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修煉的寂寞的夜裏,應該做些什麽。


    在異世界的華國,流行著一種邪術,每逢走親訪友、朋友聚會都會拿出來溜溜,那就是—“鬥地主”。為什麽單單說鬥地主呢,那是因為他們三個剛好能湊上一桌。


    “鸞鳥一對,還剩一張牌。”陸芫淡定地丟出一對鸞鳥,晃了晃手中僅剩的一張牌,眼神中寫滿了“我贏定了”四個大字。


    滄瀾世界版“鬥神仙”。鸞鳥就是二,這把,陸芫十拿九穩了。


    七七看了看陸芫,又看了看印光,哭喪著一張臉,心道,完了完了,這下子僅剩的那幾顆靈珠恐怕也要輸出去了。


    印光卻絲毫不著急,他仍舊一副淡定的樣子:“王炸。”他丟下兩張牌,定眼一看,上麵印著的正是“女蝸”和“伏羲”。陸芫在心中冷哼一聲,暗道,不慌,她手中剩下的這張牌是僅次於鸞鳥的青雀,總歸她還是會贏。


    看著她信誓旦旦的樣子,印光心中突然跳了一下,升起了一股逗弄她的趣味來。


    “唉,七七,我手裏還剩一把牌,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他晃了晃手中的牌,笑著對七七說。


    七七一個慌神:“不成啊,我這牌……這牌爛極了。”


    陸芫昂了昂頭:“趕緊的,狗剩,不成就認輸吧,哈哈哈哈。我就說,還有誰,還有誰能贏過我。”


    這時候,印光笑著將手中的牌一把丟了下去。


    什麽意思?


    陸芫和七七對視了一眼。


    “順子。”印光上嘴皮下嘴皮一搭,吐出了兩個字。陸芫眼睛瞪得溜圓,看上去像極了一隻可愛的貓咪。她扒拉了一會兒牌,冷哼一聲。


    “算你走運,再來。”


    就在陸芫洗牌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微弱的敲門聲。


    陸芫放下了牌,看了一眼印光,轉頭對七七說:“你進自己房間去。”


    七七似乎想說什麽,可是被陸芫那美目一瞪,即時啥話也不敢說了,懨不耷幾地轉身上了樓。她知道,芫姐姐是為她好,她太弱了,什麽忙都幫不了,什麽用都沒有。


    她想變強大!


    七七不見了之後,陸芫和印光同時起身。“你坐好,我去開門。店小二尚且還在,怎敢牢煩老板娘大人親自出馬呢。”這深更半夜,荒山野嶺的,他倒要看看是人是鬼。這敲門的是人……接著來的就不一定了。


    印光剛將門一拉開,一個人便滾了進來,隨後再無動靜了。印光這才覺得許是他想多了,放開靈識,恰好感覺到那貨匪徒急衝衝地下山。他在心中一琢磨,有些明白了。


    他一個單手便將人提溜了起來,隨手便放在了椅子上。這書生不知道是累極了,還是被驚嚇到了,此時一動不動的,竟像是昏迷過去了。陸芫起身圍著這人看了又看,都不覺得他像個身負大功德之人。


    還有哪一個身份大功德的人……混得比他還慘的啊,陸芫砸吧砸吧嘴,假模假樣地在心中為他拘了一把同情淚。


    慘,實在是慘。


    說來自從這客棧升級了,就多了個隱身功能,沒有大功德大機緣之人,都是瞧不見這客棧的。今晚他能走到這兒來,還能敲門求救,又恰逢他們三人圍在一起打牌,這就是他的機緣,也是他的氣運。


    這是天道讓他命不該絕。


    也是上天送給她陸芫的機緣。她走上前去,準備翻一翻他手和腿瞧瞧傷口。印光在一旁看著,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先她一步走近,自顧自地查看起這書生的傷口來了。


    “都是皮外傷,不礙事。”印光看得很仔細,最後他從須彌戒中拿出一枚丹藥來,硬是塞進了書生的嘴中。


    沒有多久,那書生身上的傷就好了,接著人就轉醒了過來。


    “你倒是舍得。”陸芫笑笑說道。


    “若是舍不得,恐怕我們就要在這兒滯留許久了,明溯城你不去了?”印光背對著她,話裏話外得意思都是他做這些可全是為了陸芫。


    陸芫不得不承這份情,誰叫……她一個修道之人竟是連丹都不會煉呢。


    活該兩袖清風啊。


    “明溯……城……”那書生醒轉過來,便喃喃自語似得說了這幾個字。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全好了,心中立馬便明白了過來,這是遇見高人了。


    他下地站立,恭敬地行了三個禮,口稱:“多謝這位仙人救命之恩。”從頭到尾,他都像沒有見到陸芫一般,甚至不敢多看陸芫幾眼。


    她容貌太盛,弄得這書生不敢多看,一心認為印光才是救他之人。


    無他,印光生得好啊,一眼看上去,十人九人都會覺得這位是個有能耐的,正直端莊,仙風道骨。以往是大師,現在就是仙人了。


    陸芫也迴過神來,氣得想將這迂腐的書生丟出去,可到底還是舍不得這人身上的功德。便攛掇著印光詢問他的遭遇。


    印光看了看陸芫,默默問道:“不知你是遇見何等難處了?可否有需要我等幫忙的地方?”


    這話,倘若是陸芫開口來問,十有*會被懷疑其用心不正。可由印光來說,竟是說不出的可信,那書生稍微一思索,便二話不說的告之印光他的故事。


    這書生姓許,名家慶,身份竟是了不得,正是那明溯城的城主。堂堂一城之主,竟是淪落到被人追殺的地步,也是可悲可歎。


    起因竟是先前聽聞河口鎮連續出了幾樁怪事,連續好些人家家中的牲畜被殺,血流一地不說,牆上還印著一個古裏古怪的血手印。當地縣衙起初沒有當真,以為是賊人作祟,便派遣好幾個官差晚上巡邏。可就在下一個案子發生的之後,那幾個巡夜的官差竟是都瘋了。


    口中直嚷嚷著:“妖怪啊,妖怪來索命來了。”


    一時間,河口鎮人人自危,家中養著牲畜的是不敢再養了,衙門再使人巡夜也使喚不動了。


    原以為這沒有人養畜生了,夜裏也不出門了,便沒有什麽事了。誰料,竟是出人命了。


    鎮上王大富家中的小兒被殺,和先前那些畜生死得一模一樣,同樣的,牆上也印著那古裏古怪的血手印。這出了人命了,這事便小不了不,河口鎮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第二個受害的人,是鎮北邊張家二郎,死狀同王大富家的兒子一模一樣。這下子河口鎮的人都將自家的兒子看得緊極了,生怕一眨眼,自家的孩子就沒了。


    河口鎮鎮長膽子一貫就小,一瞧見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實在是捂不住了,立馬向上匯報。很快,許家慶就知道了這事兒,他心中一琢磨,便心知這事兒不簡單。


    而同時,這血手印事件已經蔓延到了其他鎮子,河口鎮周邊好幾個鎮子都出現這等事件。一時間,人人聞血色變。


    許家慶立馬就拍手決定,親自微服去河口鎮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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