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王爺、福晉、雲兒夫人和義姐文娟、水兒姐姐、納蘭姐夫,慶兒騎上王爺送的高頭大馬,直奔黑龍江方向而去。(.棉、花‘糖’小‘說’)?rane?n????.?r?a?n??en`這一次他是一個人輕裝而行,沒有任何的累贅,馬又好,帶的銀子也足,一路曉行夜宿、風雪無阻,揚鞭北行,很快就到了黑龍江最北部、臨近烏蘇裏江江邊的地方。盡管來過黑龍江,也不是處處都熟悉。光顧了趕路,錯過了宿頭,老遠也不見人家。,一望無際的雪原在上弦月的映照下發出幽暗的白光。馬騎久了也是很累人的。慶兒就在一片鬆樹林旁邊下了馬,把馬栓在樹上,給它劃拉一些幹草讓它吃著,自己解下幹糧口袋,坐在凍土堆上開始啃凍饅頭。雖然進客棧的時候居多,也有錯過宿頭的時候,慶兒就有所準備,幹糧是不斷的。就是沒有水,也沒關係,抓把雪就是水了。正吃著,覺得身後有聲音,迴頭一看嚇了一跳:不遠處的一個村莊起了火,大火燒紅了半邊天。


    慶兒還挺納悶:“今天風也不大呀?大半夜的又沒有人做飯怎麽就把柴堆引著了?不象啊,怎麽村子裏嘰哭亂喊的?咦?怎麽還有人搶東西、打人?”的確,村子裏很亂。好象遭到了土匪的搶劫!慶兒深知匪患的疾苦,裝起了饅頭就準備進村看看了。剛去解馬韁繩,就聽見男人的狂笑,不是人的動靜,說話哇裏哇拉的不是漢話。慶兒看見有兩個高大的男人抬著一個什麽東西往自己這邊過來了。聲音越來越清晰,慶兒敢確定他們抬的是一個女人!同時慶兒也看到了狂笑的男人都是大鼻子的羅刹國士兵!一股衝天的怒火在慶兒胸膛裏唿地燃燒起來!欺人太甚!自己也是個男人,怎麽能叫這些野獸不如的東西欺辱自己的同胞姐妹!他對馬做了個臥倒的手勢,那馬就聽話地趴伏下來,慶兒也隱蔽在土堆的這一邊了。女子的嘶叫變成了絕望的哭嚎,她就是年輕也敵不過兩個身材高大的羅刹鬼子呀?但是她還是不停地扭動身體讓羅刹鬼子抬起來不那麽順利。她在拖時間!


    兩個羅刹大兵也好象是抬不動了,就把那女子放下了,坐在土堆的那邊,想緩一緩手把她抬到比較背靜的地方肆意作踐。沒有一個人注意身後的土丘後麵還有人馬。


    慶兒在離開王府時,田亮把一把匕首遞給了他:“兄弟,帶上它,以防萬一!”現在還真的用上了!


    羅刹鬼子根本就不把女人的反抗、哭叫當迴事。而是看著火光的方向哇哇狂笑。趁這個時候那女人翻身一滾,起身就跑。幾個鬼子這才知道輕敵了,馬上就追。慶兒是練過多年輕功的,動作非常地輕巧、毫無聲息地靠近了羅刹鬼子中離他最近的那個,隨之鋒利的匕首從他的後腰腎髒的部位刺了進去,還在裏麵攪動幾下,這個鬼子聲音都沒發出來就倒下了。慶兒用同樣的方法接近了前麵那個鬼子,不巧被這個家夥發現了,哇哇大叫著朝慶兒反撲迴來。慶兒的身體很靈活,把這個家夥往樹林裏引,目的讓那個女子趁機逃脫。鬼子窮追不舍,大叫著,向慶兒猛撲。當他路過趴伏的駿馬身邊時,並沒有注意到這是一匹馬,因為馬是白色的,和雪地一樣,又著急忙慌的追人,一腳踩在馬蹄子上,那馬也沒客氣一伸腳把那家夥踹出去老遠,接著就噅溜溜地長叫一聲站了起來。被踢倒在地的羅刹鬼子沒命一樣爬起來準備逃跑,被慶兒抓住帽子猛地向後拉了一下,便仰臉朝天地倒下了。慶兒正想著給他幾刀,那個女的就衝上來了。手裏的木棒一下子打在羅刹鬼子的頭上,這一棒子打得是真給力,當時就腦漿迸裂沒了動靜。誰知道先前捅倒的那個竟然顫顫悠悠地站起來了!象一隻受了傷的狗熊唿唿地喘息著,朝慶兒撲過來。[]也是天黑,慶兒的腳下可能有樹根之類的障礙,沒留神一下子就絆倒了,仰麵朝天地倒了下去!羅刹鬼子便撲了過來。慶兒就地一滾躲開了,不然這家夥的身體和狗熊一樣沉重,壓在身上可就太危險了。他沒有撲到慶兒,自然不甘心,繼續撲,就在他再次撲過來的時候,女人手裏的木棒又狠又準地打在羅刹鬼子的後腦勺上,隻聽“撲”地一聲,這家夥就沒動靜了。女人伸出手,拉起了慶兒。慶兒拱手說:“多謝大嬸!”也沒看這個女人,感覺她好象有三十多歲,穿著樸素還紮著頭巾。


    慶兒拉過馬來,剛要上馬,女人就說了:“你不管我啦?”


