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饅抬眼看他,其實不止是他自己,連她都能清楚的聽到這個男人的心聲了,咣咣咣小鹿亂撞一樣富有活力。


    真可愛啊。


    他們兩人湊的很近,沈摯渾身僵硬的站著唱歌,饅饅就捧著下頜看他,眼睛不眨,竟然在附近一堆群魔亂舞之下,顯得很和諧。


    “喂。”那兩個八卦的警員又湊在一起了,“我怎麽感覺這饅饅小美女,和咱們沈隊長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啊?”


    “不止是你,我也這麽感覺。”


    一首歌唱完,沈摯已經跪下了,他身上的襯衫汗濕,變得狼狽極了。周頂天走過來曖昧的拍拍他的背,“燥熱了吧沈隊?”


    “滾!!”(╯‵□′)╯︵┻━┻


    饅饅好笑的看著他,剛想扶他起來,周頂天不懷好意的湊過來了,“饅饅小美女,我可不會因為你是新人就從輕發落哦。”


    她挑眉看了看身邊一群眼睛冒綠光的人,“我也可以唱小蠻腰。”


    “不,才不要你唱那個呢。”


    “饅饅小美女的懲罰,就讓輪/盤來決定。”


    幾乎在座99%的男人,都用目光死死的盯住了那個不斷轉圈的盤子,沈摯咽了咽口水,他看了眼旁邊一臉緊張的隊員們,默默地又往前擠了擠。


    ‘唿嚕唿嚕-唿嚕唿嚕-’一排人頭湊過去,見那指針終於停了下來。


    “選擇在座的任何一位女士,舔她的唇膏。”


    “……”這都是誰出的餿點子。


    實在太特麽妙計了!


    “那個,咱們這也沒幾個女士啊。”有人舉手提出疑問,然後眾人轉頭看過去,剛才幾位女警員吃完飯就已經走了,剩下的唯一一個女士:郎雪賢,正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埋頭狂啃夜宵。


    有雞翅雞腿漢堡和可樂。


    眾人看著她油光發亮大胃王一樣的嘴,忽然就沒有胃口了。


    “既然沒有女士,就選一位男士吧。”不知道是誰這麽提出來了,然後饅饅就感覺全場的視線又一下子焦灼在了她身上。


    其中以那位石頭隊長的尤其熱烈,熱烈到她想忽視都不行。


    “真的要做?”她下意識的一問,即刻遭遇了眾人義正言辭的反駁,“堅決抵製耍賴行為!”


    她撐著下巴想了一會,然後忽然抬頭看向了沈摯。


    兩人視線相撞的時候,她明顯看到他咽了下口水,眼睛瞪的老大。


    “沈隊長,麻煩配合我一下。”


    ☆、chapter19


    “你要我、要我怎麽做……”沈摯睜大了眼睛,腳步不自覺的往前挪了挪,他手足無措的站在她麵前,用力捏了捏手心。


    冷靜冷靜,你一定要冷靜。


    饅饅看了他一眼,“過來。”然後轉身在口袋裏掏東西。


    她這一句過來就好像是砰一下打響的槍聲,引動唿啦啦一群牛馬豬羊瘋跑而過。沈摯也不知道自己是腦筋錯亂了,還是他原本就是這麽想的。


    他已經不想忍耐了。


    “別動。”饅饅身體一頓,察覺一隻手忽然扶上了她的椅背,然後沈摯整個人靠的越來越近,像山一樣富有壓力的身軀覆蓋上她的,將外界所有人的消息都封閉,獨留下他的氣味。


    她想要往後退,卻被他另一隻大手按住了肩膀。他沒使多少力氣,但是鼻尖充斥的荷爾蒙味道忽然叫她動彈不得。


    這家夥、真香……


    沈摯沒敢用力,手下的身體一如所想的脆弱、嬌小,他一隻手就能輕易的握住她整個肩頭,稍微再往前攬一點的話似乎就能完全抱住了……


    她嘴唇微張,因為整個人都在他懷中,微蹙的眉頭透露著緊張,沈摯兩眼緊緊盯著那處嫣紅的唇瓣,心裏也有如擂鼓。


    別怕、別怕,他對她說,也對自己說。


    兩人的嘴唇相距越來越近,近到他隻要稍微低頭就能整個含住的時候,一個什麽東西忽然抵住了他,不讓他往前靠近分毫。


    沈摯愣住了,他看著饅饅的眼睛,她稍微皺了皺眉,然後用那東西輕輕在他嘴唇上一抹。


    “唇膏。”


    “……”全場忽然一片寂靜,周頂天捅了捅身邊的人,眾人正打算把沈摯拉起來的時候,他忽然猛地往後退開,一下子拉開門跑了出去。


    不該說是跑,大概算是狂奔了。眾人能聽到他撞到路人時的叫罵和喧鬧聲,乒乒乓乓的。


    “額、那個……”周頂天尷尬的撓撓頭,轉頭看饅饅正慢條斯理的收拾手上的唇膏筆,然後撣了撣裙子站了起來,“我去看看他,你們繼續。”


    “哦……好。”在場所有人都乖巧的點點頭,然後靜靜看著她一步步走了出去。


    “沈隊這是,求愛失敗?”有人小聲議論起來,嗡嗡嗡的什麽版本都有。


    有說他其實暗自追求她很久了的,也有說他一見鍾情什麽的。


    周頂天撇撇嘴,你們猜的……都中了,老大這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一見美人誤終身啊。


