鼇拜的事情解決了,康熙皇上的眼光就挪到了噶禮的身上。????火然?文?????.?r?a?n??e?n`


    南書房,康熙皇帝正襟危坐在桌案之後,身邊有幾位文臣。述職來的噶禮進來的時候並未注意這些人都是誰,來到康熙皇帝的龍書案前,甩了一下馬蹄袖,跪下來給康熙皇帝磕了三個頭:“奴才兩江總督噶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沒有往常的“平身,愛卿請起”的客套話,噶禮不敢起來,原地跪著,等待皇上的命令。”


    這時聽得身後有一人說道:“噶總督開始述職吧。”一定是吏部考核政績的官員。噶禮覺得聲音很生疏,但是也沒敢迴頭看。趕緊答應了一聲“”。


    思考了一小會的功夫,噶禮就開始侃侃而談了。從自己怎樣治軍開始,說到在治軍過程中發生的一係列棘手的事情是怎麽解決的。到與地方行政長官巡撫大人的緊密配合,使得金陵、蘇杭等地區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一片太平景象。


    可惜的是聽他述職的康熙皇帝似乎興致不高,竟然接連打了三個嗬欠。噶禮的口才是相當好的,經過他潤色加工後的語言真正是妙語連珠。


    “噶愛卿,你到朕跟前來,朕有話問你。”


    噶禮趕緊膝行幾步到了康熙皇帝龍案跟前,等候皇上的問話。噶禮素有口才,迴答皇上的問話都是有問必答,措辭嚴謹,曾經被順治皇帝倚重,受到的提升也很快。噶禮當過山西巡撫,辦事能力很強。但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就已經貪墨起來。不但貪婪,還放縱手下官員虐待百姓。官任兩江總督以後,更加貪婪驕縱。曾作出強迫富民饋贈,公開索賄、包庇貪官、陷害同僚。


    曆史的真實是噶禮生活在康熙四十年左右的人,曆任戶部侍郎、蘇州知府等職。不但為人貪鄙,還誣陷同僚,致使多名同僚被罷官。還參與過考場舞弊。最嚴重的是他夥同妻子、弟弟、幹兒子將毒藥放在食物中謀殺母親,被其母告發於康熙皇帝麵前。康熙讓刑部審案,屬實。刑部定噶禮當處以極刑(淩遲),其妻處絞刑,弟、幹兒子斬首,家產沒收入官府。但康熙皇帝命令噶禮自盡,妻子隨他一起死,其他人斬首。康熙皇帝對其評價“噶禮才有餘,治事敏練,而性喜生事。其母尚恥其行,其罪不容誅矣!”


    [8]


    此時的康熙十分痛恨噶禮,其程度比恨鼇拜還甚。起碼鼇拜是為


    大清國真心賣過命了,而噶禮張口就是謊話、大話,溜須拍馬的時候臉不紅不白的。本來是個又好色、又好吃還愛整人的人,偏偏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最可恨的就是他貪鄙了大量的銀子還把自己打扮成兩袖清風的人。更更可恨的是在上次冰兒雪兒逼他交出八姨太樓下的贓銀用來賑濟災民之後,不思悔改,繼續貪墨!幾年時間又積攢了大量的贓款、珠寶玉器、古玩字畫。還有搜刮來的銀子、房產等。好像那些東西是他的政績,是光榮的、值得炫耀的見證,用起來理所當然,一點愧色都沒有。


    雪兒的天眼更加透徹,攝入物體的距離更遠、更清晰。在京師的府上就能看到噶禮金陵的八姨太樓下密室裏的東西,就是摞在一起也可以看透。她把銀子是多少、金錠是多少、地契是多少、還有珠寶字畫古董等都按類別記在本子上,匯總以後得出的數字告訴康熙皇帝。


    康熙還以為是上一次冰兒和雪兒審問的結果,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可憐的噶禮還不知道死到臨頭。他是騎馬來的,因為騎馬比坐轎威風,累了才到一直跟著的帶篷馬車裏去睡覺。就在他到達山東地界的時候,在官道上遇見了一隊身穿黃馬褂的大內侍衛,大概有二十多人,全部都是騎馬。和噶禮的車馬擦肩而過,噶禮做夢都沒想到,這些人就是到他的總督府和總督行轅去搬他貪墨來的贓物的。


