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真像是隻偷了腥的賊貓。


    侯海瞧了瞧不時展露竊笑的主子,心裏頭不期然的想道。


    自昨晚爺以那種方式將冉家小姑娘帶走,再加上今日向來作息規律的爺,竟直到日上三竿才出現,而且還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這些都明明白白的指出某項事實


    他家主子已經把小廚娘吃幹抹淨了!


    沒去注意下屬打量他的眼神,獨孤煞滿滿的心思皆在一個可人兒身上。


    不知小廚娘醒來了沒?他真是把她給累壞了呢!


    想是這麽想,可獨孤煞臉上卻找不出半絲歉疚的表情,再思及她那副因為歡愛而微微泛紅的柔軟身子,他雙眸不由得一黯,恨不得立刻飛奔迴房。


    獨孤煞費了好大的勁,遏止自己蠢動的雙腳。


    小廚娘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他要是再去騷擾她的話,恐怕她真得三、五天才下得了床。


    唉,他必須要忍耐一陣子才行。


    “爺,您怎麽啦?”眼見主子由先前的眉開眼笑轉為咳聲歎氣,令侯海不由得納悶。


    “沒什麽……”獨孤煞強壓下體內那份妄念。“找個人去我房間瞧瞧看小廚娘醒了沒?”


    侯海聞言,立即顯得有些不安。


    “怎麽,幹嘛還不去?”杵在原地不動的屬下令獨孤煞不解。


    “爺,其實冉姑娘早就醒了。”


    “醒了?”


    “而且先前聽下人說,好像是她家主子嘴饞,所以她還在廚房裏忙和許久,為春若水準備了不少好料的。”侯海說完,口水也差點跟著流下。


    獨孤煞所有的好心情全數跑光,臉上陰沉得駭人。


    又是那個女人!“現在她人呢?”他咬著牙問。


    “這……冉姑娘現在應該還待在春若水那兒吧。”


    好。很好!獨孤煞登時怒火中燒。


    為了怕她太累,他可是拚了命的在壓抑自己,還在用午膳時,勉強吞下一堆完全沒味道的食物,結果她竟去為別人料理一堆美食?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忍耐!


    獨孤煞陰側側的站起身,踩著重重的腳步往客房的方向前進,打算將那名徹底漠視他好意的女人給逮迴床上,好好的懲戒一番。


    來到目的地,獨孤煞不客氣的直接踹門而入。


    “喂,小廚娘呢?”利眸一掃,見到房裏隻有春若水及祁愛愛時,他立即不爽的直瞪著舂若水。


    她把人藏哪去了?似乎早料到他會有此舉,春若水老神在在的舀起一口金絲蜜棗羹吃下。


    晤,清甜潤口中又隱約帶著桂花的香氣,她這個可愛的婢女手藝依舊沒話說。


    “你聾了呀,沒聽到我在問你?”獨孤煞憤恨的瞧著桌上的東西.


    哼,一個人就吃這麽多,脹死你好了!他頗不是滋味的暗咒。


    “我讓心心去幫我做點事,待會兒就來了。獨孤門主,先請坐,我們還有事沒談妥。”春若水邊說邊夾了塊掛霜排骨送進嘴裏。


    瞧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獨孤煞就恨得牙癢癢的。


    “什麽事?”他冷冷的站在原地不動。


    “不就是與你的毛病有關的事。”


    此時春若水像是吃飽了的放下筷子,一旁的祁愛愛立即遞上幹淨的毛巾讓主子擦嘴,自己則收拾起桌上的殘骸。


    “如何,關於妙手金童的事,你考慮得怎樣?”春若水問。


    “我不需要。”獨孤煞想也不想的一口迴絕。


    “可是我曾跟‘他’談過你的情形,‘他’說有九成的保握能讓你痊愈。”


    “用不著,我隻要小廚娘便可以。”讓小廚娘“喂食”的滋味好上太多,自個兒的味覺會不會恢複也就沒那麽重要。


    眼角瞟到他後麵那扇窗上似乎映出個嬌小的影子,春若水登時微微一笑。


    “我說獨孤門主啊,你又何需執意我家心心,我對這婢女可是喜愛得緊呐!”


    “什麽條件讓你肯放人,全憑你開!”不知為何,由她嘴裏吐出“婢女”這兩個字讓獨孤煞頗為不悅。


    “咦,莫非獨孤門主打算‘買’下我家心心?”春若水佯裝詫異,故意在“買”這個字時提高音量。


    “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要買下她有何不對?”獨孤煞朝她擺出一副“你休想帶她走”的表情。


    “獨孤門主何需如此衝動?你何不再去試試別的女人,或許能找到一個與心心具有同樣‘功效’的人?”春若水建議。


    “我就是要她!”獨孤煞大吼。“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賣?”


