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棺材是開天宗幹的吧?這次結界裏他們死了三十七人,三十來副棺材,這也太巧了吧!”孟常安氣道。


    “萬事不要著急下定論,特別是牽扯到宗門的事,三思而行。”


    “軒轅叔說的沒錯,你現在是教統了,對人對事別一根筋,要吃大虧的。”


    “可……”


    應是聽進去了,孟常安氣唿唿的也沒再說什麽,幾人一邊送著客,一邊等著楊成子的迴信。


    燒壺水的功夫,靈虎迴到了禦魂宗,陳三打開迴信一看,果然這事不簡單。


    “師傅,說什麽。”


    “先把那些東西劈成柴燒了,西風和雪萍這三日不能同房,白事衝了喜事,若再落紅,少則折壽十年,更甚氣運衰退易遭橫禍,性命攸關。”


    “這麽嚴重?”


    “嗯,給他倆各安排一間屋子,暫住三日,新房先空著,喜床上放兩尊他倆的桃木雕像,貼上兩人生辰八字,壓床三日。”


    駱西風屋裏。


    陳三、孟常安、駱西風,還有穿著嫁衣已經掀開紅蓋頭的沐雪萍,四人麵麵相覷。


    “這麽麻煩麽。”駱西風鬱悶道。


    “也不算麻煩,隻是晚三日入洞房,其他也不用做什麽。”


    “就不能是其他事麽?”


    “你能不能把口水擦擦。”孟常安嫌棄道。


    沐雪萍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什麽都行,偏偏這事不行,真是苦了她相公了。


    “師傅,這事我們找誰算賬,總不能就這麽算了吧?”


    “那得看這事是誰幹的。”


    “什麽意思,難不成你覺得不是開天宗幹的?”


    “嗯,我不覺得是開天宗幹的。”


    “為什麽,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老魔頭。”


    三人俱是瞪大了眼睛,駱西風驚詫道:“誰?”


    “你沒聽錯,就是他,按照我的猜測,此事十之八九是他幹的。”


    “你,你說出個道理來,我大婚之日,他瞎摻和個什麽勁,真是吃飽了閑的。”


    “一來暗部追出去並未看到是誰把東西送過來的,開天宗門人恐怕做不到,老魔頭就不一定了。


    二來老魔頭最擅長挑撥離間,借刀殺人,我們若是按照常安所想,會發生什麽後果?”


    駱西風一愣,“此事若不是薑北冥所為,我們再找上去,照他的脾氣,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弄不好要挑起兩大宗門是非恩怨。”


    “你們看,像不像老魔頭想要的結果。”


    “這要是老魔頭幹的,那就麻煩了,我們不一定幹的過他……”小丫頭嘀咕道。


    “老魔頭我遲早還要和他交手的,殺不了他,至少也要扒層皮,可我現在更擔心的是薑北冥。”


    “他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們不找他,他還來找我們不成。”


    “薑北冥以往霸道慣了,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開天宗可以說是被重創,就怕他又會搞出什麽事來。”


    陳三神色擔憂,這不是說說,而是他和軒轅白蒼對薑北冥太了解了。


    數日之後,玄天宗宗主殿。


    黃宗章和施北章在大殿之中商議結界的事宜,陳三和薑北冥商議的結果已經傳書告知了司馬藏鋒。


    和他們兩大宗門一樣,玄天宗得派門人在整個玄天宗地界找尋結界的蹤跡,有了蹤跡,三大宗門便能聯手將其破壞,此事迫在眉睫。


    隻是宗門地界甚大,派多少門人出去就成了難事。


    “不妥啊,宗主,都從宗堂出去,恐怕我們宗堂會被老魔頭惦記上的。”黃宗章不無擔憂道。


    “此事我已權衡過,宗堂隻要鎮守百十來人就行了,有那些鎮山法器在,老魔頭不能把我們怎麽樣。


    倒是那些分堂,若是從分堂調離,本就門人不多,恐怕會被邪師惡道乘虛而入。”


    “就怕已經沒有結界,這可會耽誤門人不少時間。”施北章說道。


    “性命攸關,別說有沒有結界,就算有點跡象也要完全滅殺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三人還沒商量出個結果,一個暗部走了進來。


    “宗主,薑北冥正往宗主殿上來。”


    “知道了。”


    三人對視一眼,黃宗章和施北章便離開了,能讓薑北冥親自過來的,定不會是什麽小事。


    兩人與薑北冥擦身而過,拱手行禮,可薑北冥一臉怒氣,急匆匆的並未搭理。


    “你來做什麽?”司馬藏鋒端著茶並未起身,神色淡然。


    “做什麽,討個說法,上茶!”


    “討什麽說法?”


    “那結界的事是由你們玄天宗牽頭,現在我們開天宗死傷慘重,還死了一個教統,你這牽頭之人不應該給個說法麽?”


    “你想要什麽說法,我不牽頭,你們開天宗不是死的人更多麽?不謝我也就算了,還來討什麽說法?”


    “放你娘狗屁,還謝你,我就不能雇傭玄天宗門人麽,你明知道我開天宗不擅對付鬼物妖物,你這麽做,到底是何用心?”


