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聲女人的尖叫,把納蘭東貴給嚇了很大的一跳,以為這女人的錢包給人偷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趕忙過來看,原來是這個女人發現了燒賣包。


    “二嬸呀您快過來看看,人家的荷包是怎麽做的?裏麵的花瓣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荷包的脖子上還有兩朵粉紅的小花跟真的似的,咱們大清還沒有這樣的荷包呢。小二哥有勞你給拿下來看看可好?”


    納蘭東貴很想笑,一個荷包也值得一驚一乍的。


    親兵展靈給這位女士把燒麥包拿了一個放在櫃台上。誰想到被稱為“二嬸”的中年女人也叫了起來。她是看見了玻璃櫃台裏擺的異域頭飾了。異域的人叫頭飾,價格奇低,都是比較低檔的地攤貨,多半是塑料材質的,也有不鏽鋼的、合金的。但是造型相當漂亮,上麵還鑲了光彩奪目的水鑽。異域的女人很少有戴首飾的,幾乎沒有誰戴著長鏈的耳墜悠蕩悠蕩地去上班或者做事。但是大清的女人不同,特別是有錢人家、官宦人家的女人幾乎全部都是依賴男人生存。這樣就得用自己的年輕、美貌或者其它長處籠絡住男人,別讓自己失寵。所以很注重自己的形象,達不到美若天仙也得光彩照人。


    被稱為二嬸的女人起碼也有三十四五歲的樣子了,但是她第一眼看到櫃台裏的頭飾就給牢牢地吸引了。裏麵擺放的頭飾沒有一件是大清出產的金銀、珍珠、翡翠、琺琅、珊瑚等貴重的首飾,可是也是漂亮的無以複加的新樣頭飾。比方說粉、黃相間的水晶玻璃蝴蝶簪。中間是黃白色亮片攢成的一個圓心,然後是桃花色淡粉塑料彩珠形成的蝴蝶兩翼。整體看就是珍珠簪子,做工相當精致,漂亮極了。就是新娘戴著上轎也不會顯得寒酸。另外還有銀蔥珠蕾絲發夾,滴釉耳釘、串珠頭花、水鑽插梳、一字夾、玉髓吊墜、兒童發夾、鳳凰水鑽發簪、插針、步搖發釵、插梳、兒童假發辮……二嬸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一個一個看過去,身邊的“侄女”說什麽她都聽不見了。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首飾!完全是大清沒有的樣式、材料。


    “小二哥,你能給拿出來兩個看看嗎?”


    “可以,不過您的手要輕拿。”


    “這是自然。請問這個蝴蝶簪多少錢?”


    “這個蝴蝶簪是二百文。”


    “多少?二百文?”二嬸簡直不敢相信店小二說的價格,她還以為最少也得十兩八兩的銀子呢,才二百文!


    “小二哥,我想把你櫃台裏的首飾都買下來,可否能在價格上再讓一讓?”


    “這位姐姐對不住了,我們東家說,這些東西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帶迴來的,為的是京城的姐妹都能買到異域的新樣貨物,所以要限量供應,每個人最多賣給兩種四枚。”


    其實王爺這麽做是為了避免有人轉手獲利。很多商人是非常容易發現商機的。但是王爺三人買迴來的商品不是給這些人發財的用,大老遠的帶迴來都便宜他們了,自己不會賣高價嗎?但是這些東西很多都是塑料產品,賣高了有些對不住良心。[.超多好看小說]雖然並沒有人知道它們的底價,王爺也不想唯利是圖。因為已經賺了一筆,在大清賣到兩萬兩銀子的古董在異域賣到幾百萬兩,太過分天也不容。隻能采取限量供應的辦法,杜絕某些商人的批量購貨,轉手盈利。


    二嬸很是無語,本想能賺一筆,結果店家的東家早就預料到有人想從中漁利。那就按要求的數量買吧,有什麽辦法?


    越來越多的女人向頭飾櫃台靠攏,人群中有暗中維持秩序的親兵、侍衛嚴密地注視著各種動向。


    一個年紀在五十開外的老太太大聲地問:“哪位是掌櫃的?能不能告訴老身櫃台裏掛著的那種潔白的、帶拐彎的東西是什麽?”


    東貴差一點笑噴了,這老太太說話真有意思,東貴自己還不知道店裏賣潔白帶拐彎的東西。忙和氣地問:“大媽您說的是哪件商品?這個?還是這個?啊,是這個,這是襪子。”


    眾人“哄”地笑了,老太太不高興了,大聲嗬斥道:“笑什麽?你們還不如我呢,好歹我敢問出來,這之前你們知道那是襪子嗎?納蘭掌櫃的,有勞您給老身拿下來看看。”


    “好的好的,您稍候。這個襪子叫尼龍襪,有鬆有緊,穿著特別舒服。在下腳上就穿了一雙,您看看?”