    她彎起好看的唇形,心裏頭則為眼前這個男人即將要有的可憐遭遇而默哀。


    “獨孤門主如此堅持要我家心心的理由,該不會就隻是因為她能令你恢複味覺吧?”春若水準備開始投下炸彈。


    “廢話!”獨孤煞未及思索即衝口而出。


    杵在窗外的人兒頓時僵住。


    “就因為心心對你很有用,所以你才不擇手段的想留下她?”


    “你是什麽意思?”獨孤煞登時提高警覺。這女人似乎話中有話?


    “不知獨孤門主有沒有發現到,你們這兒看起來幹淨許多?”


    “那又如何?”他是有發現到這個情況,不過這與他們的談話何幹?


    “是這樣的。我家這個愛愛呀,生平就最愛幹淨,打從昨晚開始,她便在貴地展開徹底的清潔工作。結果當她清到貴府的地窖時,竟讓她發現到某件怪事。你猜是什麽?”春若水故意頓住。


    “……”獨孤煞沒答。


    “她瞧見那兒養了好幾籠的老鼠,每隻都被養得大大胖胖的不說,個個都還被編上號碼哩。”


    “……”


    “本來嘛,每個人都有他的嗜好,當愛愛跟我提及此事時,我原是想這或許是獨孤門主所養的寵物也說不定。隻是再仔細想想,突然想到一件不是很好的事。”


    “什麽?”


    “我家心心她曾寫信跟我抱怨,說是貴地的老鼠多得不可思議,幾乎是走到哪都會有那種動物出沒。然而根據愛愛所言,她這麽的清掃下來,除了地窖裏的那些外,其餘地方皆不習見過,所以我就想啊,該不會那些個老鼠是獨孤門主令人特地去抓來養著,好來嚇我家心心的?”春若水眨巴著眼問。


    “即使是那又如何?”


    “真的是這樣?”


    由門口傳來的悲憤聲令獨孤煞大喊不妙,他硬著頭皮轉過去,即見到冉心心蒼白著臉,恨恨的看著他。


    完了,東窗事發!


    “小廚娘,你聽我”獨孤煞走向她。卻被她閃開。


    “你明知道我怕死了老鼠,還故意養它來嚇我?”冉心心眼中噙著淚水,躲到春若水身旁瞪他。


    “我隻是”獨孤煞試著解釋,可人家卻不給他機會。


    “敢情獨孤門主認為小女子被老鼠嚇成那樣很有趣,所以就借機捉弄我?”


    “沒有,沒有,我”


    “我現在就告訴你,即使你出再高的價錢,我也不會離開小姐身旁!”冉心心拭去眼中的淚水,挺直背脊道:“我討厭你,我永遠都不要再看到你!”


    她決裂般的語氣仿佛利刃,一字字刺在獨孤煞心上。瞬間他隻覺得天昏地暗,腦海中不住的盤旋著她那句話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前所未有的烏雲籠罩住整個修羅門。


    每個人都埋首於工作,好像他們終於從工作中領略到樂趣;每個人走動時皆小心翼翼,好像大家突然間都練成絕頂輕功;每個人在交談時皆輕聲細語,甚至以比手劃腳代替,好像所有人的聽力及腦力在一夕間提升不少。


    總歸一句話,現在的修羅門除了人煙依然鼎盛外,簡直就像是座死城,沒有人敢大聲喧嘩、大步走動,甚至連養的動物都很識相的不敢亂吭聲,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避免在無意間觸怒他們主子,最後落得死不暝目的下場。


    畢竟一個剛被女人拋棄的男人,是不能奢望他能有啥理智的。


    所以,大夥皆有誌一同的盡可能遠離那個隨時會發飆的男人。獨獨卻有個人沒法子躲。


    沒天理啊!侯海越想越是不平。


    同樣都是人,就因為他的職責是爺的貼身護衛,所以他就得留下來忍受爺陰晴不定的脾氣?他也想去避難啊!


    對於周遭怪異的氣氛,孤獨煞完全視而不見。


    她怎麽能?他忿忿不平的暗忖。她怎麽能在與他共享過那般親密的激情後,還能毫不留戀的離開?


    沒錯,他是故意用老鼠嚇她,但他的用意並非是如她所講的,是要看她的笑話啊,他隻是……隻是很享受她那自動投懷送抱的滋味,難不成這也有錯?況且就算她再生氣,也該聽聽他的解釋,怎麽可以說走就走?


