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站在離金芊君比較遠的位置,扯出一縷紅線蹭地甩到金芊君手腕上,待紅線纏繞繃緊後以此探脈。


    “你最好還是站遠一點,她可能不隻血有毒。”


    但子午蓮並沒有動,疼得意識有些不太清醒的金芊君軟軟地靠在她身上,好像很久以前就這麽做過一樣。


    “之前我就說過,她在用身體養毒。”白澤將紅線收起,轉頭從針灸袋裏拿出銀針。“這種修煉方法可以在短時間內得到很強的力量,但對身體傷害很大。”


    金芊君強撐著意識聽著,她不記得的過去中到底經曆過什麽,她想知道。


    “什麽……毒……能解嗎……”


    白澤擺手讓兩個小藥童去關門,然後指揮子午蓮幫忙挽起金芊君的袖子。


    “如果我知道是什麽毒,就不怕沾上你的血了。”白澤瞧她一眼,目光銳利。“你自己不知道?怎麽活的?”


    “她不記得了。”子午蓮出言解釋。


    白澤微微眯起雙眼,打量著金芊君。


    “蠱術有很多種,不同的人使用又有微妙的不同,跟製毒一樣,如果不知道都用了什麽材料,是做不出解藥的”


    白澤看著金芊君露出來的那截手臂,原本白皙的手臂上爬滿了蛇一樣的黑紅色條紋,很是可怖。金芊君自己也被嚇到了,她從來沒見過自己身上出現這種送東西。


    “這是什麽?”


    子午蓮直接上手抓住金芊君的手臂反複查看,那黑紋沿著手臂蜿蜒向上,沒入衣服中。子午蓮不死心,站到金芊君麵前直接上手去抓起她的衣襟看了一眼,看完臉色驟變。


    “她身上也有,胸口更嚴重……”


    那是肯定的。


    白澤一點不意外,用身體養毒的方法無外乎就是直接服毒或在體內養蠱,時間久了肯定會反噬。礙於男女有別,他不打算親眼確定考金芊君身上的情況,將可能會出現的情形說給子午蓮讓她確認。


    “她體內可能有蠱蟲。”


    白澤拿著幾根銀針走過來,在金芊君手臂、肩頭後頸一些穴位施針後,紮破她食指指尖,放出黑血用盆接住。


    “這樣能緩和她的痛苦,但治標不治本。”


    金芊君隱隱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問題恐怕沒有那麽好解決。


    “謝謝。”


    白澤的辦法很有效,疼痛雖然沒消失但有所減輕,金芊君勉強能夠正常開口說話了。


    “還沒治好呢,別跟我道謝,治好了再說也不遲。”


    白澤將沾了金芊君的針用手帕包上後交給小藥童讓他們跟盆裏的血一起送的書房,他準備研究研究,也許能從血裏弄清楚什麽。他很久沒有遇到這種疑難雜症了,是個非常難得的挑戰,不治好金芊君他可能會睡不著覺。


    “你這症狀上一次發作是什麽時候?”白澤凝神思索。“應該會有一個固定周期,隨著毒素加深,發作的間隙會越來越短,等短到一定程度就……”


    “就如何?”金芊君捂著剛剛被銀針紮過的手臂,心裏七上八下。“我隻記得醒來後這三個多月的事,再之前就不記得了,這是我記憶裏第一次發作。”


    白澤表情凝重,糾結地看著金芊君,好像她是擺在他麵前的一個絕世難題。


    “最好的情況就是你這症狀不常發生,半年一次或者更久,最壞的情況就是……”白澤沉下臉。“如果你現在是每四個月發作一次,沒多久之後就會變成三個月一次、兩個月一次……一次遞減,其實,粹靈珠可以解你的毒。”


    金芊君愕然,她並不知道粹靈珠這個東西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隻知道很多人想要。


    “你偷粹靈珠的動機已經有了呢。”白澤揶揄道。“可偷到手後卻沒有用來解毒,還失憶了。”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自己為了解毒去天山偷取粹靈珠,之後可能又遇到了什麽事,不僅丟了粹靈珠,還失去了所有記憶。但金芊君的直覺並不認同這個推理,如果自己的目的真的是偷粹靈珠解毒,偷到手後為什麽沒有立刻把身上的毒解了?


    她總覺得這裏麵還缺少什麽東西,很重要的,被她忘掉了。


    子午蓮一言不發地注視著金芊君。


    自己之前如果知道她身中蠱毒會做出什麽事呢?腦海中閃過這個問題後,子午蓮心中一亂。


    “你應該這麽想,我身上的毒正證明我是無辜的,如果我真的有粹靈珠何必遭這個罪?”


    白澤笑笑,不置可否。


    “那為了你的小命,努力找到盜珠的犯人吧。現在好好休息,我讓忍冬和半夏給你熬服藥,一會兒喝下。”


    嘔血又放血,胸口又疼得要命,金芊君其實一直在強撐著意識不讓自己昏過去,聽到白澤這句話忽然舒了口氣,倒在旁邊子午蓮身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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