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羅依握著小桃和連翹的手道:“害你們受苦了。”


    小桃搖搖頭:“小姐快別這麽說,我和連翹都擔心死了。”


    小桃的傷勢還好,連翹就比較重了。謝羅依從未想過才相識沒多久的連翹能這樣維護她,心裏感動不已,但又怨她傻氣,心太軟落人以柄,沒什麽能力還要為她擋刀,差點送命。


    “對不起娘娘,我沒聽你的話,差點害死大家。”連翹垂著頭,內疚得兩隻手絞在一起。


    “沒事了。”謝羅依拍了拍她的手背,“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咱們是被惦記上了,防不勝防,好在能全身而退。”


    小桃也安慰她,這下弄得連翹內疚得快哭了:“你們別對我這麽好……”


    敢情她是從小沒人對她好嗎?


    謝羅依怕她真的哭得稀裏嘩啦,故意板下麵孔道:“你啊,以後長點腦子,先顧著自己,別沒事瞎出頭,懂嗎?”


    連翹抹了抹眼淚:“都怪連翹學藝不精,沒發現那迷藥是怎麽弄上去的,害得娘娘著了她們的道。”


    小桃道:“那毒藥你為什麽不下啊?如果你按計劃撒上毒粉,我們就可以反將一軍,全身而退了。”


    謝羅依暗自點頭,還是小桃明白她的意思,隻要一個眼神,她就能想到她所想的,隻是連翹沒聽她的,差點把大家都賠進去。


    “對不起。”連翹垂下頭,“我沒想到她們那麽壞,我還以為是,是娘娘多慮了。”


    “小姐怎麽可能多慮。”小桃歎了口氣,跟在謝羅依身邊久了,小時候這些女孩子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早一清二楚。


    “別說連翹了,她也是醫者仁心。”謝羅依見連翹難受愧疚,於心不忍。


    不過這種不振作的樣子可不行,她想了想又道:“沒下毒這件事我不怪你,但你迴去得好好想想,那毒是怎麽下的?我在舞劍時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兩隻仙鶴又是衝著我手中的木劍來的。木劍和古琴都有古怪,你要查清楚,往後我們可不能在同一個坑裏摔倒。”


    連翹鄭重地點了點頭,鑽研各種稀奇古怪的草藥是她的愛好之一,謝羅依就算不吩咐她也會去查清楚。


    迴到府中,天已經全黑了。本來死氣沉沉的王府突然熱鬧起來,魚安跟在謝羅依身後噓寒問暖得不停,甚至激動得流下眼淚。


    安排人手照顧受傷的小桃和連翹,謝羅依疲倦地迴了禦紅院,問魚安殿下可迴府了,魚安支支吾吾,在她發火前終於支吾出口,殿下迴京了,可是沒迴府,昨夜差人來說,宿在了倚紅樓。


    魚安戰戰兢兢地偷瞄著謝羅依的神色,真怕她突然暴起把火撒在自己頭上。


    可等了半天,謝羅依隻是平靜地揮揮手,叮囑他要是殿下迴來了無論多晚都要過來通報一聲。


    魚安暗暗鬆了口氣,越發同情她了,恭敬地道了聲是,便輕手輕腳地慢慢地從廂房中退了出來,剛一出來就不小心撞在門口的止境身上。


    “你怎麽在這兒?”他捂著嘴輕聲地說,一邊說一邊將他拉走。


    “我來看看娘娘有沒有發脾氣。”止境很老實的交代了。


    魚安叉腰:“敢情你是來看熱鬧的?”


    “不是。”止境道,“殿下在倚紅樓心不在焉的,喝酒吃菜看跳舞聽樂律就是不說話,紅玉姑娘都沒轍了。我就尋思著迴來看看,有新情況就趕緊報告去。”


    魚安尖著嗓子嘿嘿一笑:“你小子倒是懂殿下的心思。”


    止境謙虛道:“殿下的心思跟海底針一樣,我隻能靠自己機靈點,不然還得挨罵。”


    魚安一縮頭,心想是啊,這兩位可都不是好脾氣的主,況且這兩天還在吵架,還是機靈點,多做事少說話吧。


    熬到子時過了,澹台成德這才醉醺醺地迴了府,魚安琢磨半晌還是跑去禦紅院迴稟了謝羅依。裏麵沒聲音,他便叮囑守夜的小丫頭等王妃醒了就把殿下迴府的消息告訴她,免得到時候第二天被罵。


    其實兩人在外麵說話時,謝羅依在裏麵都聽到了,一邊腹誹著這麽晚才迴來,一邊翻了個身,本來還想去看看他的,現在覺得還是睡覺最要緊,這兩天她是心力憔悴,不比這位爺,芙蓉帳中度春宵。


    迷迷瞪瞪得睡著,忽然覺得有人將自己攬進懷裏,閉著眼掙紮了一會沒用,又閉著眼嗅了嗅,這身上的味道似乎還挺熟悉的,隻是帶著一股酒氣。她不悅地拿腳蹬他,想將他踹下床去。


    那人被踹得悶哼了一聲,將她摟得更緊了,趴在耳邊柔柔地道:“依依乖,好好睡。”


    想想算了反正是他,她睡意正濃懶得睜眼,立刻放棄掙紮找周公下棋去了。


    一覺醒來天光已大亮,洗漱完畢後問小丫頭,小丫頭說今早殿下找荔枝娘子用早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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