    在官道上碰見大內侍衛,很正常,噶禮還和他們打了招唿。


    正是每年一度的述職時間,各地外放的官員都要按品級到吏部來述職。三品以上的官員直接麵對皇上講述自己的政績。邊遠地區的官員三年述職一次,象吳三桂就是這樣。噶禮是屬於一年一次的,因為金陵離京師並不是很遠而且水陸交通都很方便。噶禮很願意到京城來述職,他有著一條三寸不爛之舌,死人都能說活了,沒有的政績可以編出來,反正皇上也沒工夫細查。就是去查,也不能找個老百姓去問:噶禮怎麽樣啊?那是皇上!他得向噶禮下麵的官員去調查,那麽誰長了幾個腦袋敢說噶禮一個“不”?再說了,噶禮的祖宗那是大清朝的開國元勳!就是噶禮有一點小毛病也是瑕不掩瑜。到頭來誰倒黴?二來,這次他要到瑞王府做客,實地考察人們的傳聞,聽說瑞王爺的女兒雪格格,被鼇拜賣到秦淮河的青樓裏,後來和解救她的仁義班趙班主行走江湖並且嫁給了趙班主,就是自己曾經要霸占的那個小美人。為此噶禮還派人到那個蕊珠院去調查。此次來京,噶禮把得到的寶物玻璃茶具、老鷹擺件也帶來了,想獻給皇上,萬一皇上知道了自己曾經逼迫雪格格給她侍寢的事,也能通融通融。然後自己也好想辦法補救!皇上再怎麽也不會拒絕寶貝吧?


    經驗之談害死人。噶禮哪裏知道等待自己的是“喀嚓”呢?還很得意地在街上轉了一圈。迴到館驛,稍事休息,想好了怎樣答對王爺的問話。一方諸侯的權力再大,見了王爺也得下跪磕頭的。這位王爺可是赫赫有名的九千歲!噶禮敲開了王府的大門,被小廝引進大廳等候王爺,幹等不來。他就有些發慌,什麽意思?莫非那個小妞真的是雪格格?那可就大事不妙了!王爺有一個妖精女兒!額娘啊,怎麽這麽巧!臭王爺,你讓格格演什麽歌舞嘛!你讓格格長那麽漂亮做什麽?要不借給噶禮八個膽子也不敢打格格的主意啊!心裏正在七上八下,王爺笑著來了:“哈哈,這不是一方諸侯的噶大人嗎?怎麽這麽閑在到本王府上做客?”


    噶禮趕緊跪下:“奴才噶禮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噶大人趕快請起,不必客氣,請坐,來人哪,上茶!”


    “謝王爺!”


    “噶大人是進京述職來的吧?辛苦啊,外放的官員都很辛苦啊。噶大人到本王府上想是有事情?請直言相告。”


    “哪裏,下官在金陵就聽說王爺的‘異域’奇遇了,能與世外高人同路遊曆名山大川那是太幸運了!”


    “本王是與世外高人雲遊過,是和本王和陳福晉、田總管一起去的。也沒有什麽奇遇,就是買迴來一些日常的用品,吃的、穿的、玩的,府上有女人也有孩子,就圖個新鮮,那裏的東西都比較精致。”


    “哦,是這樣。我們那裏傳聞得沸沸揚揚,說王爺帶迴來的東西都是稀世珍寶,價值連城。到金陵演出雜技的仁義班的趙班主……”他停住話頭看王爺的表情。


    王爺漫不經心地問:“趙班主?你認識?”


    “非也,下官原本不知道的。是金陵的一位珠寶商給下官帶了一件稀世珍寶,叫做玻璃茶具的東西,特別好看、特別漂亮。下官不敢擅用,想獻給皇上,可是不知其真正價格,得知王爺珍寶甚多,所以想請王爺給鑒定一下,可不可以獻給皇上。”


    “本王乃一介武夫,這鑒定的事情大人何不找珠寶行?”


    “王爺就請幫下官一個忙。就算您沒見過這個,您有見識啊?”


    “看噶大人說的懇切,那就看看,事先說好啊,本王是武夫。”


    “您客氣。”噶禮親自打開包裝,把玻璃茶具和老鷹呈現在王爺麵前。噶禮的眼睛盯在了王爺的臉上,他是一貫會察言觀色的人,一個微小的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可是今天他並沒有捕捉到他所需要的表情,而是摸棱兩可的答複:“哎呀噶大人,你可真會難為本王。本王聽說這些東西南邊就有,很值錢。”


    王爺說的確實是真情,他避開了“異域”的情況。


    一聽說值錢,噶禮的臉上都要開了花。


    “這個擺件是送給王爺的,敬請笑納。”


    “噶大人,本王一向是不收禮的,你不要為難本王。不是本王故作清高,而是佛門中人不受意外之財。你的好意本王心領了,東西是你花錢買的,你請收迴。”


    噶禮尷尬地走了。


    康熙皇上的南書房,噶禮慷慨激昂地將自己的輝煌政績向皇上敘述清楚了,迴到自己的座位上。康熙微笑著對噶禮說“噶愛卿請到朕的跟前來。”噶禮受寵若驚,忙忙地跪到了皇上麵前,接下來的應該就是賞賜了。


