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第一件事,自然是要迴去看看數年沒見的爹娘,心心念念靠著身輕如燕和一個火折子,一路火急火燎的趕迴了家。


    可迴到村子一看,樊千愁傻了眼。


    整個村子,百十來口人沒有一個活人,屋子院子也早已雜草叢生,很多屋子都爬滿了藤條,這個地方似乎已經好久沒有住過人了。


    踏著雜草,扒開了爬藤,一路朝自己家屋子走去,不看還抱著希望,這一看幾副大大小小的骨架映入眼簾。


    那一刻猶如晴天霹靂,他們都死了,五副骨架,骨架上的衣服已經爛了一些,可樊千愁還是認出來了,這些骨架是他的家人。


    他瘋了一般跑到其他村民屋中,一副副骨架赫然醒目。


    村子怎麽了?他們怎麽了?


    跑鏢了之後他才聽人說起,他們那村子得了瘟疫,當時的知縣卻沒有管他們,到頭來無一活口,還把鄰村給傳上了,可鄰村做的絕,發現染上的就燒死,靠著這法子,生生保住了大半個村子。


    隻是人各有命,樊千愁也從來沒想過,他那一走便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雖然從小他爹娘打他最多,幾個兄弟姐妹也最不待見他,可那隻是打鬧,自己那時候也還小,真見不到了,縱使七尺男兒也大哭了一天一夜。


    後來,練了一身武藝的樊千愁自然而然的去了鏢局找活計,隻是說了一句自己刀槍不入,幾個練武的這麽一試,當天就做起了鏢師,跟著鏢頭押鏢去了。


    數十天後,拿到了十多兩月錢才明白他爹的‘良苦用心’,還沒出門的時候便和他說過學個本事,日後好養活自己。


    就這麽兩三年,銀子掙了不少,狐朋狗友的也結交了不少,娶了一個好看賢惠的媳婦,日子越過越好,時有想起爹娘的時候,心裏也是寬慰許多。


    可就是這些個狐朋狗友害了他,這人一多就熱鬧,有了銀子就容易花天酒地,樊千愁也是染上了青樓中的閨房之樂。


    雖然這些風塵女子不一定比自己媳婦好看,可架不住人家姑娘花樣多,臉蛋生,會哄男人。


    這家玩玩,那家去去,每次都是新麵孔,妖嬈的身姿,濃鬱的脂粉氣,柔若無骨的身段,唿之欲出的二兩肉,反正他和那些狐朋狗友是受不了的。


    加之他手上有銀子,去的更是勤快,冷落了媳婦不說,還被一個摯友給擺了一道。


    也不知道是哪一次,三五個人烏殃烏殃的去了青樓,黃湯美酒下肚,美人環繞,香唇軟臂的一夜未歸。


    幾個人裏有個叫陸望山的,就是樊千愁最好的朋友,平日裏兩人經常一起跑鏢,熟的很。


    陸望山酒是喝了一些,可這些美人他卻沒什麽想法,而是跳進了樊千愁家中,用那卑劣的手段,吹了讓人渾身酥軟卻不昏厥的迷煙。


    自己用了那欲火焚身的丹藥,生生折磨了樊千愁媳婦一個晚上,那一晚他媳婦生不如死,明明知道這人是誰,她不願意,卻還任其折磨糟蹋,就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陸望山也是惡毒,以她娘和弟弟的命要挾,連哄帶嚇的,愣是把樊千愁的媳婦哄成了自己日後尋求刺激的玩物。


    這可憐的女人不止一次想死,可是一想到陸望山嚇她的話,她連自己了結都下不了手。


    隨著一次一次的被摧殘,她也似乎認命了,就當是被鬼壓了,她一個弱女子,又能怎麽樣呢。


    隻是一邊要瞞著相公,一邊還要忍受這種無盡的煎熬,讓這個女人心裏恨不得他陸望山哪一日突然暴斃而亡。


    可日盼也盼的,暴斃沒盼到,卻盼來了一個噩耗,隨著樊千愁的名聲越來越大,陸望山竟然旁敲側擊的讓其去宗門之中謀求更好的前途。


    說是以他這身手,窩在小鎮裏做個鏢師也太可惜了,聽說那些宗門中人一年能掙多少多少銀子,若是得人賞識,房屋良田多得是。


    按照陸望山說的,銀子的確不少,幹個十年八年的就可以金盆洗手,逍遙半生了。


    打定了主意樊千愁便想著讓陸望山一同前去,可陸望山以爹娘身體不好為由給拒絕了,說是他得送走了父母再和他一同策馬江湖。


    樊千愁也是一點不拿他這個狐朋狗友當外人,和他媳婦商量了一番,還讓陸望山在他走後幫襯幫襯,等日後他在宗門之中有了一席之位再把媳婦和她娘還有她弟弟接過去。


    陸望山早已算準了此事,料定他不可能拖家帶口的去宗門,逼迫他媳婦同意了樊千愁的提議,自那時候起,樊千愁一年半載的少有迴來的時候。


    樊千愁的媳婦也真正成了他陸望山的玩物,一個隻為發泄獸欲,享受她淚眼婆娑香肩軟玉的玩物。


    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陸望山千算萬算算漏了一點,樊千愁不一定非是大白天的才會迴家。