    “我正發愁怎麽試呢?腳丫子蓬臭的,試完了不買不是坑人嗎?哎呦喂,大媽看看,穿在腳上還真熨貼,一點褶子都沒有。真是有鬆緊的,多少錢一雙?二十文?不貴不貴,大媽買一百雙。對了,忘了限量。你說能賣大媽幾雙?”


    “看您年紀大了就賣您五雙吧,好算賬。五雙一百文。”


    “五雙就五雙,這是一百文。”老太太心說:“明天我讓兒子來,再買五雙。後天兒媳婦來,這麽白淨、熨帖的襪子,出門穿上,可是抬敬人的,就是送禮也能拿得出手。”她倒是沒想倒賣。


    如果真是老太太這麽想,東貴還真沒轍。他也不認識老太太的兒媳。但是這樣的一般都不敢在京城倒賣,掌櫃的意思是他身後還有個東家,貨物是東家的,誰知道是什麽來頭?如果是拿到外地去賣,還不夠盤纏、住宿的費用呢。


    老太太再次認真看著東貴腳上的襪子,還讓他把褲腳往上提了提,覺得確實好,看著就幹淨。


    等東貴打發完老太太,“唿啦”一下,湧上來二三十個年齡不同的女人,全部是要買襪子的。看樣子,雲兒帶迴來的襪子很有銷路了。


    “掌櫃的,這個盒子裏的是什麽?”一個似乎家境不錯的年輕人問道,看樣子他就是來看熱鬧的。


    “這個是撲克,也就是外國的紙牌。”


    “在下可以看看嗎?怎麽打開?”


    “看看當然可以,在下幫您打開。”


    “紙牌就是玩的了?您能教給在下一招嗎?”


    “可以,您看紙牌上都有點數,這一種叫梅花、這是方塊、這是紅心,這是黑桃……”東貴教給這位的是新學來的“鬥地主”,很簡單,年輕人的腦子也很好使,一聽就會了,高興地說:“買了、買了,多少錢?”


    “二百文。”


    “貴了點吧?”


    “這位先生,物以稀為貴,這個東西是咱們大清絕對沒有的,您看紙牌上麵都是很光滑的漆麵,紙張也很厚硬,完全可以用半年。這個娛樂不比別的省錢嗎?”


    年輕人一點就透,很明白地說:“這倒是,要是去喝花酒也比這個貴得多。行,我買兩盒。”


    親兵展靈的櫃台是賣端午節應節貨物的,雖然沒有象納蘭東貴那個櫃台那麽問東問西的,因為香囊、荷包、五彩線、小笤帚、紙葫蘆都是大清有的東西,就是紙葫蘆跟大清的不一樣。


    納蘭東貴小店裏的貨物很多都是大清沒有的新奇玩意,來看熱鬧的、打聽用處價錢的人很多,納蘭東貴對這些貨物的介紹可能都重複上百遍了,真是不厭其煩。人家問就得迴答,第一天嗓子就啞了。看樣子,幹哪行都不容易。


    魚兒水兒、月兒、蓮兒和蘭兒三個粘了好幾天的紙葫蘆一個上午就賣完了,主要是這裏的商品價格便宜,比異域的零售價稍稍高那麽一點,為的是湊個整數好算賬。雲兒還以為大清的人不好接受沒人買呢,信息反饋迴來趕緊補救,要不第二天就斷頓了。這樣雲兒房裏的七八個小姐妹就不夠用了,還是擴大加工範圍。


    中午的時候王爺到雲兒房裏坐了一會,問她有什麽事自己不好辦的,雲兒就把納蘭百貨店的應節商品供不應求的事跟王爺說了。王爺說:“好辦,讓福晉房裏、院裏的那些丫鬟婆子都上陣吧,你就負責供應原料,不過必須把賬記明白了。迴頭我和福晉說,要不鬟兒那丫頭又該挑你的禮了。”


    “多謝王爺體恤。”


    這樣,前後兩院的四五十個丫鬟婆子都用上了。雲兒隻負責供應原材料,淩娟等人負責選貨,然後由林嬤嬤和魚兒帶著兩個小廝用平板三輪車給送到福晉的寢宮。林嬤嬤對付鬟兒最有一套,別看鬟兒說話難聽,但是經常被林嬤嬤給噎住答對不上來,老半天都想不起來用什麽話反擊。所以她還真有點怕林嬤嬤。福晉不但不生林嬤嬤的氣,還很佩服林嬤嬤的急智,告訴鬟兒:“別沒事就想著起刺兒給人難堪,你那點學問在林嬤嬤麵前真不夠瞧的。雲主子給咱們送來做活的原料,你隻管參與加工,賺幾個大錢兒是正經,要有感恩的心!”


