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場麵剛剛還很焦灼,雖然蝶逝很想笑但忍住了。


    “冤枉啊,我這迴真的不是來找事的。”蝶逝舉起雙手表示清白,瞟了一眼子午蓮。“我根本沒想打架哦。”


    子午蓮完全無視蝶逝,好像身邊根本沒有人存在一樣。白澤順著蝶逝的視線看向子午蓮以及被子午蓮擋在身後的金芊君。從剛剛子午蓮站到金芊君身前開始就一步沒動,金芊君被她擋得嚴嚴實實,隻能越過肩頭朝白澤笑笑。


    這裏由金芊君來說明情況不太好,所以她什麽都沒說,子午蓮那個悶葫蘆更沒有開口的意思,白澤已經看透這些人,直接轉頭把目光移迴落下仁身上。


    落下仁咬著下唇垂下頭,沉默少傾後開口:“就是她殺了我的家人,我不會認錯的。”


    白澤一怔,隨即了然,伸手揉了揉落下仁的頭發。


    落下仁是白澤的關門弟子,原本白澤不打算再收徒弟的,但當時看她孤苦伶仃實在可憐就給撿迴家了。剛到白澤家中的落下仁還沒從失去家人的陰影中走出來,滴水不進粒米不食,還一句話也不說,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白澤花了很長時間才讓她敞開心扉,但有關親人被殺的事落下仁隻字不提,無論白澤怎麽旁敲側聽落下仁都不曾鬆口,好不容易才讓這孩子走出陰影,白澤不想再刺激她就沒有再詢問,與其讓徒弟活在仇恨中,白澤更希望她能夠忘記往事無憂無慮地生活。


    這麽多年過去了,在白澤身邊的落下仁確實過著簡單幸福的生活……如果金芊君沒出現的話。


    “你確定嗎?”白澤從小藥童手中拿過紗燈走到金芊君麵前,將燈舉到跟金芊君的臉一個高度,看著落下仁問道。“所有地方都符合?”


    金芊君不知白澤有何打算,滿臉疑惑,其實她不打算解釋的,畢竟她沒有證據能證明自己沒錯過,之前就有不少跑來找她尋仇的人,每一個都十分篤定金芊君就是犯人,不管她怎麽解釋都沒用,不如直接動手,隻要打贏了,落下仁多少會冷靜一些了吧?


    落下仁邁步上前,站在離金芊君一臂遠的位置仔細打量著她,目光一寸一寸地騷過那張臉,所有都跟記憶中一樣,但冷靜下來後卻又覺得眼前這人跟印象中那個殘忍的妖女似乎有哪裏不太一樣,她說不上來。


    “眼見不一定為實。”白澤認真嚴肅地看著落下仁,難得從他身上看到了為人師長的感覺。“仇恨和憤怒的情緒會蒙蔽雙眼,令你忽略重要的東西。”


    “師傅所言極是。”


    落下仁對白澤非常恭敬,此時從她臉上已經看不到剛剛對金芊君喊打喊殺的影子,非常乖巧懂事的模樣,就像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白澤的話不僅教育了落下仁,連一旁的子午蓮也陷入沉思,雙眼所見不一定就是真實,她所見到的那個盜取粹靈珠的金芊君也可能是假的,如果能找到證據證明另有其人,就可以證明金芊君的清白。


    而落下仁或許就見過那個偽裝成金芊君的人。


    “我不狡辯,因為現在我無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金芊君忽然開口。“等我找迴記憶,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任你處置,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落下仁聞言一愣,她沒想到金芊君會說出這種話,這並不符合殺人兇手的形象。


    白澤麵帶微笑,似乎已經料到,他將紗燈還給小藥童,擺擺手招唿幾人迴屋說話。蝶逝非常自然地跟在金芊君後麵,也準備跟著進屋,白澤扭頭朝她一挑眉。


    “你哪來的迴哪兒去。”


    “天都這麽黑了,你放心讓一個黃花大閨女隻身走夜路迴家?”蝶逝揚眉迴敬。


    白澤嘴一歪,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哪個不要命的敢襲擊你這頭熊?”


    “蝶逝有事找你,讓她也進來吧。”


    金芊君幫了她一言,蝶逝立刻心花怒放,子午蓮皺了下眉。


    白澤這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忙碌了一天一夜,到家後的白澤也沒有機會休息,從金芊君和子午蓮那裏得知了那一家三口的情況後,他連落下仁和金芊君的事都先放到一邊,直奔客房而去。看到男人的屍體後,白澤歎了口氣,毫不見外地指揮蝶逝將屍體運到中庭的院子裏明天燒掉,然後讓其他人打下手給還活著的母子喂藥。


    喂過藥後,白澤分別為母子二人診脈,落下仁蹲在床榻邊看著,金芊君、子午蓮和蝶逝則站在不遠處大眼瞪小眼。


    雖然子午蓮什麽都沒說,但她對蝶逝的不歡迎全都寫在了臉上,蝶逝明知如此還一直緊緊跟在金芊君左右,被她們倆夾在中間的金芊君隻覺水深火熱,很是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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