    不出一年,沒算好時日趕迴家的樊千愁大半夜的迴了家,興許是想媳婦了,覺得虧欠她了,一年半載的也迴不來幾次,敲開了屋門,他媳婦連穿衣裳都來不及,慌裏慌張的就來開門了。


    樊千愁在宗門之中曆練那麽長時間,一個女的,相公不在,脫得沒剩兩件衣裳是個什麽情況他自然是猜的七七八八,這種事他這一年的時間裏見得太多了。


    裝模作樣的脫了衣裳和媳婦歡愉了一番,第二日便早早離開了,說是再過個半年就能將他們一同接過去了。


    可誰也沒料到,開天宗的這一年光景讓樊千愁神出鬼沒,早上拿著包袱走出了小鎮,晚上也不知道何時早已趴在了屋頂上等那奸夫。


    陸望山看著樊千愁出的鎮,怎會想到這人一年不見開始彎彎繞繞的給他來了個迴馬槍。


    破門而入的那一刻,他媳婦是絕望的,因為這麽長的日子她也少有反抗了,順不順從都是要被陸望山折磨一番的,所以她幾乎沒有反抗,隻是閉著眼睛並不出聲,若是從前還會帶著兩行淚,可現在已經哭不出來了。


    在樊千愁的眼裏是一點都沒看出來他媳婦是被脅迫的,他隻看到這對狗男女在他床榻之上準備行那苟且之事。


    兩人衣裳都脫得差不多了,脫得越多,他也越憤怒,拚死拚活的在外頭掙銀子,到頭來卻是被他倆當了一迴活王八。


    這口氣對於當時的樊千愁來說是不可能就這麽咽下去的,兩掌力大催石的掌力,打得兩人沒來得及說一句完整的話便當場斃命。


    怒火中燒讓其癲狂至極,不止將這對‘奸夫淫婦’殺了,連他媳婦的娘和弟弟都沒有放過,算是親手屠了一家老小,又變迴了孑然一身。


    按照當時的律法,親手殺了奸夫淫婦那是無罪的,去衙門通報一聲就完了,冷靜下來的樊千愁看著自己的手,眼神之中盡是落寞。


    去了衙門告知了事宜,原本以為沒事了,不就是親手殺了奸夫淫婦麽,死有餘辜,可誰知道衙門去他宅院一看,還有兩具屍體,一老一小。


    捕頭告知知縣的時候,樊千愁才想起來自己還親手殺了她弟弟和她娘,就這麽入了大牢。


    可樊千愁有銀子,俗話說沒有銀子不能解決的事,開天宗的這段光景他還真掙了不少銀子,用了近千兩換了自由身,從入大牢到出來也就是短短兩日。


    隻是媳婦的奸情和幾乎家財散盡讓樊千愁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沒有在那個小鎮多待一日,便拿著地契當了宅子離開了。


    迴了開天宗好一段時日都沒真正緩過來,雖然在他眼裏,自己不算一個好相公,還會去青樓,可他自認為對他媳婦也是吃穿不愁,還養著她弟弟和娘,除了離家的一年光景,並無虧欠她的。


    可這個賤人卻背著他和奸夫通奸,兩人還算計他,把他哄騙出了遠門,好成了他倆的好事,每每想到這,嘴裏那牙總是咬得咯咯直響,桌子凳子也不知道砸壞了多少。


    用了大半年時間,拚了命的掙銀子,去青樓喝花酒,他才慢慢把這事給淡忘了,也算是過了自己心裏這個坎。


    可有些事情,不是誰忘了就能當成沒發生過的,有了因必定會有果,隻是這果會變成什麽樣子,會報在誰身上,誰都說不準。


    就在這事樊千愁都忘得差不多的時候,一張二百兩的懸賞通緝差點要了他的命。


    當時他塞夠了銀子,將他放掉的那個知縣因為貪贓枉法人頭落地了,抄家的時候發現了一本賬目,上邊記錄著一些大銀的往來,其中便有樊千愁的。


    不止是樊千愁,這本賬目中出現過的名字基本上都遭了大罪了,隻是樊千愁最慘,貪官汙吏往來的賬目和他能有半個銅板的關係?


    隻因他銀兩給多了被這知縣記上了一筆。


    開天宗是有規矩的,門中之人作奸犯科,這人便不能留在開天宗了,意思很明白,和宗門沒關係,那是他自己的事。


    早已習慣了宗門中的生活,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樊千愁如喪家犬一般東躲西藏,逃都不知道往哪逃。


    雖然開天宗顧及情麵給了兩天讓他逃命,兩天之後若是宗門中人接了懸賞緝拿他,他也不能怪開天宗不顧情麵。


    可何止是開天宗,三大宗門的門人都盯著二百兩的賞銀呢,二百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差不多是一般門人一個月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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