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自從迴府,一直沒有在雲兒房裏留宿。[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陳夫人、林嬤嬤和魚兒水兒都為雲兒擔心。先生倒是看得開,跟夫人說:“你別胡思亂想的,沒看見王爺有多忙嗎?福晉身子還不大好,還有淩先生在雲兒東屋裏住著。你看王爺是象冷落了雲兒的樣子嗎?他不是年輕後生,對那件事看得多重要,放心吧,沒事。”


    “可是他們已經迴來大半個月了,總這樣讓人看著也不像。”


    “我說沒事就沒事,把心放寬,別老嘀咕這個事兒。”


    “好吧,我聽老爺的。”


    雲遊以前,王爺在福晉房裏歇息,雲兒還有失落感、很寂寞、很孤獨。自從跟師父練功以後,夫妻間的那種欲望就象一股輕煙一樣淡到虛無縹緲。


    魚兒提醒雲兒好幾次了,王爺在福晉那裏已經歇息二十來天了,應該來這裏住一宿。


    雲兒很奇怪:“他住一宿和不住有區別嗎?我也不是小孩子,他來不來的能怎麽樣?他也是很忙的,很多事要籌劃,很多設施要完備,哪有時間想別的?”


    “奴婢是怕時間長了王爺會冷落您。”


    “你想的太多也太誇張了,沒有那麽嚴重。”


    魚兒嘟嘟噥噥地說:“還不嚴重啊?那什麽是嚴重?要是有人晃進王爺的眼睛,您就哭都來不及了。”


    “王爺有這個心思,別說是我,就是福晉也攔不住,因為還有三個側福晉的名額空著呢。王爺要是沒那個心思,別人勸他也不會聽。好像是你們把夫妻間的那個事兒看得很重要?”


    “那還不重要啊?不重要皇上那些妃嬪怎麽那麽明爭暗搶的呢?”


    “那叫宮鬥,我才沒興趣。”


    “您到底在想什麽呀?別人想得到王爺比登天都難,您倒好,居然有那樣的想法。要說您學寫字、畫畫的都很聰明,就是對夫妻之間的感情好像很不當迴事。”到門口看看沒有人,迴來小聲說:“您是不是嫌王爺年紀大呀?”


    “別給我胡說八道的,孩子都有了三個,想那個有用嗎?再說了,王爺的人品還不錯,我每天養尊處優的,還想怎麽樣啊?不可能跟年輕書生私奔吧?”


    魚兒就笑:“就您這個性格,心思都在那個畫畫上麵,已經畫傻了。”


    “鬧半天我是白癡啊?唉,要是男人都變老虎就好了,沒人爭搶,也沒人勾心鬥角了。”


    “男人都變老虎,把人都吃光了,怎麽就能好了?”魚兒不解。


    “我不說了啊,你沒理解。”


    “莫名其妙。”


    雲兒到老娘陳夫人那裏給孩子喂奶,陳夫人也提出王爺應該到雲兒這裏看看,哪怕住一個晚上。[.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雲兒不知道該怎麽勸慰老娘。明明什麽事也沒有,就好像發生了什麽,典型的杞人憂天。


    “娘,您放心,王爺是有事在和福晉商量,不是冷落雲兒。”


    “娘也不知道你們在外邊都發生什麽事了,這都迴來大半個月了也不來你房裏看看,別人看著也不象。”


    陳夫人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有的人就是注重生活中的這些細節的事情,有一點特殊的就加以渲染。這不,陳夫人的丫鬟楊兒從外邊迴來,就跟霜打了一樣地蔫。


    “怎麽迴事啊?誰罵你了?”柳兒問道。


    “柳兒姐姐你不知道外麵的人在傳什麽,說王爺不喜歡雲主子了,要另外娶側福晉呢。”


    “你聽誰這麽亂嚼舌頭的?雲主子剛剛給王爺生了一對龍鳳胎,王爺就忘了?要說前幾年還可能,雲主子隻有煊世子一個男孩,現在三個孩子了,還能不要雲主子?”


    “不是不要雲主子了,是要再娶一位側福晉,那樣的話,雲主子不是太吃虧了?”她們已經把自己劃到雲主子的陣營裏來了。


    楊兒、柳兒的話被陳先生聽見了,把她倆叫到外間屋,和氣地囑咐道:“這樣的話千萬不要再說,就是王爺要娶側福晉也是皇家的規定允許的。一位親王可以有四位側福晉,咱們幹涉不了。依我看著王爺好像沒這個跡象,恐怕是有人看天下不亂。謠言止於智者,這樣的話對你們雲主子不利,對王爺也沒好處,記住了?”


