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些東西就是麻煩,我一會給他送迴去。”


    “你能看到他,也能聽他說話?”黃宗章問道,眼中盡是好奇。


    “能,小時候生了場病,一覺起來……”


    “停停停!你忽悠村口老太太呢,不想說便不要說,我又沒問你為何,我就是好奇這些鬼物長什麽樣。”


    陳三尷尬笑道:“和我們差不多,就是死之前的樣子,有些屍骨不全,腸穿肚爛的惡心了點,其他也還好吧。”


    “有沒穿衣裳的麽?”陸開元插嘴問道。


    “有有有……”


    “行了行了行了,這種事情你倆悄悄說行不,還有你倆今日是不接任務了麽?”


    “我不接了,明日接,開元,你今日自己接個任務吧。”


    “我也不接了,明日接,掙銀子機會多的是,而且我隻會押鏢,一來一去的,弄不好明天都迴不來,還是我倆一起去吧。”


    “這個隨你們便,宗門不強求,若是沒事了,那就迴去吧,一大早的,不是瞎耽誤我功夫麽~”黃管事一臉嫌棄的瞥著他倆喝起了茶。


    陳三也是有些尷尬,剛想走便想起來了劉寡婦,黃管事沒和他倆多說,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


    劉寡婦和白衫男子是洛掌櫃托人找開天宗的人殺的,緣由是因為他發現劉寡婦並非隻有他一人,說是作為一個男人,咽不下這口氣。


    至於讓玄天宗捉奸,純粹是想知道劉寡婦到底有多少奸夫,從黃管事的口中得知有五個。


    兩個當官的,一個做大買賣的,還和黑道有勾結,他惹不起,另外兩個都被他雇人殺了,隻是另一個死在荒郊野外,現在也沒人知道。


    洛夫人也是洛掌櫃親手掐死的,怕坐大牢砍頭,弄成了上吊的樣子,因為得知她與人通奸,他一個買賣人,這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臉上掛不住。


    所以給了玄天宗三百兩銀子封口,這事就這麽平了,至於衙門,知縣是以劫財和上吊自盡結的案,至於為何這麽結,黃管事也不知道。


    走之前陳三還特意問了一句,不怕這事被他倆說出去麽?


    黃管事笑得意味深長,淡淡的說了句,“現在的你們不會有命說完這件事的。”


    言語中帶著威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宗堂門人數千,兩人來來去去的少有見到幾個人,但每每黃管事自言自語的時候,他要喊的人總會過來,這讓兩人有些不敢不相信他說的話。


    離開了宗堂,兩人也沒敢再說洛掌櫃的事,不管真假,小命要緊。


    迴了客棧和傅秋兒交代了一聲,便按照陸平說的往北三十裏去找那莽頭山了,一路上陸開元不問傅秋兒了,而是琢磨起了陳三。


    兩人一共在一起接任務也沒多少天,這一天天的陳三不斷顯露出了他的本事,這些本事讓陸開元是好奇萬分,特別是那個‘天通眼’!


    隻是陳三不肯說,打著馬虎眼,不是他真不願意告訴他,隻是楊成子和呂開泰都和他說過,在外頭千萬不能讓人把他看透,哪一天看透了,離死也就差不多了。


    走了快一天,天黑的時候兩人才遠遠的看到莽頭山,陸平也是一路的指引陳三,不敢有半句廢話,就怕他身體裏的那兩個一不高興把他給魂飛魄散了。


    溪水邊解了解渴,兩人便按照陸平說的找到了埋他的那個墓地,沒有石碑也沒有墳頭,雜草不少的一個地方。


    陸平說那是故意這樣弄的,不然這墓早就被盜了,遠遠便看到了地上有個坑洞,差不多比淨地飛環大一些,可也不算大,至少陳三和陸開元進不去。


    他倆也沒打算進去,這洞一看就是盜洞,陳三和楊成子下墓的時候見過,幾乎一模一樣,也就是這地方少有雨水,不然怕是不知被淹了幾次了。


    “你自己進去吧,否則你就是遊魂野鬼了,這也沒什麽人家,你也翻不起什麽浪花來,還是那句話,若是鬼門大開之後我再見到你,便是你魂飛魄散之日。”


    “不敢不敢,我投胎,投胎便是!不過我有一事相求,能不能幫我把這洞堵上,我不想再有人來擾我清淨。”


    “行行行,小事,你趕緊進去。”


    陸平化作一道鬼氣沒入了地下,陳三讓陳婉兒用白藤將洞口給封了起來,之後隨便撅了一些土就給封上了,


    可剛封上,陸平便重新出現在了陳三麵前。


    “有人有人,墓裏有人。”


    他話剛說完,那剛埋上泥巴的洞口便傳來了哭喊聲。


    “啊,救命啊!”