    憶及她的離去,獨孤煞倏地捏緊椅把,渾厚的內力令他所碰觸之處,立刻化成了灰,嚇得侯海連忙慢慢的往後退去,免得招到池魚之殃。


    這一切全都是春若水那女人的錯!獨孤煞將拳頭伸至半空中用力握緊,那模樣仿佛是想捏碎某種東西。


    侯海見狀,趕忙又往後跳,恰恰好就來到房門旁。在確認逃生路線順通後,他才稍稍安了點心。


    “爺,您還好嗎?”侯海提心吊膽的問。


    獨孤煞以一記森冷的目光做為迴答,令他頓時有種冬天提早到來的錯覺。


    “爺。要不要讓金管家再上‘沒煩惱’去委托?”侯海建議。


    這迴淩空而至的不是令人發顫的寒意,而是利芒刺身。


    “為何要?她要走就走,何必那麽沒骨氣?”


    呃,這話聽起來似乎有點賭氣的成分,爺根本就像是在發小孩子脾氣嘛!侯海險險笑出聲,幸虧他及時憋住。


    還好還好,否則爺肯定不會容易的放他甘休。


    “是啊,爺要這麽想就對了。爺您可是堂堂東武林之首,要什麽女人沒有,現在那個小廚娘既然不識相的離開您,那爺自然毋需再去想她。”侯海故意說道,並想看看主子會有何反應。


    結果,他差點害自己沒命!


    即使已有心理準備,可當一隻杯蓋朝他疾馳而至,他仍是差點兒沒躲過,蓋緣在擦過他脖子外側後,隨即釘在窗欞上。


    侯海瞄了眼那已人木三分的杯蓋,再伸手探向脖子,不意外看到出現在其上的紅色黏液。


    “誰準你叫她小廚娘的?”眯起的眸子裏寫著濃濃的不悅。小廚娘隻有他才能叫,任何敢這樣叫她的男人,他都不輕饒!


    連叫個小廚娘都不行,還硬要表現出對人家毫不在意的樣子,誰信啊!侯海在心裏麵悄聲竊笑。


    忽然。衣擺處似乎被什麽給扯了下。侯海定眼一瞧,才發現是個下人正蹲在門外示意他低頭。


    “什麽事?”他彎下身輕同。


    下人把嘴湊到他耳旁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麽後,便以同樣的姿勢,小心翼翼的尋著來時的路退迴去。


    有必要怕成這樣嗎?侯海啞然失笑。


    “有什麽事情在那邊鬼鬼祟祟的?”不悅的聲音由後頭飆來。


    “隻是件小事,毋需爺煩心。”侯海站起身道。


    “事情小不小是由你決定的嗎?說!”


    “真的是沒什麽,不過是有個探子‘恰好’在路上遇到小冉姑娘而已。”他特意用很淡漠的語氣說道。


    “遇到就遇到,有什麽好稟報的?”獨孤煞嘴裏雖這麽說,實際上卻是巴不得再多聽些有關於她的消息。


    “爺說的是,屬下會吩咐下去,以後這等小事別再拿來煩爺了。”侯海完全是一副聽話忠仆的模樣。


    沉默。


    “她……咳,她們還沒離開這兒?”過了片刻,獨孤煞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他還以為她們早已離開東武林的範圍,想不到竟然還沒走。


    “是的,春若水一行人這幾天皆落腳在離這兒五裏遠的一棟宅院裏。”


    “那是誰的?”


    “產權登記在春若水名下。”


    “哦!”見他似乎沒想再說下去,使得獨孤煞忍不住催促。“然後呢?”


    “然後?”明知主子想問什麽,


    可侯海卻故意裝傻。


    “她……我是說她們這幾天來有什麽活動沒有?”獨孤煞問得別扭。


    侯海這會兒可是幾乎忍到快得內傷,才抑住那道已湧至嘴邊的笑意。


    “她們有啥活動屬下是不知道,不過據說這幾天來,冉姑娘都會上街采買,而身旁總有個男人陪著。”


    他話語方歇,原本坐著的獨孤煞在那瞬間由椅子上跳起,以閃電之姿來到他麵前。


    “是誰?”獨孤煞眼中進射出嫉妒的光芒。


    “敢問爺問的是哪一個?”


    “哪一個?”聲調提高了許多。


    “是啊。因為跟在冉姑娘身旁的男人每天都不同,<所以屬下得知爺要問的是哪一個才能迴答呀。”侯海拚了命才能用最平穩的聲音迴道。


    嗬,瞧爺現在完全就是一副逮著妻子外遇的妒夫模樣,真有趣。


    是嗎?獨孤煞怒極反笑。


    如果小廚娘真以為她能輕易的擺脫掉他,那她可是大錯特錯。


    凡被他修羅王所看上的獵物,不管再如何頑強抵抗,最後仍是得乖乖就範!