    “噶禮。”康熙的聲音平靜得象初三初四的月亮,感覺有些清冷。


    “奴才在。”噶禮有點不安。


    “你,知罪嗎?”聲音仍然平靜如水,卻是含冰之水了。


    “皇上,您別嚇唬奴才呀,奴才的膽子很小。”說這話的時候,噶禮的心跳的蓬蓬的,感覺有點不好。


    “朕在問你,你知罪嗎?”皇上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奴才不知。奴才對皇上、對大清朝忠心耿耿,自擔任兩江總督以來,未敢稍事懈怠……”


    “對,你說的對,是未敢懈怠,可不是兢兢業業、鞠躬盡瘁地操勞政務,而是撈銀子!朕問你,你的年俸夠買成千上萬兩銀子的玻璃茶具、老鷹、首飾嗎?你不會喝西北風過日子吧?”


    “刷!”噶禮的冷汗就下來了:“皇上,您聽奴才解釋!”


    “你先解釋一下你八姨太的房子地下埋藏的價值上千萬兩銀子的珠寶玉器,幾百萬兩的銀票是從何而來的嗎?你再解釋一下那些銀子花了多少?後來又陸續貪墨的是多少?”


    噶禮一聽就昏死過去了,眾臣皆大驚失色:“怎麽皇上連噶禮地下埋藏的東西都能明察秋毫呢?太厲害、太英明、太可怕了!他才多大呀?十六歲!難道他是天眼嗎?可壞了,自己也藏著銀子呢!”


    “來人!把噶禮用冷水給朕澆醒!朕的話還沒問完呢,就想裝死?”


    “嘩”一桶剛從井裏打上來的井拔涼水澆在噶禮的身上,噶禮頓時清醒了,成了落湯雞,往日的威風一掃而盡。盡管渾身上下還在滴滴答答淌水,冷得直哆嗦,也得趕緊重新跪在皇上的麵前:“皇上,您千萬別聽奸佞小人的挑唆……”


    康熙當時就火兒了:拿起桌上的石頭鎮紙向噶禮砸過來,被身邊的貼身侍衛魏東亭一把拉住,不然的話打在頭上就一命嗚唿了。“皇上息怒!您還沒問完呢,打死了怎麽論罪呢?”


    “你們聽到沒有?說朕聽奸佞小人的挑唆了,你噶禮就是奸佞小人!各位愛卿……還是讓他自己說!噶禮,你聽說仁義班的雪格格是瑞親王的女兒沒有?”


    “奴才不知什麽雪格格。”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到那個蕊珠院調查什麽去了?你明明知道她是瑞親王的女兒,被鼇拜派人綁架、賣到了妓院,這對她已經傷害到極點了!若不是仁義班的趙班主及時地解救了朕的堂妹,就被人欺負、汙辱了!就算你開始不知道,可是你居然三番五次強行命令雪格格給你侍寢!在她新婚那天,你居然派兵包圍了客棧,說你來幫他丈夫破童貞!人家的新婚之夜用你破童貞,你要不要臉!就算她是平民百姓的女孩子,你的行為也構成了搶男霸女的重大罪行了,何況你汙辱的是朕的妹妹,一位金枝玉葉的公主,你犯下的是欺君之罪!噶禮,你藏匿的銀子朕已經在你來京師述職時派禦林軍查抄了。來人哪,把噶禮貪鄙的贓物抬上來給他自己看!噶禮!你的貪欲、**、權欲到頭了,推出午門斬首!”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我噶禮的祖先為大清朝立下過汗馬功勞啊……”


    “對!你應該以此為榮,做得更好,別給祖宗抹黑!你有什麽功勞和本事,先皇就給了你一個兩江總督的高位?還不是托了你祖宗的蔭德?你不珍惜,你玷汙了它,那就收迴,拖出去,斬!”


    “皇上饒命啊!”噶禮絕望地哭嚎著被拖了出去。不知此時他是如何的後悔,原本是討封來的,結果把命送了。


    康熙的眼中閃著淚光,凝思良久,才說:“眾位愛卿,你們覺得朕對噶禮的處罰很重嗎?”


    大家異口同聲讀說:“不重不重:皇上英明,這樣的敗類不殺上天都不饒他!”


    “你們可能會想,鼇拜的罪行也不比噶禮小啊,怎麽就沒殺呢?你們可以對比一下,鼇拜給為清朝做了什麽,他曾經多年浴血奮戰、馳騁沙場,立戰功無數,還曾經救過太宗的生命,算了,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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