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逝今晚肯定要留宿了,自然得給她安排,白澤點點頭,又朝金芊君挑挑眉。


    “距離把握好了?西廂到前堂快五丈遠了吧?”


    “嗯呢。”


    金芊君完全不當迴事,拉著蝶逝扭頭就走。


    當夜,金芊君一整晚都沒有迴到她和子午蓮同住的房間。子午蓮包紮完傷口後便迴到房間等她,然而直到月上三更也沒看到人,她去西廂悄悄看了眼,在蝶逝隔壁的房間找到了金芊君。子午蓮站在床榻前靜靜注視著她的睡顏,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輕手輕腳地關好門不留痕跡地退了出去。


    子午蓮離開後,金芊君刷地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點都不像剛醒的樣子,她走到窗邊看著眼子午蓮離去的背影,露出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像是怨恨又像是譏笑,看起來跟白天的她完全不同。


    等子午蓮完全從視線中消失,金芊君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非常仔細地檢查著,最後視線停在指腹被針紮過的地方,溫柔地輕輕撫/弄,一副看到心愛的寶物是受到傷害的樣子,非常詭異。


    不過那細小的傷口在她用另一隻手輕輕撫過後便徹底消失,就好像完全沒存在過似的。


    第二天早上金芊君起來洗臉的時候立刻發現自己手上的傷口不見了,她非常奇怪地按著手指頭找了好半天,一點痕跡都沒看到。白澤那針灸針紮的傷口雖然不大,但畢竟流了不少血呢,不可能一夜過去就自己痊愈吧?


    她好像不會這種治愈法術吧?不然之前也不會到處試草藥治療外傷,難不成是自己睡覺的時候靠本能無意識治好的?


    金芊君攥緊右拳,比起解決體內的蠱毒,她現在更想先找迴失去的記憶。


    等她收拾完準備去敲蝶逝的門叫她,卻發現蝶逝不在房裏,熊起這麽早還真讓她有些意外。金芊君隻身走到前堂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蝶逝的大嗓門從裏麵傳來。


    “雖然我看你不爽,但一碼歸一碼,你用血解救我手下的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跟蝶逝對比強烈的是子午蓮冷淡的聲音。


    “我不需要報恩。”


    “丹淩山的人有恩必報。”蝶逝嘴角抖了抖,有些咬牙切齒地繼續道。


    “我也不需要你報恩,你少來這裏幾趟我就謝天謝地了。”白澤不耐煩地朝蝶逝揮手趕她走。“趕緊帶著解藥從我眼前消失。”


    金芊君若無其事地走進去,找了個角落坐下,並沒有加入對話的意思,但蝶逝卻一眼就瞄到她,拎著手裏的東西直接跑過來。


    “芊芊跟我去丹淩山住幾天吧?正好你要調查小鎮的毒不是嗎?”


    睡了一覺的蝶逝已經把昨晚的問題捋清楚了,那倆人不過是親了一下,並不影響她和金芊君之間的交往。


    金芊君遲疑了一下,她暫時不想麵對子午蓮,去丹淩山待幾天確實也不錯,然而有同心咒在,就算她想去……


    這次子午蓮對蝶逝反應不大,不想前幾次那樣立刻動武,她隻是莫墨注視這金芊君,似在等待她開口。


    “她走不了,別惦記了。”


    然而金芊君還沒表示態度,白澤把話截了過去。


    第28章 貳拾捌


    “為什麽走不了?你不讓?”蝶逝不滿地看著白澤。“她又不是你徒弟,你管她去哪兒啊?”


    他們三個都沒有跟其他人說起有關同心咒和下契的事,蝶逝不知道金芊君無法離開子午蓮身邊,如果她知道一定會替金芊君打抱不平,讓白澤把咒術解開。


    “等事情都解決了,我一定去拜訪丹淩山。”金芊君朝蝶逝笑了下。


    金芊君都這麽說了,蝶逝也沒再強求,反正還會再來,總會有機會說動她跟自己走,蝶逝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就這麽說定了。”


    蝶逝抱了下金芊君,她著急迴去救中毒的手下,就沒像往常那樣膩歪,道過別後轉眼人就沒影了。


    蝶逝一走,白澤將其他包好的其他藥材交到落下仁和兩個小藥童手中,讓她們送到那個村子分給中毒的村民。想到白澤配出來的那些藥裏有子午蓮的血,金芊君就覺得心裏不舒服,她氣子午蓮不在乎自身一味地為別人付出,但更氣自己無法阻止她。


    隻要盡快找到犯人,阻止毒繼續蔓延,就不需要子午蓮的血了。


    “等等。”金芊君忽然開口叫住要離開的落下仁。“能問你幾個問題嗎?有關我的事……”


    其實金芊君也不太想問,看落下仁對她的反應就能想象到過去的事對她刺激多大,但她見過的那個“金芊君”可能跟這一切有關,也許能發現什麽線索。


    落下仁抱著一大包的藥材,看向金芊君的眼神非常冷漠。雖然她聽從白澤的話並沒有再跟金芊君起衝突,但麵對這張臉她真的沒辦法保持平靜,隻能盡量不去正眼看金芊君,可現在這個人主動叫住她,就不得不看向那張讓她非常不適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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