    “這個……”慶兒覺得她已經沒危險了,下一步就是迴家了。還管什麽呢?


    “你看,村子已經燒沒了,羅刹鬼子在運糧食,我迴去找不自在?”


    “那、你怎麽辦?”


    “跟你走啊,還能怎麽辦?你的馬還馱得動我們兩個人吧?”


    這個女人很大方也很開朗,聲音很好聽,完全不象三、四十歲的人。黑暗中她期待地看著慶兒,慶兒自小就是善良的人,肯定不會把一個危難中等待幫助的人扔下不管的。說:“那你就上馬吧?大嬸你年歲大了,就坐在我身後吧,可以抱著我的腰。”女人掩口而笑,點頭答應。慶兒就先上了馬,迴頭去接那女人,怎麽沒了?嘿!人家已經上來了,夠快當了。


    這時天已經麻麻亮了,有幾個羅刹鬼子看見了慶兒二人,舉起了手裏的長槍,子彈從耳邊飛過去。女人急促地說:“快走!他們有槍!”


    慶兒雙腿一夾馬肚子,馬兒便揚起四蹄飛奔起來。要不是太陽噴薄而出,慶兒知道了身體的左邊便是東方,還不知道自己是往南邊去呢。馬兒跑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在一處高崗停了下來,悠閑地打著響鼻兒,仰天長嘯了一聲,意思說:“好累呀,休息一會兒吧。”


    慶兒準備下馬了,半迴頭地對身後的女人說:“大嬸,下馬歇息一會兒吧,跑出來很遠了,羅刹鬼子追不上了。”


    “我很老嗎?”一張年輕、紅潤、漂亮的臉從後麵探了過來,嚇了慶兒一大跳:怎麽大嬸變姑娘了?剛才、剛才一直抱著自己的腰來著。慶兒臉上一熱,忙下了馬。身後的人確實是個姑娘,隻見她穿了一件黑色鬥篷,裏麵是花棉襖、青棉褲,打著綁腿,腳上穿了一雙烏拉鞋。很幹練、很灑脫的樣子。年紀也就二十來歲。頭上紮的花頭巾似乎表明她不是漢家女子,虧得慶兒在黑龍江住過兩年,也算有些見識了,知道這位姑娘不是達斡爾也是鄂倫春。


    見慶兒上下打量自己,姑娘一點也沒羞澀,反而大方地揚起頭,揶揄慶兒:“大嬸還算比較年輕吧?”


    “你!”慶兒哭笑不得,嘟噥著說:“占便宜!”


    “哎!是你自己叫的,我說過自己是大嬸嗎?哈哈……”她開心地大笑。


    慶兒心想:“這個丫頭沒心沒肺,家都被燒沒了,還險些被……她還笑得出來?”


    就問:“你打算去哪裏呀?有親戚嗎?快找地方安身吧。”


    “我和你走。”


    “什麽?你,和我?走?”慶兒以為自己聽錯了,素不相識的一個姑娘,和一個大男人走?象話嗎?趕緊說:“別價,你跟我走算怎麽檔子事兒呀?投親去吧,我可以送你去。”


    “我不!我就要和你走!給你當媳婦!”


    “我的天哪!這是一個漂亮姑娘說的話嗎?這也太、太那個了。”


    慶兒裝做沒聽見,仍然耐心勸道:“姑娘,我們是碰上的,在這之前都沒見過。婚姻大事是要父母說了算的,你是女子,更要……”


    “三從四德,笑莫露齒、行莫動裙……”


    “這都什麽呀?就是說,孔孟之道得遵守。”


    “那是你們漢人的事情,我是鄂倫春,不懂那麽多。你昨晚救了我一命,我要報答你。你家裏有女人也好,有孩子也好,我不管,我就管你的飲食起居,照顧你。”


    “別別,你千萬別這樣,我自己還侍侯別人呢。你趕快找個落腳的地方,再耽擱天就黑了,咱們不方便。”


    姑娘一聽,哭了!哭的好傷心,邊哭還邊叨咕著:“我喜梅就這麽討人嫌嗎?”