    司馬藏鋒一愣,眼神之中顯現出了不可思議,仿佛是在告訴薑北冥,老子活了這麽些年歲,還真沒見過你這般不要臉的。


    “你倒挺會琢磨,你說雇傭,人家就一定給你雇傭麽,就不興看你好戲?這事發生在開天宗和玄天宗的地界,若不是我牽頭,陳擎天能搭理你?”


    “他敢!”


    “有何不敢,你還想強買強賣不成?”


    “對付落葉峰,三大宗門是有約定的。”


    “那不就得了,你光出銀子不出力麽?而且你我都沒臉提這約定,陳擎天此前殺進落葉峰,你有助他一臂之力麽?”


    “這事能一樣麽?”


    “有何不一樣?”


    “一個是殺過來抵擋,一個是殺過去找死,你怎麽不去?”


    “所以我從來不說三大宗門對付落葉峰邪師的約定。”


    “……”


    薑北冥握緊了拳頭,麵對淡定的司馬藏鋒,一下竟然無言以對。


    深吸了一口氣,喝了口茶繼續道:“不和你說落葉峰的事,我那些死傷的門人如何交代,你給句話。”


    “我是玄天宗宗主,你們開天宗門人的死傷讓我來交代,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可這事因你而起,是你牽的頭。”


    “這事因落葉峰而起,別把事由都扣我腦袋上,再說了你這麽勞師動眾的跑來我玄天宗興師問罪,就不怕被整個江湖笑話麽?”


    “已經是笑話了,我不管,這事你得給我個交代。”


    “我給不了你交代,再者你想要什麽交代?”


    “我不要銀子,若再出現結界由你們玄天宗和禦魂宗解決,不管這結界出現在哪。”


    “否則呢?”


    “否則我將親自到訪你們各大分堂。”殺神眼神兇煞,沒有半點吹噓之意。


    “訪你的,不送。”


    “哼,你當真不顧門人死活麽?”


    “你還是管好你開天宗吧,但凡有一個人死在你手上,你們整個開天宗都將被覆滅,這是我們玄天宗和禦魂宗的約定,到時候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很好,那就拭目以待吧。”說完這些這人便揚長而去。


    說是這麽說,司馬藏鋒心裏不免還是有些擔憂,倘若薑北冥真殺去各大分堂,血流成河將不可避免。


    沒占到任何便宜的薑北冥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果然還是因為陳擎天,自打這小子做了宗主,他薑北冥想做的很多事情都變得受製於人。


    迴去這一路都在琢磨如何弄死那小子,對開天宗來說,他絕對是一大禍害,比老魔頭還要禍害的禍害。


    隻是人未迴到宗堂,暗部駕馬狂奔,朝著他們過來了。


    “宗主,老魔頭攻打我們宗堂,死傷無數。”


    “什麽!”


    帶著滿腔怒意,薑北冥踏馬迴宗。


    迴去一看,心頭的顫動根本壓不住衝天的怒意,宗堂石階破碎不堪,刀痕劍痕滿目瘡痍。


    滄瀾大殿,騰龍大殿已經坍塌成了廢墟,門人屍身遍地,處處都是碎石磚瓦,血流成河。


    瞪大了眼睛的薑北冥不敢相信,慌張之中找尋起了楚雄的身影。


    紹金殿外,一身影雙手後背,淡定的看著紹金殿三個大字,嘴裏嘀咕道:“寫這三個字的人不簡單呐。”


    身旁不遠處,楚雄的浮生劍已成斷劍,滿臉是血,被打得奄奄一息,隻剩一口氣的正是楚雄,看著天,眼神逐漸渙散。


    薑北冥見到此景,腦海之中如驚雷炸響,衝天氣勢拔地而起,剛猛的氣勁震碎了不少周身石雕,執劍踏地,直衝百裏連舟。


    無法壓製的怒意令薑北冥失去了理智,洶湧的劍氣轉瞬而至,不止打向了老魔頭,更是打得本就破碎不堪的石階分崩離析,麵目全非。


    “嘣……”


    一柄泛著金光的劍魂從天而降插在了地裏,金光熠熠的劍身凝如實質,落地時的劍勢生生將所有劍氣悉數擋開,漣漪衝擊數丈之遠。


    百裏連舟緩緩轉過了身,下垂的眼皮讓他看起來非常冷漠和淡定,見薑北冥不怎麽想說話的樣子,豎指便施展起了咒法。


    魂魄力縹緲繚繞周身,快速朝著劍魂凝聚,薑北冥人未到,地上的劍魂便顯現出了劍勢。


    “轟。”


    劍勢如星辰威壓,劍魂周身三尺之地下塌近兩寸,數道劍芒顯現。


    眨眼之間便已經凝聚完成的四柄劍魂依次朝著薑北冥揮砍而下。


    “嘣嘣嘣嘣……”


    沙塵飛揚未能掩埋薑北冥的怒火,遊龍氣勁接踵而至,下一刻伴隨著百裏連舟的心念,五柄劍魂劍勢同起,殊死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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