    倆人一聽,還是個姑娘的叫喊聲,陳三便趕忙讓陳婉兒把洞口給弄開了,藤條一撤開,一個灰頭土臉,嗆得不行的姑娘便爬了出來。


    興許是方才動靜有些大,落下的泥灰嗆到她了,沒一會,一個穿著普通,滿臉泥灰的丫頭便爬出了坑,站在了兩人麵前。


    陸開元眼睛都直了,看那姑娘的眼神就如看秋兒一般,陳三真想一腳踹死這個朝三暮四的家夥。


    姑娘咳了幾聲,輕輕擦去了臉上的泥灰,一眼看去還挺像那麽迴事,和傅秋兒差不多,長得也有幾分姿色,隻是更為瘦弱一些,人也要矮上一些。


    “姑娘,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來盜墓麽?人不大,膽子倒是一點也不小啊!不怕棺材裏那人蹦出來嚇你麽!”


    “不會,他不會嚇我的,他是我祖宗,為何要嚇我,我也不是來盜墓的,我……”說著那姑娘便哭了起來,那委屈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疼,特別是陸開元。


    哭著哭著也沒聽陳三的勸慰,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委屈,最後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陸平一聽,這丫頭說自己是她先祖也是一愣,眼巴巴瞅著那丫頭半晌沒有說話。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陸平才和陳三說道:“大人大人,這丫頭說是我的後代,你幫我問問她,為何要下我的墓?”


    陳三也是滿臉疑惑,就算陸平不提自己也是要問的。


    “你說墓裏那個是你先祖,你們什麽輩分?”


    那丫頭抽泣著看了眼陳三,看了看陸開元迴道:“他是我爺爺的爺爺。”


    “那你為何要下他的墓?”


    “我要拿一些陪葬品。”


    得,這不還是盜墓麽……隻是盜在自己人頭上了。


    “你拿陪葬品做什麽?”陸開元問道。


    “我也被逼無奈,爹被人打的半死,這兩日要再籌不到銀子,我就要被賣身青樓了。”說著又抽泣了起來。


    “先別哭,先別哭,你爹為何被人打半死,他欠人銀子了?”


    “爹爹愛賭,娘死了之後便沒人能管他了,今天賣這個,明天賣那個,賣到一些銀子就要拿去賭,一賭還欠下一屁股的債,家中已經沒有什麽東西能賣了。”


    姑娘眼中的淚是越流越多,可把陸開元給心疼的。


    “什麽?這麽說是你爹要把你賣去青樓還賭債?”陳三不可思議道。


    “爹爹也沒有辦法,不還銀子他要被他們打死的。”


    “嘿,你怎麽還幫他說話?這個畜生,不孝子孫。”


    聽到這氣得陸平在一旁叫罵了起來,隻是除了陳三,他們都聽不見他說的話,也看不到他。


    得,又一個被爹賣青樓的,這世道,人心也真是淡薄,淡薄的很。


    “那這陪葬品是你爹讓你來找的?”陳三問道。


    那丫頭點了點頭,“爹也不想我被賣到青樓,實在是欠了賭債,那些人又不肯寬限一些日子,沒有辦法,他才告訴我,我們有個先祖死後聽說陪了很多陪葬品。


    他說就在歪脖子樹的東南邊不遠的地方,可…可我找了一圈,地上原本就有個洞,裏邊除了一具白骨,什麽都沒有,我要被賣去青樓了!”說完便崩潰大哭了起來。


    “哭什麽,你跑了不就完了麽!你爹欠的銀子憑什麽把你賣了還,他手癢讓他自己還去。”


    “不行,不行,爹爹會被打死的,我不能看著爹被人打死。”


    “嘿,你知道青樓是個什麽地方麽?若被賣到青樓你這身子從此就是男人的玩物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才幾歲,一輩子很長,幾十年困在一個地方還要受那些禽獸的摧殘,你還不如找個地方死了算了。”陳三氣得不行憤恨的說道。


    姑娘自然是越哭越厲害,人家還能不知道青樓是幹什麽的麽,被他這麽一說倒是真有了尋死的念頭。


    邊上的陸平也是搖著頭,閉上了眼睛歎著氣,他們的事他一點忙也幫不上。


    陸開元可急了,“別別別,別死了呀,姑娘你別聽陳三哥說的,他也是被你爹氣到了,不能死不能死,好死不如賴活著,不要死,日子還長著呢,你爹欠了多少銀子?”


    “欠了好多,二百多兩銀子,我還不清的……”


    “我來還,我幫你還!”陸開元急著說道。


    陳三都傻了,什麽玩意,就幫她還了?


    “你還?有你什麽事啊,而且她爹是濫賭,你幫他還了一次又怎麽樣?下次還是要輸的一屁股債,照樣把她賣了,有什麽用?”


    “可,可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她賣到青樓啊,秋兒不也是你這麽救迴來的麽!我不管,我也要救她!”


    “嘿,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此事我們到此為止,幫不了。”


    “別別別別啊哥,不能幫不了啊,你看這丫頭多可憐!”


    陳三擰著眉頭看了眼那姑娘,又嫌棄的瞥了眼陸開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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