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也屬於老皮老臉了,方伯詢問他倆夠不夠吃的時候,還真給他拉著坐了下來吃了好一會,才和鏟哥扶著牆滿意的離開了藥師穀。


    自打從藥師穀迴來之後,陳三就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便是提筆兩封飛鴿傳書給司馬藏鋒和薑北冥。


    說得自然是落葉峰準備再次嫁禍開天宗的事,讓兩人淡定,若真有事發生三大宗門從長計議。


    第二件事便是陳三和秦謀琢磨起了那厚厚一摞的兵法全解,是時候布局了,落葉峰已經在摩拳擦掌,離再次攻打茅山的日子恐怕不遠了。


    可這三絕棋境的兵法縱使隻有八章,都比兩人想得要難得多的多,陳三那是一臉懵,咬文嚼字的根本看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秦謀雖然雄才偉略精通兵法,可琢磨起這一摞的兵法全解也是大費周章,舉步維艱,光是通篇讀懂都花了整整三日之久,更別說是融會貫通了。


    落葉峰獄山府洞


    東方少言被陳三重創,一路上吐了好幾日的血,好不容易迴到了獄山府洞,修養了起來。


    身上這點傷勢倒是算不了什麽,可陳三變得如此這般逆天,讓東方少言根本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原本還以為報仇有望,心心念念的好不容易這小子送上門來了,哪知道不僅仇沒報成,連田大喬都慘死在了他的手上。


    昔日的三人就剩下他一個,東方少言眼中充滿了怒意和哀傷,臥房裏的擺設簡簡單單,配上此時此刻東方少言的心情,更是淒淒慘慘戚戚。


    躺在石床上,盯著頭頂石壁上的那一幅刻字,大氣磅礴筆走龍蛇的字幅,可東方少言卻無心觀摩,隻看其形卻不看其意。


    伴隨著劇烈的咳血,想要靜靜躺著都成了奢望,正當東方少言血咳不止的時候,百裏連舟背著手後背微弓的走了進來。


    見東方少言咳得不行,百裏連舟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了丹藥,一指頭點在了東方少言俞府穴上,咳勢立止,緊接著就把兩顆丹藥送進了其口中。


    “你這是被誰打傷了,能傷成這樣?”


    “峰主,應該是獨闖我們落葉峰的那小子。”


    百裏連舟麵帶驚詫的問道:“你怎麽知道那人就是獨闖我落葉峰的那小子?”


    “他是四魂斬仙境,差不多二十來歲,和南天洞主所說無異。”


    “又一個四魂斬仙境?”


    “怎麽是又,不就是他麽?”


    百裏連舟背著手琢磨了一下,“他用什麽法器?”


    “一個鐵木魚,還有兩柄大折扇。”


    “就這三件法器?其他刀劍沒有?”


    “沒有,就這三件法器。”


    “他有沒有用其他技法,如禦魂宗的禦妖禦靈的咒法?”


    “沒有,隻用法器,而且他的法器能破甲,我的氣甲被破,若不是九龍落雷鞭護主,恐怕我已經死在他手上了。”


    “照你這麽說,這人就不可能是獨闖落葉峰的那個。”百裏連舟否定道。


    “為何?”


    “那小子現在可能是禦魂宗宗主,而且你若碰上他,恐怕沒有活命的機會。”


    “禦魂宗宗主?”


    “嗯,這禦魂宗的宗主可不得了,他手上的鎮山河,別說是你的氣甲,就連我的護身之法都擋不住,你碰到的肯定不是他。”


    “這麽說,玄天宗出了兩個二十來歲的


    四魂斬仙境?”


    “玄天宗這是有了什麽特別的修行法門麽,怎麽可能連出兩個二十來歲四魂斬仙境……”百裏連舟嘀咕道。


    如陳三所說,一下就把落葉峰這老魔頭給弄迷糊了,愣是給多出了一個四魂斬仙境。


    而且百裏連舟更為忌憚的是此事如若當真,那玄天宗定是有了特別的修行功法,這對整個江湖,包括他們落葉峰都大為不利。


    離開了獄山府洞,百裏連舟就琢磨起了要不要收太陰天輔的時候冒險去一趟玄天宗探探,此事可大可小,一下子就成了百裏連舟的心頭大事。


    可思來想去的還是打消了這念頭,實在是玄天宗的鎮山法器太多,稍有不慎就是灰飛煙滅,為了探個究竟不值得。


    數日之後,地處西南,玄天宗的分堂麒麟堂就出了一件大事。


    那一日太陽未下山,申時未過,麒麟堂裏大多數門人都出去做任務了,這時間堂裏並沒有幾個門人在。


    麒麟堂這分堂並不算大,就建在番禹鎮邊上,整個分堂差不多一百多號人,隻有很多分堂的一半左右。


    實在是番禹鎮並不是很繁華,人也不是很多,加之附近的村落也少,離其他鎮又遠,所以這地方開天宗都沒看上,連分堂都沒建。


    管事陸青陽翹著二郎腿,在看一本閑書,講得是鬼鬼怪怪的奇事異聞,名為《判官錄》,寫得跟真的一樣,看著還挺有滋味。


    就在他看得有滋有味,等著時辰差不多迴去吃飯的時候,“嘎吱”一聲,屋門開了,是他們玄天宗的暗部。


    “陸管事,外殿有兩個人說是想依附麒麟堂,在堂裏接接任務,謀個生計。”


    “兩個人?”


