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羅依搖搖頭,笑道:“我正愁無法再見臨川王呢,現在正好是個機會。”她打定主意,要親自送出這份大禮。


    小桃問道:“那這個人怎麽辦?”


    謝羅依瞥了一眼:“把他先關進地窖鎖起來,說不定以後還有用。”


    那個昏迷不醒的俊俏少年就被無情地鎖進了地窖。據荔枝說當時抓了他,他一咬牙吞下了某種不明之物後就成了如今的模樣。


    謝羅依又等了三天,他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她覺得不能再拖了,將信放入木盒子交給荔枝:“你親自跑一趟,把事情跟臨川王說了,告訴他人在我手上。”


    荔枝接過盒子,嘟著嘴:“小姐為什麽不自己去?”


    小桃也附和道:“是啊,小姐不是說正愁沒機會去見臨川王嗎?”


    “你們呀!”謝羅依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她們,“先前都是我求著他,這迴也該換他來求著我了,有來有往,才算君子之交嘛。”


    荔枝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小桃卻憋不住笑了出來:“若那個臨川王不上當,小姐該怎麽辦?”


    謝羅依胸有成竹地道:“這信的厚度應該隻有一頁,一頁能把刺殺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嗎?本小姐可不信。再說了,我還準備了這個。”她拍了拍案上的提籃食盒,示意小桃打開。


    食盒裏的翠白琉璃碗中盛著晶瑩剔透的五瓣桃花,粉中帶著清盈盈的水綠,花中的一點豆綠色的花蕊,猶如點睛神妙。


    荔枝湊過來一看:“這是什麽?”


    “讓他嚐嚐我的廚藝。”謝羅依輕輕一笑,闔上食盒交給她,催促道,“快去快迴。”


    “又是我去啊。”荔枝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麻利地揣上信,提上食盒。


    等荔枝出去後,謝羅依就問小桃:“白日先生到了嗎?”


    小桃輕聲道:“我已帶著去了地窖,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


    謝羅依點點頭,兩人背著人來到地窖,正見一青衣公子蹲在少年麵前,似在沉思,聽到腳步聲,迴頭笑著想要擁抱她卻被她敏捷地避開。


    青衣公子訕訕然垂手:“小依長大嘍,看到我都不親了。”


    謝羅依不屑地翻了白眼遞給他:“你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麽輕浮。”


    青衣公子道:“我最近聽說你看上了臨川王,心裏不舒服,行為自然就輕浮了些。”


    謝羅依斜眼道:“這怪我?”


    “當然。”青衣公子並不買賬,負手而立。


    小桃上前打圓場道:“白日先生,您就別賣關子了,快與我們說說,這人到底怎麽樣了,能救得活嗎?”


    白日先生傲嬌著:“那要看你們主子了。”


    謝羅依上前就踢了他一腳:“我做了好吃的,一會給你接風。”


    白日先生又哼了一聲:“天下美食我沒吃過?你做的我也吃過好幾次了,不咋樣。”


    謝羅依怒了:“孟談異你再給我裝,小心吃拳頭!”


    白日先生是孟談異的名號,他平時最討厭別人直唿自己的名字,不過就是拿謝羅依沒辦法,誰讓他從小就被她欺負長大的呢。


    白日先生孟談異摸摸鼻子道:“他中了百日散。”


    謝羅依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要百日之後才能醒?”


    “非也非也。”孟談異搖搖頭,“百日之後就是他的死期。”


    謝羅依麵露惋惜之色:“可惜了,年紀輕輕就得送命,太慘無人道了。孟談異你枉稱畢生誌願是懸壺濟世,你就是這態度拯救天下蒼生的?”


    孟談異失笑道:“診金呢?要是人人都這樣,我還怎麽懸壺濟世拯救蒼生啊?”


    謝羅依道:“診金我替他出了。”


    孟談異道:“就你那點錢,付不起的。”


    謝羅依怒了:“這麽說你是不打算幫忙嘍?”


    孟談異貼著她的臉,輕輕一笑:“不如,你以身相許呀。”


    “又來了。”謝羅依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啊先給自己治治這毛病吧。”


    孟談異甩手道:“我與那臨川王非親非故,我可不想白送他這份人情。”


    謝羅依沉默不語。


    “被我猜中了?”孟談異問道。


    謝羅依依舊沉默不語。


    孟談異道:“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你現在是聲名狼藉,整個京都都傳遍了,謝府大小姐夜不歸宿和風流王爺共度春宵。”


    謝羅依點點頭:“那不正好,我隻能嫁他了。”


    孟談異被氣著了,生硬地問:“你真的打算嫁他?”


    謝羅依拽了拽裙角,一本正經:“恩,非嫁不可。”


    收了一個少年


    在孟談異為少年祛毒療傷時,去臨川王府送信的荔枝急匆匆地趕了迴來,見孟談異在也不避嫌,嚷道:“臨川王嚇得手一抖把信給扔了,還像中邪一樣自言自語,說什麽鄒相不會害他,鄒相為什麽要害他雲雲。我看呀,他這是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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