    向來鮮少被嚇到的春若水,這會兒臉色居然罕見的微微泛白。


    她不停的眨著美麗勾魂的眼睛,不太相信此刻正呈現在她眼前的事實。


    “愛愛,你不要告訴我,這些全是由心心親手做的?”她問著身旁的婢女,聲音帶著微微顫抖。


    “迴小姐的話,它們的確是。”祁愛愛語氣中除了有同情,還帶點笑意。


    雖然好像有些不應該,可是看到一向無往不利的小姐也會有現在這種害怕的神情,叫她實在是忍俊不住。


    話又說迴來,一切也都是她自作自受。


    春若水擱下烏木筷,食欲全失。


    這已是第幾迴了?她以指按住隱隱作痛的額頭。


    第一天,她那擅於廚藝的婢女在做菜時,竟會忘了加鹽、加醬、加酒等等的調味料,雖然吃起來索然無味,但她勉強還能接受。


    第二天,調味料雖未忘了加,可卻來個乾坤大挪移,該加鹽的卻加了糖、該加糖的卻加了醋,導致所有的菜色都改了原味,當然她也隻能以“偶爾嚐試些新鮮口味也是不錯”的借口來安慰自己。


    第三天,調味料沒忘,口味也正確,隻是外觀嚴重變形。魚被煎到皮脫肉碎、白菜煮到變黑菜、炸丸子直可媲美炸彈,滿桌瘡痍的菜色,令她實在是無法下箸。


    第四天……


    幾乎每一天,她家那心心小廚娘都會搞出一項烏龍來,直到今日仍是。


    春若水瞟向桌麵,做好心理準備後才開口。


    “愛愛……依你看,那個漂浮在湯麵上的不明物體。會是什麽?”


    “啟稟小姐,依奴婢看來。那個東西極可能是奴婢今兒個用來擦遍整個房間地板的抹布。”祁愛愛用再正經也不過的語調迴答。


    抹布?嘔!春若水頓覺一股酸意由肚中湧上。


    “心心竟然把抹布當作菜來煮?”


    “小姐,似乎不隻有抹布。”祁愛愛故意雪上加霜。


    “還有?”春若水瞪大一雙美眸。不……會吧?


    “奴婢似乎瞧見那盤青菜中,隱約露出個像是條絲帕的東西……混在那盤豆腐裏的,似乎是隻象牙白的發弄……哎呀,那冷盤裏頭閃著利光的物品,莫非是隻匕首……”


    “行了、行了!”春若水揮手示意她停口。


    連匕首都出來了!現在她不得不懷疑,她那個心愛的小婢女該不會真是平日對她積怨已深,現在根本就是蓄意報複。


    “小姐,您還好嗎?”祁愛愛忍著笑問。


    她怎可能會好?春若水哀怨的垮下臉。


    “心心當真這麽恨我啊?”她也不是故意要拆散她跟獨孤煞的啊,隻不過是想借此測試一下那男人真正的心意嘛。


    “心心她怎可能會恨小姐,隻是她現在的心情太亂,所以才會”


    “我知道啦,反正我這是咎由自取。”春若水好不懊惱。唉,好人難為啊!


    祁愛愛因主子的表情忍不住露出微笑,突然由屋頂傳來某種細微的響聲,令她立即擺出警戒的動作。


    “是誰?”她抬頭往上瞪視。


    “屬下有事想向小姐稟報。”一道不帶任何情感的男聲低低說道。


    聽到是熟悉的聲音,祁愛愛這才放鬆防備。


    “何事?”春若水問。


    “後門處來了個貴客正伺機而動。”


    “貴客?”春若水唇兒上揚。“是為某人而來的吧?”


    “應該是。敢問小姐該如何處理?”


    “別去理他,還有傳令下去,待會兒若由後院傳出任何聲音,叫大夥兒都當作沒聽見。”春若水吩咐。


    “是。”


    嗬,他總算是來了。原本她是打算,若這幾日他人再不出現.她就要直接將心心小廚娘打包送去哩!畢竟她實在是再也無法忍受麵對這些怪異的菜色。


    “愛愛,去叫心心來見我。”春若水道。


    “主子莫非是嫌菜不夠,想要追加?”祁愛愛故意開玩笑。


    “死愛愛,你別說那種話來嚇我!”她橫了她一眼。“我不過是覺得心心這幾日來心情不佳,所以想建議她去後門處散散心,然後”


    “她就會很湊巧的被一名男子給擄走。”祁愛愛替主子把話說完。


    “嗬嗬,這可是你說的哦,我什麽都沒說。”春若水當下撇得一幹二淨。


    唉,跟在小姐身旁少說也有四、五年的時間,小姐有啥心思她怎會不了解?


    “對了對了!”春若水喚住祁愛愛的腳步。“等你叫過心心後,便立刻出去為我買些能吃的東西迴來,再不讓我吃個正常的食物,我真會餓死呢!”


    或者,這才是小姐真正的用意!


    看著主子那種無辜但又帶著慧黠的表情,祁愛愛心中不由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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