    “記住了,奴婢再也不議論這件事了。”


    “這樣最好。下去吧。”


    福晉房裏,也有人在議論這件事,鄭嬤嬤是心裏擱不住話的人:


    “福晉主子,奴婢怎麽聽著府上的人在議論王爺要娶側福晉呢?這樣的事情您應該知道啊?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了。”鄭嬤嬤也來向福晉傳達消息了。


    “這些人,純粹是吃飽了撐的唯恐天下不亂!王爺娶雲妹妹是為了子嗣,現在有四個孩子了,還為了什麽?準是那個人在煽風點火,我會慢慢去查。”


    晚上,福晉就和王爺說了這件事,王爺就笑:“你說可能嗎?”


    “臣妾知道不可能,可是這種攪屎棍是不是該踢出府門?”


    “好了好了,你知道沒這迴事就是了。”


    “是不是什麽人授意的?還說是太後身邊的蘇姑姑,蘇茉爾都四十歲了,來了是能生孩子啊還是能做什麽?”


    “越說越沒個邊兒了,怎麽扯到蘇茉爾身上去了?人家十幾歲的時候都沒嫁人,現在都四十歲了還沒嫁,那就是不想嫁,她跟太後是什麽關係?太後能讓她嫁給人當側室?好了,不想這事兒了啊?咱們的事情還顧不過來呢。”


    “是,臣妾再不想了。”福晉得到了定心丸,心裏很高興。又怕雲兒知道了鬧心,問王爺該怎麽勸解雲兒。


    王爺說:“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事,興許連風言風語還不知道呢。天天都在忙,在歸攏東西,給納蘭百貨店準備商品。”


    “自從你們雲遊迴來,臣妾就覺得雲妹妹的心比窩瓜還大了。那些貨物等於就是她的錢買的,就那麽一包一包、一箱一箱地往外送,也不心疼?”


    “那些東西不就是為了做成布藝品賣出去賺錢給皇上送國庫嗎?”


    “哪有這樣的女人?什麽都不在乎?雲妹妹到底是不是女人呢?”


    王爺嗬嗬大笑:“就憑著從異域抱迴兩個孩子也能推算出來吧?”


    王爺的詼諧把福晉也逗樂了:“您和雲妹妹雲遊一年,性格都變了。連亮子都好像開朗了不少,?”


    “是潛移默化的作用,那邊的人普遍比大清的人開朗。他們的等級觀念沒有咱們厲害,比方說國家領導人也相當於咱們這裏將軍、尚書的職位了,要是咱們大清,老百姓見到這麽大的官兒,還不得齊刷刷地下跪磕頭啊?他們那裏就是見了最高的大官國家主席也不用給他下跪,就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也沒人說他犯上、不恭不敬。我們在那裏的一年裏,一直給我們幫忙的小麗姑娘,好像對雲兒影響不小,那可真是敢說敢做、敢怒敢罵的一個瘋丫頭。跟田亮要好的那個小夥子叫海龍,挺喜歡小麗,但是他父母覺得小麗是農村出來的,家裏挺困難,學問上也不如自己的兒子,到了京城沒有戶口,反正是不怎麽願意,要是咱們這邊的姑娘還不愁個好歹的?人家幹脆不在乎,還是每天嘻嘻哈哈的該幹什麽就幹什麽。跟大學老師也敢開玩笑,連訟師都敢打。”


    “她跟沒跟您開玩笑?您怎麽應對?”


    “她不知道我的身份,當然敢開玩笑,叫我中年美大叔。我是男人,能用美這個字形容嗎?我怎麽應付?也沒什麽好應付的,孩子嘛,她說什麽不往心裏去就是。”


    “中年美大叔?這個稱唿好,很貼切。”


    “你猜雲兒怎麽稱唿我?”


    “雲兒隻能稱唿您王爺。”


    “當著別人的麵叫我福先生,背地裏她叫我王爺二叔千千歲。”


    一句話就把福晉逗得笑個不停:“這雲兒,怎麽這樣稱唿您?”


