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這才歡歡喜喜地站起身:“多謝娘娘指點,妾身這就去辦。”


    她歡歡喜喜地告了辭出門,謝羅依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


    敢情是澹台成德在荔枝這兒受拒,才想起她這個正室來,床上說得好聽,其實就為了找個女人發泄而已。


    她苦笑一聲,自己可真傻,傻到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一時又覺得沮喪,一個長相出眾的情場老手對付她一個初出茅廬、剛通□□的小丫頭的確綽綽有餘。


    小桃急忙勸慰道:“小姐別生氣了,荔枝那小蹄子這是要造反啊!咱們找機會收拾她。”


    她這氣得要爆炸的樣子也太輕易被看出來了,謝羅依扭動了一下麵孔,吩咐道:“你去跟著她,看看她到底幹什麽去了。”


    小桃奇道:“當然是去殿下麵前獻殷勤了。”


    “別囉嗦了,快去。”她催促著。


    小桃應了聲是,剛走到門口又不放心地迴頭道:“小姐,您可別再氣了,小心氣壞身體。”


    “快去快去。”謝羅依催促她,這丫頭是要看自己打臉嗎?


    這下想眯個覺都沒了心情,謝羅依幹脆拿起小桃丟在這兒的半幅王府地圖,光明正大地往西園走,也不知道想證明些什麽。


    一路暢通無阻,藏書閣對麵的一排廊屋有專人看管,見她過來殷勤地屁顛顛地來請安,謝羅依道:“打開。”


    “得嘞。”小廝二話不說掏出鑰匙就開了門。


    謝羅依有些吃驚:“我能進去?”


    “當然啦,您可是咱們的主子娘娘。庫房裏的一切還不都是您的。”小廝極力討好著。


    謝羅依狐疑地看了他幾眼,這小廝是嘴上抹油了嗎?


    她邁入庫房,裏麵堆著數十個大箱子,隨意翻開一個,一股香樟味撲麵而來,裏麵是各式綾羅綢緞,從珍貴的雪錦到上品的蜀錦,還有進貢的波斯金紗,看得人眼花繚亂。


    小廝在一旁獻媚:“娘娘看中了吩咐一聲就行,小的給娘娘送去禦紅院。”


    “不用了。”她又翻了翻其他箱子,無非都是些衣裳麵料,看得人無趣。隔壁一間屋子裏的大箱子藏得都是些金石玉器,同樣無趣。


    謝羅依意興闌珊,幹脆命小廝取來紙筆攤開地圖在大箱子上,興致勃勃地繪了起來。


    人一專注起來時間就過得特別快,累了就爬上大箱子蜷曲著身子眯一會。隻是這一會兒的時間有點長,等她揉著眼睜開時,麵前是兩顆漆黑的眼珠子,正滴溜溜地轉。


    “鬼啊——”她迷迷糊糊地慘叫,雖然聲音不大震懾不了旁人,但把自己嚇得不輕。


    麵前的人默默地退後兩步,一臉不屑地看著她:“你說誰是鬼呢?”


    “怎麽是你?”謝羅依看清了麵前的人,揉著暈乎乎的腦袋。


    “怎麽不能是我。”他向她伸出雙臂,溫柔地道,“來,抱你下來。”


    謝羅依想到下午荔枝□□裸的炫耀,冷著臉打開他的手,自己跳下箱子。


    “你這性情還真是善變。”他一把拉住正要離開的她。


    她很想質問他,但轉念一想,如果自己真這麽做了且不是讓荔枝得逞,讓他得意了?這麽一想,立刻就翻了臉,像一隻貓一般笑嘻嘻地往他身上掛。


    澹台成德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探了探她的額頭,沒發燒啊。攬著腰將她抱上箱子,她這樣又硬又沉地掛在身上,自己非得被拖死不可。


    “到底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夫君幫你出氣去。”他見她垂著頭,睫毛覆蓋著她以往明亮的眼睛,絞著手委屈巴巴的樣子。


    “你欺負我了。”裝可憐誰不會?荔枝會,她也會。


    澹台成德莫名其妙:“我哪裏欺負你了?”


    裝,叫你再裝!謝羅依雖囤了一肚子的氣,卻一臉的楚楚可憐:“荔枝拒絕你,所以你才想起我來了。”


    澹台成德愣了愣,突然哈哈一笑,抱住她的雙膝,微微仰著頭:“吃醋了?”


    謝羅依半咬著唇,默默地點點頭,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小傻子。”她那副樣子像個乖得不能再乖的小奶貓,讓人忍不住想逗她,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忘了?我們還吵架呢,我理所應當的要去找妾氏嘍。”


    她不依,追問道:“若昨夜荔枝答應你了呢?”


    澹台成德聳聳肩:“我當然笑納嘍,我又不是和尚。”


    “你……”她氣得語塞,抬腳就踢他。


    一連被她踢了好幾腳,澹台成德覺得自己再不反抗就要殘了,一把捉住她亂動的腳,惡狠狠地道:“再不老實我就……”


    “你就怎樣?”她毫不示弱,裝可憐裝了這麽久她早就憋壞了。不是說演戲嗎,那幹脆演得真些,就讓皇帝認為她失寵於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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