    雲兒按王爺的囑咐,隔天下午到福晉房裏請安,並告訴她樓下西暖閣裏的那些歸福晉試菜用的貨物,不但帶著魚兒水兒,也帶著淩娟。很多東西雲兒還沒用過,就由淩娟給解答。


    “妹妹呀,姐姐問過王爺,是不是府上也出點錢買點原材料做手工,王爺說先不用。可是這樣姐姐太不過意了,哪能這麽勒掯你呢?”


    “您想多了,雲兒買迴來那些東西就是參與王爺經商的。不過呢,要是府上再從咱們大清的市場上買些大清的材料和異域的材料混用的辦法還真好,就不會引起人注意了。”


    “妹妹想的很周到,真是應該用咱們大清的材料摻合一下。明兒姐姐就吩咐人到各綢緞莊、布莊的去買點大清的布頭……”


    福晉還沒說完,鬟兒就來了一句:“您這麽做不是白填嗎?”


    福晉當時就急了:“閉嘴!主子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什麽叫白填?雲主子從迴來到現在白填了多少?你說過她的一個好兒嗎?出去!”


    鄭嬤嬤趕緊來勸:“福晉您真是沒必要跟鬟兒生這麽大的氣,她一向沒腦子您也是知道的,就是雲主子也不會認為是您讓她說的這些。快消了氣兒吧。雲主子您千萬別多心,鬟兒這蹄子都是在娘家就慣成了,福晉也不好管得死死的,畢竟是王爺的表侄媳婦。”


    雲兒笑道:“我為何要多心?福晉您真的是不值當生氣。雲兒買那些東西迴來給大家用,並不是劉備摔孩子刁買人心的,是王爺的使命。其實雲兒最怕麻煩了,恨不能躲在屋裏隻畫畫。鬟兒這個性格倒是有個長處,很透明,心裏想什麽就說出來了。雲兒也沒想什麽白填不白填的,就想著盡快用完別發黴招蟲子、老鼠就好。雲兒覺得您現在的情緒比較焦躁,這樣對身體相當不好。您還是心平氣和一點,如果您信得過淩姐姐,讓她給您調理調理。”


    “姐姐也感覺這些日子心裏火燎燎的,想幹這個、又想做那個,有點抓不住重心。”


    “您千萬別急躁,要做的事很多,不能一口吃個胖子,順其自然。”


    “姐姐是急躁了一點。你說淩先生能調理姐姐現在的狀況?她看病的手法如何?”


    “她是從婦女的心理和身體全麵考量的,用那邊的話說,是著重婦女疾病的預防。她學過中醫、學過婦幼保健,也學過婦女心理學,跟咱們這裏的郎中看病的方法是不一樣的。”


    “可以不可以把她請來給姐姐把把脈?”


    “當然可以,魚兒姐姐你迴後院去請淩先生,就說福晉請她給把脈。”


    “是,奴婢即刻就去。”


    少時淩娟就來了,給福晉請了安,福晉讓髻兒給淩娟搬來了繡墩,淩娟謝了座,把脈良久,對福晉說道:“您現在情緒有些不穩,可能是王爺出門一年沒有消息過於惦記了。這個可以理解,誰的丈夫出門一年都沒消息,妻子還能安之若素的?可是現在王爺已經迴府了,您就趕緊把心放下。放心二字說的很容易,其實做起來很難。放心對佛門中的人來說是指要放下很多的掛心事。但是要是真能做到,您就會心平氣和。您的脈象就是思慮過重,導致肝鬱氣滯。不是很嚴重,您也不必當成病態。淩娟建議您用玫瑰花泡水喝上半個月。您是不是有月事不調、肝胃氣痛、潮熱出汗、急躁易怒和失眠多夢的現象?”


    “淩先生可真有本事,全說對了,好治嗎?”


    “好治好治,您放心就是。淩娟建議您每次用十朵的玫瑰花水蒸服,正好治療您的急躁易怒,玫瑰花能夠理氣解鬱、活血散瘀,主治肝胃氣痛,消除內分泌紊亂,長期服用,美容效果甚佳。您這個狀況如果不進行調理,可以引起脘腹脹痛、氣逆、惡心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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