    “你叫喜梅?我說喜梅姑娘,你可不討人嫌。你人很好,就是你不認識我是個什麽人怎麽能說那樣的話?那可不是隨便說的,萬一我要是壞人怎麽辦?你是姑娘家,這麽說容易被壞人鑽空子。你還是趕快找安身的地方吧。我還有事要辦。”


    “我和你一起去辦,迴頭你也陪我辦事。這裏狼比較多,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在大地裏走被狼吃了?”


    “啊?狼啊?這裏有狼?”慶兒一下子頭皮就緊了:這裏可沒有冰兒的保護!“快上馬!管他誰陪誰,趕緊找吃飯的地方,然後找你的親戚,我的姑奶奶,怎麽會讓我碰上這樣的事情!讓你叫狼吃了,我還真的不忍。你說吧怎麽走?”


    “往西走,往西是我家。”


    “你說什麽哪?往西是你家?那昨天晚上的村子是怎麽迴事?”


    “看你心眼不錯,告訴你吧。我哥哥是這一帶鄂倫春的首領,準備和別的民族首領會盟共同抵禦羅刹國對我們邊民的欺負。我們兄妹分別到各個村莊找人,大家聯合起來,來個大會盟。有蒙古的班弟郡王做總首領,他的王妃是大清王朝順治皇帝的姐姐固倫長公主。這樣聯合是名正言順的,他們夫妻肯挑這個頭,我們就負責聯係人。當然人越多越好。昨天我一個人到了被燒的那個村子,剛到就遇上了羅刹鬼子,就出了那樣的事情。大哥,不是喜梅不自重,我們鄂倫春的人講有恩必報。你不光救了我一個人哪!我能活下來還可以聯絡更多的人,到時候和朝廷聯係上,讓他們給我們幾門紅衣大炮,在邊境線上立起來,這些**燒殺、無惡不作的羅刹鬼子也懼怕三分!”


    慶兒呆呆地看著喜梅姑娘,心裏升起敬意,她原來竟是做大事的女子,自己還把她看得……他想:“找少爺固然重要,可是眼看著大清的邊民受著羅刹鬼子的蹂躪,能無動於衷嗎?於是對喜梅說:“你一個姑娘家單獨行動實在危險,我找人的事情先放放,陪著你聯絡人吧?”


    “真的?”喜梅驚喜地拉住慶兒的手,象個孩子似的又笑又跳,把慶兒弄得怪不好意思。他從來沒和女孩子這樣接近過,看著喜梅無拘無束的樣子,想起了義姐蘇文娟和姐姐榮兒(應該是水兒),可能是民族的不同,規矩、想法也都不同吧?他已經有些喜歡喜梅了,她的直率、真誠,讓慶兒覺得自己很狡猾。


    一路上他們聊了很多。快到中午了,喜梅大大方方地說:“我餓了,你請我吃麵條好嗎?張慶哥哥?”


    慶兒說:“行啊。你喝酒嗎?”


    “不不!”喜梅的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兩個人坐在一家小飯館裏,要了兩大碗打鹵麵。慶兒說:“再來個什麽菜呢?”


    “別來菜了。我都快吃完了。”


    “好嘛,你跟搶的一樣啊?”


    “太餓了!我是前天早上吃的一個玉米餅子,中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啊?說的可憐,再來一碗吧?”


    “不要了,不要了。把你碗裏的給我一點就行了。”


    慶兒就把自己碗裏的給了喜梅一半,喜梅也都吃了。慶兒笑著說:“你是行了,吃了一碗半,不撐得慌啊?姑娘家的這麽能吃,誰敢要你做媳婦啊?”


    “你不是已經答應要我了嗎?別著急,我們鄂倫春的小夥子看中了哪個姑娘就請她吃麵條,一個人半碗,這樣就把姑娘的手腳給栓住了,就等於你們漢人的定親吧。我們可是定過親了啊,不許反悔。你已經說了家裏沒有媳婦也沒定親。”其實鄂倫春哪裏有這個規矩,是喜梅自己編出來的。


    “喂!喜梅姑娘,您這是不、不行的!我們漢人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慶兒沒有父母還有兩個姐姐呢。”


    “你姐姐會看不中我?你們那個媒婆子說話不可信的!有個故事我講給你聽,別打岔啊。有個媒婆子給人保媒,對男方說女方小腳不大,周正。那時侯你們都找小腳女人,男方一聽很高興,小腳不大,還很周正,不錯,那就娶進家門吧。進了洞房新郎一看腳就傻眼了:這是人腳嗎?怎麽翻蹄了?去找媒婆子,媒婆子說:“早就告訴你們了,小腳不大周正。”說完自己大笑起來,笑得都收不住了。


    慶兒也笑起來:“你就編排吧。”


    喜梅說:“我們鄂倫春沒有那麽多的規矩,但是我們講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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