    ——————


    “終於活過來了。”饅饅走在ktv的走廊裏,鞋跟踩在地磚上發出清脆的砰砰聲響。


    沒了屋裏那些濃到嗆鼻的男性生物的味道,她可以很容易的就順著那個人留下的氣味找到他。


    對她來說,沈摯的氣味就像是在沙土飛揚的馬路上,忽然聞到的一陣花香。


    也許把他這個糙漢子比喻成花朵很不恰當,但是在某些時候,他確實可愛的像朵太陽花:)


    她拐過一個又一個亮到可以當鏡子的牆壁,有熱心過頭的侍應生湊過來問她需不需要服務,也有喝醉酒的野男人過來要一起唱歌的。


    饅饅通通都當看不見。


    反正她這幾十年過來,看不見的人很多。


    “笨蛋……大蠢貨……”


    在最沒有人蹤跡的角落裏,有一個人坐在包廂門口自言自語。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手裏捏一瓶白酒,看起來很是狼狽。


    饅饅走到他跟前,沈摯也沒有絲毫反應,還是在不停的錘著自己腦門,“沈大石,你果然是顆石頭……你這個笨蛋……”


    他身上都是濃重的酒精氣味,饅饅微微蹙眉,她順著他緊閉的雙眼往下看,臉上是濕的,領口的襯衫全部濕透,扣子扯開了幾顆,露出裏頭的白色背心。


    他表情似乎是痛苦,手裏的酒瓶也已經空了。她實在是難以置信,這個男人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喝掉大半瓶白酒的,他是超人嗎。


    她看了看他,然後轉身走了。


    沈摯迷迷糊糊的,他全身都在發熱,偏偏心裏拔涼拔涼的。他想找個地洞鑽進去,讓世界上沒人可以找到他。


    臉上忽然一冰。


    他強撐著睜開眼,見自己麵前貼著一瓶水,上麵幾個橙色大字:滿滿的維c!


    那瓶飲料氣勢逼人的紮在他腦袋上,見他睜眼,又強勢的在額頭上滾過一圈,最後到了腮幫子的位置。


    “滿滿的、維c……”沈摯傻乎乎的念出聲來,然後一個人把瓶子拿走,一臉不讚同的看著他,“可以起來嗎?”她問。


    他仰頭與她對視,好像是尚沒有反應過來一樣:“饅饅的……維c。”


    饅饅眉毛一挑,蹲下身與他平視,這男人衣衫不整的靠在牆上,從臉上的表情看根本就沒有清醒過來。


    “沈摯,你怎麽又暈了。”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有點好笑的說,“你每次都在我麵前這樣,我會很困擾的。”


    她隨口一說,他卻好像忽然迴過了神一樣,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你……”他一把握住饅饅的手腕,用力捏緊,沈摯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已經被這個女孩徹底變成了瘋子,“你到底是怎麽看我的,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麽!”


    沈摯急促的唿吸,他心裏壓著的大石頭好像砰一下落到了地上,蕩漾起的不是灰土,而是一層層的灰霧,徹底把他的世界遮蔽起來。


    他問出來了!他終於問出來了!


    然而麵前卻沒有光,那個女孩沒有笑。


    “我也想要問你一句。”饅饅斂起笑意,“你把我當成了什麽?”


    你是不是也和大多數人一樣,不過是路見飛花的狂蜂浪蝶,你的關注來的快去的也快,曖昧對你來說就像是食糧,如同喝水一樣自然。


    見他沒有說話,她失望的轉過了身。


    “喜歡!”饅饅猛地迴頭。


    他腦袋低垂著,眼睛呆呆的看著地麵,兩隻手捏的緊緊的,青筋都爆出來,“我喜歡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


    沈摯自己都覺得這場告白沒有說服力,他壓根都不敢抬頭看她,“我有的不多,也許別人能給你更好的,他們給的我都給不起。”


    “但我有的,全都會給你。”


    饅饅見過一百零八式的表白,從來沒有覺得,其實最打動人心的畫麵,就是他因為緊張而僵硬的臉,唿吸微滯的胸膛,肌肉緊繃的手臂,和握成拳的大手。


    他閉上眼,等了一會也沒有等來她的迴答,心裏的小船越沉越深,正要自嘲的調節一下氣氛的時候,她忽然說話了。


    “我不需要。”


    沈摯一楞,感覺那個人又走了迴來,一隻手捏住他的臉皮往外扯了扯,她眯著眼睛笑,“我想要的,你給嗎?”


    他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但不知怎麽著,心中忽然充滿了狂喜,猶如春風掃過萬物複蘇,心中的小苗苗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然後他來不及反應,一張臉忽然貼了過來,輕輕咬住了他的下唇。


    [果然……她的味道和想象中一樣……]


    饅饅用貝齒咬他的嘴唇,兩人柔軟的唇瓣觸碰在一起,彼此都是最難解的溫柔,沈摯好像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任由她戲弄他的唇舌。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迴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早已牢牢抱住她,強迫她坐在自己身上。


    “唇膏,好吃嗎?”


    ‘騰’一下,他的臉火燒一樣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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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饅饅的美貌級:一線女星的級別,我暫時舉不出來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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