    “要不說潛移默化嗎?我們在那裏一年的時間,很多的思想觀念都不是大清人了,說話也隨便了,還真得注意。”


    “是,臣妾也感覺到了,很隨意,但是不過分。”


    “你放心,不是皇上太後硬塞給我女人,我是不會自己找女人的。府上好幾百條生命,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落一個抗旨的罪名把幾百口人推上絕路。估摸著皇上不會塞給我女人,太後也不會太違背我的心思。不過呢,煊兒長大到了婚配的年齡就不好說了。好歹我還有救駕的過往,還出家過十幾年,煊兒有什麽理由拒絕?”


    “也是啊,可是臣妾真的不希望煊兒的後院每天嘰嘰咕咕的老鼓包,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其實家裏女人多就是後院起火的原因。”


    “這話你說對了,有錢人三妻四妾純粹是給自己找枷扛。什麽齊人之福,純粹是給好色找借口。還開枝散葉,孩子沒等生出來就給暗害了,要麽就出事了,孩子有什麽罪過呢?成了大人爭鬥的犧牲品?我真擔心煊兒和貝貝將來怎麽辦?想維持一個女人很難。”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別擔心這個了。臣妾覺得說您要娶側福晉這股風好像是有人故意造謠生事。”


    “這種謠言能起什麽作用呢?”


    “不管起不起作用,您也應該跟雲妹妹說清楚,萬一她表麵不說什麽,心裏不舒服怎麽辦?擱誰心裏也別扭。雲妹妹可是剛剛給您生了一對龍鳳胎,還遭了那麽多的罪,您有個表示她也會安心做事的。”


    “沒這麽嚴重吧?咱們都有四個孩子了。”


    “王爺,求您了,雲妹妹這次出門做了這麽大的犧牲和貢獻,您也該有個表示。”


    “不是咱們都說了給她的月例漲五十兩,給你也漲五十兩。”


    “您幹嗎?漲五十兩月例算個獎賞了?皇上的女人要是給他生這麽兩個出色的孩子,從貴人直接就能當貴妃。您去後院看看,哪怕是住幾天也好。”


    “不是我不去她那兒,也沒有疏遠她的意思。我是想讓她好好將養將養身體,剖腹產是大手術,要好幾年才能完全恢複,她不光是肚皮上有縫合的傷口,肚子裏麵的**也切開了才能拿孩子,裏外都是傷,我怕她落下什麽後遺症,不能因為我一時的欲念,讓她後半輩子都受罪。還有一個原因是淩娟在她東屋裏住,我去了,可能就有人往淩娟身上潑髒水。我倒是沒什麽,對淩娟不好,她是沒丈夫的人,應該為她的名譽著想。”


    “臣妾明白了,您做的對。還是讓雲妹妹盡量多將養些時日,可是她的情況吃什麽補養身子呢?府上還有上好的燕窩、人參什麽的補品,補一補吧?讓朱先生給把把脈看看補什麽好。要不,另外請奶娘吧?兩個孩子吃奶她的身子受不了的。淩先生那裏就等著蘇州宅院出來一套讓她搬過去,不過這個時間就會很長了,陳先生和陳夫人會有想法的。”


    “也不用一整套房子都倒出來再搬,先可著樓下東次間騰出來兩間先住著,等樓裏的布匹全部拿走,就把棚頂裝上天花板,這樣才能住人,要不上麵隻有一層瓦片,冬天裏還不得凍死啊?等她搬到樓上,樓下就按小型醫院裝修。有門診,也有住院處。陳少爺的布莊,已經開始給咱們代賣不少布匹了。蘇州宅子裏都是布匹,很快就會騰空的。到時候淩娟也能熟悉府上的情況了,工作也能開展了。”


    “您是做什麽事都先有打算,臣妾服了。”


    王爺的態度讓福晉的擔心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幾天房裏的幾位嬤嬤一直在嘰嘰咕咕地議論,說王爺帶迴來的女人很可能是當側福晉用的,福晉的心裏給說得七上八下。明明知道王爺和淩娟不可能,可也不敢保證沒情況。當年王爺也隻是見了雲兒兩次,師父一說就同意了。師父的命令是一方麵,王爺對雲兒有好感是肯定的。福晉現在才明白,原來王爺不去後院是心疼雲兒,怕有什麽後遺症。這才叫真正地疼女人!聽說有的男人,女人生孩子還沒滿月就霸王硬上弓,結果女人就再也沒懷孩子――做病了。月子裏的女人是很脆弱的,不管女人的死活他自己舒服了就好,還叫什麽夫妻?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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