夫果然不解風情。


    宮白魚卻道:“那你倒說說看,為什麽要拐走清越郡主?”


    她驚詫他什麽都知道,轉念又一想他是羽林軍左都統,負責皇宮警戒,什麽都知道也很正常。


    “說!”就在謝羅依琢磨著怎麽迴答時,宮白魚暴吼一聲差點將她的耳膜震裂,而一旁的清越郡主被嚇得渾身發顫,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謝羅依道:“您別嚇她啊,我隻是與她交好,想與她一起常伴夫君左右。”


    宮白魚冷哼一聲:“我看娘娘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如咱們去陛下麵前說道說道。”


    “別別別,我說我說就是。”謝羅依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心中默念了好幾遍對不起儷貴妃後,招供道,“是儷貴妃娘娘托我辦的。”


    宮白魚麵色冷峻,道:“誣陷娘娘是重罪,王妃可要想清楚了。”


    “千真萬確!”謝羅依現在別無選擇隻得這麽說,但她又隱隱覺得宮白魚的反應有些反常,誣陷既然是重罪怎麽能如此輕描淡寫的提醒?難道……


    她心裏冒出一個希望的火花,莫非他是澹台成德的人?!


    宮白魚道:“證據。”


    謝羅依不好直接問他是不是澹台成德的人,但見他要證據自己又沒有,隻好試探道:“儷貴妃娘娘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定要將清越郡主送出宮去。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她嘛。”


    清越在一旁附和著,猛地一陣點頭。


    宮白魚不為所動仍是那句:“證據。”


    謝羅依急了:“這種事怎麽可能留下證據啊!”她真的很想讓他用屁股想想清楚,不過這話她也隻敢在心裏說。


    宮白魚道:“若王妃真的沒有,等天亮我隻能將你們交給陛下處治了。”


    “您別激動,千萬別激動……”謝羅依覺得自己頭都快想禿了,突然想到一事救命,“若沒儷貴妃娘娘的吩咐我怎麽會知道清越郡主在承香殿呢?”


    宮白魚道:“這隻能說明你有內應。”他站起身,明顯已經失去了耐心。


    “等等!我想起來了!”謝羅依急得滿頭大汗,以目示腰間,“我這兒有儷貴妃給我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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