    “是,兩人看著身法輕盈,好像是江湖中人。”


    “好,我出去看看。”


    陸青陽合上判官錄,跟著暗部去到了外堂。


    外堂裏,那兩人正坐在太師椅上說說笑笑,一人高高瘦瘦,眼角有個疤,鼻子還挺大,笑起來眼睛都快找不到了。


    另一個稍稍矮一些,長相還算英俊,隻是半手總在袖子裏,感覺遮遮掩掩的藏著什麽。


    看了兩人一眼,陸青陽拱手出聲道:“不知兩位可是來我玄天宗謀生計的?”


    見陸青陽拱手,兩人也起身拱手,“是,我們倆兄弟是外地來的,聽聞宗門裏掙銀子不少,所以特意來看看。”


    “宗門掙銀子確實不少,不過掙多掙少還得看兩位的本事,不知道兩位姓甚名誰,此前有沒有練過武,修過什麽功法?”


    “我叫孟玄商,他叫楚未央,此前在鏢局幹過,學了一些拳腳,可鏢局倒了,而且不長久,所以我們這才來宗門找活計。”


    “原來如此,不知二位想要掙多少銀子?”


    “那得看你這能給多少銀子了。”


    “我們宗門和鏢局不同,銀子也是一趟一結,少的三五兩,多的百十兩,不知二位還滿意?”


    “都幹些什麽?”


    “護送押鏢,替人平事,什麽都有,總之受人雇傭,銀子多少看那任務難不難。”


    “那行,一趟一結比我們鏢局還要好一些,不知什麽時候可以開始?”


    “不急不急,若是兩位想好了,想來我們麒麟堂那就隨我記下名錄,待我們查問過官府便可以接任務了。”


    “有什麽規矩不?我們聽說宗門裏有很多規


    矩啊。”


    “有有有,這規矩我會告知二位的,不急,我們一樣樣來。”


    陸青陽帶著兩人迴屋,記下了名錄和住處,稍稍告知了一些宗門規矩,就讓兩人迴去了,說是有了官府的應允便會讓人去找他倆。


    這兩人並沒有住處,隻寫了一個客棧,不過也正常,門中這樣的門人很多,初來乍到的並沒有住處,所以一開始都住在客棧。


    隻是兩人臨走之時提了個特別的要求,說是要看看宗門裏邊是怎麽樣的,他們沒來過宗門,心生好奇。


    陸青陽自然不可能讓他倆隨便看,但有幾個地方是可以看的,比如習武場、醫廬可以帶著兩人稍微轉轉。


    可就是這麽一轉,轉出了大事。


    兩人普普通通並沒有什麽特別的,除了身法有些特別,並無異樣,這也讓陸青陽和暗部放鬆了警惕。


    一路帶著看,陸青陽一邊介紹,正當三人快要穿過習武場,去醫廬看看的時候,兩人突然出手,陸青陽被一刃封喉。


    未待暗部反應過來,兩人直衝堂主戚玖良的屋子,人正閉目養神修行魂魄力呢,突如其來的闖入讓其大為震驚。


    未等開口詢問便看到了外頭陸青陽那流了一地的血,霎時三人便纏鬥了起來,隻是片刻四個暗部趕到。


    數個器魂在那屋裏一陣摧枯拉朽,可來人是有備而來,有膽子刺殺堂主,那機會定是特別大。


    落葉峰唐乾山手下,擁有十大兵甲的其中兩個,流風鉞楚未央,骨龍鞭孟玄商。


    陸青陽就是被流風鉞所殺,兩手握持如短刃一般的流風鉞非常特殊,高手藏匿貼合在袖中,根本無法察覺,出手隻在一瞬間,電光火石未待人反應就能取人性命。


    孟玄商的骨龍鞭也同樣特殊,未顯露之時如九龍落雷鞭一般盤繞在手臂之上。


    隻不過骨龍鞭更為細長,使起來也更為蠻橫,雖不算法器卻是能破碎法器的存在。


    十大高手受幾位洞主穀主的親傳,將不少技法融會貫通,令他們在江湖之上行走的遊刃有餘。


    隻是一炷香功夫,玄天宗八人連帶堂主戚玖良、管事陸青陽都被斃命,碰巧迴來的幾個門人也是一個都沒逃過,悉數被斬殺。


    不止如此,兩人還一把火燒了大半個麒麟堂,狠狠的給了司馬藏鋒一個下馬威。


    要說以兩人實力本可大張旗鼓的殺進麒麟堂,但孟玄商心思縝密,陰狠暗毒,來得時候就已經盤算好了全盤。


    與其大張旗鼓的殺進去,倒不如知己知彼,這麽彎彎繞繞的也就是為了感知清楚麒麟堂裏到底有多少人,麒麟堂的堂主在哪。


    很明顯,這麽出其不意也遠比莽撞行事的要好,其他幾人就出現了堂主逃脫的情況,這在孟玄商看來是非常愚蠢的。


    就這麽三四天的功夫,十大兵甲其中七個掀翻了玄天宗和禦魂宗共四個分堂,死了兩個堂主,近三四十門人。


    真如薛莫洺所說,十有八九要嫁禍給開天宗,最倒黴的就是禦魂宗了,一共掀了四個分堂有三個是禦魂宗的,門人也死了不少。


    陳三心中大驚,薛莫洺口中的十大兵甲恐怕不是普通的堂主和一般門人能解決的,而且終究是晚了一步。


    死傷這麽多也是因為派去的門人還未趕到,陳三已經沒有耽擱半分就安排人出去了,哪知道這些人這麽著急的就開始對三大宗門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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